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分别

作品:《正文HE后他想和离了

    死人可不就能请假么!


    林云深心肺都要气炸了!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其实男人也一样,这孝服啊真是俏!师兄穿着尤其俏。


    但林云深完全没心思去管自己老婆有多俏。


    他已深深被这丧事惊呆了!


    外堂还跪着一百多个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正哭天抢地,恭送先人。


    说来也可笑,两个月前玲珑意还在酒楼里讥讽『你跟风起鹤什么时候多个儿子?原来男人跟男人也会生孩子的么?你生的?』


    到头来,他还真多了这许多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孝子贤孙,一定是风起鹤偷偷背着他生的!


    背着他偷生孩子还敢讥讽他,回去看不把他腿打折了!


    此起彼伏的哭声震耳欲聋,闹得人心慌。


    绝了!林云深气到无语反而笑了,却因为胸口起伏呛个半死!


    他还没死呢!就给他办丧事哭坟!


    你们说,有这么当媳妇的吗!


    正门前支一口大锅煮着汤圆,厨子卖力地杵着汤勺在锅里搅啊搅、搅啊搅。


    往来过客皆可领一碗甜汤圆当吊唁礼。


    因此街上还盘踞了上百个乞丐,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都是钱呐!这败家玩意!


    林云深看着这内外架势怒火中烧,抓了领汤圆的路人便问:『林府这是咋回事啊?这丧事办了几天呐?』


    『还能有啥事!死人呗!』那人汤圆喝了一碗又一碗,直到喝了七八碗才施施然擦擦嘴,『都办了好几天了,全神都都知道了,天后还专门派人前来吊唁呐。』


    『天后呐!』林云深欲哭无泪,也端起一碗汤圆吃,谁曾想那汤圆水似的滑溜直入喉,不用嚼,直接咽,是翠芳斋的招牌,皮薄劲道芝麻馅,一个汤圆一文钱,一碗十个汤圆十文钱。


    他可真是有钱啊!


    办丧事都这么豪横!


    『那、死的是谁啊?』


    其实,放眼整个神都,风起鹤还能给谁戴孝呢;


    又其实,他已经看到了灵堂里的牌位;


    又又又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但人总是喜欢心存侥幸,明明知道了答案,只要这个答案不符合心意,就总希望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是。


    林云深哀悼着——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师兄不可能这么疯、师兄不可能这么疯!


    『还能有谁?!林家家主、刑部侍郎、大理寺卿——林云深呐!』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好好好,他死了……』林云深长叹口气,『可他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呢!』


    『嗐!谁说不是呢!就前两天,夜里突发急症,全身长满烂疮,太医还没到府里,人就咽气了。』


    『什么?他还是全身长满烂疮死的?』虽说林云深知道,想弄这么出闹剧,代替的尸身必然毁去容貌,但他心里始终有个过不去的坎,嘀咕道:『都要死了,怎么就不能选个好点的死法呢?』


    『瞧你这话说的!他能知道自己要死啊?还选死法,你这人真搞笑。』一众路人直撇嘴。


    林云深哈哈笑,又问:『那这佞臣死后,天后派了谁来吊唁?』


    『这可就不清楚咯。』


    又一连问了好几个路人,才得到答案——『还能是谁,尚书左仆射陆大人呐』。


    『陆大人就没说什么?比如……林云深死的蹊跷之类的?』


    此言一出,众路人纷纷怒视,猛拍桌面:『霁月世子风华绝代!嫁那佞臣都是委屈,他能撒谎?!说是病死的!那就是病死的!』


    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只是听到了怀疑的话语,就纷纷赶来,林云深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师兄在民间这么有威望的,趁着这些粉丝团还没完全聚龙,他脚底抹油,溜出人群,顺带拿了个面罩,遮着脸。


    就这么走了几条街,转眼已经黄昏。


    可林云深却生平第一次,产生一种天大地大,却没有容身之所的寥落。


    他被销户了,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林云深这个人,如果有,那便是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


    谁说师兄不聪明呀,他可聪明死了。


    又走了几条街,天已全暗。


    街上的摊贩均已收拾门脸,准备关门。


    再有半个时辰,便是宵禁,街上会有城门卫巡逻。


    趁着夜色,林云深躲过卫队的逡巡,行至一豪华院落的后宅墙根处,踩着花墙翻身而入。


    暖阁内,陆隐华正泡脚,忽而颈边一凉,一道寒光压在他肩膀——『陆大人好雅兴,底下人都死了,还有心情泡脚呢?』


    陆隐华冷哼一声,擦脚布往后一扔。


    寒光一闪,布帛割裂,林云深收剑入鞘:『你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没死。』都是聪明人,他没直接问——『天后知道我没死却给我的死盖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陆隐华必然是知道的。


    他招手,引林云深坐至对面,泡起功夫茶。


    『你死了,却又没有死,是个幽灵。有些事,幽灵去做,正合适。』


    『皇室已经有幽灵了——影卫,暗影阁能做所有幽灵能做的事。』


    陆隐华笑,功夫茶推至林云神面前:『暗影阁隶属皇室,只忠诚于皇帝。』


    林云深瞳孔收缩,『所以她需要属于自己的幽灵?』


    『梅花内卫,天后觉得,这个名字好听极了。』陆隐华端起茶杯,朝林云深敬茶。


    这碗茶林云深可不敢接。


    喉结滚动,林云深咽下唾沫:『她究竟要做什么?』


    陆隐华一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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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尽,放下茶杯,『尽快处理完你跟风起鹤的事,随后离开神都,去东都,以假死之身成立梅花内卫。』


    『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可以不答应,毕竟你已经是死人了。』陆隐华狡猾一笑,露出老狐狸的阴森,他站起身,拍拍林云深的肩膀,『可总有人还活着。想想你那聪明又愚蠢的小娇.妻,竟有天大的胆子,敢把天后当猴耍?』


    『我做。』林云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夜风萧萧,吹起林云深衣袂。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那高高在上的女人野心极大,是绝不愿意放权的,她打压所有有才能的儿子,必然是为了临朝称制,当大权在握的太后。


    但林云深还是低估了这份野心。


    区区太后如何能入的了天后法眼?


    ——她要当皇帝!


    *


    林府灵堂,风起鹤送走最后一位宾客,揉揉肩膀,哭了一整天,嗓子都哭哑了。


    直奔厨房,将准备好的餐食放进食盒,就是有些凉了,从林府到郊外还有不少距离。风起鹤想了片刻,命人烧热灶台,将冷了的饭菜回锅热了。


    远处一斜坡,高大榕树上,林云深坐在枝干上,浓密枝叶遮住他身躯。


    他看着厨房半开窗户内,风起鹤忙碌的身影,手中飞镖几经翻转,犹豫不决。


    天后从来没打算让他洗白身份当封疆大吏,不管师兄有没有设计他假死这一出,天后都会想办法让他去东都成立梅花内卫的,所以也不能说师兄闯祸了是吧?


    林云深捏紧飞镖,但梅花内卫的事情又不能跟师兄讲,说得越多他越危险。


    可又不能完全不讲,师兄那么敏.感纤细,如果觉得被骗了,一定会崩溃,到时候伤害别人还好,万一伤害自己呢?


    几经思量,林云深其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若现身了,师兄一定不管不顾什么都听不进去,无论如何不愿跟他分开,要跟他一起跳进泥潭里,那怎么能行呢?


    摊开手心,飞镖末端系着信纸——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在他满嘴谎话后,师兄还愿意相信他吧。


    林云深射出飞镖,随后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飞镖裂空而来,风起鹤侧身接住,夜色间对街榕树有身影一晃而过,他急忙追上,却在三五条街后跟丢了目标——这世上他追不到的人只有一个!


    心跳如鼓,他打开飞镖上附带的信纸,却是一片洁白,什么字都没有写。


    一声又一声的『走水了』从身后传来,抬起头,一排又一排的张灯结彩后,远方山脉隐约的轮廓上,有一点暗红逐渐扩散。


    『是郊外!郊外有宅子着火了。』


    郊外?


    风起鹤瞳孔收缩,咳出一口血,撒满雪白信纸。


    林、云、深,你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