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收网

作品:《死性不改[破镜重圆]

    车往东三环外开,不是海雅一号院的方向。


    时雨问:“我们去哪儿?”


    陈启说:“海雅太小了,不适合长期居家。”


    他们在一片别墅区停车,周边环境幽静,针叶林常青,小亭子筑在已结冰的水上,翘檐灵秀。


    走近高而阔的大门,门向内豁然打开,侍者安静等候,只有管家梁邺温声出言:“先生,太太,欢迎回家。”


    上了蜿蜒楼梯,时雨说:“你到底有几个家?以后在外多养一个,我也没法知道。”


    陈启挑起眉梢,一点不含糊:“家只有你一个,这院子刚收拾出来没两天。名下房产列了清单,发你邮箱了,你没看?”


    时雨收到邮件还没打开看,她不接话,被陈启一把抓过来按进怀里,压在楼梯栏杆上。


    “宝宝,”陈启说着柔软似水的词句,语气却说不上好,“闫佳楷在我这里受委屈,你不高兴?”


    时雨半身悬空,心提到嗓子眼,连忙搂紧陈启说:“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帮我很多,我带给他的却只有难过,这不太公平。”


    陈启说:“我不在感情里寻求公平,你值得很多爱。”


    包括我的和别人的。哪怕我自私地想独占你,我也承认,你值得很多人的爱。


    时雨默默无言。陈启抱她走回房,选了个舒适的沙发角坐下,把林琛和谭进轩的事梳理一遍给她听。


    谭进轩推翻口供,和黎梦提交的录音一起,补足了证据链。


    最后陈启说:“判决估计要大半年才能出,这大半年也够他身败名裂了。”


    时雨听见林琛的名字就难受,抱着方形枕,歪在陈启怀里说:“华森收购的事我不想管了,你帮我处理。”


    “累了?”陈启轻手抚摸她头发,“行啊,你做局我收网,合作愉快。”


    上次说合作愉快,陈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像要跟时雨把商业联姻进行到底。


    时雨想到这,卸力仰面躺在他腿上,眉眼间含着促狭。


    “合作愉快?”时雨抬手,指尖滑过陈启的喉结,“我们不是合作伙伴。”


    陈启捉住她这只手,拢在自己心口:“是夫妻,所以,为太太效劳是我应该做的。”


    时雨终于笑了:“觉悟不低。”


    她向上弯着嘴角,红润的唇吸引陈启来吻。陈启把她拉起来,横坐在自己腿上,捧着脸慢慢靠近。


    就在快要亲到的时候,她猛地蜷缩身体,眉头紧紧皱起。


    陈启神色一凛:“没吃晚饭?”


    现在是晚上九点整,错过晚餐时间,时雨忘了吃。她以前有慢性胃炎,后来养好了,偶尔不吃一顿饭也没事。


    这一疏忽,许久不见的绞痛感重新回到她体内。


    陈启给厨房打电话,让他们立刻送吃的上楼,顺便带盒胃药。打完电话,他给时雨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喝下半杯。


    “每顿饭有人给你送去,我不在你身边,你该不会都没按时吃吧?”


    时雨听见陈启说话,心虚不想回答,索性装没力气回。


    陈启揉着她上腹,问这样会不会好受点,她闷闷地“嗯”一声,把自己团成虾米。


    厨房随时备有热餐食,陈启吩咐没多久,梁邺亲自送饭上楼,摆在小餐厅里。


    陈启抱着时雨过去,喂了半碗甜粥,待不再是空腹状态,又喂下两片铝碳酸镁片。


    缓了快半个小时,时雨感觉好些了,接着吃虾肉馄饨。


    陈启吃饭很快,吃完坐在旁边,时不时给时雨添菜。等到时雨也放下餐具,他把平板的屏幕投影到墙上,让时雨看林琛被捕的新闻。


    “雅和副董事长、实际控制人林琛以涉嫌爆炸罪被公安机关逮捕。”


    “据悉,林琛将面临至少三项指控。”


    声誉崩塌不过瞬息之间的事,一时间舆论哗然。


    昨日还在慈善晚宴,代表林家捐赠巨额善款的林二公子,今夜被首都特警铐住双手,押上警车。


    时雨关掉投屏,默不作声地走到陈启旁边,伸手示意他抱。


    “会撒娇了,”陈启抱起她往主卧走,“林琛落网你怎么也不高兴?”


    进房间关上门,时雨一脸嫌恶说:“他罪有应得。我想起来觉得恶心,早知道一开始就不搭理他。”


    陈启把她放在沙发,拿热水袋塞她怀里,继续轻揉上腹。


    “这事儿谁也没法预知,你嫌恶心正常,自责没必要。”


    一句话完美说中时雨的心理,时雨敛睫说:“我知道。”


    —


    晚餐吃完已经十点,小夫妻各自去洗澡,消消食准备睡觉。


    时雨怕冷,室内温度偏高。陈启没穿上衣,从浴室出来时身上还挂着水珠,明晃晃地招惹人。


    “在看什么?”他问。


    时雨心不在焉地翻了一页,认命般放下书,光明正大说:“看你。”


    三天不见,陈启想她想得抓心挠肝,这会儿装上矜持。


    “我有什么好看?”


    时雨随便摸了一把,就真的把他当毛绒玩具一样的随便,摸完不包售后那种。他佯装的克制顷刻分崩离析,要跳上来做虎狼。


    “不好摸吗?”


    “还行。”


    床铺承受两个人的分量,软软往下陷。陈启把被子拨开,自己做时雨的被子,暖热气息扑面袭来。


    时雨捏着他的手臂肌肉说:“三天不见,你似乎懈怠锻炼。”


    撑在床上这个动作,臂肌因用力而变硬,怎么看都不至于说懈怠锻炼。


    “我每天都练,”陈启低头,暧昧地蹭着时雨鼻尖,“想你的时候,只有健身这一个消耗精力的方式。”


    时雨微抬起脸,嘴唇有意擦过他下唇。他笑了一下,墨色眼瞳深邃迷人,里头装的只有时雨。


    “做俯卧撑的时候,我会想,你躺在我身下。”


    比如现在。


    时雨的腿弯是一轮月,挂在陈启肩上折成一个修长直角。半道天幕摇晃,挂不住月,沿着手臂往下滑,触及一片坚硬的墙。


    陈启身体力行,证明自己每天都在锻炼。“怎么样,还需要练吗?”


    时雨松开咬紧的下唇:“还,差点儿意思。”


    “出息了,”陈启在她耳畔笑,“成啊,我给时小姐来点儿猛的。”


    折腾到一点,时雨没力气,也不敢再嘴硬。陈启哄她去洗澡,她眼睛一闭,说不去就不去。


    隔天早晨,时雨醒得早,扒开陈启盖在她身上的半边肩膀,轻手轻脚下床去洗澡。


    洗一半浴室门开了,陈启站在浴池外,慢条斯理地解睡袍衣带。


    浴池挨着落地窗,朝外看是油松苍劲的枝叶。时雨按下遥控,把窗帘关了一半,陈启突然笑出声。


    “关帘子做什么?”他顶着一张妖孽脸故作纯良,“我进来洗个澡而已。”


    时雨下巴尖淹在水里,长睫扇动两下,说话时呼出的气流拂动水面。


    “洗澡要拉帘子,”时雨说,“你练那么好,只能给我看。”


    陈启走进浴池,胸口起伏着:“宝贝,你说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显得我很菜。”


    我的心每分每秒都为你失控,而你讲着最甜蜜的情话,还像说“早上好”一样冷静。


    换做从前,陈启会疑神疑鬼。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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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不会了,他看见时雨红透的耳根,还有藏在水下握紧的双手。


    糖果做的安全屋高高筑起,他得以回神,一遍遍确信时雨冷静背后的意乱情迷。


    “没什么好脸红心跳的,”时雨走出浴池,用浴巾裹住身体,“也不是第一次说。”


    陈启:“可我记得,有人曾经连灯都不让我开。”


    时雨:“是谁,你那两位会给你系领带的前女友,其中一位?”


    “你这记性,”陈启仰望裹好浴巾的时雨,话锋急转,“猜对了,是我的初恋女友,不让我开灯做。”


    浴室宽阔堪比小厅,此刻时雨却觉得空间狭窄,四面八方全是陈启的气息。


    她坐在池边软凳上,垂下一双腿泡着水。陈启握住她的脚腕,分明是在下的姿势,仍有十足掌控感。


    她挑着眼尾笑:“初恋女友太纯情了,不敢展露全部的自己,还觉得你那儿特别丑。””


    陈启说:“你还怪了解她。”


    她顾着笑,没吭声。


    陈启又问:“现在觉得丑吗?”


    她说:“你问她去,我从来不觉得丑,大概是见惯了。”


    话说得很有歧义,不知是见惯了陈启,还是见惯了男人。


    陈启突然站起,揽住时雨的腰往下带。水声砰然,洁白浴巾湿透。


    “再多见几次,习惯就好。”


    —


    时雨每次都后悔,但也每次都记吃不记打。


    好的她回味,坏的她忘了。


    入住松林别墅的第一个早晨,两人直到十点半才下楼。梁邺也不敢催促,只一遍遍复温早午餐,备在厨房里侯着。


    吃过早午餐,时雨在书厅给助理打电话,询问物资捐赠的情况。


    顾念详细汇报结束,时雨又问她知不知道黎梦怎么样了。


    顾念说:“胃出血,肺部感染,急救后没有生命危险,听闻黎家派医疗组进京被拦了。”


    时雨说知道了,挂掉电话,另外替她联系军医院的消化科专家。


    午后,陈启跟周展宇开完会,端了一盘果切进书厅,第一眼没看到时雨。往博古架后绕行几步,沙发上躺着一个睡美人,呼吸细弱,面颊呈现不大正常的绯红。


    陈启放下果盘,在时雨身前轻声蹲下,伸手探她的额头。


    体温偏高。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种种不安的猜测涌上心头。


    “老婆,”他一边取手机一边叫醒时雨,“你发烧了,感觉怎么样?”


    时雨睁开起雾的双眼,看到陈启坐在身旁打电话。梁邺很快带人赶到,给时雨测了体温,数字显示低烧。


    陈启打完电话回来,抱起时雨说:“发烧原因未明,医生不建议我们去医院。如果没感染,去了反而有接触病毒的危险。即使是我哥那边,目前也没法保证安全。”


    时雨推开他:“你出去吧,万一把你也传染了怎么办?”


    他收紧手臂:“晚了,从昨晚做到现在,早传染上了。”


    时雨发现他在发抖,像遇到极为恐怖的事情,止不住害怕。


    “我没事的,”时雨反身抱他,“网上说的所有症状我都没有,就只是发烧头晕而已。”


    静静抱了一会儿,时雨手里多了个凉凉的物件,是她的长命锁。


    陈启环住她的肩膀说:“医生半小时内到,别怕。”


    她把长命锁戴在脖子上,行动尚且自如,只是没什么力气。


    陈启跟她道歉,说不应该在浴室里弄,昨晚又那么没节制,出一身汗纵着她不去擦。


    时雨听完,蹭着他的颈侧说:“不怪你啊,是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