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逃出生天

作品:《[综武侠]艺术就是爆炸

    外面还下着大雨,只是冰雹停了下来。黑云乌压压地一片,像是快要掉下来。


    此时江面上没有灯火也没有月光,已是漆黑一片了。我摸索着带着江枫找到船侧挂着的,由软木和芦苇制成的浮环,打算借助它们的浮力来带着江枫凫水。


    我把浮环摘落了两个下来然后系在一起,一个绑在江枫身上一个绑在自己身上:


    “撑住!我们要进水了!”


    我跟昏昏沉沉的江枫说了一句,也不等他回应就带他一起跳入了江中。


    深秋的江水冰凉刺骨,我和江枫身上都有伤口,被这冷水一激,顿时就是一抖。


    我的右臂伤在肩膀动不了,左手则是要拉着江枫,在江中游动几乎全都要靠腰腿来踢水。偏偏腰部的伤口也快被洞穿,我每次肌肉收缩用力,都会挤压到伤口使其慢慢开裂起来。


    被江水浸泡着,伤口除了原本的闷痛外,开始加上了蜇人的刺痛,我几乎可以觉察到开裂的位置开始变得红肿热涨,甚至有股热热的东西流了出去。


    还是太勉强了……


    苦笑一下,我努力的向外游着,半点不敢停歇,好在是向斜下方横游的,半顺着水力,能轻松不少。


    “怎么还没炸死我?”模糊中的江枫突然问了一句。


    我惊讶地低头看向他,不知他是意识恢复了还是被水冰出了癔症。


    “……我又不会平白无故把自己炸死,说了唬他的!”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管江枫听不听得到,没好气地说。


    “那家伙可比他徒弟差远了。”我心里有几分不屑。


    黑衣人确实心性不如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从来不怕死。


    黑衣人却怕死怕得不得了。


    他们这种自视甚高的人向来是怕死的。


    最后的关头,我故意放弃抵抗往地上一坐,就是要给他压力。这种人,对人心的揣测向来黑暗得很,看我表现无谓,必然要怀疑我说的有多大可能是真的——


    而最重要的是:我敢赌,他不敢赌。


    他眼里,自己的命可比我的精贵多了。他不敢拿自己的命下注,去赌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敢。


    我敢押上自己的命,我够疯,所以我赢了。


    他跑得那么快,那么急。我扶着江枫出来的那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跑得影都不见了。


    我能逃出来完全是勇敢者的奖励。


    而他,就像一头蠢驴,现在估计已经发现被骗了,正往回赶,他这来回往复的时间,就是我和江枫的生机!


    我回头看了一眼船舱的方向,目光冷漠得不见任何光彩。


    他最好来得及。


    最好赶得上我留下来的惊喜。


    江流涌动。


    我们游出的距离还是太短,我继续努力地踢水,争取早点离开这片注定了结局的水域。


    游了不知道多久,连我的意识都有几分模糊,身体被冻得发僵时候。突然身后一声仿佛破裂了世界的巨响,水波随之荡开,我能感觉到一股平缓的浪将我向前推了一推。


    “啊,炸了啊。”我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留下的后手。


    雨已经停了,改换成冷风吹在脸上。


    这边已经能看到岸边了,可我却没力气了,我低头看了眼很久没出声,连呼吸声都弱不可闻的江枫:


    他的状态很不好。嘴唇苍白干裂,面如金纸,湿发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上,衬得他越发可怜。本来美貌惊艳的容颜此时如宝石蒙尘般黯淡无光,仿佛马上就要破碎般凄美。


    “大美人撑住啊,”我有些无力地加油了一句,不知道是给他说的还是给我自己说的。


    强行打起精神摸了摸他的脸,冰凉凉的,和我的手一样凉。


    “大江大浪的都过了,搁这里翻了船,不甘心啊……”我一边跟自己说着话确保自己意识清醒,一边下意识地划水。


    腿早就踢不动了,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随水晃着。好在现在在涨潮,我没怎么动也被潮浪往岸边推着。


    “不知道香帅阿葕怎么样了……还有狄飞惊。”


    “这家伙真够灾星的,跟他去杭州一路没平顺过……”


    好像有点不对劲,事儿都是我招来的,究竟谁是灾星?


    呸,不管了,肯定不是我。


    “他自己活该非要去杭州,要是老老实实上京不就没这回事了,该!”


    “咳……咳咳……要是阿葕在就好了。我现在怀里就剩瓶迷药了,真要熬不住咱俩分着喝了至少不疼……”


    “你说你长这么漂亮干嘛……不然就不用跟我一起去杭州受这罪了。”


    “燕南天和那个黑衣人谁剑术更强?”


    “阿鸩也是使剑的,他要是能达到这个水平那大长老真是要死而无憾了……”


    “卧槽?!上岸了?!”


    在我迷迷蒙蒙的碎碎念中,我的脚底好像触到了什么,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我目光聚焦向前看去,岸边离我们竟也不过两丈远。


    我一下子有动力了起来,跟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狗刨鱼跃青蛙蹬腿全都用上了,终于薅着江枫的衣领上了岸。


    上岸后,我冷得直打哆嗦,勉强把两人身上浮环七扯八扯扔下后,刚想问江枫冷不冷,就发现他已经彻底昏迷失去意识了。


    完蛋玩意,我挨了三下,你才挨了一下,现在我站着你躺着,你好意思吗?


    我叹了口气,把他从上到下的衣服全部扒下来,扒得干干净净,然后用腿夹着紧紧用力绞干,这才给他又重新穿了回去。


    他现在失去意识,如果再穿着湿衣服失温下去,我怀疑不出半个时辰就离死不远了。


    我身上衣服也是同样照做,但不像扒他衣服那样急了——我的情况比他能好些,虽然我也冷,但一口内息不散,胸口就一直是温热的。


    这边离我们入水的地方很远,回头向江水望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我努力辨认了一下脚下的路,然后干脆把死猪一样的江枫背了起来,一颠一簸地避开芦苇割人的叶子往岸深处走。


    路上经过的芦苇花和干枯的芦苇叶都被我顺手薅下来塞进了江枫的衣服里,留待一会儿生火用——反正江枫现在也感觉不到痒。


    在踩死两条身上带着一圈圈白环的毒蛇后,我的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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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生着几颗老树,地上几片杂草的空地隐藏在滩涂的最深处。烧过的火堆痕迹明显,证明这周围是有人烟的。


    我把江枫放下,拿枯枝草叶堆成了堆,然后到江枫的怀里把芦苇花全部掏出来摆在上面。火折子也是江枫的,他身上的都是精品,这款也一样,遇水不熄,有风自燃,价值千金。


    我拔下盖子轻轻一吹,红红的火星就燃了起来。我把火星倒在芦苇花上,没一会儿,火光亮起,像是红色的精灵,快乐地在深夜里舞动着,驱赶潮凉。


    我又去收集了一些枯柴,老树没什么绿叶的枝条也被我折了下来,堆在火堆旁足足有一大堆,这才挨着火边坐了,去拍江枫的脸:


    “江枫,江枫!醒醒!”


    “咳……咳,我醒了。”江枫痛苦地咳了两声,唇边染上鲜红。


    我皱眉,看他状态实在太差,索性把仅剩的一些微薄内力渡给他,好刺激他的生机。


    “不用管我,”他挣扎着摆了摆手,拒绝了我的好意,四周巡视了一遍后问道:“这里是哪里?”


    好问题。


    你问我我问谁?


    “我们现在已经上岸了,但是我不敢带你乱走,怕遇见远龙帮的人,”我说道。


    现在太暗了,根本看不清附近的情况,只能熬过这一夜再说。


    “你把衣服脱下来烤干,不然你会冻死的。”我在火堆旁用老树的枝干,支起了两大一小的三个架子,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搭架子上晾起。


    “好。”他也只脱了外衣递给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说我之前就把你扒干净过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他的外套一起晾了。


    “这附近可有人家?”江枫问道。


    “应该是有的,但是要天亮了才知道在哪了。”我往火堆里加了一点燃料后回答道。


    江枫略一沉吟,却苦笑:


    “在这片地界,纵然有人烟也不好连累人家。”


    我明白他的意思。


    这边都是远龙帮的地盘,到时候远龙帮搜查起来,发现有民家窝藏我们两个,难免要发怒。


    我们两个倒是可以跑,但人家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地方,被我们连累的话,难免于心不安。


    “你打算往哪个方向走?”他问我。


    “不好说,”我摇了摇头。


    顺着鄱阳湖而下是肯定不行的,那边是远龙帮的地盘。


    向其他方向走我也不太敢。万一那个黑衣人谨慎到没有回去寻找我们而是在外界布下天罗地网就遭了。


    我回顾一下这附近的大大小小势力,危险的不危险的几乎排个遍,能阻拦黑衣人的不少,可远水救不了近火。


    “得找一个我们脚程之内,又不会被黑衣众拦截的地方。”我锁着眉思量着。


    “还不能是你相熟的,”江枫也一样的愁眉不展,“毕竟究竟是谁跟他们蛇鼠一窝还说不清。”


    我想来想去:“……那恐怕只有一个地方绝对安全了。”


    不对,应该说那里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危险。


    江枫艰涩地吐出那个地方的名字:“绣玉谷,移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