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能够治疗所有病症,甚至能够延年益寿的万灵药吗?


    对此,约翰是不相信的。


    毕竟如果有的话,那人类何必再需要花费千百年的时间钻研诊治无数疾病?


    在他看来,这和哄骗孩子们,说吃下可以像传说中的勇士一样力大无穷的糖丸差不多。


    只不过接触神秘侧后,他发现有些长得像糖丸的魔药,的确可以令人变成力大无穷的使者。


    现在他怀疑万灵药,要么是骗子为了谋财编造的虚假之物,要么就是魔鬼散布人间,骗取灵魂的饵料。


    只是人们有时嘴上说得轻松,表示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的人要么呆,要么傻,却不知道走投无路之人到那时,无论是虚假的,还是危险的,都甘愿再去赌一把,哪怕他们心底已经清楚,最后的结局大概率是满盘皆输。


    约翰看到那个护着怀中破旧挎包的女士满怀期待地冲到他的面前。


    那个挎包在大幅度的动作下摇摇晃晃,隐约可以听见叮叮咚咚的碰撞声。


    跟在自己的好友身边,他的观察能力也算是日益进步。


    他猜到了那个挎包里有大量零散的便士,西区矿工艰苦的生活很难让他们得到完整的钞票,不难想象这位母亲是如何艰难地东拼西凑才筹到这一百英镑,只为了救下自己孩子的性命。


    现在伦敦矿工的年收入可能也只有二十五英镑左右的薪水。


    “医生!求求你了!万灵药……如果,如果钱不够我还可以去借!或者我给您当牛做马都可以!当什么药人也可以!求您先把万灵药卖给我吧!求求您把那孩子从怪癔的魔爪里救出来!求您!”


    约翰扶住她,然后摇摇头。


    他没有什么万灵药,连对这种怪癔的解决办法现在也是一筹莫展。


    这位母亲的眼睛又变得暗淡无光。


    她的嘴唇哆嗦。


    “我可以,我可以加钱!求您了医生!我听其他矿工说,你的药可以治疗一切疾病,求您了!”


    她说话时起伏的胸腔,像是随时会坏掉的风琴,间或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咳嗽。


    作为一名称职的医生,约翰一听将知道,她有严重的肺病。


    “女士。”他尝试着安抚她的情绪,“我的确是医生,但我没有什么万灵药。”


    “如果你的孩子感染了怪癔,还是尽快送到诊所救治比较好。”


    “前期必须稳定他们的精神状态,否则他们可能会伤害自己。”


    “你不是我要找的医生……你不是……你不是……”


    她仓惶地摇头,像是听不进他的话语。


    这时一个陌生人逆着人流挤到吧台旁边。


    他贪婪的目光绕着这位贫穷母亲怀里的挎包打转,但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


    “夫人!你是买万灵药吧!我知道在哪儿买,我带你去吧!”


    那位母亲的精神重新振奋起来。


    但她还有些犹豫。


    “真的吗?”


    “当然!”


    “加西亚医生绝对是个神医,我邻居前不久染上的怪癔就是被他制作的万灵药治好的。”


    “这样吧,这里太吵,我出去给你指个路,夫人你自己去找加西亚医生。”


    他语气带着煽/动意味。


    “加西亚医生一个月里售出的万灵药数量都是有限的,你要是去得晚可能就买不到了。”


    约翰不得不提高音量。


    “女士!他可能只是个骗子!”


    那位母亲着急起来。


    她把怀里挎包捏得更紧了些。


    男人像是满不在乎地一耸肩,“你要是不乐意,那就算了。”


    说完,他就要从吧台旁离开,像是不打算继续指路。


    那位母亲着急起来,“等等!”


    她连忙追上对方,隐蔽地从挎包里掏出一些英镑,像是想要恳求对方将那位加西亚医生与万灵药的消息再告诉自己一些。


    约翰顾不上自己几乎一口没喝的啤酒,也没有理会身旁两位同事醉醺醺的吆喝。


    他连忙追上他们。


    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绝对不是真心想要帮助那位女士,最糟糕的下场反而是人财两空,第二天巡警就会在某条阴暗的小巷里发现这里多出一具贫穷女性的尸体。


    人群里有两个高大的男人堵住了他的路。


    “先生,你怎么堵住我们的路了?”


    其中一个人笑得狰狞,露出一口黄牙。


    另一人则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亮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


    他们正好堵住了门口,约翰想追上的两人刚出酒馆大门。


    “让开!”约翰压抑着怒火说道。


    这两人估计是和刚才那个主动来搭话的男人是一伙的。


    “先生,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吧,你堵着我们兄弟两进去喝酒的路,我们还没有找你要损失费,咕噜——”


    嬉皮笑脸的黄牙男人脸皮忽然僵住了。


    站在他旁边的高壮男人则面色惨白,太阳穴的青筋痉挛抽动,嘴唇因为剧烈的疼痛颤抖不已。


    约翰右拳毫不客气打在了高壮男人的腹部,左手借着外套衣袖的遮挡,将自己的左轮抵在了黄牙男人的肚子上。


    自打遭遇一些超凡事件后,他精心保养的左轮就一直隐蔽地随身携带,只不过一般不会有子弹上膛。


    但此刻对面被威胁的人显然不知道。


    黄牙男人满头是汗,只差没把自己双手举过头顶高呼投降。


    “这位仁慈的先生,是我和我的兄弟喝醉酒了!冒犯了大人物,请您恕罪!”


    “我们实在是有眼无珠,浪费了您的时间,您,您要是不嫌弃,我们钱包里还有一些英镑做补偿。”


    他连忙拉过自己的兄弟,顾不上踩到其他人脚的叫骂声,要给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还称得上是温和可亲的人让路。


    约翰面带愠怒。


    他高声对老板喊道:“威廉!这儿有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地痞流氓!”


    他相信以前当过赌场打手的酒馆老板会给这两个家伙好看。


    随后他追出门外。


    夜晚的寒风卷起雾气向四面八方吹去,如同远处的工厂一刻不歇地吞吐磅礴的蒸汽,有秩序地推动人类社会日夜前进着。


    医生四处看去,发现不怀好意的男人正忽悠着那名母亲左拐走进一条幽暗的小巷中。


    那个人的右手下垂,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弹簧刀从袖管里落下,被他藏在自己身后。


    “站住!”约翰怒不可遏地对他喊道。


    贼眉鼠眼的男人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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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拐进小巷中,就被医生擒住了手腕。


    “谁坏老子的好事?!啊——!”


    狠话放到一半,他就感觉自己拿刀的胳膊像要被折断一样的剧痛。


    涕泪横流的他又赶忙毫无骨气地求饶:“老爷!老爷!您行行好,我也只是混口饭吃!”


    约翰厉声说道:“所以你就以谎言欺骗一个救子心切的母亲,还想谋财害命吗!”


    无需再听这家伙的狡辩,约翰压着他直接交给经过这里的巡警。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再提醒一下刚才的女士,还是不要轻信所谓的万灵药比较好,这玩意儿很有可能只是骗子为了谋财编织的谎言借口。


    出乎意料的是,等他拐进刚才那个小巷的时候,里面竟是空无一人。


    借着不远处的灯光,约翰看着小巷尽头的高墙,不觉得一位体弱的肺病病人能不借助任何外力直接徒手翻越。


    但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痕迹显示还有其他人来过。


    他犹疑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墙壁。


    有古怪。


    像是他已经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线索,可是缺少像好友那样的眼睛,能直观总结推理,得到最后的结论。


    既然如此,他就干脆先跟着直觉前进,看看这条路又会把他带往何处。


    约翰闭上眼。


    关闭视觉后,听觉和嗅觉变得灵敏起来。


    有吵闹的叫卖声回荡在耳边,仿佛他不是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而是置身某个热闹的露天市场。


    更令他注意的是,一直萦绕在鼻尖那股非常清淡的特殊草木香。


    被焚烧过的群星草和月光花,是制作仪具、举办仪式的重要道具。


    努力寻找那股香气最浓郁的地方,约翰感觉自己的手触碰到了某块特殊的墙砖。


    不同于普通石砖应有的坚硬和粗糙,这块砖头一开始摸起来的手感发硬,如同风干的猪肉。


    但很快这种干硬的手感很快被湿润油腻替代。


    约翰的神情变得难看起来。


    他对这种触感其实并不陌生,在前线的时候,他们曾数次为濒临死亡,或已经死亡的战士做过手术。


    他可以确定,现在徒手感觉到那种滑腻,正是切开人类身体时,接触脂肪层的感觉。


    像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什么,萦绕在鼻尖的草木气息开始变得浑浊恶臭起来,如同腐烂的肉块静置在他的面前。


    但墙壁里怎么会有肉块?


    刚才他见到的只有一堵普通砖块建成的高墙而已。


    烂肉的触感又在紧闭双眼的黑暗中变得丝滑起来,仿佛那块肉变成了一只手,竟然要和他十指紧扣。


    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


    “好饿……好饿……好饿……”


    这道声音带着扭曲的狂热,像是蛊惑着他,要他献上自己全部的血肉与灵魂。


    约翰立刻甩开手,高墙在这刻像是轰然倒塌,原本热闹但模糊的叫卖声瞬间变得清晰。


    他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自己已经身处一个热闹的集市边缘地带。


    猛然回头看去,身后的高墙还是高墙,但没有烂肉,没有人手,也没有呢喃细语。


    他就像是凭空穿墙而过,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