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媳妇打婆婆
作品:《闺蜜现真容,霸道千金精神失常》 八月十五是团圆的节日,可农民哪有时间讲究这个?
地里的玉米正好这时节成熟,人们忙不过来,没有空过什么中秋节,只不过饭桌上多一块两块月饼罢了。
霍兰兰已经打算好了,家分好了,地也得分,如果跟婆婆一起种地,说不准春胜那傻瓜,会偷偷自己掏钱买肥料,那样不是又吃亏了吗?
收完玉米霍兰兰就想自己动手把地分了,给婆婆一口人的地就行,主意打定,专等着玉米拉回家,玉米秸拉到场院里垛放好就行了。
玉米拉回家,堆放在院子里,人们除了忙地里的活,就抓紧一切时间把玉米剥出来,堆的像小山一样的玉米,需要把它外面那层层包裹的皮剥下去,把金黄的玉米粒露出来,这也算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春胜休班时间在家拼命干活,其他时间继续早出晚归去城里干临时工。
霍兰兰这个嘴馋屁股懒的女人,一看到堆了那么多玉米,脑袋愁得老大,她需要婆婆来剥玉米皮,这几天对春妮儿娘的态度还不错,偶尔也叫声“娘”。
院子里的玉米剥的差不多了,地里也该种小麦了,霍兰兰即将按自己的打算行动了。
她有时间就把婆婆剥好的玉米,运到自己那三间新房的前面,最后剩下一点还没有剥完的了,她就对婆婆说:“咱分家了,从这季开始,地和粮食都分了。玉米和地我都是两口人的,剩下的这三分之一是你的。”
春妮儿娘看了看,自己辛辛苦苦剥出来的黄灿灿的玉米,都被霍兰兰运走了,儿子不在家,儿媳妇说了这貌似合情理的话,她能怎么办呢?
“兰兰,我一个人也吃不多少,既然地和粮食都分,你也没有上称称一称?你别分少了。”
“我分少了,你就分多了,反正分不到别人家去。”不知霍兰兰是听不出好话赖话,还是故意装糊涂。
“分地分粮食,春胜知道吗?”
“知道,我俩商量好的,就是春胜让我这样做的。你一个人地种得少点,也不那么累。”霍兰兰好像挺为婆婆着想。
“咱下午到北坡把地分开吧。”霍兰兰迫不及待地步步紧跟。
“不找生产队的队长帮忙量一量吗?”春妮儿娘天真地问。
“嗨,用他们干嘛,不用麻烦别人,我自己就会量。”霍兰兰胸有成竹地说。
春妮儿娘不再说什么了,仍旧蹲在那里,剥剩下的那点玉米。
那么一大堆,她剥了快一周了,眼看胜利在望,就全部剥完了。
没想到霍兰兰把她亲手剥好的那些玉米,全运到新房那边,这很明显: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春妮儿娘的双手,因为剥玉米,食指和大拇指的肉皮已经露出了血丝,好在老百姓吃苦受累习惯了,也没有那么娇气。
可她万万没想到,霍兰兰竟然运过去那么多,剩下的这点玉米,不要说是她一口人的粮食,半口人的也不一定够。
春妮儿娘原本想理论理论呢,又觉得确实是自己一个人,能吃多少,算了吧!
自己死了不全都是儿子媳妇的?自己从年轻就守寡,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不就是盼望着儿女混得好嘛。
算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计较多了就容易生气,跟不讲理的人讲不清理,算了!
下午春妮儿娘到自己田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霍兰兰早就到了,并在那里蹲下去、站起来地忙活着呢。
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聪明的霍兰兰没用卷尺没用队长,而是自己用铁掀把丈量的,她把每块地都是在三分之一处又包好了一个新沿。
春妮儿娘看到她自己开荒的地,霍兰兰也用铁掀把量着分了,春妮儿娘这一次实在憋不住了,她走上前,对霍兰兰说:“兰兰,其他田地分就分了,我自己开荒的那几亩地,还是不要分了,给我留下吧。如果你愿意多种地,有空可以自己开开荒。”
正在那里包地沿的霍兰兰,停下手里的活,一脚踩在铁掀上,两只手扶着铁掀顶端,半笑半不笑地说:“你这老太太真粘糊,啥叫是你开荒的?你就说这地是不是你家里的?”
“是倒是,只是这几亩是我也自己开荒出来的,不属于生产队分的地。咱分家就分生产队给的地,自己开荒的地属于自留地。”
“既然是你家里的地,跟你儿子分家,是不是应该分给我?”霍兰兰又开始展示她胡搅蛮缠的口才。
“兰兰,这是我起早贪黑一把年纪自己开荒的。”春妮儿娘说着,就过去把霍兰兰包好的地沿,想再把它平了。
这时候,霍兰兰扔下手里的铁锨,扑上去就把春妮儿娘推倒了,然后骑到她婆婆身上,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双手抓挠。
春妮儿娘也是近六十的人了,力气哪能赶得上年轻力壮的霍兰兰,她的头发落下几缕,沧桑布满皱纹的脸上,也被抓破了几道。
附近干活的农民,赶紧跑过去把霍兰兰拉开,把春妮儿娘扶起来。
只见春妮儿娘脸上的血和泪水还有泥土混杂在一起,她痴呆呆地立在那儿,没有听进半句乡亲们劝慰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春妮儿娘进了门,躺在炕上不吃不喝不说话更没有流泪,她就那样一直躺着。
老百姓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直接跟公公婆婆动手的媳妇确实少见,没想到这个霍兰兰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泼妇第一。
人们劝慰了几句,就回家了,只有三奶奶留下来。
三奶奶在脸盆里打湿毛巾,然后又拧了拧,倒着小脚来到炕前,一边给春妮儿娘擦脸一边说:“春妮儿娘,你可得千万千万要想开呀!就当被疯狗咬了吧!无缘不聚,也许前世你欠她的,想开吧!”
听了三奶奶的话,春妮儿娘的泪水从脸上滑下来,这时候她才抽噎出了声。
三奶奶不停地给她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春妮儿娘的苍苍银发,说:“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又能怎么样呢?
她已经不要脸了,咱不能不要,看春胜的面子也得让这件事过去,你说是不是?咱是当老人的,就是泔水桶呀,里面啥脏东西也得盛。”
春妮儿娘依旧无声地流着泪,这么多年过来了,早早死了丈夫,没人给自己撑腰,为了一双儿女,她就是咬着牙强活着。
好容易两个孩子大了,拉窟窿借账,为儿子娶上媳妇。
喂猪伺狗、烧火做饭,媳妇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她也不说别的。
春妮儿娘觉得媳妇进了门就是自家的孩子了,怎么也想不到,花钱娶进门的儿媳妇,不仅便宜占尽,算计婆婆算到骨髓里面,还敢动手打骂婆婆,有这样的事情吗?自己到底作了什么孽?竟然为儿子娶了这样一个货色!
天呀!春妮儿娘那一刻只想死了,她实在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