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作品:《太子每天想上位》 季明瑶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生怕陆文瑾发现了什么。
她赶紧整理盖在腿上的绒毯,确认那绒毯并未滑落,陆文瑾应该不曾发现她身下还藏着一个人。
突然,陆文瑾凑近闻了一下,“马车中怎会有一股檀香?”
季明瑶心想定是卫初身上沾染的香气,此番卫初真的害死她了!
正当陆文瑾抬手去碰她腿上的绒毯之时,季明瑶一把将他的手拂开,“别碰我,脏!”
“你说什么?”陆文瑾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明瑶,眉眼间带着怒意,仿佛被戳破心思,脸色变幻莫测。
季明瑶紧抓住身上的绒毯,努力保持镇定,赶紧改口,“是世子脸上沾染了脏污,不知是在哪里蹭到了,世子还是赶紧去清理一下。”
陆文瑾去触碰自己的脸,用指尖擦了擦,果然指上沾染了脏污,蹙紧了眉头。
只有季明瑶知道这脏污是她扮成小乞丐时未清理干净留下的,方才她用力去推陆文瑾时,指尖碰到了他的脸。
紧要关头,她到底还是怂了,及时改口,不至于让陆文瑾太过难堪。
长公主权势滔天,她虽焦急,却仍未失去理智。
陆家不是季家能得罪的。
但陆文瑾本就多疑,他未必没有察觉她方才慌不择言时说话的漏洞,那句“别碰我,你脏!”他也未必不明白真正的含义。
果然,陆文瑾看向季明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这一次陆文瑾什么也没说便下了马车。
汀兰看着陆文瑾冷着脸,面色阴郁,怒喝一声,“回府!”
荣升牵马上前,陆文瑾跨上马背,怒气匆匆地策马离开。
汀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方才她一直守在马车外,听到姑娘和陆文瑾在马车中起了争执。今日是姑娘的定亲宴,没想到却和世子爷闹得不欢而散。
世子爷一直待季明瑶体贴入微,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今日竟是这般生气,汀兰赶紧上马车查看,却见季明瑶低头抱膝坐着。
马车里竟还有另一个男人。
汀兰大为震惊,面色发白,赶紧捂住嘴,避免自己因过度惊吓突然叫喊出声。
好在她反应够快,赶紧出了马车,关上门,替季明瑶守在马车外,以防旁人靠近。
她深深吸气,尽量平复紧张的心情,但仍觉脑袋发懵,心中一团乱麻,脑子里涌出无数疑问,姑娘的马车里何时藏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和姑娘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姑娘在马车上藏男人被世子爷发现了?
完了!
汀兰忐忑不安地守在马车外,又不敢让福叔直接回季家,而是让他驾着马车在附近的街巷徘徊。
方才裴若初躲在底下全都听见了,见季明瑶抱膝坐着,长发凌乱地散着。垂下的发丝遮挡住半边脸,鬓边的乌发越发衬得她肤白胜雪,却有种凄美孤独之感。
裴若初轻轻掰开她的右手,见到那被她紧握在手中,刺破了掌心,染了血迹的银簪。
她一直握着簪子,是打算在陆文瑾侵犯她时,同他拼个鱼死网破吧!但迟迟未动手应是忌惮长公主的权势,不愿将季家置于险境,扎破了掌心,还一直忍着。
裴若初于心不忍,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替她缠绕包裹着被陆文瑾捏得红肿的手腕,轻轻地抽出她手中的银簪,“既然都知道了,何必还要忍受?你值得更好的男子。”
这是劝她放弃陆文瑾,劝她退婚吗?
季明瑶缓缓抬起头,看着裴若初那双含笑眼眸,他的眸色黑而沉,就像是冬日夜晚的湖水,格外幽深,眼神虽温柔,唇边含着笑,却又给人一种距离感。
仿佛在温柔亲近与刻意疏远之间保留着一种合适的距离。
她的唇微微颤动,一句话也没说。
她和陆文瑾相识七年,早就将陆文瑾当成自己的夫君,从未想过他们会是这般结果,方才陆文瑾离去时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季明瑶知他从未如此生气动怒。
“其实不用我提,他只怕也会选择退亲。”
就在季明瑶抬头的那一瞬,裴若初注意到那支银簪是她头上唯一的装饰,过分素净了,那张清丽脱俗的脸没有妆容的修饰,却犹如水中芙蓉,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美丽。
尤其是那倔强不屈的坚定眼神,更让人无法忽视柔弱的外表下的倔强坚韧的内心。
她看上去面色苍白,憔悴疲倦,裴若初方才替她包扎时,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是那样的冰凉,就像是用堆砌的雪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这般模样的她触动了他的内心。
裴若初褪下身后狐毛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将她那单薄瘦弱的身体裹进厚厚的绒氅之中,“外面天冷,回去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过了今夜将这些不开心的都忘了。”
季明瑶不想要他的衣裳,可她实在太冷了,手脚冰凉,心底发寒,整个人都快要冻僵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衣袍之上有一种能让人心静的檀香。
季明瑶贪恋这种温暖的感觉,不想还了。
良久才道:“今日卫大哥其实并非只是同我偶遇吧?而是为了躲避沈都督的搜查,对吗?”
六年前,卫初为了躲避仇家追杀,重伤昏迷在季家的门前,是兄长捡回了奄奄一息的卫初,他在季府将养了一个月才痊愈。
之后季明瑶便再也没见过他,只是曾听兄长提及他时,说道,“我当初便觉得卫兄弟绝非池中之物,如今他果然出息了,听说卫兄弟在东宫当差,在太子跟前很得脸。”
话说那位太子殿下也颇为神秘,听说因其母妃丽嫔获罪,他一直在白马寺中养病修行,不久前,皇后怜惜他处境可怜,便将他接回皇宫养在膝下,他得到了沈家和皇后的支持,册封为储君。
而京城中还有一道传言,听说太子不久将大婚,沈皇后的亲侄女沈淑宜将会成为太子妃。
但季泽川也只是随口感叹几句,由衷地为卫初感到高兴,但并未想过去巴结讨卫初,以此攀上东宫。
季泽川当卫初是好的兄弟,为他的际遇感到高兴,至于他的仇家到底是谁,卫初不说他也不问。
但季明瑶猜想方才卫初突然出现,装作偶遇,是为了掩盖真实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躲避那个什么沈都督的追捕。
见裴若初并未否认,季明瑶心想还真是被自己猜对了。
“我不想知道卫大哥的秘密,但如今卫大哥已经安全了,那便下车吧!”
裴若初唇角抽了抽。
马车停在这冰天雪地、偏僻无人巷道,恐怕找匹马都难,这季三娘子还真是生得一副铁石心肠啊!
裴若初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季明瑶眼神疲倦,轻轻蹙眉,隐隐有些不耐,似不愿再见他。
但季明瑶无情,他不能不义。
他被赶下马车时,冷不丁吸进一口冷气,没了御寒的衣衫,他不禁抖了抖,脸上的笑有些僵。
“长痛不如短痛,陆文瑾不是良人,现在发现了真相总比糊里糊涂嫁过去要强。”
他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拿出一枚小小的金印,“这是太子殿下的赏赐,必要的时候可拿着它去东宫找我。”
毕竟季明瑶兄妹都对他有恩。裴若初了解陆文瑾的为人,深知这门亲事恐怕没那么好退。至少在遇到危险时,这枚金印能保她平安。权当还了当初兄妹两人对他的救命之恩。
季明瑶并未看那金印一眼。便道:不必了。”
“我只是希望和卫大哥不要再见面了。”
裴若初笑容僵在嘴角,他还没来得及招手求得季明瑶心软再送他一程,马车便已扬长而去。
他望着消失在雪夜中的马车,对在暗处现身的慕风道:“她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厉害,小小年纪就敢拿孤当下人使唤,如今更是丝毫不留情面,不高兴便将孤赶下马车。她在外人面前装的乖巧,看上去像是只单纯无害的小羊羔,孤知道她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善于伪装,狡诈多智。看来她这些年并未被季家蹉跎磨去了棱角,只是将自己的性子藏起来了。”
不过任谁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也不会高兴吧,也难怪季明瑶会将他丢下。
见裴若初提起季明瑶时,眸中含笑,是那种不带任何伪装、发自内心的笑,慕风感到很是意外,便试探般地问道:“属下方才见陆世子满脸怒气,气冲冲地离开,说不定陆世子会一怒之下去退亲。”
慕风觉得太子和季三娘子的相貌十分登对,都是那种鹤立鸡群,百里挑一的相貌,季三娘子不是那种娇小类型的美人,她身量高挑,体态婀娜。
若是季三娘子和太子在一处,应该比和陆文瑾在一起时更加相配。
慕风仔细想了一下,论身高,季三娘子应该能到太子殿下喉结的位置,脑补两人相拥的情景。
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季三娘子除了出身门第低了些,无论是人品和相貌与太子殿下还是很般配的。
裴若初自然不知道慕风已经开始脑补两人相处的场景。
待季明瑶的马车走远了,裴若初才发觉她的银簪还在自己的手上,便对慕风伸手:“带帕子了吗?”
慕风递过帕子,不禁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殿下难道对季姑娘……”
裴若初仔细地擦拭簪子上的血迹,直到那簪子洁净如初,将那发簪小心翼翼地收好。
“绝无可能。”
“慕风,你跟在孤身边多年,你知道孤想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这条路注定了孤只能盯着那个目标,绝不会浪费感情在任何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裴如初像是担心慕风误会,又或是试图提醒自己,复又道:“当初他们兄妹对孤有恩,再说陆文瑾不是良配。孤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还当年的恩情,你不要多想。”
慕风恭敬道:“是。”
裴若初似想到了什么,“长公主权势滔天,颇有野心,陆文瑾傲娇不可一世,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派人暗中盯着长公主府,还有陆文瑾养的那个外室,有消息即刻来报。”
慕风拱手道:“是。”
“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裴若初嘴角的笑微凝,“去库房取出那红珊瑚手串送去沈家。”
慕风心中诧异,震惊不已,那手串是太子殿下的母亲丽嫔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丽嫔娘娘被沈皇后控制,主子却要将丽嫔娘娘留下的手串送给沈淑宜。
“太子殿下当真要选沈淑宜为太子妃?”
裴若初将双手负于身后,夜间气温骤降,风雪交加,雪越下越大,不知不觉间,雪已落了满头,
他看向不远处结冰的湖面,眸色突然冷了下来,“你放出消息,就说腊月十五这天,孤要去白马寺听慈恩大师开坛讲佛法。”
沈皇后为了拿捏裴若初,好让他甘心当一名傀儡,控制了裴若初的生母丽嫔,只许他们母子每月十五在白马寺见面。
沈皇后控制丽嫔,裴若初便甘愿受她摆布,这便是当初裴若初被接回皇宫的条件。
燕国太子裴若初俊美无双,温润如玉,龙章凤姿,元宵册封太子大典那日,太子着冕服,戴九旒冕代替卧病的皇帝登高祭天,引得京城无数贵女趋之若鹜,她们纷纷登上京城最高的高楼醉仙楼,只为一睹太子殿下的俊逸风姿。
裴若初少时随丽嫔出宫,一直住在白马寺,后来,他拜慈宁大师为师,在白马寺带发修行,一住便是十年。
见过他的人本就不多,如今京城贵女见到如此俊美的储君,修行之人,会给人一种超脱俗世的神圣之感,她们便越发仰慕这谪仙似的太子殿下,裴若初气度儒雅,性情温和,并没有其他皇室子弟的傲慢不可一世,常年都是一副唇边含笑的温润模样,不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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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们对裴若初一见钟情,这朵高岭花成了贵女们趋之若鹜的白月光。
自此白马寺的香火旺盛,一跃成为了京城第一佛寺圣地,尤其吸引了无数年轻女子蜂拥朝拜。
慕风猜测裴若初虽然选择暂时依附皇后,却决不会甘愿屈服,此番送出手串是为了安抚沈淑宜。
慕风感叹道:“如若放出消息,陈妃和静妃怕是也坐不住了。”
这些年皇帝沉迷女色,纵欲过度,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这两日又病倒了,太医虽用了药,但病情却一直反复,不见好转。
陈妃和静妃也知晓皇帝怕是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如今沈家把持朝政,沈皇后把控后宫,最讨厌的便是宫妃狐媚皇帝,当初陈妃和静妃为了争宠上位,借用了不少药物和鹿血酒得以侍寝争宠,沈皇后记恨已久。
陈妃和静妃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趁着如今还得宠,想方设法对抗皇后,免得皇帝一死,沈皇后找她们秋后算账。
她们绝不会让太子妃又出自沈家,成为沈皇后第二。
这次储君大婚,陈妃和静妃也向皇帝推荐了自己的人。
而裴若初要做的便是坐山观虎斗,趁着沈皇后被卷入后宫争斗之时,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有个人却不得不防。
“去查一查沈璃为何会突然回京?”
近几年,江浙一带匪患作乱,劫掠商户和货船,朝廷派官员前往剿匪,非但没能将贼匪悉数剿灭,反而贼匪的人数从原来的三万人增至五万人,贼匪流寇越剿越多,圣上大怒,将那名官员革职流放后,派沈璃任两省总督,奉旨剿匪。
最近就连京城也出现了贼匪的行踪,那伙贼人势力庞大,令人震惊。
裴若初便怀疑贼匪在京城设有窝点,他查了大半年,收买线人,诱出贼匪头目,查到接头的地点。
但沈璃才上任半月,竟也收到了这个消息,若非知他提前知晓贼匪的布局,便是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东宫。
如今沈家权倾朝野,未必没有除掉他这个傀儡太子,取代裴氏江山的野心。
还有陆文瑾,碰巧他金屋藏娇的荣宅就在贼匪接头的窝点附近,是巧合还是另有所图,还需进一步查明。
今夜回宫的路好漫长,裴若初抱臂思考,好冷啊!
*
就在季明瑶马车驶出清水胡同后,沈璃便带人封锁了胡同的各条出路,挨家挨户地搜寻可疑人等。
这时天快要亮了,沈璃风尘仆仆从江苏一路追踪而来,已经疲倦不堪,可他分明得到消息,东宫的人已经出动,他此番名为剿匪,实则是为了追踪太子而来。
但搜寻了一整夜都徒劳无功,他是寻着裴若初的踪迹追来的,难不成是他情报有误,还是裴若初的人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不成?
沈璃手下的那些黑甲卫搜寻了大半夜,却并未发现可疑人等,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雪下了一整夜,黎明时分,只听几声扑通的声响,有人从窗子跃出,跳进了清水胡同附近的小河里。
寒冬腊月,路面积雪深厚,这条小河也已经结了冰。
那声音砸破冰面,格外清晰。
“追!”
沈璃轻拂鬓角的雪珠,赶紧下马,寻着声音飞跃至一座高楼,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激荡不已的湖面。
沈璃曾经执掌过京卫队,自然知道这条冰湖与护城河相连,可通往城外,心想定是此前太子的人藏匿于这清水胡同的某个宅院之中,他带人搜寻而来,眼看着无法隐瞒,只得冒着被冻死的危险跳进这冰湖之中。
很快,湖面已经恢复平静,就好似方才跳湖之人并不存在,一名黑甲兵也已经跑上了高楼,喘息未定,“沈都督,可要下河去追?”
那跳入冰河的人极为懂水性,下河了便如鱼儿一般潜入湖底,早已不知踪影,根本无法判断其准确的位置,又如何去追。
沈璃一抬手,凝眉道:“不必了。”
但他的眼睛却始终不离那面冰湖,突然从那士兵的身后取出一张弓,那弓上搭了三支箭,对着平静的湖面飞速地射出三支箭。
那黑甲兵顺着那三支利箭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湖面骤起波澜,利箭刺入湖面,周围的湖水变得鲜红。
那黑甲卫张大了嘴,惊呆了,甚至忘了夸奖一句“都督好箭法。”
沈璃箭法奇准,从潜进水底之人的呼吸冒出的微小气泡,便可察觉那人所在的方向,从而干脆利落地射出利箭,而且三支利箭却箭无虚发,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如此精准的箭法,简直是当世罕见。
“属下这就派人去追!”
可没过多久,那三支染血的利箭已尽数浮出水面,那见利箭还带着被命中之人身上撕扯下来的黑色衣角,没想到这箭命中后却又被人拔出。
沈璃面色微沉,眸中带着一股寒意,他敢肯定,这些便是裴若初身边的暗卫,只有那些武艺高强的暗卫才有可能勉强从他的箭下逃脱。
暗卫在此,那他们的主人又藏身在何处?他脑中快速地过掉今日出现在清水巷的可疑之人。
突然,他纵身从高楼跃下,猛然想到方才唯一没搜过便放行的正是季明瑶的马车。
他看着陆文瑾上了那辆马车,便理所应当地认为裴若初不会在那辆马车上。
但他忘了裴若初是怎样的人,能在白龙寺隐忍数十年,弃了自己的生母而认沈皇后为母,这样的人本身就绝非常人。
尽管那种可能性极小,但极有可能裴若初就在那辆马车上。
而出于某种原因,季明瑶为他遮掩,如此才得以顺利地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沈璃想清楚这其中的关键,仿佛于寒夜中自天而降,稳稳地落在自己的战马上,而后猛地拉紧缰绳,飞快地朝夜色中奔袭前行,前往那位于永安街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