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小白花全家被灭门后

    乍一听孟扶楹这话,赵婉清顿时瞪圆双眼,不自在地咳出了声,差点被口中余下的点心渣给噎死。


    见她面露痛苦地捂着喉咙,孟扶楹忙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关切道:“没事吧?”


    待赵婉清一口全灌下肚后才好了些许,随即有些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讪笑着摆手:“没事没事。”


    “那便好。”孟扶楹佯装随口般问道,“清儿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赵婉清有些不自然地浑身僵住半晌,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我……我就是单纯的呛到了。”


    任谁都能看出她这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偏她不自知。


    “原是这般。”孟扶楹竭力忍住笑意,“我还以为清儿是被馋到了呢。”


    赵婉清嘴角没忍住抽搐两下,有些勉强地解释道:“虽未曾试过御前点心,但清儿却觉着应该还是宫外这些铺子做的更好吃些。”


    她的确嘴馋,但不至于为了点吃的连命都不要了。


    “你若是吃过便不会这么说了。”孟扶楹故意作出一副憧憬向往的模样,实则悄悄打量着赵婉清的神情,“前几年阿姐曾从宫宴上带了些点心回来,那桂花糕当真是好吃到让我记至今日。”


    “若以后还有机会吃到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赵婉清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端午宫宴表姐若是能去,想来还是有机会的。”她拙劣地掩饰了一番,故作不经意般问道,“只是圣上和宫里的那些主子娘娘那般威严可怖,表姐难道不害怕入宫后会见到他们吗?”


    若是表姐自己愿意入宫的话,那一切问题顿时就都迎刃而解了。


    赵婉清有些紧张地盯着孟扶楹,眼中隐隐透露着期待,可最终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自然是怕的。”


    见赵婉清失落万分,孟扶楹半垂眼帘,神情寡淡。


    她今日叫赵婉清所来,不过是为了试探赵婉清对入宫一事的想法。


    这么看来,赵婉清应并无想要加害于她的意思,对于孟容的计划也仅仅处于思虑犹疑之中。


    她不愿害及无辜,如此这般便再好不过。


    得到了答案,孟扶楹没再多与赵婉清闲谈,不过随意聊了两句,便扶额称头疼。


    赵婉清以为她是风寒尚未好全,叮嘱她好好休息后,也没再多留。


    待她走后,蘅芜才进了屋,斟酌再三后才开口问道:“那姑娘明日……”


    孟扶楹扶额姿势未动,思及赵亭不禁讥笑出声:“一切依着姑父来便是。”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蘅芜没再多问,她清楚姑娘自有成算,她左右不了,更无需置喙。


    -


    翌日上午,正如孟扶楹那日所闻之,赵亭派人来传了消息,说府上有贵客,需她奉茶。


    也许是走投无路,情急之下来不及仔细琢磨,总而言之,赵亭这理由找得很是蹩脚。


    若是那日她未曾听见赵亭与孟容对话,今日或许还不一定会依赵亭所言前去。


    说得难听些便是——与她何干?


    但她既知他打算,反而愿意陪他演这出戏,甚至去前还刻意稍微打扮了一番,薄施粉黛、淡扫娥眉,不似平日里那般素净。


    以至于她端着茶盏出现在赵亭书房门口时,赵亭明显露出了满意神色。


    孟扶楹不着痕迹地敛目,一副乖顺模样。


    她垂首上前两步,躬身行礼:“姑父、谢大人。”


    她抬眼看向谢以珩,轻柔勾唇。


    谢以珩一言不发地睥睨着下方,微眯眼,也似是对她起了几分兴趣一般。


    这一来一往落在赵亭眼里,便成了孟扶楹上道,听进了他的话,蓄意勾引,谢以珩也如他所料,对孟扶楹有意。


    “平身。”赵亭扭头谄笑,“我这侄女精通茶艺,敢问谢大人是否愿拨冗品鉴,一试其亲手所烹香茗?”


    谢以珩视线移至赵亭面上,唇角轻扯,像是嗤笑了声。


    赵亭方才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眼前此人实在捉摸不透,赵亭根本拿不准他如何作想,见谢以珩迟迟不发话,一时之间坐立难安,豆大的汗珠也一颗颗地从额头滚落。


    约莫过了半炷香,谢以珩才慢条斯理地伸手接过孟扶楹手上的茶盏,轻抿一口,不置一词。


    赵亭不敢再多说什么,孟扶楹却勾唇浅笑:“谢大人以为这茶如何?”


    谢以珩薄唇微翘,语带讥讽:“口感苦涩、汤色暗淡,饮之无味,弃之倒不算可惜。”


    “谢大人身份尊贵,久享御茶之甘醇,恐难屈尊品鉴我这粗茶淡饮。”孟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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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楹淡定笑道,“但姑父知晓大人雅爱书法,特为大人备下薄礼一份,以表敬意。”


    赵亭眉头一皱:“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孟扶楹打断:“就是姑父前些日子从徽州得的那块墨宝啊,昨儿姑父不还在说打算把这般宝物献给谢大人吗?”


    她笑盈盈地看向赵亭,等着他接上下文。


    天地良心,他可从未出过此言!


    “是……是。”但孟扶楹一点儿回绝的余地都没给他留,赵亭也只好勉强应了下来,竭尽全力维持住面上笑容,咬牙切齿地吩咐下人道,“你去将我仓库里那套文房四宝取来。”


    那下人领命而去。


    孟扶楹垂首偷笑。


    她虽前段日子不在府上,但却一直让舟缙紧紧盯着赵府。


    舟缙亲眼所见,赵亭那日拿着大费周章托人买来的徽墨回府时满脸皆是喜悦,想必是中意已久。


    徽州盛产墨宝,这徽墨素有“一两黄金一两墨”的美称,于谢以珩而言或许算不得什么,但于赵亭而言,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淘到的宝贝。


    这种礼物送出去除了让赵亭肉疼以外毫无意义。


    赵亭自己也知晓这个道理,但孟扶楹都这么说了,他总不能否认吧?


    他只好眼睁睁看着谢以珩收下,脸上的笑差点就挂不住了。


    你说这送出去若是有效果,能让谢以珩展笑也就罢了,偏他依旧是那副难辨喜怒的模样。


    赵亭心中忐忑,暗骂孟扶楹白眼狼。


    孟扶楹知他如何作想,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心情甚好地勾着嘴角。


    不过是送出一块徽墨而已,他心疼成这样。


    他昨日盘算着要将她当成礼物献出去时,可不见有丝毫不舍之意。


    这只是教训的开始,往后还有得他哭的。


    谢以珩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抬眼朝她递去了一道耐人寻味的视线。


    那日孟扶楹向他讨的人情是让他佯装恼怒,降罪于赵亭,过段时间再向圣上上谏请旨贬了他的官。


    他本就对赵亭有所不满,且赵亭渎职懈怠也非一日两日,他正有此意,便顺势答应了。


    今日要演的这出戏,她可未提前同他说。


    若这事传出去,可是要按贪污受贿之罪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