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赌气

作品:《师尊求我再爱他一回

    宁则的呼吸都暂停了一瞬,他静静注视辞暮欢的眼,眼里的痛楚、悲凉、苦涩、自嘲一一涌现


    “我知道”他有气无力道“你厌恶我,恨我,你压根不想再看见我,这一路也是我执意要跟着来,你早就不想与我同道而行了。”


    他唇边牵起一个苦涩的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什么也不是,没有灵力,生死不由我,我什么都没有,留在你身边确实只是碍你的眼。”


    说着说着他脸色变得苍白,掩唇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今日是犯什么病了?辞暮欢冷眼看着,心口隐隐有些滚烫,烫得她心烦意乱。


    只不过说了他几句而已,他怎么变得如此敏感易受伤了?


    辞暮欢简直是火冒三丈,说出的话也是言不由心:“你要走就走,没有你,我也能到青州!”


    宁则抬起眼,湛蓝的眼深邃幽蓝,盛满了“受伤”,他似是站不住,踉跄后退一步,扶住身侧的栏杆,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他胸膛起伏很大,声音却弱到几乎听不见:“当然,没有我于你而言更好。”


    明明错的人是他,他还用这般眼神,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


    辞暮欢别过头,负气道:“是!”


    宁则眼眸一点点变得暗淡,他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扶着栏杆,晃着身子朝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背影不再挺拔,佝偻的背脊,双肩无力下垂,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弃,落寞又孤独,任谁看见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他。


    辞暮欢在心里数着拍子


    一、二、三、四


    ……


    十


    他没有回头,很好。


    她给他后悔的机会,但他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辞暮欢也转身进了灵堂


    待宁则终于回头之时,看见的也只是辞暮欢毫不留恋的背影


    他眸子低下去,身体感到深深的无力,这个结果早知晓,为何还是会觉得难过?


    “小辞,再会。”他扶着墙,迈出门槛。


    灵堂里的超度依旧在继续,哀乐未停


    辞暮欢从香桌上取了一炷香,那宁则想走,那便走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不知为何,她点香的手止不住地颤抖,那香点了许久也未点燃


    “小姑娘,这香恐怕是被雨淋湿了。”香师在一旁提醒道


    辞暮欢这才注意到香头确实颜色更深,像是被淋湿一般


    “外面不是没下雨了吗?”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有些不耐烦


    香师道:“送香来的时候北面已经在下了,不多时便会下到这里来。”


    话音刚落,电光雷鸣


    滴滴答答地开始下起了雨


    辞暮欢看着院外:“真的下雨了。”


    香师又点上一炷香递给她:“上香吧。”


    辞暮欢接过来,眼睛却还是看向外面


    阵阵雷声,忽而起了狂风,雨声渐渐变得大了起来


    香灰落在手背,灼痛感让她回神,转身李豆腐灵位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


    香师问道:“下这么大的雨了,我见你那位郎君似乎出门去了,可带了雨伞?”


    辞暮欢闻言,神色瞬时变冷:“我与他不熟!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


    那香师欲言又止:“这……”明明她的神情就是在担心他,这是怎么了,小两口闹别扭了?


    辞暮欢拧起眉头:“他只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无关重要。”


    香师见多了一个家,长辈去世后,多少夫妻情侣因后事起了冲突,何况他们这般年轻气盛,想必更容易吵架。


    颇为理解,语重心长道:“节哀顺变,活着的人更要珍惜才是”


    见他不信,辞暮欢也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她此时不想去撼动这座大山,随便吧,反正都不重要了。


    只是下了个雨而已,死不了人,辞暮欢这样想着。


    都说人死后,若是遇着下雨,说明此人福气深厚,才会雨淋新坟,定出贵人。


    李豆腐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就连老天也要送他一程


    辞暮欢没有去找过宁则,也没有去想过他一个人会去哪里,她对他的离开表现得很淡然,无所谓,全心在这场后事上。


    而这场雨也一直下到了三日后,李豆腐下葬前才停下


    落叶归根,已经到了津州边界,所以辞暮欢又多花了一些银两,请人将李豆腐的棺椁安葬在了津州边界内,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将新坟垒好。


    一切事宜打点好之后,辞暮欢遇见了那日的好心医师


    医师依旧是挂着一个药包,脚踩烂草鞋,裤腿高高卷起,但还是沾上了不少的泥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


    “先生?你这是行医去了?”辞暮欢笑着问道


    医师见到她也是很意外:“小姑娘,令叔父的事情已经安置妥当了?”


    辞暮欢拱手道:“这还要多谢先生那日相助。”


    人生地不熟,多亏他指路又为她请来做法事的人,辞暮欢一直想着要道声谢的。


    医师笑呵呵的摆手:“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诶,对了。”医师小声道“你可是与那位青年闹了矛盾?”


    辞暮欢一开始还不知道他说的青年是谁


    医师却自顾自地道:“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我怎会看不懂,那日那位青年分明与你不止是一个熟人而已,你们是在闹别扭吧。”


    “不是我多管闲事姑娘,再天大的事,也不能拿人命赌气啊。”


    辞暮欢混沌的大脑开始转动,“人命?先生说笑了吧。”


    医师道:“你不知道?三日前,暴雨那日……”


    正是辞暮欢与宁则大吵后,离开的那日


    辞暮欢不由地有些紧张,关于答案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听的是好还是坏。


    宁则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医师见她明显不信,有些着急道:“那么大的雨,他还生着那样重的病,风寒之症最惧寒冷,多少人因高烧不退死亡的?若不是那日我有一个病人必须去送药,否则他就死在街巷也无人知晓。”


    “什么?”


    他生了病?何时生的病?她怎么不知道?


    在辞暮欢的记忆里,宁则从未生过病,不过那都是从前了,如今他没有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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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会生病的。


    辞暮欢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生他的气,因为被人误会的关系,因为他的刻意忘记往事,因为他的一切亲密的举动


    这些事左右着她的情绪


    只要看见他,辞暮欢便觉得心烦,只要与他多说一句话,辞暮欢便忍不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她已经很久没有多看他一眼了,自然不清楚他是从何时染了风寒


    不过李豆腐出事的那天,确实见他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脸色也有一些不健康的泛红


    那时她还不以为然


    医师观察着她的神情,补充道:“好在呀,他运气好,遇上了我,”


    辞暮欢闻言,淡淡道:“如此说来,他已无性命之忧。”


    竟然没死成,还算他命大。


    医师苦口婆心:“哎,多大的怨多大的恨是过不去的,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莫要等人不在了才后悔,年轻啊就是很容易不顾后果的冲动。”


    辞暮欢嗤笑道:“呵呵,我与他之间的仇永不能放下,他早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医师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是这个态度,指着她“你……”


    辞暮欢高昂着头:“此事不劳先生费心,先生本是好心,但你却不知道我与他究竟是怎样的仇恨,他便是死了才好!”


    “罢了罢了!”医师拂袖道“有些事,有些路须得自己走一遍,才知什么对自己是最重要的,姑娘珍重吧。”


    医师说罢便继续前行


    辞暮欢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终是没忍住问:“请问先生,他在何处?”


    医师顿了顿,草鞋踏入泥土里,只留下一句“不知道。”,鞋边提起无数泥浆走了。


    辞暮欢双唇翕动


    “他当真走了吗?”


    他又能去哪里?


    “算了,要走的人是他,爱去哪去哪吧。”


    辞暮欢原本的打算是要送李豆腐回赤瓦镇的,如今将他埋葬在此,似乎也没有再去赤瓦镇的必要了


    而且宁则那般猜想她,如果还要去赤瓦镇,岂不是坐实了宁则说的那些话了吗?


    无论是出于哪种考虑,辞暮欢都不会再去赤瓦镇了


    她考虑一番,既然来到了津州,那么有一个地方是非去不可的了。


    她抬手看了眼手腕处的印记,当初为了掩藏气息,与宁则绑定的心意相通,心脉之术仍然在运转


    看来他应当离开没多久,作用仍然在


    只是必须在失效之前,尽快去一趟萧风寨,然后离开津州


    否则孤山月会很快找到她


    至于后面的路,须得她一个人走了


    为了赶路,辞暮欢到最近的一个市集里买了一匹马


    马儿虽不是什么好马,但胜在是壮年期,能跑能吃


    辞暮欢去萧风寨,也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原本送完李豆腐回家,她也会去萧风寨


    那孤山月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在萧风寨留下分身


    因着她的缘故,无端牵连了萧明煜,虽她不认他这个转世父亲


    但他毕竟是无辜的


    她不能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