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三分
作品:《三分春日汽》 周祠脾气,算好的。
许舒檬鲜少见过他打架。
他不爱惹事儿,又因为以前身体不好,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乖乖好学生。
少有的几次,还是初中的时候,一些混混过来找他麻烦。
滋事的理由千奇百怪。
有说,你小子很厉害,我女朋友看上你了,你还拒之千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拽?
有跟他同一个考场的,试图让周祠给他递答案,考试时噗嘶噗嘶了好几次,周祠没理。于是出了学校就开始围追堵截。
更有甚者,直接走到他面前说,你好像很牛逼,在学校很出名。听着,我很欣赏你,跟我做兄弟,不会亏待你。
周祠自然是不屑和这些人打交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又加上周祠这人与生俱来的骄矜冷贵,导致他看人时总似若有似无的嘲笑意味。
好了,这么一来,冲突就不可避免。
许舒檬在场的那么几次,他把书包往她怀里一推,“边儿去。没喊你别开腔。”
“周祠我怕,我们还是跑吧。再不济我们报警吧。他们人多,我怕你吃亏。”
他神情漠然地拂开她的手,再把人拉到自己背后护着。
少年带点鼻音,声音寡淡地对着那帮人挑眉开口:“一个上,还是一起上?别磨蹭,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抬脚踹腹,拳头到位,闷哼中彩,鲜血横流,狠戾与暴力齐飞。
隔了好久。
夕阳西下。
许舒檬扶着他一瘸一拐的回家,两人相互搀扶的影子拉的老长。
少年单手搭肩,倚靠在她身上,喘着粗气道:“看到我刚才那记左勾拳没?嘭一声,打上去,贼爽。”
她小心翼翼搂着他的腰,眼泪湿湿嗒嗒,人抽抽泣泣:“他们偷袭你。还踹了你背一脚。好坏啊呜呜呜”
周祠嘴角挂着伤,斜睨架着自己的人笑出声:“那我还把他们鼻梁打断了呢。”
干燥的掌心往她哭花的脸上粗糙一抹:“行了别哭了。我狠狠还回去了他们才不会再找事儿。懂了么?”
周祠不挑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有问题就自己扛。
后来上了高中。
他众星捧月,又加上行事法则有了改变,开始变得什么事情都不爱搭理,于是再也没有烂摊子的人和事,值得他动手。
可今天——
裁判打分处本来由两个课桌拼凑而成。
上面的白底黑字比分牌也正正好停在70:69的记数上。
周祠上前,在许舒檬的视角看来,就是毫无预兆的直接往对面5号,名叫司威的男生腹部猛踹了一脚。
司威脸露痛苦,趔趄后退,撞到课桌上,人仰马翻。
后围上来两个挺冲的男的,同时抓住周祠的衣领,试图朝着他出拳。
周祠快准狠,抓住一人的头发往后拽,接着膝盖顶起来,直接撞向对方面门。
待那人脸在抬起时,已经开始鼻血滴答的流。
他眼帘下压,漆黑双眸冰冷没有温度。
八班女生见自己班男生落下下风,一个个开始胡搅蛮缠。
原本拿在手里庆祝的球花和礼花筒同时朝着一班这边过来帮忙的队员开始砸去。
“干什么你们。”
“一班了不起啦。一班就可以打人吗?”
李枝桠围观全程。
看到洛灿原本是在记分处签完字确认后,正准备和司威这个对方队长来个友好握手,却被人不屑拍飞手掌,另指着鼻子骂了一句‘赢了一分而已,臭显摆什么’,接着就被人一掌欺辱式的推到地上。
再然后,就是周祠冲了上来顶在前面。
她不甘出声:“什么我们打人!你们搞清楚,是你们班男生先挑起事端的好不好。砸谁呢?谁不会砸是的。”
李枝桠虽然芳龄十七还没成年,但瞒着家长混站姐预备役已经三年有余。
长枪短炮扛过,为正主撕逼反黑不在话下,作战经验极其丰富。
所以,李姐在此,小小八班也敢造次?!
于是,李枝桠捡起对方扔过来的礼花筒,不甘示弱地用力扔回去:“让你扔我们班男生!”
那边颇有社会姐风范的女生们开始叫嚣:“傻逼,跟你讲话了吗?”
李枝桠插腰骂街:“是啊,傻逼不就是在跟我讲话的吗?”
“你妈的!”
“你妈的。”
也不知道是大中午大家没吃饭在这儿围观比赛,饿了导致的火气大,还是本就双方磁场不对付,经不起摩擦一触即发。
总之,看到一向事不关己的周祠都出手反击了,他这个人就像是某种打鸡血信号,莫名把一班的团魂给燃了起来。
男的,女的,柔弱的,不吭声的,本就刚的,都开始纷纷出手对付。
场面乱成一团。
许舒檬被夹杂裹挟在其中,想冲上去叫周祠住手,却发现战役核心圈自己根本就进不去。
男生打法粗犷,凶狠拥挤,近我者伤,那叫一个逼人退避三舍。
女生则是骂战拉扯。
教学楼上每班窗户开始冒出许多头来围观,看热闹不嫌事大,猿猴嘶叫响彻溪中。
“呕吼!打起来!”
“牛逼,这场面!”
“好刺激。”
混乱中。
鞋子、校服、水瓶、椅子、桌子,齐齐乱飞。
前方落单的书黛被一个假睫毛生风的卷发女给掐了下肩膀。
书黛捂着肩膀,瞪眼吃痛:“你掐我?”
她顺势掐回去。
卷发女皱眉大叫:“嘶——,我没掐你这么重好吧。”又掐回来。
书黛震惊:“你还掐!”
卷发女过分:“我就掐。”
书黛怒了:“那我掐死你!”
两人跟打太极一样,你一下我一下的滥竽充数。时不时旁边还会有你推我攘的互殴同学在当活动背景板。
许舒檬也被人推了一把,但她顾不上那么多,跑过去帮忙势单力薄的书黛,让那个卷发女赶紧住手。
可惜卷发女不是吃素的。
凡是敌友,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许舒檬刚上去扒拉两人的手臂,卷发女眼疾手快地推开战斗力只剩一半的书黛,直接薅上许舒檬的头发。
“放手!”
“自己送上来的我能放?搞笑吧你。”
许舒檬头发被拽得够疼,脖子以一个奇异的角度被桎梏。
她是性子好看起来娇滴滴,但不代表就是任人欺负。
对方无理取闹,她也火大了,情绪激动道:“你再不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于是乎,一气之下怒了一下的许舒檬,也不再忍气吞声。
卷发女头发长度吃亏,又加上许舒檬平日里和周祠打闹出来,斗争经验是隐藏的满格,没一会儿就开始逆风翻盘。
两人头发都被对方扯得乱七八糟。僵持着谁都不放,就跟用胶水黏起来一样。
乌鸦飞过。
书黛一时呆住。
她挠了挠有些发痒的手臂,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等看清局势后,才明辨过来。
该说不说,檬檬……好猛!
丞帆和迟让看情况失态扩大,也不好甩着膀子在旁边看热闹。
于是相觑之后,冲进战役核心圈,一手一个,用力拨开打成一团的男生们。
丞帆再怎么也是校篮球队队长,威严还在,胸腔发出怒吼:“干什么!”
“松开。”
“都给我松开。”
丞帆板着脸,抱着打的最凶的周祠的腰往后拉,一个劲得赶忙劝:“祠儿听我说,别冲动。”
迟让隔两人中间,直接推着司威胸膛往后退:“退后,安分点。”
男的气血上来了,打红了眼就开始不管不顾。
周祠被拉开了,咬牙切齿,暴躁的骂了一句,还要冲上去。
丞帆费力拦着。想说这小子平日里吃饭是不是吃多了,别看高瘦高瘦的,劲儿贼大。他两手抱着往后拉,差点给自己弄个大趔趄。
还状况胶状着,就听到旁边传来两道尖叫的女声——
“我没踩你脚!过分了你。”
“你把我马尾扯松了,我还没说呢。”
“我,我咬死你。”
放眼全场,女生这边,闹到最后,就这两个打的最难舍难分。
其他人不知怎么回事,都停了下来,默默看着。
周祠发红眼尾下压,拳头抬起,都举在脸颊边了,余光瞥见许舒檬被欺负,突然回头骂了声‘操’,就往这边大步流星走过来。
司威也是脸上挂彩,莫名其妙的急忙跑过来。
两个男的同时站定,说:“放手。”
两个女的异口同声:“凭什么!”
凭什么她都没放,就要我放。
因为头发被扯,彼此姿势都有些怪异。
周祠皱着眉,不欲废话。
他使了个巧劲,卷发女的手腕顿时麻了一下,被迫先放开。
一放开,许舒檬站直,脖子不再弯着,终于轻松了些。
周祠挡许舒檬前面,正对着她,大掌握住许舒檬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接着虎口再握住她的小脸。一脸严肃地左瞅瞅,右瞅瞅,又看看她的脖子,喘气道:“伤着没?许舒檬,说话。”
许舒檬闭着嘴巴摇摇头,委委屈屈道:“没。”
没伤痕,很好。
估计就头发遭殃了。
再看许舒檬手指上抓的掉落的头发,比卷发女手上抓的头发多多了。
没吃亏,可以。
少年皱着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松了口气。
正好。
教导主任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篮球场白线外,钥匙串挂在圆滚腰间,他背着手,气定神闲,脸色极其铁青不好看。
身边跟着几位体育老师,还有王朗,以及八班的班主任。
主任一扫全场,不怒自威,开口道:“各位打完了吗?打好了吗?打好了,就请你,你,你,你,还有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吧。”
接着:“剩下的,王老师,李老师,该惩罚的惩罚,该扣分的扣分。无法无天,太混账了你们!”
教学楼走廊。
卷发女、司威、周祠、许舒檬,被抓的四个刺头,明晃晃的搁这站着。
下午太阳暴晒。
主任办公室门开着。
里面空调凉风丝丝吹,外面炎热难耐。
“没我的指令,你们就在外面站着。给我站一下午。我看你们精力旺盛的很,都敢聚众打架了。”
“篮球赛搞成拳击赛,还是你带头!”
“周祠啊周祠,你是平时不吭声,一吭声就给我搞个大的。好的很。”
“这学期你的第一名奖学金取消。统统取消。”
“还把女娃们都牵扯进来。”
“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女娃还挺能打啊。杨门女将不让你们参演是不是可惜了。”
主任喝着茶,逼逼叨叨了快一个小时。
四人也知道是自己理亏,排排乖乖站好挨骂。
许舒檬本就没吃饭,跟卷发女拉扯又消耗了一些体力,太阳又热,她唇色有些发白。
正想着,周祠垂眼,往前站了一步,替她挡住了炙热的阳光。
躲他背阴处乘凉,是凉快了些。但始终头脑昏昏。
于是趁着主任不注意,没预告的,少女额头轻轻的磕在少年清晰又坚硬的肩胛骨处。
“——我靠会儿”她低声在周祠背后呢喃道。
周祠没搭话,但脊梁骨却比刚刚都挺直了些,无形中让她靠得更安稳些。
两人的姿势多少有些暧昧。
上课期间,走廊也就这四个人。
主任也因为某些角度原因看不到。
旁边罚站的卷发女,披头散发地盯着两人看,鄙夷道:“你们俩谈恋爱要不要这么明显?这里是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前。能别在孕育知识的教育圣地,干些道德沦丧的事情,好吗?!”
许舒檬懒得解释。眼睛没睁,随即不耐烦出声:“闭嘴。”你很吵。
卷发女看了下周祠斜睨过来的警告眼神,怂了。
嘴巴嚅嗫了两下,就不了了之。
后来,据书黛去打探的小道消息,卷发女跟司威是地下情侣的关系。
难怪。
全场就她最跳。
跟怨妇似的。
原来是自己男朋友被打了,她感同身受,急了呗。
这会儿,周祠幽幽看过去。
鼻青脸肿的司威,依旧装逼不服气。
不过,等四目相对,对方突然来了一个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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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
“你马子?”
“?”
“脾气挺大。”
神他妈你马子,我马子。会不会说话。
周祠冷脸地凉了对方一眼,不再打算理。
四人就这么一直站到了下午放学。
放学后——
“檬檬,檬檬!”
书黛姗姗来迟。
也带来了后续的消息。
王朗自然是在班里发了一通大火。
李姐拍案而起,把相机给王朗一看,搞清是对方挑衅之后,才洗清班里的冤屈。
人都有过高中时代。
王朗别看是著名师范大学硕士毕业,从教经验也有十年有余。
但高中,本就是热血、冲破、大胆,这些反叛主义的代名词。
想起曾少年时,自己也为了学校宿舍水费无端端比其他学校多了一毛,而大半夜揭竿而起,带头游行示威。
见自己学生今天是为了同班同学尊严而出手。
前一秒还拍着讲台大声怒骂着你们太为所欲为了,一点没把老师放在眼里,搞得隔壁老师都过来和事佬的劝‘王老师,歇气歇气。都是些孩子,别太严了,他们会改的’。
后一秒,等劝说的老师们各自散去,王朗破天荒地给了第一排的何正义一个眼神,示意他把前门关上。
等门关。
王朗语重心长:“刚刚骂你们,是你们该骂。”
他复抬头,扫了下讲台底下一张张还青葱稚嫩、清澈懵懂的脸。
李枝桠头发上还插着一根枯草。
书黛校服被扯破了一个洞,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针线,正在座位上‘慈母手中线’样的补。
洛灿嘴角破了,颧骨受了伤。周祠虽然冲在第一疯狂输出伤害,但在背后防止对方队员偷袭,洛灿也是功不可没。
还有其他同学。
数学课代表手肘擦流血。隔壁暗恋他的女同桌,正贴心拿出创可贴帮他清创。还害羞附赠一句,你刚刚的样子,好帅。
可把数学课美的,跟雄赳赳的公鸡一样,恨不得挂着这伤绕班级三圈。
一向正气傍身的班长何正义也受了伤,屁股被人暗中踹了好几脚。
但没关系,他现在正暗爽,自己在文艺委员的掩护下,也踹了对方班长好几脚,估摸对方班长还不知道是自己踹的。
呵,让你们班上次无端端欺负我们班?
看到没,我们班也不都是书呆子,撸起袖子干仗去,我辈岂是软弱人!
还有还有.....
一室里,青春绽放。
王朗接着道:“但是——”
转折词一出,下面几十颗头瞬间齐刷刷的抬起,闪着异常的光芒。
虽然,但是。
英语当中最常用的转折手法。
王朗也是过来人。
教育者的身份束缚了自己的立场。他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跟着三观走。必须大局为重。
但真论起来,在那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也是孩子们,会忍得下这口气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朗轻声叹说了句:“今天,好样的。”为你们的担当,为你们的两肋拔刀,为你们的齐心协力。
一扫被训斥的失落,同学们脸上露出雀跃的光芒,想尖叫,想大喊。
何正义观看王朗的脸色,明白刚刚王老师叫自己关门,就是不想太张扬。
他心领神会,站起来对着大家急忙嘘了声,“嘘——!低调低调。千万别让别的班听到。”
于是,尖叫和呐喊被搞怪的哀叹声、抱怨声取代。
然而与之相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声笑得比谁都灿烂。
为青春干一杯莽撞的酒,彼此拍掌默声相接。
教室外。
隔壁班的学生听热闹:“老师,他们一班还要被骂多久?王老师好严厉啊。”
穿堂风过,蓝色窗帘扬。
讲题的老师停下,看了下一班紧闭的教室门,调整了下自己的小蜜蜂麦:“不知道。但你们就该引以为戒,别胆大包天,学一班的理所当然。”
学生:“我们怎么会学,我们又没被八班的人针对。”
老师抬眸打断:“谨言慎行,这种话少出去说。八班的李老师听到了会不高兴的。心思收回来,继续听讲题。”
学生:“......”
书黛这会儿一脸的骄傲。
许舒檬意外惊喜道:“所以,没有继续被骂?”
书黛重重点头:“没有没有!枝桠都解释清楚了。不过何正义让我们不要说出去。免得王老师被其他老师诟病。”
“解释清楚什么?”
书黛眼睛圆溜儿一转,伏在许舒檬耳边,把这场群架的来龙血脉给说的一清二楚。
许舒檬长舒了口气。就说周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发火。他不是这种糊涂的人。
书黛贴心,给她带了面包。
许舒檬说了声谢谢,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司威和卷发女早在教导主任松口让回去的时候就走了。
三人往下走。
楼梯转角。
洛灿手里拿着一瓶冰冻汽水,不知静静等候了多久。
见三人走过来,洛灿迈步站在周祠面前,大方伸手递给他:“周祠,这个,请你喝。场上场下的事,多亏了你,谢了。”
许舒檬看向周祠,有点期待。
周祠双手插兜,凌厉未褪。楼道光晕,勾出少年顶天立地、挺拔的轮廓。
然后——
他轻蔑的看了洛灿手上的东西一眼,随之迈着长腿离去。
热血消散。
好像又成了那个生人勿近的万年第一。
寡淡的,不羁的,不好靠近的。
洛灿被拒,收回汽水,手垂下放在身侧。
瓶上冷气凝成水珠,打湿了他的手,显得他被拒后,在外人看来,是有点可怜。
许舒檬做不到周祠那般疏离,于是试着说些什么让他好受些。
她挥挥手,试着缓和气氛,跟洛灿温声说了声:“洛灿,再见。”
洛灿重抬眼睛,友善点头:“嗯,再见。”
和书黛挽手迈步走开。
许舒檬回头不经意间看了落后而站的洛灿一眼。
见他表情,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失落。
反而还,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