26. 蜜桃雪山

作品:《伯利恒之星[追妻]

    伽芙揉了揉脑袋,想起床,却像被块大石头压得实实的。


    “你怎么在这里?不用出门吗?”


    “今天是休息日。”


    “你昨天宿醉,起来喝点蜂蜜水。”晋竹言很亲密地握着她的手。


    伽芙却觉得怪异,不动声色地松开手指。


    “我昨天喝酒了?”非常没营养的问句。


    她的记忆像是被切割掉,只剩下纯白色,依稀有点和林子安去酒吧的碎片。


    “你都不记得了吗?”晋竹言面色变得凝重。


    “从昨天我来找你开始。”他紧盯着她,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光线刺眼,伽芙非常懊恼地抬起两只手臂挡住脸。


    “我想不起来。”


    从前有身边人监督,她没机会醉酒,但林子安一向纵容她,没想到竟将她纵容到断片。她怕自己太丢脸。


    “昨天……如果我做出什么让你无法理解的事,请谅解。那都是无意识的行为。”伽芙觉得自己有必要给晋竹言打个预防针。


    然而晋竹言只是笑笑,“没有,你喝醉之后就乖乖睡觉了,什么也没做。”


    “那就好。”伽芙松了口气。


    他眼底有微不可查的黯然,这段回忆现在只独属于他一个人。一切又都白费了,她对他的态度也重新回到原点。


    天知道他昨夜以为自己被拯救。


    也罢,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好。


    “伽芙,今天得闲,我们去看戒指好不好?”晋竹言向她发出邀约。


    “我再躺会儿。”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他只当她默认,捏了捏她手指起身,很贴心地掩上门出去了。


    伽芙迷迷糊糊地撑坐起来,掀开被子,身上穿的是干净睡裙,不知道是谁给她换的。她去浴室,镜子里的人除了发丝凌乱,面目还算整洁,昨天出门时化的妆也被人细心卸掉了。她可恨自己报复性地喝太多,什么也记不得。


    洗漱完后,磨磨蹭蹭下了楼,却不见晋竹言踪影。问过秦姨后,才知道他在厨房。伽芙不免惊奇,以为他和季澜霆一样,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她决定去探个究竟,还在走廊上便闻到一阵黄油烘烤后的香气。


    “你在做什么?”伽芙倚着门框,却不进去。


    他知道自己成功吸引来了嗜甜的小动物,微笑着回答:“香草杏仁饼干,还在烤挞底。”


    “你竟然也会下厨。”伽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种甜品看似简单,其实用料非常繁琐。


    “从前在外念书时习惯了自己动手。”


    他戴上隔热手套,将烤盘拿出来。伽芙目不转睛地盯着,的确非常成功。


    “要再加工一下,晚上回来就可以吃了。”馅料还需要冷藏。


    伽芙撇撇嘴,“谁说要吃了?”


    才来了一会儿,她又莫名其妙地飘走了。


    晋竹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露出得逞的笑意。


    下午两个人去珠宝店看对戒,伽芙对这事本就没怎么上心,随意挑了几个简约大方的款式都觉得还行,只是晋竹言处处挑剔,哪里都不满意。


    伽芙被磨得没耐心,一脸幽怨地看他挑刺,店员见了也觉得怪异,很少有女士对自己的婚戒这般不重视,通常犹豫再犹豫,来店里几次后才敲定的也有。


    在晋竹言的要求下,最后还是走的私人定制,他和设计师沟通了大半天,最终商定四周后来取戒指。两个人是分开定制的,伽芙不知道晋竹言的想法,当设计师问她有什么需要时,她只说在戒指内环刻一小朵鸢尾图案就好,不管怎样,带有好运和祝福的含义总是没错。


    从店里出来已经傍晚了,晋竹言让司机送伽芙回家,自己却没上车。


    “我一会儿有约,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一个人也要记得吃晚餐。”


    伽芙心里有些异样,脱口道:“你跟谁约?”


    他不答反笑,“你在关心我吗?”


    “不说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关上车门要走,又被他拦下。


    “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他怕她误解他沾花惹草,莺莺燕燕。


    “是你哥哥,季澜霆。”


    他们现在关系倒是好起来了,明明这段时间她都没见过季澜霆几面。她觉得自己被背叛。


    伽芙一股无名火烧起来,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让司机将车开走。


    等到晚上,忽然收到一条季澜霆的消息:【妹妹,要是只在意物质,你会过得很幸福。】


    这句话直到她婚后才懂。


    可惜她现在误解了,认为季澜霆已经考证过晋竹言的真心,变相提醒她不要沉溺爱情无法自拔。


    她也觉得自己实在不像话,一点感情上的挫折拖拖赖赖不果决,听了季澜霆这番话,心上又封闭一层。


    两氏联姻,晋竹言从中获取的利益远超她的想象,伽芙认为自己也无需对他太客气,憋闷憋闷,最终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冲去厨房吃掉那些觊觎已久的小甜点。


    晋竹言回来的时候,盘子里的饼干已经被席卷一空,只剩下几粒孤零零的残渣。


    “我的杏仁饼干哪里去了?”他走到客厅问。


    伽芙吃饱喝足,盘着腿在沙发上翻看《Flora》期刊,头也不抬地说:“我不知道。”


    “噢,那是哪只小老鼠趁我不在偷吃了?”他背着手,笑眯眯地问她。


    书页之下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反正不是我。”


    “海盗可以作证。”


    趴在地毯上的斑点狗很给面子地“汪”了一声。


    窝在旁边的一言伸了个懒腰,爪子踩到伽芙腿上,又盹着了。


    这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向着她,晋竹言无奈地看着,其实心中暗暗欢喜,像块融化的黄油。


    “一言它很喜欢你,其他人不知被它挠过多少次。”他到伽芙身边坐下。


    伽芙神色骄傲地抬起头,“我向来很受欢迎。”


    “我从不怀疑你的魅力。”他非常认同地点头。


    她合上刊物,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这么近的,话音落到地上,还是觉得尴尬。


    海盗刚被牵出去溜了一大圈,没精打采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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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巴。一言从早到晚都懒懒的,沉甸甸地卧在她身上咕噜咕噜。此时此刻,谁都没办法救她。


    “现在你想做些什么?”晋竹言问。


    “看电影吧。”伽芙慌乱地摸到遥控器,只想随便找点事情做。


    “我和你一起。”他俨然是不准备离开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那种猎奇的血浆杀戮片,尤其是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开场十分钟,当她发现是什么类型的影片时,觉得脸上有点臊。晋竹言该不会觉得她心理扭曲?


    不过也好,至少能吓退他。可他为什么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剧情愈演愈烈,满屏血肉横飞,连不愿意挪窝的海盗都起身默默走开了,晋竹言仍然泰然自若地端坐着。


    接收到伽芙诧异的视线,他转过头来,“怎么了?”


    “我从没想到你竟然喜欢看这种。”她总疑心他是正人君子装久了,压抑得不到释放。


    “关于我,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以后你可以慢慢了解我,毕竟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不是吗?”


    晋竹言唇角带笑,电视屏幕的光映在他眼里,有种妖冶的猩红。让伽芙莫名想起了电影《纳粹追凶》的专辑封面,托德看见杜山德,也是那样一双猩红的眼睛。她上高中时就很痴迷于史蒂芬·金的小说,估计后面比别人胆大也有这个缘故。此刻见他,也并不害怕,混合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倒是觉得非常危险刺激。


    “你这是在向我推销你自己吗?”


    “如果你想这么理解的话。”


    他撑在沙发上的手指悄然靠近。


    “伽芙,以后的日子,我们好好相处,好好生活。”


    “好不好?”


    多么精明的捕猎者,她怎么可能再跌入他的温柔陷阱?


    她转过头不看他,漆黑的屏幕上滚动着幕尾序言。一场盛大的杀戮落幕,忧伤的片尾曲仿佛从天空落下晶莹雪花。


    伽芙记得从前和朋友聊到恋爱话题时,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绝对不可能和前男友做朋友,她对感情一直有种病态的执念,无法忍受一丝瑕疵。她和晋竹言的恋情早已被冻结在暴雨骤降的深夜,完完全全切割下来,泡在酒精缸里,再也无法生长了。


    “如果不是你对我说过的那番话,我大概已经相信你真的爱上我了。”


    她嗓音里带着凉气,脸上却是自嘲的笑。


    不想聊时就要逃避,伽芙将熟睡的一言轻轻放在沙发上,自顾自地起身回房了。


    客厅幽微的光线中,晋竹言的一侧脸孔没在黑暗里,隐去了零星的水光。


    接下来的日子仍是不咸不淡地过,相对沉默的瞬间,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想开口也难,累得很。伽芙想,往后他们结婚,也必定是一对怨偶。


    先前定制的婚戒如期送到,只是要留到婚礼上交换。伽芙看过属于她那枚,内环刻了天鹅绒的六片花瓣,还有一圈极小的英文字母。


    “Inter-assuredofthemind.”


    心心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