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驹和井闼山一个没落的强豪一个常胜的王者，除了同在东京这一点，其他的就没什么交集了，此时两队站在一起，除了偶尔的相互观察几眼，就完全没有互动了。


    连一般赛前垃圾话环节都没有了。


    这边井闼山面对籍籍无名的音驹本来是不太在乎的，但在看了曾经关注过的那个国中大赛MVP北原幸一那挑衅般的一球后，现在也在犹疑着重新建设对音驹的印象。


    另一边音驹面临强敌，最会挑衅的副攻黑尾不在，其他人也只是严阵以待的调整状态。


    一片沉寂中，队长黑尾回来了……


    带着发球权回来的——


    这对音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


    随着裁判的哨声，双方来到赛场，在他们开场提交的站位里，北原正是1号位。


    他的身边是研磨和犬冈，等到比赛开始后夜久会替换犬冈上场接球，音驹的前排是黑尾、福永和海前辈，这就是音驹的完全防守模式。


    是他们和猫又教练共同决定下来的，他们都知道这会是一场硬仗，只有先接下球，才能开启后续的计划。


    而音驹最大的优点就是防守了，优先适应对面进攻是他们的战术的第一位。


    对面井闼山的佐久早也是一号位，所以对于音驹来说能拿到发球权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一旦让井闼山拿到发球权，那么音驹就要立刻面临来自佐久早的刁钻旋转发球……


    而北原的发球也不容小觑，如果能在开场拿下第一分，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提升音驹的士气。


    井闼山现在的后排是饭纲掌、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最难搞的三个人都在。


    北原接过球，来到熟悉的发球区。


    “发个好球！”


    “上吧北原！”


    带着队友的祝福，北原站在底线后，一如之前每次发球时做的那样，他双手将排球举到与目光齐平的地方——


    吸气，排球的橡胶味混合着撒隆巴斯镇痛剂的味道被吸入鼻腔。


    呼气，将心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和所有的负面情绪通通吐出体外。


    观众席喧闹的叫喊，体育馆略有些刺眼的灯光还有对手极具威胁的视线通通消失不见，此刻他的眼里只有眼前那颗三色的排球。


    一缕微风吹过，垂在脸侧的发丝被轻轻带起——


    正是此时，契约已成！


    北原单手将球高高抛起，双脚猛的蹬地，他像是要飞起来了似的，俯视着那些抬着头一脸震惊的对手，站位确定，落点确定，他绷紧了手臂全力挥向排球——


    “嘭——”


    这一球带着毁灭一切的决心如一支冲天的锐利箭矢一般快速划过球场射向井闼山。


    古森元也看着来势汹汹的这一球，心头微颤，这样的球如果去接的话——


    会被刺穿双手吗……


    他的心中不受控制的泛起一丝恐惧，但身为自由人的本能还是让他向前伸手——


    “砰——”


    排球恶狠狠的撞击在他的手臂上，只一瞬间手臂仿佛失去知觉了一般麻木，他僵着身体完全做不了任何调整，球也迅速的飞了出去，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声补救它就落地了……


    井闼山的人同时转头盯着落地的排球愣神，真是好一个震慑发球啊，真是烦人，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家伙，明明这么矮小，能跳也就算了，为什么力道也这么大啊？！


    “嘶——”


    就在其他人愣神的时候，古森元也原本麻木的双臂再次产生知觉，席卷而上的就是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古森没事吧？”饭纲掌的担忧溢于言表，其他人也连忙回神看向他们的自由人。


    就连佐久早都投来了询问的视线。


    “没事没事。”古森元也捂着手臂，渐渐的也适应了这样的疼痛，笑着回应他们的关心。


    他也不是没有接过大力发球，就连白鸟泽牛岛若利的重炮他都接过的，这一球对他来说虽然是很难接，但不是接不下来——


    下一球！下一球就算来不及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也一定要先接下来！


    “北原幸一，去年国中全国大赛的MVP，我和小臣在国三的时候和他打过，他很强。”古森元也看着和同伴们笑着击掌庆祝的北原，对着身边的同伴们提示道。


    “他的技术很成熟，很恐怖，拦网一定要尽可能的多针对他。”古森冷静的分析道。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能接下北原下一发发球之后……


    古森元也回到后排，双眼死死盯着正准备发第二球的北原。


    终于认真起来了啊，北原捧着球看向因为他刚才那一球而气势变换的井闼山，他嘴角微勾，眼神锐利的扫过对面。


    那么下一球，该瞄准谁呢，接球失败的自由人已经提高了警惕性，下一球怕是不那么轻松了，佐久早的接球实力也不低……


    那就只有——


    北原心中瞬间有了决定，抛球，助跑，起跳，手掌微微侧包，一个完美的大力跳发。


    在古森元也紧紧的盯视下，这一球在北原的拍击下直冲他而来。


    看来对面是盯准自由人了，想靠着打破自由人防守来提升士气吗，古森元也严阵以待的看着这一球。


    球路非常明显，来不及过多思考了，要先做好应对这一球的卸力准备，他快速伸出手，正准备接下这一球时——


    球，拐弯了。


    什么？


    古森元也被这改变线路的一球惊到，但身为自由人的本能驱使他迅速滑步补救，但是……


    他身边的饭纲掌也赶来了，两人瞪大着眼睛看向对方，眼看着快要撞上时，两人才止住了脚步，再等他们决定谁来应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就在刚刚他们愣神的那一瞬间——


    球已经落地，就在两人中间的空隙。


    此刻他们也只能遗憾的看着球被反弹力带上天空。


    这一球北原是特意瞄着对面二传手和自由人的防守边线发出去的，赌的就是两人都会将这一球划入自己的接球范围。


    看着再次得分的一球，他轻轻捻了捻手指，刚想扬起嘴角对对面严阵以待的看着他的对手笑一笑，就被兴奋的队友们围住了。


    “连续得分，在那个高中第一自由人的手下连续得分！”夜久兴奋的拍着北原的肩膀，“真不愧是你啊。”


    “刚刚那个球居然拐弯了，我还以为北原你会继续针对那个自由人呢。”海信行也感叹道。


    “嘛，毕竟是那个古森元也啊，追发他的话说不定下一球就会被接下来，不如用点小计谋先拿下这一分了。”北原笑着道，“不过下一球大概就不起作用了。”


    “没关系，能领先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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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发球就算被接下来，也还有前辈们在呢。”黑尾站在前排扭过头对着北原笑道。


    和兴奋的队友们庆祝完这一分后，北原看着对面重新划分接球区域的自由人，眼神逐渐凝重。


    这一球是得分了，下一球该怎么办呢，继续跳发还是要用他那不成熟的跳飘混淆视听？


    北原很快下定决心，他再次接过球走回发球区……


    这一场明明刚开始，但北原已经凭借干净利落的两发发球得分，成功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此时的观众席目光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北原身上，他们看着井闼山和音驹0：2的得分陷入疑惑。


    “这个音驹的10号什么来头，居然能在井闼山面前连抢两分？”


    “他刚刚那两记发球真的不得了，又快又重，看着完全不像是他那个身高能打出来的。”


    “而且他的跳跃能力也很强，简直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查到了查到了，是叫北原幸一，国中还挺有名的，身高居然只有173吗！”


    “排球场上的小巨人吗，真可惜，居然去了音驹那种默默无闻的学校，他们面对的可是井闼山啊，估计等他发球结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倒是还挺期待接下来的比赛的，今天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边倒的碾压局呢，现在感觉接下来一定会精彩很多。”


    “……”


    观众席的嘈杂评判，此刻通通进不了北原的耳朵，在他站上发球区时，他所在乎的仅仅就只有发好这一球而已。


    依旧是完美的一发大力跳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古森元也迅速就位，炮弹般的一球狠狠撞上他的手臂，虽然力道大的似乎快要将他的手击开，但他还是咬着牙试图控制住……


    “补救！”


    球最终还是没有听从他的命令飞快的向侧边滑开，但饭纲掌的补救来的非常及时。


    他冲过来下手用力将球垫起，球迅速的飞向前排。


    “嘭——”前排的主攻手当机立断的扣下这球。


    饭纲掌为了补救一传，所以这球的位置并不好，井闼山主攻手扣的也十分勉强，所以力道虽然还不错，但是对音驹来说这一点掩饰都没有的扣球实在太过显眼了。


    恰好此时音驹最擅长拦网的黑尾正在前排，他带着海信行和福永招平目标明确的伸手跳起，三人拦网轻松将球拦下。


    但球还未落地，古森元也反应极快的鱼跃过来接住这一球，饭纲掌也跑位过来托球。


    这一球比上一球的位置要好很多，这一球托出，前排几个攻手接连跳起扣球，福永和海相继起跳防守，黑尾举着双手停留在原地，他还在等待观察——


    终于，在前排的掩护下，后排的佐久早圣臣助跑起跳扣球，柔软的手腕狠狠扣上，排球带着诡异的旋转冲向音驹。


    黑尾当即起跳。


    但这球的旋转实在恐怖，黑尾明明是看着球的来势跳起拦网的，但这球却硬生生的被极快的旋转带离了轨道，擦着他的手向地面坠落。


    这一球太突然，黑尾还未落地就开始回头喊着补救。


    但还是晚了……


    球在赶来的夜久侧前方落地，只留下他救球的手徒然的在空中停留。


    井闼山的王牌主攻手佐久早圣臣成功打破北原幸一发球，拿下本局第一分。


    发球权就此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