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作品:《被权臣强取豪夺了》 如果可以的话,在姜月能自己立住之前,陆柒是希望陈洛川离她越远越好的。
但现在情况特殊,她好像一把逼得太紧,把人搞得有点抑郁了。
姜月看上去是很专业的医生,穿越之前估计也是干这一行的,现在叫她一下子决定几千人的生死……
陆柒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止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大脑。
“命令是我下的,她不过是没能拦住而已,至于吗?来军中也有些日子了,该知道打仗都是拿人命去填的。”
女将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咬牙切齿。
陈洛川勾了勾唇,知道陆柒这是妥协了。
他到底是姜月的夫君,这种时候还是该他去安抚的。
“你去一趟也好,她一见你就生气,情绪发泄出来总归会好点。”陆柒偏过头,看着他若有所思道。
陈洛川得意的神色顿时僵在脸上。
他有心理论两句,但又想着时间紧迫,到底没争这口舌胜负,起身匆匆离去。
谁知找到军医处时却扑了个空。
帐里头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能用来煎煮的瓦罐几乎都摆了出来,然而守着这些罐子的却是几个士兵。
“军医何在?”陈洛川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确认里头果真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开口问道。
几个士兵猛一回头,一见是他,赶紧跪下,
“参加监军大人,回大人的话,姜大夫一早交代我们看着这些药,就带着其他大夫们走了。”
“交代你们看着药?”陈洛川打量他们几眼,尾音微微上扬。
五大三粗的小战士们安分跪着,蒲扇大的手里各个捏了柄小蒲扇,都忐忑不安、一脸老实相地抬眼觑他。
他撑开虎口捏了捏额头,感到一丝错乱。
这是姜月会干出来的事吗?
那女医可谓一心扑在医术上,视医道重逾一切,为了行医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赶上蹿下跳地折腾。
她怎么会把熬药这样重要的事交给几个……他一个外行看着都觉得不太靠谱的粗人?
陈洛川踱了两步,在放药罐的灶台间来回巡视了一番,但他毕竟不懂医药,也没看出什么来。
“这……都煮开了,仔细看着些。”
他伸手指了指,扬起下巴微微一点,勉强交代道。
“是!”
士兵们齐齐答话,陈洛川严肃地点了点头,负手走了出去。
一路上见到他的士卒都为他的脸色所慑,纷纷低头加快了脚步走开,生怕触了这位监军的霉头。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其实十分愉悦。
原本他是打算徐徐图之的,慢慢收买姜月身边的人,让她见识官场险恶,再演上一出礼贤下士的戏码,为她撑腰,叫她不知不觉尝尽权势的甜头。
她反感太直白地压服,他可以耐住性子把人放在温水里慢慢煮,一点点叫她心甘情愿地学会俯首,来换取想要的赏赐。
但现在的结果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姜月似乎已经自己心灰意冷了。
那还搞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
陈洛川心潮澎湃地骑在马上,顺着营官指给的方向一路疾驰,他要立即找到姜月,把受了委屈的小娘子揉进怀里好好亲一亲。
他就说嘛,这么一个温柔娇怯的女郎,就该被娇养在后院里日日承宠才对,非要跑出来撞得头破血流做什么?
又才刚刚生过一场病,可把他心疼坏了。
陈洛川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抹不大正派的笑意,眼眸深处划过饿狼一般贪婪成性的凶光。
倒要好好谢一谢陆柒,虽是无心插柳,也算是帮了他的大忙。
若姜月这次能心甘情愿跟他回去,回头就可以好好操办一场喜宴,阿月凤冠霞帔,陆柒上主桌来坐。
——
陈洛川找到山脚下时时,姜月已没了踪影,看地上痕迹,已带着一众军医进山多时了。
望着眼前布满绿苔的湿土,陈洛川“吁——”一声急急勒马,面色很不好看。
他翻身滚鞍下马,革靴踩在厚厚的腐叶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枯枝断裂的声音都没有。
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湿软的泥土即使隔着一层鞋底也触感明显,青年神色逐渐凝重,俯身在枯叶间翻找了一阵,捡出几枚大小适中的石子。
他取出一枚轻抛几下,手腕微微用力,一枚小石便被扔出去,发出极细小的“嘎哒”一声。
剩下几枚也如法炮制,控制着力道由近往远地试探。
随着石子一枚枚落地,陈洛川亦凝神细听,皆有回声。
他面色稍霁。
看来这处即使有沼泽,分布也不算广。这不仅意味着人行其中时,大意被沼泽吞噬的可能性大大减少,也意味着沼泽产生的毒气不会太多。
早年南征北战,他对瘴气算是熟悉,知道这是碰不得的东西,也是极需要凭经验预判的东西。
沼气是构成瘴气的东西里极凶险的一种,他刚投军时就见过它的厉害——
百十斤的战马驮着人,一蹄子下去惹得一阵浑浊的烟雾无声无息地窜上来,马背上战无不胜的名将顷刻便成了缠绵病榻的废人,短短数月就不治身亡。
过这种林子,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赌命,能不能扛过去全看天意。若是军队过去,折损大半也是有的。
陈洛川捞住马脖子上的缰绳往旁带,这匹通体漆黑的乌骓颇有灵性,拧着脑袋去咬他的衣角,嘶鸣着要往回走。
他在马脖子上拍了几下,牵着它往回走了一段,直到乌骓完全安静下来,才把缰绳在一棵树上系住,看来此处便是完全安全的地带了。
陈洛川两手环胸往树干上一靠,嘴里叼了根细细的草茎。接下来便是焦心的等待。
他必须承认,这片林子是他没有能力涉足的地方,他只能忐忑不安地守在外头,祈祷姜月全须全尾地出来。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林中隐约传来点拖拖拉拉地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旁的乌骓马转过头竖了竖耳朵。
陈洛川倏然抬眼。
“这条路线是目前最安全的……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
“哎,这纱布捂得人真难受,我得除了。”
“谢大夫不可!还没出林子,不可大意!”
军医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姜月留在最后面,确保所有人都没有掉队。
他们出来后便极有目的地往一处空地走去,一个接一个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丝毫没发现有人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姜月最后出来,军医们自动在地上挪出一个圆,把中间的空地让给了她。
她看上去也累得够呛,沾了汗水的发丝微微凌乱,稍微和一个老大夫推让了两句,就伸手撑着地面盘膝坐下了。
乌骓马看见熟悉的人影,仰首就像嘶鸣,却被主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了嘴。
陈洛川眼神微暗,悄悄往树后隐了身形。
他和军医们离得其实很近,那边的声音能够丝毫不差地传过来。
“将军此次出征,要经过一处比此地凶险百倍的瘴气林。我的意思是,咱们若能熟悉情况,从旁协助,或能为将军排忧解难。”
这是姜月开始说话,“我方才说的那些辨认状态、解毒急救的法子,诸位可都记住了?”
有人随即附和,也有人沉吟不语。
“姜大夫大义,但是咱们这一把老骨头,恐怕是有心无力呀!”
一个老大夫叹了口气,“我走着一趟都费劲,更别说还要再行救治。再这,姜大夫在军中呆得不久,想来不清楚,急行军为了保证速度,向来只带精锐,咱们这些老弱就算有心报效,将军也不能要哇!”
“嘶!竟有此事,老爷子怎不早说?”有人扼腕道。
这边一群人都是民间征召来的医者,医术高超却对军营制度不甚了解,只有这位老爷子年纪大,以前也在军中呆过,对其中规矩尚知一二。
众人神色犹疑起来,但除了这个心直口快的,也并没有说什么丧气话,只是纷纷将目光投向姜月,等她开口。
不远处,陈洛川从树后走出来,屈起小臂撑在树干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他已确信这帮人眼神昏花,隐匿身形实在是多此一举。
姜月尚不知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又多了一道,面对众人的不安,她清了清嗓子,
“吴老所言极是,但我并非此意。我欲向将军请命,请将军准许我们如今日我教你们这般,将这些解毒之法教授与士卒。
先前未向诸位说明,一来不知完整教授起来费时几何,耽不耽误出兵;二来不知这片林子具体情况,适不适合模拟那处瘴气林。现在看来,还算有些把握。”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看,有人缓缓点了头。
“这么说……倒是可以。”
这法子听着是可行,尤其今日又试验过,有人心里悄悄估算,若真能推行,想必军队死伤可以减少许多,他们都能立上一功。
但他们心中也并非完全没有顾虑。
医者在军营中到底是边缘人,尤其是他们这些……要让士卒心甘情愿听他们的调度,怕是不易。
不过既然姜月提了,也未尝不可一试。此事若成,他们在营中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这些人在民间也是受人尊重的,在营中却因是白身隐隐被军医排挤,又因为一开始不熟悉军中惯用的包扎止血等术,也总受士卒偏见。
他们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气的,自然而然聚集在了姜月身边。
医者都是利落的做派,商定了事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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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纠结,稀稀拉拉地扶着腰起身往回走。
“吴老爷子可还能走?我来搀着您些!”
“还能走还能走!后生就是有劲儿啊,林大夫,多谢你了!”
“……”
“哎?姜大夫去哪了?”
军医们累得不想说话,扶老携幼地沉默着走了一阵子,忽然有人往后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去找将军了吧?”有人猜道,语气中不乏羡慕,“姜大夫得将军看重,是可以直接求见的。”
众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姜大夫当真是有造化,一个女儿家在外行医,原本是不易的,却偏巧叫她遇上个女将军!”
那人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这下反倒是她容易被看重了,我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众人笑起来,但也只做个玩笑话,并未太放在心上。在外行走,当然还是男子的身份方便得多。
姜月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拖着腿越跑越远,眼眶都被激得发红。
平日里怎么没觉得他们腿脚这么利索呢?
“嘶……好阿月,轻点咬,仔细把牙咬坏了。”
口中丝丝血腥味弥漫开,姜月愤愤将犬齿噬得更深。
陈洛川面色不改,一手锁在女郎腰上,叫她动弹不得地偎在自己身前,另一手微微用力,便将两排细白的贝齿顶开。
看着鱼际处几点殷红血珠,他低笑了声,温热的鼻息洒在颈侧,叫姜月忍不住得往下缩脖子。
“下嘴真够狠的。”
他丝毫没在意自己手上的伤,偏头便在怀中人颊边亲昵地磨蹭两下。
“你…”
“……!”
姜月被堵了半天嘴,早憋了一肚子火,谁知刚一开口,就被人一口叼住了。
她猝不及防地失去了所有反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身后之人像是饿急了似的,不同拒绝地挑开了她的唇舌,将她齿间的每一处软肉都细细舔过,反复厮磨。
陈洛川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不知何时已落在脑后,力道温柔又不失强势。
他真的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干了,陈洛川恶狠狠地想着,把她叼住吃下去,叫她再也不敢乱跑。
可惜他最终还是得松开嘴,听她流利地骂了一串寡廉鲜耻罔顾人伦。
姜月骂完了,见他满脸高深莫测不知在想什么,简直气得跳脚,“陈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洛川面不改色,“跟我回去。陆柒想做的那些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只会让你跟着处处碰壁受伤。”
他终于提起正事,不再一副无法沟通的模样,姜月反倒冷静下来,解释道,
“多谢大人好意,但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并非全为了陆将军。”
陈洛川笑了下,“不是为了陆将军?那是为了谁?瞿将军?”
姜月噎了下。
她忽然有点犹豫,先前拿瞿溪玉来做挡箭牌,一开始是迫不得已,后来是破罐子破摔故意气陈洛川。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也并不想和这人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若是百年之后,她成了一代名医,却被人以讹传讹载为什么“瞿姜氏”之类的名号,那可就不美了。
她现在有了陆柒相护,不在是走投无路孤立无援的状态,也就不用再和陈洛川争那一点意气了,要不要干脆把这一点挑明呢?
陈洛川到底是上官,若非迫不得已,她好好一个良民百姓,也不想总去顶撞,做些犯上作乱之事的。
她兀自沉默了一会儿,落在陈洛川眼里就成了心虚默认。
陈洛川心中惊怒不已,他自认为对姜月的心思还是有些把握的,提起瞿溪玉更多是气话,是拿准了她心里没有这人,要不然他才不会提醒女郎想起旧情!
可她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陈洛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姜月,你要想清楚,你当真对瞿溪玉有情吗?还是…你只是过不去嫁过他这道坎?”
他把人从怀里放开,让她面对着自己。
姜月抬眸看他,竟从这素来强势的人眼里看出一丝紧张。
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被嫁娶困住的到底是她还是陈洛川?
位高权重的一朝首辅,平日里做的都是生杀夺与之事,却要小心翼翼地来问她,是不是过不去嫁过人这道坎?
可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的嗓音有点颤抖,“大人从前未曾问过我的意愿,现在这又是干什么来了?”
她没来由的一阵委屈。
原本她打定了主意,不理这世间男女规矩,要跳脱出去做个逍遥人,这才能对陈洛川种种强迫之举嗤之以鼻。
可若她没有呢?若她也如世人那般看重清白名声,陈洛川这些举动会置她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