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妒心

作品:《死性不改[破镜重圆]

    黎梦有亲哥,和陈启一般大,名叫黎元明。


    陈启童年的暑假在乔园度过,苏州水温柔,唯一的不好是差点把他淹死。黎元明把他从河里救起来,并帮他隐瞒擅自去水边玩的事。


    他跟黎元明说谢谢,黎元明指了指自己妹妹:“是梦梦先发现你溺水的,谢她。”


    那时的黎梦就一丁点大,圆脸圆眼睛,人见人爱,除了陈启。


    陈启只跟同龄人玩儿,年龄差过三岁的小孩在他眼里是累赘。从那次溺水被救后,他不好意思再嫌弃黎元明的小跟屁虫。


    人至少要知道感恩。


    黎梦扮过家家,指定陈启做她的新郎,陈启陪玩。


    黎元明和陈启去爬山,黎梦非要跟着去,去了又爬不动,要两个哥哥轮流背她,陈启忍。


    黎梦上高中,物理一塌糊涂,请陈启做辅导老师。陈启拒绝不成,最后还是应下,懒懒散散地讲题给她听,帮她每科各提了二十分。


    从各方面说,黎梦管陈启叫哥哥都不奇怪。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就认识陈启了。这人和她亲哥一样大,大人提到他总是用“陈启哥哥”来指代,她省去名字叫哥哥很合理。


    而时雨比陈启小不了多少,平时喊名字,只有撒娇时会开玩笑叫陈启一声哥哥。


    她突然提起这事,一脸掩饰不住的纠结,似乎还在考虑这话该不该说。陈启听完愣住片刻,眼里温柔得像能流出天河。


    “宝贝,”他皱了皱鼻子,“今儿是冬至吗?”


    时雨不明所以,他接着在时雨身上轻嗅,闻到和自己一样的香水味。


    “不是,”时雨推着他肩膀,“今儿不是冬至。”


    陈启没空吐槽这句话里的盗版儿化音,光顾着笑,笑得时雨脸红。


    终于,他不紧不慢说:“不是冬至,怎么有好大一股醋味儿?”


    时雨瞬间尴尬得要命,心跳扑通扑通的,要离开胸腔跳去陈启怀里,埋进去永远不起来。


    “我随口说说,”她偏脸不让陈启亲,“你别想太多。”


    陈启明知故问:“不能叫哥哥吗?”


    时雨不答,陈启追问:“要是我有亲妹妹,也不行?”


    时雨垂着眼睫:“黎梦又不是你亲妹。”


    陈启失笑:“那怎么办,我去告诉她,你别叫我哥哥了,我未婚妻很介意。”


    时雨忙抬头:“别!我没这个意思,你……”


    陈启俯身吻下去,在灯光幽暗处交换彼此彼此气息。


    吻毕,时雨很小声说:“你朋友有叫你启哥的,我觉得,这个称谓就不错。”


    陈启又愣了几秒,安全屋在一层层加固,甜得腻人。


    见陈启没反应,时雨隐秘地轻轻蹭他。


    “好吗?哥哥。”


    陈启双手收紧,把时雨手臂攥疼了。他其实想笑,高兴过头反而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宝宝,你再叫一声?”


    时雨的余光瞟到周围,有好几个人捂着嘴偷看他们。她一下就像泄气的气球,说什么都不肯了。


    “我不叫,随便你。”


    陈启求她:“再叫一声,我让黎梦改口,好不好?”


    她冷酷又无情:“不要。”


    陈启笑着:“没关系,我们今晚慢慢商量。”


    时雨不由得打个颤,从耳根到脸颊红透。


    —


    酒会结束,订婚仪式开始,接着是正式的晚宴。


    时雨重新理好妆容,补上被陈启吃掉的口红,和他一起坐在前排。


    江雪今天穿白金色旗袍,站在展朔身边,优雅而美丽。展朔和周展宇有七分相似,气质上更成熟,少了周展宇那种看不起全世界的桀骜感。


    宾客说,他们很配。


    周展宇看着江雪遮起来的锁骨,像想到什么极有趣的事情,低头玩味一笑。


    金色飘带纷纷而落,订婚仪式在一片祝福声中结束。


    周展宇没有参加晚宴,离席前特意去跟展朔说:“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哥好好陪嫂子。”


    江雪听到“嫂子”两个字,周身一凛,面上还从容淡定。


    时雨在旁看到全程,压低音量跟陈启说:“昨晚跟展宇在一起的人会不会……”


    陈启说:“那你闺蜜,你不知道?”


    时雨语塞一阵,过会儿说:“那你兄弟,你也不知道?”


    陈启把侍者切好的牛排递到时雨面前,催她:“快吃,吃完我们去找展宇问问。”


    时雨已经很努力在吃饭,可侍者分给她的菜太多了,她吃不完。陈启直接伸叉子到她盘里,帮她吃完剩下的食物,还接过热手帕给她擦了嘴。


    他们离席时,江雪已不在席上。


    时雨边走边给江雪发信息,问:阿雪,你有空吗?


    江雪:在三楼小厅,你自己来找我,别带阿启。


    时雨:好的。


    陈启看到信息,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走到分别的地方,时雨亲了亲他,安抚说:“你去看看展宇?”


    现下也没别的地方好去,陈启说:“你早些回房。”


    庄园房间多,今夜不想回城的客人都能留宿。江雪给时雨和陈启安排了两室一厅的套间,就在周展宇隔壁。


    时雨颔首:“好。”


    两人各自去找好友,打算问的是同一件事。


    时雨走到江雪房门外,侍者为她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房间很大,同样是小厅连两室的格局。此时江雪坐在厅里,换了身睡衣,锁骨上的红痕并无遮掩。


    答案摆在明面,时雨心想,他们也太任性了。


    江雪请时雨在自己身旁坐,开门见山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时雨做好倾听的姿态:“愿意告诉我了?”


    “你答应我保密。”


    “当然。”


    江雪深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昨晚我去找展朔,想向他道歉,因为我要退婚。结果,我发现他床上藏了一个人。”


    “他说,这女孩一开始是他的情人,家里没什么背景。后来他爱上对方,不想让她一直只是情人。”


    “当然了,展家不愿意。”


    “他说如果我同意,他婚后不会碰我,随便我跟谁在一起。等时机合适,我们就离婚。”


    说到最后一句话,江雪忍不住笑。展朔把形婚看得太轻易,刻意忽略他们将要面临的种种压力。


    可要是真的退婚,双方脸面都不好看。


    江雪鬼使神差地答应,也许是因为,她也曾有一个不被家族接受的恋人。


    从展朔那里离开,她找酒吧喝酒,喝到半醉不醉,给周展宇打电话,要他去接她回家。


    “后来的事你猜到了,我们没有回家。他说随便我跟谁在一起,他亲生弟弟,应该也在选择范围内。”


    江雪说起这事,神情自然,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


    时雨问:“你喜欢展宇?”


    江雪说:“喜欢,但不多。”


    她过于坦诚,时雨无意干涉她的选择。总归来讲,一个毫无感觉的展朔,和有点喜欢但不多的周展宇,还是后者更可能让她幸福。


    时雨说:“阿雪觉得幸福就好。”


    江雪微笑:“谢谢。”


    时雨又和她聊了些别的,侍者来换过一壶茶,时间刚好过去一个小时。


    晚十点,房门再次打开,展朔走进门,看到时雨在也不惊讶。


    “你们聊,”他径自走向较小那间卧室,“不必考虑我。”


    江雪笑着说:“濛濛,你的手机屏幕一直亮,是阿启在找你吧?”


    时雨随意瞥了一眼,陈启发的最后一条微信是:回了吗?


    手机电量告急,看完这句话,屏幕彻底黑掉。时雨起身告辞,江雪送她出门,给了她一个拥抱。


    “晚安,濛濛。”


    “晚安,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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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雨提步下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江雪让人备好的客房。


    陈启在小厅里,除了他,黎梦也在。


    时雨站在玄关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担心自己的突然闯入会让黎梦尴尬。


    她听见黎梦在哭,即便哭腔浓重,字句仍然清晰。


    “你回北京那天,答应以后回来娶我,可自从上了高中,寒暑假你都没回来过。”


    高中前,陈启每年去苏州度假一个月,上了高中忙着追时雨,就没怎么回。


    “回北京那天”估计指的是初中毕业那个暑假,黎梦十岁,陈启哄小孩呢。


    “我喜欢你比她久,为什么你不来看我?”


    “你知道么,我本来也要去留学,可是你回国了,我放弃为留学做的所有准备,重新去高考。”


    “只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个城市。”


    “我拼了命追上我们之间相隔的五年,你为什么不能等我?”


    “你知道高考多难,我……”


    时雨听得心上泛酸,下意识想安慰她,可下一秒陈启说:“我从没要求你放弃留学,别说是为了我。”


    确实,不客气地讲,这纯属自讨苦吃。


    黎梦怔住,陈启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说的每个字都诛她的心。


    “抱歉,虽然我不觉得我有值得抱歉的地方,但我未来太太告诉我,要认真对待每一份喜欢。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过,包括那条定制项链——是时雨濛濛的M-E-N-G,从头到尾,从始至终没有指代过其他人。还有,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哥哥俩字听着别扭,以后你跟他们一样,叫陈启、启哥都行。”


    时雨听见黎梦的抽咽声,与陈启清冷无比的声线相比,实在惹人怜爱。


    但时雨破天荒地没有同情心泛滥,反而有些烦躁。


    陈启直接下逐客令:“濛濛快回来了,你哭完没?”


    时雨连忙躲进小隔间,没半分钟,黎梦夺门而出,地板上仿佛还有她滴落的泪。


    陈启走到玄关,反锁房门后转身挤进小隔间,把时雨吓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开门有声音。”


    陈启拉下灯绳,反手关上隔间的门,在窄小空间里抱起时雨,让她坐上云朵型软垫。


    “时雨,你知道这屋是干什么的吗?”


    时雨望向陈启背后,门上有一面镜子,软垫后也是一面镜子。


    “展朔哥三年前才买下这处庄园,看来前庄园主人,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时雨再迟钝也理解了这隔间的用途,忙喊停:“等一下,我们先聊正事儿。比如,你和黎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前尘往事?”


    陈启坐在软垫上说:“你不是全都听见了?”


    “我听见,”时雨食指戳他肩膀说,“你要回苏州娶黎梦做老婆。”


    陈启很无奈:“那年她十岁。”


    时雨说:“你十五岁。黎梦不懂事,陈启哥哥也不懂事吗?”


    这不是吃醋什么是吃醋,陈启笑着“啧”了声,暗喜转为明目张胆的愉悦。


    “她扒着我车门,非让我答应回来娶她,我说娶娶娶,就内种敷衍小孩的语气,谁把谁当真啊?”


    时雨别的没听见,沉浸在陈启那三连答应的“娶”,莫名很在意。


    陈启看她情绪不佳,索性开始煽风点火:“黎梦从小到大都很乖的,唯独拦我车那次,叛逆得出奇。”


    话一说完,时雨果然扑过来,在陈启怀里抬起脸,嘴唇动了动。


    陈启等她说话,半晌没等到,勾唇淡笑道:“嗯?投怀送抱。”


    在陈启的注视下,她眼眶一点一点变红,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可怜兮兮问:“你闻到了吗?”


    陈启这会儿被迷得有点眩晕,愣愣问:“什么?”


    时雨搂着他脖子,埋脸在他颈侧,语气透露一点小委屈:“不知道啊,可能,今儿是冬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