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福尔摩斯先生。”


    梅拉斯有些紧张地看向自己家中紧闭的客房方向。


    他在来回踱步几圈后,问身旁拿着一本书的迈克罗夫特。


    迈克罗夫特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即便是等待的时间,他也喜欢阅读书籍。


    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文小说,很少有他不涉及的主题。


    他阅读理解的速度向来很快,不同常人的大脑让他不会过度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思考环节中。


    迈克罗夫特向来高效地珍惜和使用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在这具身体彻底崩坏前,他想要抓紧时间,再多看看这些凝结着思想、感情和倾诉的有趣文字产物。


    “不用担心,梅拉斯先生。”


    “我这位弟弟的大名,想必你也已经在报纸上见过,他和他的助手会帮你成功解决问题的,你只需要准备好报酬即可。”


    说话间,迈克罗夫特手里的书册已经快看完三分之一。


    “这是当然的……不过我有些担心他们两位的安全。”


    梅拉斯忐忑不安。


    “那群人看上去是真的会行凶!”


    “万一他们两位受伤怎么办?”


    迈克罗夫特笑道:


    “放心吧,那位华生医生的枪法比你设想得还要果决精准。”


    “更何况,万一真的受伤,想必皇家医学院会非常乐意接手为他们治疗。”


    说着,那间客房的门从里侧被打开。


    迈克罗夫特抬眼,“哦?来了。”


    梅拉斯看过去,接着他张大嘴,满脸都写着惊讶。


    “主、主啊!”


    门里走出来的这个人和他一模一样,简直如同同卵双生的兄弟互相注视着对方。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连身高都没有区别。


    “您……您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梅拉斯用力擦擦自己的眼睛。


    “货真价实。”另一个“梅拉斯”的口中冒出的正是侦探的声线,“利用一些易容的技巧,我应当能天衣无缝地骗过那群歹徒的眼睛。”


    随后他微微弓腰,咳嗽了两声,改变声线后再说道:


    “若是顺利,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梅拉斯先生你也不用一直担惊受怕。”


    这样他好像就彻底成了一个常年伏案,从事翻译工作的优秀译员。


    迈克罗夫特放下手中已经读完的这本书,然后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座钟。


    “时间差不多了,歇洛克。”


    穿着外出服饰的“梅拉斯”点点头。


    他理了理领带上的装饰宝石夹,脸上浮现些许惶恐与不安,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按照梅拉斯惯常的步调往楼下走去。


    梅拉斯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客房,表情疑惑。


    “我记得华生先生刚刚不也是在里面的吗?”


    迈克罗夫特说道:


    “他们已经一起出发了。”


    梅拉斯一脸疑惑地又看了看没有人的客房。


    此时迈克罗夫特坐在扶手椅上,他掀起窗帘的一角,看见那个“梅拉斯”主动走上那辆被黑布蒙住车厢的马车内。


    迈克罗夫特喃喃低语着。


    【那么……在盗窃者偷走最后的果实之前,你们能将果园的大门重新闭合吗?】


    ***


    黑布蒙住了眼和耳,于是人类最重要的两个对外信息收集的途径就被阻挡。


    但这样的方式阻挡不了心灵上的对话。


    【果然哈德森太太的收藏品里总有作用很奇妙的……】


    【但这枚宝石领夹回头需要浸泡在烈酒中,至少三天无法使用。】


    【另外,约翰,能看见车厢里的情况吗?】


    “梅拉斯”先生脸上的布条遮挡不住他表情里的惊慌,但他在心中询问的语气依旧镇定冷静。


    【光线很暗,但稍稍能看清一些车里的情况。】


    【有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坐在你的对面,脚边还放着很粗的木棍。】


    那只宝石领夹在黑暗中无声地传达着信息。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相当于侦探的双目和双耳。


    【另外……歇洛克,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从那名打手的身上嗅到了群星花和月光草的气息。】


    【车厢外的灯光明暗,与明显声响可以察觉吗?】


    【十分钟前的灯光是有节奏的明暗交错,目前走过的一段路很黑。】


    【声音的话,刚刚是马蹄落在石砖地面的声音,现在是压过草地的声音……哦!歇洛克!有蒸汽火车轰隆轰隆的噪声,但是不明显,只持续了不到十秒就结束了。】


    一直行驶的马车在此时停下。


    然后耳目上的黑布被扯开,响起了一名壮汉粗声粗气的催促声。


    “不需要我催你吧,赶紧下车,梅拉斯先生。”


    侦探在心中说道:


    【他们一路谨慎地绕了很多地方,但我已经知道这地方到底是哪里,等等我会想办法通知雷斯垂德的。】


    【约翰,接下来你单独行动去找文莱蒂小姐的时候务必小心。】


    【我知道。】


    看上去不善武力的译员被推搡着走下马车,他的脸色苍白,像是仍旧因为今晚突兀的邀约而感到不安紧张。


    “不是说翻译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吗?”


    站在这座地处偏僻别墅门边的男人举着煤油灯说道:


    “我们可是付了比市场价更多钱给你的,梅拉斯先生。”


    “但是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请你来做翻译。”


    他正是之前雇佣了梅拉斯来做翻译的拉蒂默。


    单看外表,这位拉蒂默先生的确是眉宇轩昂,一身装扮不俗,像是一位拥有不菲家产的成功商人。


    但歇洛克一眼就能从他边缘破损比较严重,但迟迟没有更换的旧鞋,与袖口磨得有些发亮的袖扣,看出他的财产状况并不乐观。


    可见当时梅拉斯先生的直觉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一眼看去,拉蒂默极有可能是哄骗了那名叫做保罗·莱文蒂的希腊绅士的妹妹,想要借机利用卑鄙的手段谋财。


    “请进吧。”拉蒂默说道:“相信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都清楚。”


    “毕竟你的家庭住址我们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梅拉斯先生,我想你是不愿意自己和家人惹上其他麻烦的。”


    别墅四周非常空旷安静,看起来并没有人居住在这里,自然也很少有人深夜经过此处。


    想要临时向路过者求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更何况身后还有一名看起来随时会动粗的打手。


    “梅拉斯”像是只好接受了这藏在和善表象下的威胁,往别墅内走去。


    抬脚走上台阶的时候,他好似过于紧张,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门边。


    一枚宝石领夹在无人发现的角度甩进了门口的柜子底部。


    巨大的动静让拉蒂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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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一黑。


    他一把扯住对方的衣领,动作粗/暴地将他推进最靠大门的一间屋子里,然后快速将门合上。


    很快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有人从楼上下来。


    拉蒂默伪装着自己的声线和情绪。


    “……不,只是我和仆人在巡视……最近很多小偷,我不太放心你的安全,所以准备巡视一圈再睡……”


    “刚刚?……只是有一只烦人的野猫窜了进来,我为了赶走它,不小心撞到了门边的柜子……”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


    歇洛克面上惊慌不已得看着屋里其他满脸狰狞的打手,但实际不动声色地听着门外声音不大的对话。


    门里的圆桌旁坐着一名被麻绳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希腊男子。


    正如梅拉斯先生所说,这位保罗·莱文蒂先生身形削瘦,露出在衣服外的皮肤上还有被殴打的青紫痕迹,而他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到门外女性的声音,他猛地挣扎起来。


    他像是想要大声提醒外面的人什么。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刺耳,站在他身后的一名打手猛地压住他的肩膀和头,将他按在桌面上无法动弹。


    打手低声威胁。


    “劝你别动!到时候你只会吃更多的苦!”


    几分钟后,拉蒂默从门外入内。


    他表情不善地盯着“梅拉斯”说道:


    “你刚才真是差点惹了大祸了。”


    屋内另一名打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腕关节,咔哒作响的指骨和一旁寒光闪烁的武器叫人忍不住心生惧意。


    “梅拉斯”瑟缩着肩膀,似乎连说话的声线都紧绷起来。


    “抱歉,我,真的不是……”


    拉蒂默拿出一叠文件。


    “但……算了,这不是今晚的重点。”


    他将东西递给他。


    “你的任务是,让这个男人同意亲手在这些文件上签字。”


    “做完这一切你就能拿上一大笔钱,然后平安回家去。”


    拉蒂默靠近他,语气不客气地警告。


    “想想你自己辛苦打下的事业基础,和那些可爱的家人们。”


    “这次可别再做什么画蛇添足的蠢事了,梅拉斯先生。”


    “梅拉斯”被震慑到一样颤抖了一下身体,随后他沉默地接过那叠文件,慢慢向圆桌旁走去。


    侦探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


    它不是由希腊文写成的。


    白纸上在常人看来扭曲的黑线,在他的眼里自主地重新进行排列组合。


    那些诡异蠕动着的线条,像是在平面上起伏的模糊海浪,又像随时会窜到眼前的细长蛇类。


    但在侦探的目光注视下,那些黑色的线条又像察觉到了恐怖生物的下位体,不敢有丝毫造次地散去,从而露出最底层的核心文字含义。


    这份契约书是有关断绝保罗·莱文蒂与索菲·莱文蒂兄妹血缘关系的宣誓。


    最下方一侧已经签上了索菲的名字,另一侧属于保罗的则还空着。


    不过这份契约书是专用的仪具,当双方都亲自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不仅仅是从法律上断绝了他们的亲属关系,更是从命运层面,断绝了兄妹之间接下来的一切关联。


    换而言之,他们将彻彻底底分成两个不再有特殊交际的陌路人,不管是生死或是悲欢都无法与之共享。


    但,为什么会要保罗·莱文蒂签下这样的特殊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