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女娃娃。


    看起来不到一岁，眼睛圆溜溜的，又大又亮。


    但不难看出，和裴今雾非常像。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管里全是血。


    在她旁边，一名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学家，正对着电脑操作。


    从开始到结束，视频完整记录整个过程。


    “女孩儿”基因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证据一出。


    证实裴今雾是怪物的可能性，又添了几分。


    不仅如此。


    “知情人”还猛放料，将夏寻和盛北棠的资料全部放到网上。


    指责他们为了利益，做出“基因改造”这种伤天害理的研究。


    一时间。


    盛家所有人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甚至商氏财团的对手，试图搅浑这趟水。


    网友：


    「看吧，世界上哪有什么天才？还门门满分，各个领域了不得。］


    「基因改造好夸张，若是可以，能不能给我也改造改造，我也想做个全能大佬！」


    「楼上的说什么p话，这项研究违反人类发展法则的好不好？若真推广开来，多少有钱人会改造自己的孩子？我们这些穷人岂不是永远只能给他们打工？不同意！！！」


    「简直违背伦理！裴今雾父母竟然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难怪找回来后，也不敢对外公布！」


    「你们说江既白那么厉害，会不会也是基因改造过的怪物？」


    「还有他医学很厉害的二哥，骑车很酷的三哥……」


    「看新闻，他们兄妹六人，好像是通过提取基因，培育出来的。啊，头皮发麻，没一个正常人。」


    一通讨论下来，裴今雾的兄弟姐妹，全成了怪物。


    甚至有胆肥的提及商时砚。


    「ssy知道她未婚妻是怪物，还会跟她结婚么？（不敢直呼大名，怕死）」


    「s家这种大家族，怎么可能要个基因有缺陷的儿媳妇？等着吧，接下来说不定就要解除婚约了！」


    「天才少女、基因怪物？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裴今雾？」


    「……」


    裴今雾翻看着手机，没兴趣再看下去，随手扔在旁边。


    她看向脸色难看的夏寻夫妻，表情淡然：“我的基因有被改造过么？”


    “当然没有！”


    夏寻立刻上前，焦急回答，“当初你被厉枭抓住，他是要对你动手的。可是中途有人变卦，狸猫换太子，将你换掉了。”


    视频里看，像极了在对雾雾做改造。


    但实际上。


    接受改造的人不是雾雾，而是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


    “知道真相的，只有那个女研究员，她手中或许有完整的改造视频。”


    “可是……”


    说到这里，夏寻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当初实验结束后，她就消失了。不知是逃出去，还是被杀掉。”


    接近二十年时间，想找她，难于登天。


    她也未必肯在这个风口站出来。


    “她为什么狸猫换太子？”裴今雾眉心拧着，疑惑出声。


    “因为我曾经救过她和她女儿。”夏寻叹气，“说到底，我们都是那个实验室的可怜人。”


    后来。


    那个实验室被揭发，科学家们，死的死，伤的伤。


    “所以雾雾没有接受过基因改造？”宋明霁定定盯着裴今雾，震惊更甚，“她脑瓜子天生这么好用？！”


    “对！”


    盛北棠点头，一巴掌拍在宋明霁肩膀上，训斥道：“知道你妹妹没改造，怎么，你很失望？”


    “我很失望！”


    宋明霁退后两步，捂着胳膊肘，委屈巴巴控诉，“同样是你们生的，怎么不给我生个和雾雾一样好用的脑子？”


    “……”盛北棠哽了下，哑口无言。


    没办法。


    这话他真的没法接。


    为什么？


    大概就是雾雾是他和阿寻在最相爱时生出来的。


    至于其他人——


    提取基因时，他和阿寻确实心情不好。


    “说正事呢。”


    黑狐用力瞪了眼三哥，表情凝重，“雾雾有办法自证吗？”


    “没有！”


    裴今雾依旧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毛茸茸的小狗，勾唇冷笑，“网友们哪懂什么基因改造？全都是吃瓜群众罢了！”


    只要她能从神坛掉落，他们就很开心。


    正常人都是这心理。


    尤其是生活不顺心的，更想看她吃瘪。


    理解。


    “确实没办法自证。”盛北棠表情严肃，“雾雾出生时的基因存档，在研究所里。”


    研究所没了。


    女科学家的生死又是个问题。


    这件事好像进入死胡同，找不到出口。


    “风波太大压不住，雾雾这段时间先请假别去学校了。”江既白道。


    “不用。”


    裴今雾淡淡扯动嘴角，淡然道：“什么风雨没见过，躲避，不是我的作风。”


    “可是——”


    曲清黎握住她的肩，满脸担忧，“别人欺负你怎么办？”


    “嗯？”


    裴今雾一怔，突然笑了，“六姐姐，我是被网暴，不是死了，还能容忍别人欺负我？”


    曲清黎撇撇嘴，这倒也是。


    “这件事已经在查，很快会有结果。”商时砚出声，“厉枭绝对不可能活着。”


    “能拿到这么多核心数据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厉枭的尸体我捡到了，可是安浣的尸体，没有！”


    裴今雾补充。


    “你们是说，这一切是安浣做的？”夏寻气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真该死，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过上安定日子。


    越想夏寻心里越堵得慌。


    “不是什么大事儿。”看母亲脸色不好，裴今雾蠕动嘴唇，“你们回去休息吧，有商时砚在呢。”


    “……”


    夫妻俩看向商时砚，自然是放心的。


    “哥哥、姐姐，你们最近也少露面。”裴今雾嘱咐，“尤其是大哥、二哥，斗力不行。遇到情绪激动的人，你们会吃亏。”


    “我呢？”


    黑狐立刻站出来，气势汹汹：“我总可以出去吧。”


    她看谁敢叽叽歪歪，把他嘴撕了。


    还有。


    她也要去想办法替妹妹证明。


    “你更不行。”


    裴今雾目光一沉，一字一句道：“我怕你冲动之下，把人打死！”


    黑狐：沉默。


    其他人：点头。


    ——


    晚安喔。


    不会虐的，主要是打脸，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