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终章

作品:《死性不改[破镜重圆]

    婚礼从下午持续到深夜,长辈先行退场,留下一群狂欢的年轻人。


    时雨挽着陈启跳了一支又一支舞,朋友们轮流演奏,宴会厅里乐声不断。


    跳到最后,陈启贴着时雨侧脸说:“老婆,我们回房吧。”


    他们本想悄悄溜走,可白色婚纱实在惹眼,刚往外走两步就被朋友发现了。


    余筱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送入洞房——”


    时雨的脸瞬间烧红,默默加快脚步。陈启比她还急,牵起她的手,迈着步子小跑起来。


    要不是陈启也穿白礼服,还以为他来抢婚,他俩要私奔去。


    背后重新响起婚礼进行曲。孟英转头,看见何廷恩坐在角落,架起一大提琴,正垂眸演奏。


    婚房是住了快一年的主卧,陈启心急如焚,到楼梯口就打横抱起时雨,大步流星往前走。


    时雨慵懒靠在他肩头:“领证一年,你怎么还像高中生一样。”


    他反问:“哪样?”


    门被踹开,时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上沙发。


    “像高中生一样急不可耐。”


    陈启单膝压着沙发边缘,蛮横地拆解领结,扔到地上。


    “我别的也像高中生一样,你猜是什么?”


    时雨被陈启一把提起,他双手绕到背后,研究婚纱的复杂系带。


    “我猜,”时雨不慌不忙,下巴搁在他肩头说,“是技术。”


    高中生什么技术,听着就费劲。


    时雨想起高中毕业那次,陈启不会引导,她也不会配合,像把不匹配的榫卯硬按在一起。疼占了大多数,愉悦只来自喜欢对方的心理。


    陈启唇角往下撇,眼却是亮的:“不至于吧,我十年经验,就算天资一般也练出来了。”


    时雨掰着手指头数了两遍:“满打满算四年,哪来的十年经验,你背着我跟谁练?”


    “被你发现了,”陈启拉下婚纱侧面的拉链,笑意顽劣,“我两任前女友,跟谁练不是练?”


    时雨佩服他胡说八道的本事,空气一凉,霎时没了回话的力气。


    婚房铺满红玫瑰,床边还有一把硕大的粉白重瓣百合。时雨躺在花瓣中间,刚开始尚能闻到花香,过不久就被陈启的气息掩盖。


    除了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陈启没有夸张,年过二十五走下坡路的定律,在他身上不管用。


    时雨恍惚了,揪着他的头发,问他酒里是不是掺东西。他一双好看得要命的眼睛看着时雨,隐隐透出红血丝,像渴得狠了,不给吃就会死。


    “我用得着?”他倏而笑着,“你觉得,我用得着么。”


    时雨呜咽一声,后半场哭个不停,再说不出话来。


    婚礼第二天早晨,新娘新郎睡到日上三竿,宾客都走了,偌大一栋别墅又只剩下他们。


    时雨浑身酸软,平躺着数星空天花板的星星。陈启起床,给她倒来一杯蜂蜜水,照旧插上吸管。


    她被抱着半坐起身,被子滑下一截,露出白皙皮肤上错落的吻痕。


    喝完水,早餐刚好送到门外,陈启去取,在床边支起小桌摆放。


    时雨把杯子放到桌上,指着蒸笼里的烧麦说:“我吃这个。”


    陈启先递漱口水,再夹起一个烧麦喂她吃。她漱完口,心安理得接受投喂,又指了指虾饺。


    一顿饭吃得腻腻歪歪,陈启乐在其中,把时雨咬了一口说不好吃的干蒸吃完了。


    早餐过后,两人进浴室洗澡,梁邺趁这个时间进来,把卧室收拾了。


    不收不知道,一收给他吓一跳。


    地上扔了四五个纸团,床褥显然是湿了又干的,揉得乱七八糟。


    梁邺年纪不小,看到这场面仍愣怔几秒,心说:还得是年轻啊。


    小夫妻洗好澡出来,卧室已经打扫干净,床也重新铺好了。


    时雨没骨头似的,挨到床边就想躺,倒一半被陈启兜住,抱去小厅擦头发。


    “还困?”


    “困死了。”


    吹完头,时雨原地不动,躺在陈启腿上睡了个回笼觉。


    陈启点开朋友圈,昨晚发的婚礼照片点赞无数,评论也在猛涨。他一年到头不发几次圈,一发就是震撼人心的消息。


    “我靠,启哥你官宣结婚这么久才办婚礼啊?”


    “祝久久,早生贵子。”


    “虽然早知道你娶到班长了,现在还是觉得震惊。”


    “好美好帅,好配的一对。”


    ……


    陈启滑了两下就没再看,把“早生贵子”那条删掉。


    落地窗外飘着细雪,陈启选了张昨天雪地婚礼接吻的照片,配文:从此不再害怕雪夜。


    安德烈秒赞,评论:“Chen,雪夜发生坏事了吗?治疗期的Ivy也怕下雪。”


    陈启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说:“没有,以后不会怕了。”


    何廷恩是第二个评论,他说:“姐夫,对我姐好一点。对了,你究竟有没有英文名啊?”


    陈启笑了,回复:“我的英文名是Jeff,请你继续这样叫我。”


    何廷恩秒回:(翻白眼emoji)


    接着,许多留学认识的朋友,包括教授和同学,一一发来祝福。陈启体会了一把时雨平时“当客服”的感觉,他挑着喜欢的评论回复,不嫌烦,反而越回越快乐。


    时雨醒的时候,他眉眼间笑意未退,气质比平时柔和几个度,惊为天人的好看。


    “醒了?”他放下手机,撩开时雨脸上的乱发,“又有婚假了,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


    时雨问:“你在笑什么?”


    陈启把手机给她,看社交平台下美好的评论区。可手机刚到时雨手上,立马跳出一个女同学的评论:“Richard!你结婚了,太令我伤心了,为什么新娘不是我?”


    评论区的语言有好几种,对陈启的称呼也五花八门。陈启上大学用中文名,奈何早年在国内英语补习班,那老师非要每个人起英文名。


    何廷恩像住在这个帖子一样,迅速删掉喊姐夫的回复,新增评论一条:“Richard,对Ivy好一点,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时雨围观全程,刷新一次有新的亮点,快笑晕了。


    陈启探头过来看到女同学这句话,再看时雨笑容满面,顿时不高兴,把手机抢了回去。


    她怎么又这样,对该吃醋的事不吃醋,甚至没问这评论的是谁!


    陈启生闷气,时雨笑够了,依偎进他怀里,抬眼问:“Richard,为什么新娘不是她?”


    陈启气管有点堵:“你能不气我吗?比如,别跟着喊这名字。”


    时雨:“怎么了,这名字很好听啊,我以前也这样叫过你。”


    陈启:“现在不能了,你要叫我老公。”


    时雨:“别转移话题,评论的是谁啊?”


    总算问到陈启爱听的,他抿了抿唇说:“是补习班同学,法国人,我学法语就是问的她。”


    “法国人在中国上英语补习班。”


    “那有什么奇怪?”


    “好吧Richard,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莫名其妙变翻译腔。


    时雨接着问:“她喜欢过你,是不是?”


    虽然这法国妹子一学期能喜欢十个男孩,陈启还是说:“是,她跟我表白过。”


    时雨:“然而你那时候找人家是为了练法语,练法语是为了追我。”


    陈启:“……”


    在时雨面前,陈启第无数次丢盔卸甲。幸好他甘之如饴。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碎了,时雨没忍住抱着他摇摇晃:“老公,我会让廷恩管你叫姐夫的。”


    他扬眉淡笑:“嗯,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


    婚礼后一个月,又到元旦。


    时雨顺利升到集团总部,和核心高管在一层楼办公。这里离陈启的公司更近些,他每天雷打不动,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儿,都阻拦不了他来给时雨送午饭。


    时云廷观察三天后,极其严肃地把秘书叫来问:“总部餐厅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时雨不爱吃。”


    秘书心里叫苦,面上说:“小时总没反映过餐厅有问题。只是,做得再好吃的菜,也比不上小陈总送过来的呀。”


    时云廷头一回发现,他养了二十多年的乖女,不会是恋爱脑吧?!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陈启看起来比她病得严重。


    想了想,时云廷决定不管了。女婿爱送就送,女儿爱吃就吃,他们自有一套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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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阳历年过后不久是春节,陈启早早结束工作,拉上时雨去度蜜月。


    高楼大厦看多了,他们专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跑,看峡湾冰山,雪落在垂挂小灯的木屋顶。


    情人节那天,时雨在熟悉的怀抱中醒来,手臂动了动。陈启感受到怀里人要走,条件反射般用力,紧紧搂住她。


    “醒了没,”时雨转个身,面对陈启放大的帅脸,“醒了就起床,我们去滑雪吧。”


    陈启不吭声,时雨伸手在他脸上描摹,滑到嘴唇时被一口咬住。


    “嘶,你装睡。”


    陈启掀起眼皮,墨黑眸子透出沉欲的色彩。时雨收回手,同时腰被往里提,牢牢扣住了。


    昨天他们去看极光,时雨流连忘返,回到民宿太晚,两人抱在一起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现在是早晨,虽然天不会亮,但这个时点该有的反应,陈启都有。


    时雨和他对视三秒,腰酸麻,腿也软,人快要被看化了。


    他发觉时雨的变化,顺势缠绵说:“老婆,情人节快乐。”


    时雨说:“情人节快乐。”


    还是老样子,听她叫一声老公挺难的。但每当陈启跟朋友提起,朋友们都说,没有啊,时雨经常说“我老公”,怎么就难得一闻了?


    陈启又郁闷又高兴,不知道该怎么作表情。慢慢想通了,就随时雨去,偶尔听见一次还怪惊喜的。


    “情人节是不是要做点情人该做的事。”陈启抬起膝盖卡住。


    原以为时雨要半推半就,结果下一秒,陈启身上突然承重,压得他胯骨一疼。


    人很纤瘦,动作不对还是有冲击力。


    陈启看着时雨滴汗的额角,笔直的肩,垂下的长发扫过他胸前。突然想起大四那年,他们去骑马,时雨娴熟的动作,显然就没少练。


    他觉得自己是时雨的马,心是野的,行为不舍得太野。装得一脸温顺乖觉模样,其实在悄悄蓄力,要把主人带去玩极限。


    时雨是御马大师,可也没亲手驯服过野马。她怕颠簸,怕高速疾驰的过耳风,更怕坐骑发疯。


    等到一切失控,她不得不把所有交给陈启,只剩抽噎属于自己。


    起床后穿好衣服去滑雪,时雨还缓不过来,挂在陈启身上当考拉。


    陈启玩单板,选了个长而缓的雪道,横抱时雨滑到坡底,仰面躺成大字型,给时雨当暖垫。


    滑雪场没有其他人,工作人员只服务他们两位,随地大小躺也不担心被人撞。


    时雨摘下滑雪镜,双臂压在陈启胸膛,眼睛弯弯地笑。


    她问陈启:“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陈启说:“我老公好帅。”


    时雨竟然不反驳:“差不多,还有呢?”


    “还有?”陈启也慢条斯理地摘下滑雪镜,“我不敢猜了,等下你又说我自恋。”


    时雨睫毛微颤,看着陈启的眼睛认真说:“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爱到违背本能,去□□的奴隶。


    陈启蓦地眼眶泛红,时雨却煞风景地说:“别哭,眼泪会结冰的。”


    他辩解:“谁哭了,你别随随便便摘我滑雪镜,风刮得眼睛疼。”


    “哦,”时雨把滑雪镜给他戴上去,“那你戴着吧。”


    抱着躺了一会儿,时雨想起来自己去滑雪,却被陈启箍住腰。他一把摘了两个人的滑雪镜,低头吻上时雨的唇。


    “我也好爱你。”


    爱到既勇敢又怯懦,有孤注一掷的胆量,也有踟蹰不前的犹豫。


    爱到矛盾,没有逻辑。


    时雨说:“以后每次初雪,每年雪季,我都会陪着你。”


    陈启把她手套脱了,握着塞进自己衣服,隔保暖层也能感受,他砰砰直跳的心脏。


    “他们说的不对,”陈启的思维跳回很久之前,“时雨不是对谁都一样,表白也不会全玩完。”


    时雨锤他胸口说:“笨,因为你是陈启,换成别人就内样。”


    “地道,”他低声笑起来,“这句说得没那么像盗版了。”


    已经过了圣诞季,陈启却听到圣诞颂歌响起,时雨宣布120137是今夜的中奖号码。


    勇敢的小狗得到奖励。幸好,爱时雨这件事,陈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