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221B起居室的门再度被敲响,走进门的毫无疑问的是第二个霍普。


    只不过眼前这个赤面男人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像是并不希望暴露于其他人的视野中。


    约翰看着眼前几乎可以称之为双胞胎的面容,惊讶这几个字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


    “福尔摩斯先生的敏锐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个霍普开口后,之前进门的车夫就不再言语,像是被抽出了运转中枢的人偶一样,动也不动地僵在原地。


    约翰又一次看看歇洛克,这次主要看是看向他手中那枚迟迟没有丢出去的戒指。


    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只要歇洛克将戒指扔出窗外,就是给藏在街角的雷斯垂德他们发出信号,那个时候他们将直接给霍普一个措手不及的逮捕结局。


    但此时,歇洛克似乎完全没有要扔出戒指的意思。


    霍普紧紧盯着侦探,“那么正如福尔摩斯先生所言,站在这里已然是我的诚意,现在可以将戒指还给我了吗?”


    歇洛克不为所动,甚至连视线也没有多分给面前恍若双胞胎的两人。


    他说,“如果你的诚意只是让第二个傀儡登门拜访,那么霍普先生,你的这份诚意未免也太廉价了些。”


    约翰一惊,猛地看向起居室门口的两人。


    歇洛克走到窗边,摊开掌心,露出那枚戒指。


    “既然你不在乎它。”


    他看起来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这枚对他人充满特殊意义的戒指。


    “那么玩笑一样的见面可以就此终止。”


    那枚戒指像是划破天际的流星,从楼上坠落,即将落到满是污水的街边泥地之中。


    站在起居室门边的两只傀儡立马往窗边冲来,约翰发誓自己从他们僵硬的脸上,和细枝末节的动作里,看到了隐藏的愤怒。


    可他们一踏入起居室,平日里没有显现的仪阵就如同嗅到了受伤时坠入深海的猎物。


    无形的鲨鱼们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新鲜的猎物咬去。


    只不过是刹那的时间,这两个“霍普”就像触碰到王水的金属迅速软化分解,化作一滩具有玫瑰气息的赤红液体流淌到起居室的地毯上。


    液体一接触地摊,就发出被强烈腐蚀的呲啦声。


    约翰往后倒退几步,避开那些液体流淌的范围。


    站在他旁边的歇洛克抽空还先收集了一些液体,装进餐桌上摆放的玻璃瓶里,然后才略带上嫌弃地看向他们那张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地毯。


    “早知道我们应该先用旧地毯来接待。”


    不过地毯下方的地板在接触到那些液体时,完全没有被腐蚀的迹象,反而直接将那些奇异的液体全部吸收,使其看起来完全不见踪影,最后只留一张满是破洞的毛毯摊开在地面上。


    约翰感觉自己的大脑此刻一片混乱。


    “天哪!歇洛克!霍普他……死了?!”


    “不不不,你说这两个都是人偶,那霍普今晚是没有来吗?”


    “他当然来了。”


    侦探说道,顺带动作丝滑地将玻璃瓶叮叮当当放在桌上的时候,就按下最靠近手边的黄铜仪器把手。


    犹如火车被点燃发动机,又像多米诺牌被推倒第一张。


    桌上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仪器们,此时竟然开始了有条不紊地运转。


    歇洛克说道,“这下等我们回来,就能看到那些液体的成分是什么。”


    当然,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动作太流畅,好像事先就设计好蓝图,只等霍普自己将材料送上门来。


    他在行云流水之间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处理好一切,然后站在窗边往下看。


    “看,那才是真正的霍普。”


    约翰三步并两步冲到窗边,看见街边那匹毛色不纯的花色骏马焦急地扬起自己的前蹄,仿佛人类慌乱要接住什么抛物而张开双臂一样。


    但它已然失去了双手抓握的功能,只能徒劳地看着那枚戒指在自己面前滚落。


    花色的马慌乱地低头要将那枚戒指咬回来,可那枚戒指恰好落在排水的沟渠里,不停地快速往前滚动着。


    约翰看着那一小点银白的亮光逐渐要被黝黑的排水口吞没。


    那匹马儿的焦急慌乱太过明显,明显到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猜出它的真实身份,就是他们要找的凶手霍普。


    它此时唯一的念想,似乎只剩下将戒指找回来。


    污水已经打湿弄脏了毛发,但它浑不在意。


    眼看就要将那枚戒指叼回来,可约翰心头一紧,感觉自己像是看见那枚戒指的滚动速度变得更快了一些。


    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带着恶意的愉悦,悄悄推动了戒指。


    于是那点银光,就这么眼睁睁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花色的马匹发出悲鸣一样的嘶吼。


    歇洛克看着下方说道:“和魔鬼作出交易,只会输得越来越多,毕竟祂们从来没有人类的怜悯和同理之心。”


    说着他单手撑着窗沿,就要直接跳下去。


    约翰在后面拉住他。


    “等等歇洛克!这么去太危险了!带上左轮!”


    “这我可不需要。”


    侦探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更像一名间谍特工。


    他拍拍约翰的手,示意他松开。


    “但是约翰你暂时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好,这条街上的住客不是每一个都像哈德森太太那么好说话。”


    “一旦在休息的时候被吵醒,有可能就会大发雷霆。”


    “不过这间公寓会保护你,只要你不主动出来。”


    说完,他单手一撑,以格外敏捷的方式直接跳窗而下。


    约翰在他身后不由低声怒骂了一句。


    “我的主!他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


    但当他看见四周住宅房屋里隐隐亮灯后的身影时,他才发现街上似乎汇聚着更多平时看不见的生物。


    渴求着残存新鲜灵魂的恶魔与超凡生物们来到这里,虎视眈眈地盯着愤怒哭泣的花马。


    它们不会因它眼里的泪珠而动容,只会思索怎样才能抢走一缕灵魂填饱空空如也的胃。


    但它们也不会贸然在这里出手。


    敏锐的恶魔和超凡生物都能感知到这条街道的可怕气息很多,稍有不慎率先打破宁静,可能会先成为被枪/打的出头鸟。


    约翰在起居室的窗户前,架起自己的手/枪为歇洛克做掩护。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掌心全是湿漉漉的冷汗。


    普通的子弹不一定对那些生物有效,所以他换上了在前线难得获得的秘银子弹。


    那边的歇洛克从屋檐上落地的时候,雷斯垂德与梅森已经冲出了街角。


    雷斯垂德没有丝毫保留,出手就是最强的力量。


    三阶使者唤来的狂风威力大得惊人,街道上瞬间飞沙走石,搅得雾气更是浑浊不堪。


    但那些雾气里、黑暗中的视线仍旧紧盯着他们,像是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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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豺狼对着新鲜的肉食露出垂涎欲滴的食欲。


    只不过碍于它们惧于不远处的猎枪,所以不敢立马扑上前来撕咬。


    可一旦本能的贪欲压过了不够多的恐惧,雷斯垂德和梅森就会立马陷入被围攻的境地。


    “把它往入口赶!”雷斯垂德喊道。


    那里有他们的接应。


    梅森在风里应了一声。


    他没有队长实力强大,作为二阶,他的超凡力量能做到的是,迅速拉近和目的地的距离。


    只需跨出一步,就像瞬间跨出几米的距离。


    带人载物同样可以做到,只是在实力不够强的时候,这样的消耗更明显。


    在位处深渊-5的贝克街85号向后的地带移动,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被风搅动的雾气里是怪异的安静。


    散发着强烈恶意与食欲的存在,正窥视着他们。


    路灯的铁柱此刻变得柔软,好似一条又一条的触手随风摇晃着想要抓住什么。


    梅森不清楚这是噩梦还是启示,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心中向主祷告,祈求天使的守护。


    然后他向着记忆里贝克街的出入口而去。


    但就在这时,有人猛地扯住了他的后衣领。


    动作丝毫谈不上温柔,甚至在那个瞬间因为冲力勒得他险些窒息,但成功阻止了他继续向前的动作。


    随后才是雷斯垂德的喊声冲进他的耳朵里。


    “梅森!停下!停下!”


    雷斯垂德像是已经喊了很长时间,可他竟然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的确是带着队长和霍普冲向了贝克街的出入口,但不知何时他的航向路线偏移了一定的角度,再往前冲去就到了一只形似巨大腐烂霸王花的花心面前。


    就在他后背满是冷汗的时候,花心之中数条苍白的双臂猛地冲出,往他这里抓来。


    砰——!!!


    破空而出的子弹像银色的飞鸟掠过他们三人,带着希望的银色火焰点燃了面前的超凡生物。


    这是一颗针对恶魔和超凡生物都有奇效的秘银子弹,按理说在深渊里它的效果会减弱,但此刻它竟然强到直接点燃了这朵腐烂的霸王花。


    歇洛克抬起头看向那间公寓,看见窗口处还伫立着一个在雾里看起来最清晰的人影。


    此刻他手中的枪口还闪烁着明亮不变的银光。


    燃烧的巨大花朵发出刺耳的尖叫,这惊扰了暗处的其他生物,它们意识到这里远有比自己更强大的猎手,继续待下去反而会让自己变成猎物。


    浑浊的雾气似乎变得澄澈了些,贝克街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雷斯垂德和梅森满是冷汗地看向四周,惊恐地发现他们几秒之前的确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虽然你们的设想很不错,可如此相信一个新人的理智情况,未免也太自负了些。”


    歇洛克松开手,任凭梅森四肢瘫软地倒在地上。


    雷斯垂德喘着粗气,无力继续维持自己的力量。


    狂风渐渐平歇,雾气重新将四周笼罩起来。


    他也没想到今晚暗中危险竟如此之多,多到让平时精神稳定的梅森也受到了影响,如果没有侦探和医生的出手相助,他和梅森估计就会变成了一顿还算美味的饵料。


    眼下这位虽然刚救了人,但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侦探走到目光空洞的花马面前,然后低头和它说道:


    “现在我们能好好谈一谈了吗,霍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