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折磨

作品:《闺蜜现真容,霸道千金精神失常

    如果白怀宝说的是实话,如果他真的想拯救龙枚,帮她把农村户口花钱买成非农业户口,那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他当初说这些话,是在龙枚家的炕头上,是趴在龙枚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上时说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怀宝能不能真的去做,是不是可以做到,只有天知道。


    很多时候,男人为了解馋,为了自己方便和顺当,常常会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十天半月,白怀宝馋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偷偷去一次,龙枚每次觉得都像过年一样开心,她干瘪的生命,因为这个男人的闯入,而变得日渐丰满,慢慢圆润起来。


    岂不知那只是表面现象,或者说是一个女人梦幻的回光返照。


    当两个在暗夜里,慢慢熟悉起来的男女,他们行乐过后,人性中的自私也会渐渐显露出来。


    因为生活中不只是性,还有烟火,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赤裸裸的现实。


    龙枚需要的是与孩子能够好好地生存下去,白怀宝需要的则是女人的温存和自己的释放。


    龙枚的娘家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叔叔大爷远着呢,婶子大娘唯恐她回娘家去打秋风,跟她基本没有啥走动。


    村里也有媒人上门来说亲,不是死了老婆,带几个孩子的多年鳏夫;就是懒汉二流子、不着调的老光棍。


    娶龙枚的目的,除了让她嫁过去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就是夜里陪着睡觉呗。


    那种类型的男人,是龙枚从心里厌恶的,也是倍感陌生和排斥的。


    而白怀宝不仅有身份,还是她心甘情愿为之付出的男人,龙枚觉得她对死去的丈夫,都不曾有过对白怀宝的那种情感。


    只是龙枚付错了地方,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下”感情,能有多久的寿命?能维持多长时间?


    做女人千万不要糊涂,特别是对于这种没有任何把握和保障的男女关系,更不要奋不顾身为之,误以为那就是梦幻中的情感。


    意乱情迷结束后,白怀宝冷静下来,恰巧龙枚的孩子被一泡尿憋醒了,趁着龙枚给孩子把尿,白怀宝迅速穿好衣服,悄悄地离开了那个破败的院落,他可不想被早早起来拾粪的老农看到,那岂不是件麻烦事?


    自己过瘾了,关键是也让那女人痛快过了,不管炕上多么激烈和胶着,提起裤子就得回归现实,更不能再讲什么情情爱爱,因为露水夫妻毕竟见不的阳光,更没有什么法律效应。


    不然,人们扯那张证干嘛?人性必须有约束,才不会那么有恃无恐,也才会讲究脸面和责任。


    没有了那张证,男女交合,与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女人头脑容易发热,这感性的两足动物必须晾一晾才能有点清醒,她一定是被炕上的热烈,冲昏头脑了,竟然异想天开,梦想着要做真夫妻?


    这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每次都是白怀宝趁着夜色去找龙枚,龙枚从来没有敢找过白怀宝,因为他们有言在先:如果龙枚去找白怀宝,那么他们的关系就从此结束。


    龙枚害怕结束,哪怕白怀宝是“空中月、镜中花”,龙枚至少能够看得见。


    这样她就觉得自己有了倚靠,内心有了希望,念想有了寄托。


    二人分手后,龙枚就开始时时数着指头,心里算着白怀宝有多少天没出现了,便胡乱猜疑,假想一些倒霉的事情,来吓唬自己。


    当她数到第十九天的晚上,龙枚彻底坐不住了,她恨不得即刻就到达镇供销社,恨不得即刻就看到白怀宝,知道他平安无事才肯放心。


    晚上,龙枚哄孩子睡着以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躺在炕上,瞪着那看不透的黑夜,没有丝毫睡意。


    她想了很多去镇上的理由,最后决定明天就去,一定得看看白怀宝,哪怕看他一眼,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第二天龙枚早早起来,仔仔细细洗了脸,换上一件平时只有走亲戚时才穿的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然后揣了几块钱,借来一辆自行车,带着孩子就去了镇上。


    刚走近镇街道,她就下了车,慢慢推着走,她心里想着,最好能够恰巧遇到白怀宝。


    那样,她就不必再进商店买东西了,能看一眼知道他无恙,心就安了,也可以说明自己没主动去找过他。


    可龙枚一直推车走到镇供销社门口,也没有巧遇白怀宝,她只好把自行车停放好,把孩子抱下来,娘俩走进商店。


    供销社的柜台后面,有三个营业员,有上次的那个板脸老太太,还有另外两个比较年轻的男女,却没有看到白怀宝。


    龙枚靠近柜台,向货架上巡视着,板脸老太太问她想买什么?她说:“我买一块‘罗锅’香皂,再买点花糖。”


    板脸老太太把一块“罗锅”香皂放到了柜台上,又抓了一把糖块放在秤盘上,给她称了称,然后用草纸包好,也放到了柜台上。


    龙枚掏出钱,一张一张数,故意拖延的时间长一些,然后才慢腾腾地交给了营业员。


    可是,她想看的人仍然没有出现,龙枚只好抱着孩子,拿着买的东西,失望地走出商店。


    她磨磨蹭蹭地把孩子放在大梁上面的小椅子上,磨磨蹭蹭地推动车子,然后极不情愿地蹁上车子,用力地蹬起来,心冷到了极点。


    难道白怀宝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没能看到他呢?


    当龙枚骑车正拐向回家的土路时,迎面过来一个骑车的男人,她赶紧往路边靠,那人却提前下了车,推着迎面走过来。


    “啊,怀宝!”龙枚抬头看过去,那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白怀宝,她不由得也下了车。


    白怀宝愣了一下,看过来,果然是龙枚和孩子。“你怎么在这里?大冷的天,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买了一点东西。你挺好的吧!”


    “我能有什么事?当然好,就是快过年了,单位的事情比较多,有些忙。”


    “嗯,没事就好,那,那我走了。”龙枚心里想停下,多说几句话,又怕白怀宝生气,她冷的有些发抖,她想赶紧回家。


    “那你路上慢点骑。”白怀宝知道龙枚一定是想他了,才借故来镇供销社买东西,他心的柔软处,好像突然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白怀宝赶紧骑上车子,使劲蹬起来,并且加快了速度,他想回商店给那个刚刚冒话的孩子买点东西吃。


    龙枚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忽然听到背后好像有人喊她的声音,便下了自行车,回头往后看,看到白怀宝满头冒汗地追过来。


    “龙枚,我给孩子买了点吃的东西,天气这么冷,你带着孩子出来,太受罪了。我还买了几把挂面。”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能够看到你就足够了。”龙枚低声说。


    白怀宝沉默了许久,最终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把自行车停放好,把买来的东西,放到龙枚的后车座上,并且用绳捆绑结实。


    “龙枚,路上慢慢骑,以后别到处去了,大冷的天,大人不怕冷,小孩子怎么能受的了?”


    龙枚声音哽咽,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这该死的情感,如果不能长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来一个痛痛快快的了结,何必牵三挂四,让人在怨恨中,还难以忘记那点点温情?


    白怀宝没有送龙枚,他买的那些东西,好像减轻了一下内心的自责和不安。


    龙枚娘俩到家时,有不少农户屋里的灯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