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作品:《阴郁校草是我爸!

    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孟栀摇计划去日本旅行,听说奈良的小鹿是神明的化身,向它们许愿可以得到神明的青睐。


    她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可以多活几年。


    近两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需要请假休息的次数愈加频繁,每回体检完回来,父母都背着她偷偷哭。


    孟栀摇没追问过具体情况,她的身体她知道,大概活不到二十岁了。


    懂事起她就知道了自己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对死亡的态度很坦然。


    她生命如青春那样短暂,难免有诸多遗憾,比如明年六月高考后,再也见不到她暗恋的少年。


    叮。


    裴:【孟栀摇,我有事想当面和你说,你明天是否方便?】


    收到微信消息的孟栀摇怔愣,退出又进来两遍确认自己没看花眼,旋即肉眼可见的目光莹亮。


    镇定,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


    孟栀摇闭上眼深吸两口气,控制着指尖的微颤,拿出做题的严阵以待,一字一顿的回:


    【方便的,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o^)/~】


    不行,好像高兴的过于明显了,再删减删减吧。


    【嗯,方便。】


    !太高冷了吧,他会不会以为她不好说话啊,o(╥﹏╥)o


    【嗯嗯,明天方便。】


    艰难的发出回复消息后,孟栀摇仍旧握紧手机,两眼不眨着对话框。


    对方正在输入……


    孟栀摇瞄了眼时间,距离她回消息不超过一分钟。


    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清冷少年倚在位置上,一条修长手臂挂在椅背,长腿肆意交叠,漫不经心摆弄手机的画面。


    孟栀摇忽而呼吸微滞,面庞发热。


    【你家在哪?我找个离你家近的地方谈。】


    孟栀摇将住址发了过去,对方五分钟后回了一家咖啡店的地址过来。


    【明天上午十点这里见?】


    就在她家楼下对面的咖啡厅,孟栀摇弯了弯眉,的确很近。


    【好的。】


    等放下手机,分泌多巴胺的大脑冷却下来,孟栀摇陡然反应过来,她刚才没有一点犹豫和怀疑的就答应了下来。


    好像显得她很迫不及待,不够矜持。


    可转念一想,裴以砚能有什么事需要当面和她说,他们交情似乎没那么深啊……


    (⊙o⊙)…


    对方是不是被盗号了,约她出去的不会是骗子吧?


    受过反诈教育的孟栀摇生出一点不安,思前想后,咬咬唇决定赌一把,明天赴约。


    事情的第一步比裴以砚预想中的要顺利,他缓缓放下手机,眉目舒展的往后靠了靠。


    熹熹颇有眼力见的跑来:“爸爸,你联系好妈妈了吗?”


    小丫头精着呢,自己玩也不忘放一半注意力在爸爸身上。


    裴以砚:“嗯,明天早上见。”


    “耶!太好啦!”


    熹熹欢呼着一蹦三尺高,小揪揪边扭边抖,恨不得到处奔走相告:“我明天就可以见到妈妈了,爸爸,你太棒啦!”


    这么高兴,裴以砚弹了弹小丫头脑门:“别得意忘形,记住你答应我的。”


    “哎哟,熹熹办事你放心啦。”


    嗤,人小鬼大。


    怀着马上就要见到妈妈的期待,熹熹晚上睡觉破天荒没闹腾,盖上被子就沉沉睡去。


    天不亮就爬了起来,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咯咯偷乐。


    裴以砚被她吵的在床上烙大饼,拉上被子盖住头。


    一直到天蒙蒙亮,小丫头一骨碌爬下床,莹白圆润脚丫踩在地毯上,颠颠溜厕所。


    熹熹站在洗手台上慢条斯理刷牙洗脸,用专属的小梳子一下一下梳头。


    最后换上最漂亮的小衣服,摇醒裴以砚的帮她扎小辫。


    “爸爸,你别睡懒觉了,快点起来打扮自己呀。”


    “男为悦己者容,妈妈最喜欢爸爸漂亮的样子了!”


    裴以砚烦躁翻身,后脑勺对着她。


    熹熹噘噘嘴,哼哧爬上床,小嫩手呲溜滑进被窝:“爸爸——”


    !


    裴以砚冻的一哆嗦,腰上像贴了片冰块。


    他一把抓住女儿作恶的小手,眯着眼没好气:“谋杀亲爹?”


    熹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笑嘻嘻吐了吐舌头:“谁叫你赖床,哼。”


    “别瞎闹。”裴以砚是真困,昨晚又忙到半夜,现在就想多睡会儿。


    然而漏风小棉袄根本不理解老父亲的苦。


    “爸爸,吃早餐。”


    “吃毛线。”


    “熹熹饿了。”


    裴以砚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早上八点半,室外温度7℃


    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懒洋洋点开外卖界面:“吃什么,自己选。”


    熹熹一反常态,说什么都不肯点外卖,一定要拉着裴以砚出去。


    裴以砚被闹烦了,他一直不是个脾气好的人,起床气尤其大。


    对小丫头一忍再忍不过是看在那是自个儿闺女的份儿上,要换了其他人类幼崽,他早丢门外去了。


    “爸爸,你别睡懒觉了,起来给熹熹扎个好看的小辫子叭。”


    “今天和妈妈见面,熹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哒,妈妈肯定会感觉很惊喜。”


    小孩儿很重视和孟栀摇的第一次见面。


    恰好今天刘姨休息,没人给她扎小辫儿……算了。


    裴以砚火气下去了。


    他半坐起身,大手捂住熹熹两只冰凉的小爪子,半阖着眼:“手那么冰,你玩儿水了?”


    “没玩。”小丫头眼神左右飘忽,“等下把小裙子换上就好了。”


    花花阿姨给她做的小碎花裙昨天刚洗,她身上穿的是普通衣服,防寒效果忒一般。


    “睁眼说瞎话,去换件衣服再出门。”


    小孩儿一秒不看住就是给她们制造麻烦的机会。


    裴以砚木着脸吐槽完,认命掀开被子起床,简单洗漱过后父女俩就出了门。


    小孩儿胃口很小,但吃的花样多,逛一圈早市下来裴以砚手上至少四五个袋子。


    肠粉、茶叶蛋、豆腐脑、生煎包、鸡蛋灌饼、豆浆,父女俩一顿早餐种类丰富,大多进了裴以砚的肚子。


    养崽半个月,崽没胖,他倒是胖了。


    裴以砚不能忍受自己变成死肥宅,于是网购了一对杠铃,到货了就开始健身。


    “爸爸别吃啦。”


    “爸爸,你快停下,给妈妈留一份早餐啊。”


    年轻的面孔和稚嫩的呼唤引得店里食客们频频回头。


    “……闭嘴。”


    生怕小丫头再语出惊人,裴以砚一改懒散跟按了加速键似的扫荡完,拉着她出了店。


    一大一小慢悠悠在大街上溜达消食,途中路过一家花店,熹熹福至心灵,指着花店欢声:“爸爸,给妈妈送一束花吧,妈妈最喜欢花啦。”


    裴以砚看了眼,直接提溜起小孩儿大步往前。


    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放下哇哇叫的小团子,低着眸,声音微沉:


    “现在不能确定她是你妈妈,即便她真是你的妈妈,那也与我无关,我不是她的丈夫,没有义务送花哄她开心。”


    “别把我和你想象中的爸爸联系在一起。”


    熹熹眨着眼,嘴唇翕动,尝试解释:“不是的……”


    裴以砚却没兴趣听她天真的童言童语,独自转身,冷淡的让她跟上。


    熹熹茫然无措的愣在原地,觑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不悦嘟囔:“臭爸爸以后可别后悔,我等着看妈妈打你屁股。”


    随后抬起小短腿左一下右一下蹒跚跟上。


    从裴以砚家到孟栀摇家附近的咖啡厅差不多半小时,父女俩提早十分钟出现在咖啡厅。


    不多会儿,远处一个俏丽的身影款款走来,清瘦的少女上身一件水粉色毛衣,下身一条杏色针织长裙,脑后微卷的黑发蓬松而柔润。


    不施粉黛的面容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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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而柔婉,眉眼间是江南水乡女子独有的书卷气质。


    不需要服务员带路,外形出众的裴以砚永远是人群里最耀眼瞩目的那个。


    孟栀摇径自朝裴以砚的方向过去,当对方身边被遮挡的小姑娘露出来时,孟栀摇顿了顿。


    眼底的惊讶和好奇一闪而过。


    既庆幸对方不是被盗号,又意外裴以砚竟然带着一个小姑娘和她赴约。


    不过她不介意,小姑娘正好能冲散两个人单独见面的尴尬。


    而熹熹在见到孟栀摇的瞬间便绷不住泪花闪烁,只不过谨记和爸爸的约定,没有叫出声,攥着小拳头克制扑进妈妈怀里的冲动。


    妈妈一进来她就看出妈妈身体很虚弱,她的生命之树凋零的只剩几片枯黄的叶子摇摇欲坠。


    叶子一旦全部掉落,妈妈就会死掉。


    妈妈的身体状况比她遇到的任何一个大人都要差。


    小人参精宝宝咬住唇,满眼心疼地凝望着孟栀摇,啪嗒掉泪。


    裴以砚眉心微皱,没说话,抽了张纸给她。


    小姑娘攥着纸巾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孟栀摇慢慢落座,尽管一时摸不着头脑,担忧的目光也自然地落到熹熹身上:“她是你妹妹?”


    “不是。”裴以砚跳过这个话题和基本的寒暄,轻淡询问,“你喝什么?”


    “不用了,我喝水就好。”


    孟栀摇声音很温柔,唇珠圆润饱满,像粉色的水蜜桃诱人。


    她出门前特意打扮了一番,用心搭配了衣服,涂了唇釉遮盖苍白的唇色,使她看起来气色好些。


    她想裴以砚应该看不出来她涂了唇釉,可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孟栀摇不安的垂下了眼皮,避开他意味不明却过分强势的注视。


    裴以砚忽地问:“你是不是不能喝咖啡?”


    咖啡因会增加心机耗氧量,她这样患有严重心脏病的人更不能碰咖啡。


    是他疏忽了,他那时只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事。


    孟栀摇小小舒了口气,笑了下:“没关系。”


    外面天气冷,再换地方跑来跑去对她更不利,裴以砚低声:“抱歉。”


    孟栀摇连连摇头,脸有点红,说着没关系。


    熹熹在一旁看着干着急,爸爸怎么还不进入正题呀,急死个人啦。


    “我约你出来其实是因为一件特别的事。”裴以砚不自在的松了松领口,“事先声明,我没病,精神正常。”


    他郑重打补丁的行为让孟栀摇直觉事情不简单,愈发好奇他会说什么。


    她正襟危坐等着他的下文。


    裴以砚仰头喝了口咖啡,擦干嘴角的咖啡渍,大手罩在熹熹脑袋上。


    “她可能是你女儿。”


    速战速决,裴以砚像被逼上梁山的好汉,顶着一口气视死如归且面不改色的说:


    “熹熹是我的女儿,我和她做过亲子鉴定,已经确认了父女关系,这半个月以来她一直在找她的妈妈。”


    “昨天她在朋友圈翻到了你的照片,认出你是她的妈妈。”


    “所以,我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熹熹做一次亲子鉴定?当然,费用由我承担。”


    孟栀摇:“……”


    空气安静。


    她……听到了什么?孟栀摇神情恍惚,眼神都不聚焦了,指尖默默抠着掌心。


    他病了。


    怎么办,要打电话吗?


    孟栀摇睫毛颤颤,睨了眼裴以砚,又迅速垂眸。


    她现在没法做决定,孟栀摇脑子里一团乱,他前段时间请假就是因为生病吗?


    年纪轻轻就患上精神方面的疾病,一定很受折磨,总习惯独来独往,是怕被人发现异常吧。


    撞破了裴以砚‘秘密’的孟栀摇鼻尖泛酸。


    内心一片迷茫,她该如何劝他就医,配合治疗,他那么我行我素的人会愿意听她的建议吗?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裴以砚耐心的等着对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