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你一起玩。”


    “嗯。一路顺风。”


    “那再见啦。”


    …………


    邮箱里多了封我的信？


    “【蒂勒森军工】…”


    我记得，是个刚建了两年的军工厂。


    这怕不是一封邀请函。


    【亲爱的巴尔萨克小姐，我们诚挚的邀请您加入我们。】


    读到这一句我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


    前阵子报纸上有看到过，乐蒂森军工厂大裁员。不清楚原因，但肯定是一件带有不良影响的事件。


    这家军工厂算是整座城市里最大的一个了。


    如果它倒了，城市部分设施运行会受到很大影响。


    “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呢？’


    ‘这是你无法躲过的节点，不是吗？’


    “………”


    “或许，我应该去看看。”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着你的。’


    ………………


    “这里，卢卡斯。”


    “你该复习实验室前的必要准备手册了。”


    “………”


    “那现在不是没有事吗？为什么不快些开始永动机模型第一版实验？”


    “现在没有发生的事不代表未来，卢卡斯。”


    “………”


    ………


    约莫着加入洛伦兹先生的实验有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是看不到实验室的其他人？


    还是说，单纯的只有阿尔瓦洛伦兹一人？


    咚、咚、


    有人敲门。


    阿尔瓦在冲咖啡，那便他去开门吧。三个男人。长相还算普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面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你是…赫尔曼的儿子？”


    “想不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确实，上次见还只是个小不点。现在看简直和赫尔曼一模一样。”


    “阿尔瓦不会要重启永动机实验吧？”


    “………”


    卢卡斯有些听不懂，看着那几个人多少有些烦躁。他的论文还没有改完，实验还没有完成。


    “几位，先进去吧，在外面聊，多少有些不好。更何况，还是在我的面前。”没等卢卡斯做出指引，那三个人就已经轻车熟路的坐到沙发上了。


    “小孩子别太急躁，对身体不好。”


    “……”


    “抱歉，我出来晚了。”


    “冲咖啡时才发现这袋咖啡粉不够用了，所以又去找了另一袋。”


    阿尔瓦带着三个杯子依次摆到他们面前，再然后倒满咖啡。他站到卢卡斯身前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先去里面继续吧。我来接待客人就好。”


    “嗯。”


    那几个人是谁？赫尔曼实验室的其他人吗？


    或许，是他们透过我又一次看到了赫尔曼。


    不过可惜，“我是卢卡斯巴尔萨克。几位，祝你们在今天能有一份好心情。”


    …………


    “赫尔曼实验室里先前和我们一起共事的人。没事，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件事我当然知道，老师。”


    “我只是在想，当初他们为什么会退出？而现在又回来了？”


    “是因为【永动机】吗？”


    卢卡斯静静的看着，他在等。等一个合理的回答。


    “嗯。永动机的实验失败不知多少次，实验室的经费多次亏空。有一部分钱，甚至是我们一起出。”


    “巴尔萨克家的财产就是这样。”


    “自我毕业遇到赫尔曼起，永动机的研究便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赫尔曼很中意我的能力，甚至到为了能让我安心与他研究，出资救治我的母亲。”


    “………”


    或多或少，卢卡斯都有听过。


    阿尔瓦的母亲？


    那…他的妻子呢？他的孩子呢？


    赫尔曼…


    “抱歉，洛伦兹老师，我有不大舒服，今天先请假回去了。”


    “………”


    “嗯。”


    或许，他不该对他说那些。


    自己的挚友…


    该去看看了。


    ……………………


    “混账…”


    “那母亲算什么？”


    “她的病明明有机会治好的。”


    ………………


    雨水从玻璃上滑落，卢卡斯关上窗户。屋里没有开灯，他就一直坐着，想着。


    他有些想念自己的母亲了。


    勒托尔说今天要出门一趟。


    那正好，自己也去看看吧。


    他没有拿伞，只是披了一件还算厚一点的外套。外面雨下的不大，只是风吹的脸有些疼。


    “再过些天，就要下雪了吧？”


    ……………………


    “赫尔曼。今天他们回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他们。”


    “我背叛了我们的理想。同样的，背叛了你。”


    “卢卡斯已经有大人的模样了，说实话，有些时候我真觉得他和你很像，但不可否认，他是卢卡斯巴尔萨克。”


    “一个独立的小大人了。”


    “抱歉，我不会再背叛，就让我在他身上，慢慢赎回你的罪吧。”


    墓碑前，一束鸢尾静静的躺在那。


    墓的主人不再孤单一人。或许在遥远的天国或是地狱，他的理想终将实现。


    而他的友人，会替他一遍遍赎清自己曾犯下的罪孽。只因为当初的那场背叛。


    他的孩子，会拥有一份，不错的未来。


    ……………


    “母亲。”


    “不知远在天国的你，此刻还好吗？”


    “我和勒托尔生活的很好，您不必担心。”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加入了赫尔曼朋友的实验室。他待我很好，现在是我的老师。”


    “或许是为了弥补我，又或是别的。他待我甚至让我在某些时刻看到了您的身影。但带给我的感觉并不一样。”


    “母亲，我有些想您了。愿您在天国安好。”


    卢卡斯将巴尔萨克夫人生前喜欢的百合放在墓碑前，雨水冲去了花的香味，但思念却更加浓厚。


    卢卡斯在墓前停留许久，直到雨下的更大。


    当细小的雨滴换成豆大的雨点，卢卡斯才开始慌忙跑回家。


    …………


    “卢卡斯？”


    阿尔瓦打着伞，他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拼命的往建筑下跑。


    这孩子怕是没带伞就出了门。


    “啊…老师，好巧。”


    “嗯…为什么不带伞就出来？不怕发烧吗？”


    “没事，我很好。”


    但很快，身体的温度背叛了他。


    “你发烧了。”


    “…嗯…”


    “我带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