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作品:《当红黑双方看到弹幕后

    飞鸟律原本有些迷迷瞪瞪的思绪被一句低声的“小玫瑰”再次打乱。


    苍白的脸上慢慢染上一抹红晕,看上去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飞鸟律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


    ……真要命。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鉴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在对面看着,飞鸟律把声音也压得很低。


    现在这种不科学的、让人琢磨不透的情况,没准那一天这两人biu的一下恢复记忆了,那他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殊不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一个金发黑皮的男人不科学的“嗖”的一下想起了一切:D


    琴酒挑眉,另一只手捏了捏飞鸟律的发梢,不紧不慢的,“你不喜欢吗?”


    之前他去逼问贝尔摩德有关于迦纳这两三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过得怎么样、又为什么要离开并躲着他时。


    贝尔摩德笑眯眯地规避开了所有问题的要点,用那一副神秘主义者的姿态把信息捂得死死的,哪怕他拿出伯/莱/塔都只是淡定的摇头说,飞鸟律不希望他知道。


    不过像是怕琴酒忍不住,贝尔摩德还是暗戳戳透露了一些小细节。


    ……比如什么,如果话语更直白、更浪漫一些,迦纳会承受不住脸红?


    当时的酒吧里,贝尔摩德笑吟吟的,语气里充斥着令琴酒讨厌的故作玄虚,“琴酒。”


    “不得不说,如果是你的话。”


    女人慢悠悠的开口,带着明目张胆的怂恿和看好戏的意味,“哪怕你稍微收一收你的性格,试图去和那个FBI一样,稍微……”


    她言尽于此,但是意味深长的笑容明晃晃的说明了未尽之意。


    金发女人晃了晃酒杯,笑得暧昧,“……那还有什么是问不出来的呢?”


    就算迦纳那小家伙不想回答。


    但是露出的情绪破绽也足以让topkiller推断出大概了。


    琴酒当时对这嗤之以鼻,只觉得贝尔摩德就是想藏着消息,所以拿一些有的没的来糊弄他。


    topkiller冷静思考了一下后,也假装被糊弄过去。


    毕竟贝尔摩德这个态度,肯定是迦纳事先


    和贝尔摩德再三强调过的,要不然贝尔摩德也不至于一点东西都不说。


    按照他那么多年的了解,迦纳躲成这样,要不就是有所谋划,要么就是做了什么事情过于心虚。


    他之前一直有耐心慢慢等,一是因为琴酒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二是他也想看看迦纳想做什么。


    他原先以为迦纳是断绝了和组织内所有人的关系,结果最近才发现,不是这样。


    贝尔摩德那副仿佛什么都知道、那种来回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样子……真是令人,很不爽啊。


    甚至连波本那小子都似乎对于迦纳知道一些东西的样子,上一次他第一次和迦纳以“潘海利根


    哈。


    想到第一次见“潘海利根,那个时候琴酒因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代号的由来,暂时没有去思考其他细节,但是现在。


    琴酒眯了眯眼,摄人心魄的墨绿浓郁至极。


    ……没记错的话,之前组织里负责和潘海利根对接的,一直是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那一天,是谎称自己临时有事,所以才换了他过去对接,毕竟潘海利根在那位先生眼中,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


    琴酒若有所思。


    ——贝尔摩德是特意让他过去见迦纳的。


    而迦纳当时的反应,很明显,贝尔摩德是完全没有告诉他的。


    ……是什么促使贝尔摩德做出了这种决定?


    琴酒眼光一向没有出错,他看的很分明,虽然贝尔摩德和潘海利根表现的非常之隐晦,但是恰巧琴酒对于这两个人都可谓是了解的不少。


    所以只是稍微观察片刻,就发现了,贝尔摩德和潘海利根之间的相处,虽然看上去稀松平常就像普通的……伙伴。


    但实际上,二人之间,地位更高一点的会是潘海利根。


    这就有意思了。


    琴酒垂眸,孤狼的目光看似像落雪般冰凉,但接触时却会发现灼热得烫人。


    飞鸟律微微侧头,


    抹了一把脸。


    带着轻微的事情超脱预料的烦躁,和一丝不知道如何收场的郁闷,顺手撩起刘海,摘下银边眼镜。


    惊艳的五官没有遮盖的露出,金色的眼睛里锐意逼人,让人心


    头滚烫。


    飞鸟律顿了顿,思考了一下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琴酒握着飞鸟律的手微微用力,他垂眸,隐藏在黑礼帽下的半边脸看不清情绪。


    “那两个警察?”琴酒开口。


    既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那么就从这最显而易见的两个警察身上开始说吧。


    “……怎么认识的?”


    飞鸟律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瞥了对面那两人一眼,“你们应该知道吧?自己回答。”


    松田阵平and萩原研二:“?”


    他们默默对视了一眼。


    ——理论上来讲,他们的确是空白的二周目,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吧?


    ——那飞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弹幕了?不应该啊。


    白金发青年一看就知道那两人在想什么,有些无话可说:“我不蠢。”


    他只是现在脑子不太清醒,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智商断崖下跌了。


    在这两个人经历了突然被拽回到过去的事情后,飞鸟律有在暗中观察过他们的反应。


    ——那两个人都破绽都那么明显了,时不时交换的眼神,私底下默默的小动作,有些不太对劲的神情……


    都在明晃晃的告诉飞鸟律:他们已经知道了一些原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飞鸟律勾了勾唇,好整以暇的准备听听这两人怎么说。


    ——毕竟他也不清楚这两人现在摸索到了什么地步。


    松田阵平目光漂移了一瞬。


    他以为这一场是飞鸟律的坦白局。


    为什么又轮到他和hagi了……?


    纯白的空间里充斥着寂静,松田阵平斟酌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东西,闭了闭眼,一击完全不加任何修饰的直球直接抛出:


    “是因为一周目,对吗?”


    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是当松田阵平真的直接说出那个词之后,飞鸟律忍不住呼吸微微一窒。


    “……你知道了啊。”


    语气里带着茫然,还有些仿佛小孩子做错了事情死死掩藏后,最终还是被发现了的无措。


    飞鸟律默默看了一眼旁边的萩原研二。


    ……研二也知道。


    为什么?


    白金发青年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开始一步步回想起自己这几年的每一个步骤。


    北美那边,御鹿酒和他暗中控制并且清洗换代的组织基地应该没有什么差错。


    FBI那边暗戳戳的接触也一直滴水不漏。


    还有好几处暗线……应该都没有出什么问题才对?


    那位先生那里,迦纳和潘海利根之间的身份关系也处理的很好。


    还有琴酒……


    飞鸟律悚然一惊,如果说看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反应,飞鸟律还勉强维持的住平静,但是换成琴酒。


    白金发青年近乎仓皇的,他猛然侧头,愣愣的注视着听到松田阵平说出“一周目


    ……琴酒,也知道?


    银发杀手看似平静地回望,眼底深处的墨绿却在翻涌着叫嚣,挣扎着可怖的晦涩和控制欲。


    飞鸟律好不容易稍微恢复了些的思绪再一次被狠狠打乱,甚至比直接接受几波大量回忆的冲洗考验都要疼痛。


    在接触到琴酒目光的一瞬间,飞鸟律有些慌乱的,立刻偏过了视线。


    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仿佛生锈般,僵硬得可怕,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飞鸟律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又默默吞了回去。


    琴酒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安静地注视着身旁的爱人。——


    【“铛铛——】


    和以往威严又让人心慌意乱的钟声不同,这次的声音里充满着显而易见的轻快欢脱。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世界的神明最后一次自高空中俯视而下,目光在落到白金发青年慌乱得可爱的模样,没忍住,常年冷若冰霜的脸上扬起一抹很浅的微笑。


    “飞鸟……


    低声的呢喃,口中吐露的话语在无形之中化作带着法则的力量,无声凝结。


    祂挥了挥手,因为给予了最后一片力量帮助白金发青年恢复,已经濒临崩溃而摇摇欲坠的纯白空间在顷刻间重新稳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被一个外表可爱的保护罩罩了起来,上面闪烁着只有神明自己才能看到的倒计时。


    倒计时归零之时,便是保护罩消失


    的时候。


    ——完全隔音型保护罩,你值得拥有。


    ……嘘。


    给小飞鸟和他的恋人,一点时间独自相处。


    小情侣之间的对话……还是保密会比较好。


    神明最后眷恋的往下看了一眼,旋即闭上祂的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对于祂所宠爱的孩子的慈爱慢慢消散,祂重归于高天之位,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祂已经给了祂的宠儿最好的未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啦。


    祂瞥了一眼,所谓弹幕的能量储蓄值。


    ——毕竟弹幕存在的根本原因,便是为了更好的帮助他曾经身边亲近的人重新认识飞鸟。


    哪怕世界重置,记忆不在,但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却始终记得一切。


    所以,快点想起来吧——


    这群孩子都聪明得很,即使没能通过弹幕的刺激立刻想起来,在通过他们对于弹幕真实性的判断后,从蛛丝马迹之间,也能推断出不少东西。


    ——至少这样,就不会再把飞鸟这孩子再认成敌人了罢。


    世界重置前的那一次命运,阴差阳错又掺杂着无可奈何,最终酝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最后居然,还是只有降谷那孩子一个人,活了下来。


    神明眼里闪过一抹神性的悲哀。


    等弹幕能量的储蓄值满了,就是弹幕消失的时候,也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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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切,都回归正途的时候。


    这么想着,神明伸手,戳了戳能量储蓄值的弹窗,注视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的、合上眼,陷入沉眠。


    ……重置世界的消耗还是太大了。


    睡一觉。


    一觉醒来……


    祂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


    小飞鸟,要加油呀。——


    而此时此刻,看着被一个透明的大罩子罩住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飞鸟律和里面那两只傻愣愣的警官对视,面面相觑。


    刚刚心中因为琴酒而蓦然升起的慌乱不知为何突然少了许多,飞鸟律笑了笑,脑海中闪过一抹思绪。


    ——下一秒,肉眼可见的,原本透明的大罩子变成了粉色,将内外两人组完全隔绝


    。


    听不到也看不见。


    心头一松飞鸟律感知得到这个空间无处不在的、对于自己的特殊和所小心翼翼散发出来的善意所以只是粗略的一试没想到立刻成功了。


    ——我之所想即是空间之形。


    胡乱发散了一下思维飞鸟律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番建设后重新扭过头抬眼和topkiller对视着。


    ——“的确是有一个


    飞鸟律声音很轻“阿阵。”


    带着如同小动物般小心翼翼又暗藏讨好的试探飞鸟律往旁边走了一小步白金发青年和银发男人的身高差刚刚好够飞鸟律稍微垂头就能把额头靠在topkiller结实的肩膀上。


    现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基本处于掉线状态以至于飞鸟律现在也没有什么顾虑的恢复本性。


    青年尾调小小的上扬听上去就像是一只肆意妄为的猫猫终于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所以悄咪咪的伸出爪子试探一下主人的态度。


    “……阿阵你生我的气了吗?”声音还是很小带着很轻微的不安“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嗯?”琴酒抬眉看上去漫不经心的“那是为什么?”


    没有正面回答生气与否的问题topkiller看似淡然的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顺着话问道。


    杀手带着枪茧的手指捏了捏白金发青年的后颈


    一如上一次距离三年后的初见般如同逗弄的动作里却带着绝对的支配欲。


    一下又一下不含□□、仿佛只是在捉猫一般的动作让飞鸟律声音越发没气势的弱了下去“你都知道一周目了……”


    “一周目……结局。”飞鸟律低下头头抵在杀手的肩膀上表情全部藏匿在了杀手的怀里谁也看不清“不是很好。”


    止不住的血色仿佛在眼前重新浮现只是浅浅撕开了不愿意回忆的记忆一角那些惨淡的记忆便争先恐后的奔涌而出。


    ……可能是因为刚刚接受过记忆冲刷的缘故原本被刻意模糊过的回忆鲜血淋漓的浮现掀开了自欺欺人的催眠的面纱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以至于不小心陷入回忆而无法自拔的人身体都开始止不住的轻颤


    没有什么犹豫的双手直接紧紧抱住了爱人的腰像是溺水之人努力想要抓住什么稻草一般。


    “……啧。”


    杀手微不可查的轻叹。


    无可奈何却又纵容般的他顿了一下同样双手环抱着把人揽在怀里。


    不同于刚刚带着捉弄和挑逗般的动作topkiller只是慢慢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拍了拍爱人的背。


    “没事都过去了。”杀手笨拙的安慰着“我还在这里。”


    琴酒看到迦纳这种表现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他们的结局。


    看来是没能活下来啊。


    琴酒抿唇。


    饲养一朵玫瑰花不仅需要耐心还需要很多很多爱意的浇灌。


    这种东西虽然连杀手自己都无比稀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吝啬过给自己的爱人毫无保留的爱。


    他无奈的停下了安抚的动作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怀里之人的眼泪慢慢浸湿了胸前的一小块衣服。


    迦纳在他的记忆里几乎从未哭过。


    上一次哭好像还是在他重伤濒死之时。


    琴酒试图将自己的冷脸收敛一些但是显而易见他似乎没有这项技能。


    他被飞鸟律的眼泪一时间弄的有些慌神头脑永远清晰冷静的topkiller难得感到脑袋有些短路。


    银发杀手挤出来一句略显滞涩的话语:“……其实我对于那个能杀死我们的人还挺好奇的。”


    他试图转移一下飞鸟律的注意力但是在琴酒本人现在也有些不太清醒的情况下显而易见的将话题引到了一个更糟糕的方向:“是赤井秀一吗?”


    得来了怀里之人闷闷的声音:“……他可比你活的久多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


    飞鸟律想起来自己上辈子死后在纯白空间里看到的一切再次重复了一次“……你怎么这么傻。”


    有些闷闷不乐飞鸟律胡乱的想他们仿佛什么悲情肥皂电视剧的主演。


    “嗯?”杀手也知道自己刚刚问错了话


    飞鸟律抬头眼尾还带着一抹淡淡的薄红仿佛像是水墨晕染上去般极为生动而好看。


    “你……”


    你这个傻子。


    殉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