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作品:《什么!我杀错了反派和男主

    “姑娘?”


    范青岳又疑惑地喊了一声。


    此时秋风恰好透过打开的木窗穿屋而过,吹得竹帘晃动撞上门框闹出声响,郗瑶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耳边开始回荡起这位范先生方才问向自己的话。


    他好像在问自己,这腿是何时受的伤。


    腿伤?


    郗瑶有些木然地将视线移到自己的腿上。


    视线之内,是杨姐姐(李家娘子)借给自己的一身草绿色的衣裳。


    衣裙之下…


    大脑之中的雾蒙蒙的某处忽然像是划过一道亮光,炸开了郗瑶这几日强迫自己忽略的痛觉,刹那间,那道锁着疼痛的锁忽然被一个陌生人打开,原本像是一片空白的大脑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和混乱,疼痛瞬间侵入郗瑶的四肢百骸。


    痛得她陡然摔坐到一旁的方凳之上。


    萧云衍看着她恍惚的模样,眼神微闪。


    一旁的范青岳见她忽然疼到都站不住了,赶忙来到她的身边:“姑娘小心。”


    他扶住郗瑶的胳膊,让她坐稳,然后轻声问道:“姑娘不介意的话,请将衣摆提上去一些,我帮你看看那些伤。”


    郗瑶从晃动的木凳一角挪到正中,她盯着自己的腿,原来,这几日她一直绷紧了神经,强迫着自己的大脑忽视了这满腿的伤,强迫着自己忽视了这满腿的疼痛。


    “姑娘?”


    范青岳询问的声音再次响起。


    郗瑶回过神来,看着他满眼的关心,轻轻应了一声。


    她来自现代,没什么男女大防的约束观念,自是不会拒绝这么一位大夫。


    手指抚上裙摆,将其提起。


    杨姐姐借给她的这身秋装并不厚实,除了最外的裙子,就只有一条像是现代阔腿裤的衣服。


    她将裤子一点点挽起,随着她的动作,纤细冷白的腿缓缓露出,触目惊心的数道伤痕落入屋内几人的眼帘。


    萧云衍看着她腿上像是被不同利器划伤的伤痕,眸色有些深沉,手指不自觉蜷起。


    范青岳蹲下身子,看着这些伤口皱起眉:“姑娘的腿上怎么被划了这么多的伤口?”


    而且竟还是被多种利刃划伤,伤口的深浅和恢复状况也完全不同。


    郗瑶看着自己腿上的伤痕,咬牙忍着痛。


    这些伤痕……


    “这几道是被碎碗片划伤的,这一片是被乱石划伤的”郗瑶指着伤口为他解释,说完这些,她忽然顿了顿,抬眸看了萧云衍一眼,接着又收回视线,对范青岳又指了指自己的脚腕:“但脚边的这些淤痕不是划伤的,是走动间被这铁链给甩伤的。”


    “还有,脚上这锁箍得有些紧,出汗之后消不下去,就被那锁扣捂得出了一片红印子。”


    “不知大夫有能不能开些能涂抹的药,我现在感觉那处有些发痒。”


    她询问的声音不似以往的清脆,带着些微弱的鼻音,萧云衍看着她垂下的眸子,响起今日阿尧放进包裹中的东西,神思有一瞬的发散。


    而范青岳早就看到了她脚腕上的红印子,毕竟方才她走路时响起的锁链摆动声比萧公子的脚步声还要响,完全没有办法不让他注意到。


    他心中对郗瑶的身份有些好奇,但此刻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医者想救治自己眼前的病人。


    “被碎石划过的这些伤口不深,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但被瓷片划伤的这些口子有些深,有些地方开始化脓,我得先用盐水帮你处理一下,才能上药。”


    “好,谢谢范大夫了。”


    范青岳起身,正欲去配一些盐水,萧云衍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先生,她腿上还有一处箭伤。”


    箭伤?!


    郗瑶猛地抬头朝一旁的萧云衍看去,眼中满是震惊:他竟然还记得?!


    萧云衍感受到她的视线迎了上去,满脸尽是【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表情。


    罢了,郗瑶咬了咬唇,想着有些事早晚会被他发现,于是也不再遮掩,将裤子挽得更高了些,露出了她最早的那处箭伤。


    这是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晚上,她当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被他们这一群壮汉抓住,吓得要命,于是选择壮着胆子刺进自己大腿的那处箭伤。


    当时,她想着,若是做梦,她刺进去后定不会觉得痛。


    假如真的穿书,那她若被这剑刺死过去,说不定还能回到现实。


    只是,她终是胆小怕疼,对自己下不去狠手,不敢将这箭刺进脏腑,只敢将它刺进脂肪更多的大腿。


    于是,她并没有回到现实,而是晕死了过去。


    一半是因为疼的,一半是被吓的。


    只是当时她晕过去后,竟然梦到了那场如今已经开始被她遗忘的书中情节,老天爷似乎想用这种方法告诉她真的穿书的事实。


    而当她再次醒来之后,她一边绷紧了神经,让大脑刻意屏蔽了痛苦,一边又破罐子破摔,突然变得勇气无比,都敢孤身闯进那座装满了匪徒的深山。


    只是……


    腿上这处伤口……


    郗瑶用余光打量着萧云衍的脸色,见他嘴角忽然扬起的笑意,忽然泄了气,罢了,让他看到就看到吧。


    而萧云衍看着她腿上明显被涂了金疮药的箭伤,心中早已了然无比。


    果然,那日她不仅从自己的包裹中拿走了那瓶解毒丸,还拿走了自己用来敷伤口的那瓶上好的金疮药。


    害的他这几日只能强忍着那两处咬伤。


    她自己倒是聪明得紧,知道偷偷用药给自己治伤。


    还有……


    萧云衍再次开口:“先生,她前几日中了毒,劳烦您再给她号一号脉,看看那毒可解干净了。”


    ——————


    “公子!”


    范大夫给郗瑶号完脉,正伏案写药方时,裴楚尧忽然从外面冲上楼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萧云衍察觉到他脸色不对,猜测像是发生了什么,但此时又不是询问的场合,于是,只能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先请让小厮将郗瑶带了出去。


    裴楚尧自然也清楚此时不是合适的时机,只得走到一旁,听着萧云衍对范清岳说:“劳烦范先生也为我号一号脉。前几日,我也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范青岳应了一声,先是走到门口,掀开竹帘,往楼下喊了一声,片刻,楼下就上来了一名药童,接过了他手中的药单。


    药童下楼,范青岳转身走到桌边,手指贴上萧云衍的手腕。


    指腹之下的脉象,有些沉重,又带了些不容易被察觉的异样。


    “公子这毒不似方才的那位姑娘,她身上的毒基本已散,而公子身上的毒,看似已解了七七八八,但实际上还是侵了肺腑。”


    “什么?”裴楚尧满脸担忧:“那这毒可能解干净?”


    范青岳安抚道:“裴公子不必心急,我想先问一问,你们可知这是什么毒?”


    “是我从西域人手中,购得的一瓶慢性毒药。”萧云衍从暗兜里掏出小瓷瓶递了过去:“名字翻译成汉文,应是【血鸢草】。”


    他又拿出一张纸:“这是这毒药的配方。”


    “那些西域客商说,这是一种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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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致命的慢性毒药。”


    范青岳拿着瓷瓶仔细闻了闻,又看了那药方,脸上升起些异样。


    萧云衍察觉到他脸上的变化:“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


    范青岳放下它们,有些凝重的看向他:“萧公子,你们被那群西域客商骗了。”


    “这配方里少了一项。”


    萧云衍微诧:“少了什么?”


    “这些年擎州海运发达,带着桐州这里也来了不少西域的药商,我曾从他们手中见过一些西域常见的药和毒,单看这药单的确是西域那边普通的毒药,但我方才却从这药中闻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个味道,我只在西域药商那里偶然间闻到过一次。据他们所说,应是西域独有的一种毒虫。”


    “名唤,赤影蝎。”


    ——————


    待回到府衙,太阳已经开始挂到西边,庭院之内,沈怀璋的侍从满脸焦急,早已等候萧云衍多时。


    见他回来,侍从慌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冲上前去:“殿下,几名知县皆已经过来,您可否要过去见见他们?”


    萧云衍脚步不停:“让他们先去前衙候着,我一会过去。”


    “是。”


    收到回应,侍从赶忙退下。


    萧云衍走到屋内,待裴楚尧关好房门,才终于向他问道:


    “阿尧,方才你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


    裴楚尧动作一顿,默了片刻才道:“殿下,方才我遇到了那名男孩的母亲,从她口中听到了现在杨夏村之事已经传遍了全城,不仅如此,不知何人竟开始对外宣扬十二年前屠村一事,还提及了当时周围的村子爆发了瘟疫,导致现在城内已经有传言,说此次杨夏村周边已经开始爆发起了瘟疫,如今桐州州城里的人都不敢接触苍县的来人。”


    萧云衍听到裴楚尧的话,脸色并未发生什么变化,他轻轻摩挲手指,看着裴楚尧继续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这…”裴楚尧张了张口,又把话噎了回去:“并未曾听到其他的事。”


    萧云衍冲他轻笑一声:“阿尧,你觉得你瞒得过我?”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裴楚尧撒谎是什么模样,他萧云衍早就了然于心,怎会瞒得住他。


    他拿出方才从侍卫手中拿到的字条,张开摆到了裴楚尧的面前:


    “你看看上面的字。”


    裴楚尧打开字条,满脸惊诧。


    只见里面写着:【坊间皆传:太子剿匪不力,有违圣恩;杨夏村惨案未定,痨病四起,太子德不配位,老天不忿】


    “这!”裴楚尧满脸惊诧,“这是什么人竟敢传这种话?”


    这是明晃晃地在质疑太子啊!


    萧云衍嗤笑一声:“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但跑不了和当时刺杀我们的是同一伙人。”


    “殿下是说,”裴楚尧语气有些迟疑,“是小刺客的同党,或者是她背后之人?”


    萧云衍点燃一根烛火,将纸条贴了上去,俊秀的狐狸眼中映满了忽然高扬的烛焰。


    “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


    门外又响起了陌生的通传声,萧云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正欲离去,裴楚尧忽然叫住他:


    “殿下身上尽是药味,要不要换身衣裳?”


    “不必。”萧云衍眸色深沉,“我正想让他们闻到。”


    “还有,”


    “阿尧,你让人向外面传出去两个消息。一是太子在杨夏村得了痨病,正私下四处求医。”


    “二是,太子中了剧毒,恐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