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夺爱

作品:《死性不改[破镜重圆]

    医院没有会客厅,林琛借了一间会诊室,坐在正中位置。


    桌面摆着一份收购协议,被收购方是华森研究所,也就是为时雨提供治疗方案和特效药的那家生物医药所。


    林琛开门见山说:“如时小姐所见,华森研究所已成为雅和医药海外事业的一部分。时小姐先前用过的特效药还未正式投产,只能通过申请参与临床试验获得用药资格。然而据我所知,今年的申请额已经满了,时小姐再怎么联系医生,也拿不到药。”


    时雨也没跟他绕弯子,直接问:“林先生不如直说,需要我怎么配合?”


    林琛以放松的姿态坐在椅子上,却有极强压迫感。时雨看他从容不迫,甚至有一种对当前局面全盘掌握的镇定,不由得心生厌恶。


    “时小姐果然讲求效率,既然这样,林某只好冒昧了。”


    会诊室里只有两个人,林琛忽然坐直,向前倾身,唇角衔着淡淡笑意。


    “时小姐,嫁给我。”


    时雨眸色变冷,迂回说:“林先生现在求爱,似乎太晚了。我和陈启的婚讯已经公布,这时改嫁他人有违契约精神。”


    林琛无所谓道:“只是公布婚讯,并没有登记。没有登记,等于还没有订立契约,不是吗?陈启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世达不能给你的,雅和也能给。”


    时雨:“抱歉,我选陈启不是因为他能给我什么。”


    林琛:“难道你想说,因为爱?”


    最后一个字说完,林琛不觉失笑,仿佛这是什么滑稽至极的事。


    时雨深吸一口气:“是的,因为我爱他。”


    林琛收回笑容,文雅皮相之下的劣性展露无遗:“爱不能救你弟弟的命,时小姐最好再考虑一下。”


    时雨摩挲着手机,拖延说:“我再考虑一下。”


    林琛抬起腕表看一眼:“孟小少爷时间不多了,我们半小时内解决这件事,如何?”


    时雨起身走到门边,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


    “林先生,”时雨蓦然紧张起来,“您不至于为了一场婚事做到这种程度吧?”


    林琛说:“对我来说这不只是一场婚事而已,我不想让场外因素干扰你的独立判断。时雨,我喜欢你,从初次见面就喜欢。”


    时雨表情很复杂:“你的喜欢我无福消受。”


    林琛向时雨走近,把她困在门内。时雨想从侧面躲开,被林琛长臂一揽,圈了回来。


    “是吗?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无福消受呢。”


    林琛一手扣住时雨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拴住她的腰,让她整个身体被迫纳入他的怀抱。


    时雨浑身发毛,心口一阵又一阵抽紧。她抬手落掌,照林琛脸上扇了一耳光。


    林琛被打得脸偏向一边,怔了一瞬,随后笑起来:“力气不小。”


    像看待一只无力逃脱的猫,言语里只有居高临下的审视,就连被打,也是伤及不了性命的撒娇而已。


    时雨很是恼火,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来,被林琛在半空捉住。“咚”的一声,她后脑勺重重一磕,抵在门上,林琛压在她身前。


    “再这样我报警了。”时雨说。


    林琛微眯起眼,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向外看,俯身靠近时雨。


    时雨身后的门猛地震动一下,似乎被人砸了。恰好林琛的唇吻向时雨脸颊,被她躲过。


    会诊室外,陈启正在踹门。


    林琛松开时雨,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陈启把门锁拆了,杀气腾腾地冲过来。


    时雨刚扇的一掌红痕还没消,陈启又砸了一拳。林琛第一下没躲,等陈启出第二拳才反击,两人西装革履地扭打在一起。


    肖然站在门外傻了。


    这,这是在医院捉奸吗?


    时雨提醒肖然:“叫人。”


    肖然忙不迭领命,跑出去叫医院的安保来。时雨回过头,见陈启把林琛掀翻在地,朝着脸又是一击。


    “阿启,差不多可以了。”


    时雨从背后抱住陈启,最后那一拳没能砸下去。陈启猛地反身抱紧时雨,带她远离林琛。


    “陈二少真是,年富力强啊。”


    林琛用手背擦嘴角的血,慢慢站起来,虽然狼狈,但不急躁。


    陈启说:“没把你打死是我力气小了。”


    林琛轻浮地笑着:“你要打就打啊,已经打完了。时小姐答应我重新考虑联姻对象,这样说来,我们又回到同一起跑线。”


    陈启身体僵住。


    林琛的保镖匆忙赶到,询问要不要报警,林琛小幅摇头,转而对时雨说:“时小姐,我明早再来看你。”


    话落,他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陈启突然觉得很恐慌。这天早晨,他在时雨的身边醒来,吻着时雨的锁骨,被一片柔软亲密地裹住。


    为什么到了晚上,又有人跟他说,时雨会重新选择联姻对象。


    时雨看出他的焦虑,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在等你来。”


    陈启收紧怀抱,倒退走进会诊室,反手锁上门,抱着时雨靠墙缓缓坐下。


    诊疗室里安静无事,只剩两道急促的呼吸紧密纠缠。


    时雨握起陈启发红的双手,问他疼不疼。陈启反握时雨,两双手紧紧扣着压在心口。


    “这儿疼,”他呼吸困难,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特别疼。”


    想着林琛说的那句话,他心慌意乱,声线微颤。


    “我来晚了,你还要我吗?”


    时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认真看他眼睛。


    “林琛在胡说八道,你别理他。”


    时雨把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句重申:“阿启,没人能和你站在同一起跑线,你从一开始就在我的终点。”


    陈启问:“真的?”


    时雨双手托起他的下颌,温柔吻他:“真的。”


    陈启心宽了些,得以分出精力关心孟英:“这种药没有别的途径能买到?”


    时雨说:“没有。但我可以找一个人帮忙,把药偷出来。”


    “谁?”


    “一个你很讨厌的人。”


    “Andre·Thomert,”陈启马上想到这个名字,“我记得他是华森研究所的研究员。”


    时雨小声叹气:“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分手那段时间,他和我来往很密切。”


    陈启失声了,半天说不出话。


    时雨坐在他的腿上,低着头给安德烈发信息。安德烈回复迅速,一口答应去“偷”药,时雨让他小心,别被发现了。


    “这是我参与实验的成品,怎么能算偷呢?”


    “你可能会被解雇。”


    “那就解雇吧。如果我手上有救人的药品,却什么也不做,看着一个人去死,那我从事这份工作的意义是什么?等我好消息!”


    安德烈发了个超级英雄的卡通图,意气风发去做英雄了。


    时雨收好手机,抬头亲陈启的下巴,尝到一点咸泪水味。陈启略微侧过脸,嘴唇贴上时雨的唇,很慢很慢地吻她。


    这样温吞地亲了好一会儿,陈启突然发力,咬着时雨下唇,不轻不在地磨了一下。


    然后是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泪水蹭到时雨肩膀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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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首不肯抬,把脆弱的一面藏进爱人的怀里。


    “你生病这件事,闫佳楷知道吗?他知道,凭什么我不知道?”


    “快把我弄死了你。”


    话说到一半,已经有些颠三倒四,但时雨全都能听懂。她揉着陈启后脑勺,想多少辩解两句,陈启忽地抱着她站起来,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要发作的前兆。


    时雨抱着双臂,提示他:“这里有监控。”


    陈启语气不善:“林琛肯定关了,再者,我又没要把你怎么样。”


    时雨默不作声走近他,伸手勾他脖子,没骨头似的要抱。他的心像棉花糖,柔软甜腻,轻易原谅三年恒久的痛苦,曾经以为一生一世也走不出的穷途末路。


    “我怎么想的,在随笔里写了,你看了吗?”


    “嗯。”


    “抱歉,我自作主张,以为生离比死别更好接受。”


    “你确实是自作主张。”


    时雨反驳不了,余话全咽回去,没有往下说。


    陈启心里堵得慌,双手紧紧箍住时雨的腰,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片刻也不分离。


    又过很久,他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时雨闷声地:“嗯?”


    “你和Andre只是朋友,对吗?”


    “是的。”


    “你没有移情别恋,也没有三心二意。”


    “当然了。”


    “你和他之间没有超越朋友的交往。”


    问到这一句,时雨噤声片刻,诚实说:“不算是。”


    陈启手臂一僵,全身的血又开始凉透。


    时雨说:“我们分手后,他曾向我表达过,想和我约会。”


    “我拒绝了,”时雨看着陈启的眼睛,“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我仍然爱陈启。”


    吻随着话音落下而落下,时雨仰着脸,腰向后折,上半身完全贴在陈启怀里,呼吸勾连呼吸。


    余筱珊说得对,时雨天生会哄人,偏偏遇到陈启,最好哄。


    陈启问:“我们算复合了?”


    时雨说:“不算的。空窗期太长了,等于再谈一次。”


    陈启:“总之,我们和好了。”


    时雨:“你原谅我了吗?”


    陈启:“不原谅。假如是我生命快到尽头,瞒着你,不让你陪我走最后一程,你恨不恨我?”


    时雨缄默不言,陈启单手抬起她下巴,追问:“恨不恨我?”


    很突然地,时雨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陈启一下就把周身的气势全慌没。


    “怎么哭了?”他用指腹给她擦眼泪,“别哭啊祖宗,我不恨你了行不行?”


    时雨说:“我会恨你的。要是你一句话不跟我说就擅自走了,我没办法接受。”


    陈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为她理直气壮的双重标准,还有毫不避讳的表白。


    “所以,我可以暂时不原谅你吗?”陈启问。


    时雨犹豫三秒,反问:“那什么时候才能原谅?”


    “不着急,”陈启手指轻轻摸着她的脸颊,“时间还早。”


    他们将共度一生,这会是很长、很好的一生。


    陈启早就原谅了时雨,不受他自己控制地,早就原谅所有折磨与苦痛。


    但他想任性一次。


    总不能每一次都是他在心惊胆战,而时雨有恃无恐。


    我倒是想少爱她一点。陈启无望地想,可我真的做不到。那就只好先说“不原谅”,让她也明白,心悬在云端是什么感觉。


    “我总会原谅你的,但时间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