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尾声
作品:《捡了个小郎君》 看到他们现身的沈钦更为激动,脸上尽是扭曲的笑意。
“好啊好啊!你竟没死!”
姜妺同样惊诧,那青纹男子正是钟聿,他竟醒了?!
钟聿深深盯着站起身的沈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是啊,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大哥。”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钟聿与沈钦竟是兄弟!而更令姜妺几人诧异的是,那摘下面具的男子同样熟悉,正是白晓生!
霍云舒持剑而立,看向白晓生的眼瞳尽是怒气。难怪一个普通人会知晓那么多事,难怪沈钦也知道忘川谷!他们三人分明就是三兄弟!
姜妺紧盯着钟聿的脸,难怪她觉得钟聿有些眼熟,原来是与白晓生有几分相似。他唤沈钦大哥,想必白晓生与他同样是兄弟。
果然,沈钦捂着胸口,扭曲的脸上尽是恨意。
“若非父亲偏心,你又怎会有机会活到今日?!明明我才是长子,可他却将碧华宫交给了你!”
沈钦死死盯着白晓生,“凭什么?!钟飏!我究竟哪里比不过你?!”
“你得到了碧华宫,而钟聿也有了碧华秘宝,只有我!”
“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分明我是长子,继承这一切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钟飏只是揽着弟弟肩膀,冷眼瞧着钟钦愤怒不甘的脸。
“若非念着兄弟之情,十年前我早已经将幽冥教铲除!”
自从钟钦愤而离开浮屠山后,三弟钟聿也走了。钟飏知道,他是不想有朝一日与长兄拔剑相向,这才远离浮屠山。
可是,钟钦远比钟聿想象的要狠。钟聿念着兄弟之情,而钟钦却恨他得到了宝藏钥匙。
十年前,钟飏得知九龙山上发生的事后便猜到是钟钦下的手。
继承宫主一位钟飏同样对长兄心怀愧疚,纵然他无意与兄长相争为敌,可是父亲遗命将他推上了宫主之位,也失去了两个兄弟。
幽冥教的存在他是知道的,在知晓钟聿失踪后,他何尝不愤怒痛心?可是他又无法将所有的一切都归罪于钟钦。
钟聿看着曾经总是温和的长兄满脸恨意杀意的扭曲模样,心中的那些情谊,早在他将寨子里的人尽数斩杀之时便已经没有了。
他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总是疼他爱护他的兄长,而是敌人、仇人。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不甘心去死,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钟聿单膝跪地,紧盯着即将油尽灯枯的老者躬手道。
“前辈,多谢你相救。救命之恩,钟聿只能来世再报。”
老者轻笑着掏出怀中玉瓶,“我救你,不过是为了先祖之命。但你此时这身子,不要说报仇,就连拿剑都是不可能的。”
“这药可以让你重回巅峰,可是,药效过后,等待你的便是五脏尽碎,万箭穿心之痛。不出一刻,必将气绝身亡。”
钟聿感激一笑,毫不犹豫地接过玉瓶仰头服下。
“多谢前辈!如此大恩大德,钟聿死了也不会忘!”
老者只是一笑,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师父!!”
秦云锡悲戚大喊,钟聿深深一拜,随后抓起剑一跃而起。
金属碰撞的声音好似敲响的战鼓,幽冥教众霎时间拔地而起一拥而上,碧华宫与护龙卫一同挥剑而上。
雌鹰迎霜一声长啼俯冲而下,小黑紧随其后。尖锐的喙一啄黑衣人的头颅,眨眼间便脑浆四溢。利爪好似扑下的巨网,铁钩般的利爪抓起逃无可逃的黑衣人一拽,便尸首分离。
血腥气迅速在林中弥漫开,不过片刻,地上散落的尸体残肢便堆积成山。
姜妺压下胸口不适,紧紧盯着越打越凶的二人。钟聿服过药后内力渐渐恢复,而被老者打伤的钟钦却褪去了受伤之态。
反而好似体内有无穷无尽的内力一般,渐渐将钟聿压下。
“他服了归元丹,会在短时间内内力大涨。”
戚百草眼眸微眯,这归元丹可是催命符。虽然会短暂的激发人身体内的潜能,但这就像是汲取了他未来的所有内力一般。
药力散去之后,便是他亡命之时。
也就是说,此战,钟钦必死无疑。只是看他这疯狗模样,只怕是要拉他们陪葬!
姜海楼同样知晓归元丹的功效,心中同样想到了这个可能。
“诸位,我们一起上!”
霍云舒几人纷纷应和,钟聿脚步一转,与几人形成合围之势齐齐攻向中间的钟钦。
“好啊!如此倒省时间了!”
钟钦哈哈大笑,眼底尽是狠辣,出手越发阴狠。
见他仰身避开云海二人的剑,双手往上一击就要打在他们二人心口,霍云舒迅速扯下黑衣人腰带奋力一掷缠上二人脚踝往后一拉。
云海二人趁势左右分开齐齐打出一掌,四掌相对,强劲的内力震断了云海二人手臂筋脉,云海二人借力仰身一跃,纷纷吐出一口血来。
姜妺心头一紧,却不敢发出声音,以免扰乱他们心神。双手不停地搅着衣角,脸上尽是焦急。
钟钦翻身而起,欺身而上紧接着又是两掌就要拍在云海二人心口。姚镜云眼眸一凌,抓起地上尸体便投向钟钦。
只听嘭的一声,那尸体竟被内力击碎,尸块血液四溅,云海二人早已迅速退后避开了那尸块攻击。
那些尸块砸在碧华宫人脑袋,眨眼间便脑浆迸裂。石块之上同样蕴含内力,戚百草迅速避开尸块却狠狠撞向身后树干。
见钟钦踩过枝干俯冲而来,霍云舒将手中剑击出,岂料那钢铁所制的剑竟没有刺穿钟钦分毫,反而在他掌心寸寸裂开。
“噗——”
“姑姑!!”
霍云舒重重砸在地面,方才钟钦一击已将她心脉尽数震断。霍宁目眦尽裂,内力暴起不避不闪地挨下沈听白的剑,转而将剑尖狠狠没入沈听白心脏。
折断肩头剑,霍宁快速冲到霍云舒身旁。
“姑姑,姑姑!”
霍云舒再次咳出一口血,紧紧攥着少年手腕。
“二郎,照顾好,婧儿…”
“姑姑!!”
在见到霍云舒受伤之时,戚百草便击退面前缠上来的黑衣人,终于冲到二人身边迅速点中霍云舒穴道。
看到戚百草之时霍宁眼睛一亮,忙恳求道。
“戚神医!救救她!!”
握着霍云舒手腕,戚百草脸上尽是凝重。
“心脉尽碎,我,无力回天,抱歉。”
“怎么…会……”
霍宁不信,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是真的。
“让我试试。”
秦云锡的声音传来,霍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赶紧让开位置。
而另一头,钟飏与钟聿携手并进,丹田内的内力不留余地地挤压出,终于一齐刺穿了钟钦双肩。
钟钦大呵一声,双掌重重击在二人胸口。飏聿二人齐齐喷出血,本已刺穿钟钦肩头的剑也被他逼出体内。
飏聿二人纷纷踏过树干纵身一跃,接住剑柄再次俯冲而上。云海二人持左手剑一左一右向钟钦袭来。
钟钦刚要后退,自背后掷来的雷火弹让他避无可避。
“嘭!!!”
见爹娘两人皆吐血倒地,姜妺迅速抓紧另一枚雷火弹快速穿过尸海。
待烟雾散去,钟钦已被兄弟二人刺穿胸膛。姜妺脚步一顿,转而扶起母亲忙掏出大还丹喂给他们二人。
“不公平…这不公平…”
钟钦呢喃着,涌出的血打湿了兄弟二人的手,飏聿二人深深地看了眼呢喃的长兄拔剑后撤。
仰面倒地的男子满脸鲜血,七窍内涌出的血让那张扭曲的脸越发可怖。
“明明我才应该,应该继承……”
钟钦所有的愤恨不甘,皆随着心跳停止戛然而止。钟飏扶着吐血的弟弟眼眸复杂地盯着钟钦,最终幽幽一叹。
“因为碧华宫,为的是七国和平。为了一己之私,而去下毒勾起争乱,必定会被父亲舍去。”
父亲说,钟钦太过自我,终会为了自己而去祸害别人,这样的人,不是碧华宫的继承人。
钟飏本不相信,可是如今看来,父亲的选择是对的。
姚镜云似有所感,抬头看向面上复杂的钟飏。
“依你所言,当年给我下毒的,便是他了?”
碧华宫轻功卓绝,如果有谁能够无声无息的从她宫中盗药下毒,便只有他了。
钟飏缓缓点头,姚镜云撑起身子看向剑指他们的护龙卫,不由嗤笑。
“难怪,嬴桓会愿意借护龙卫给我们。原来,是要斩草除根。”
下毒的是钟钦,与他合谋之人,真正想下毒给她和肖蝴蝶的,便只有何清宜了。
而既得利益者嬴桓,在知道真相后,必不能容许他们活命。
姚镜云咳嗽了几声,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扫了圈护龙卫。
“是什么让你们以为,可以在浮屠山杀了我们?”
姚镜云瞥了眼钟飏,紧随而来的青袍宫人纷纷拔剑指向包围中的护龙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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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浮屠山,没有人可以在这里随意杀人。我想,嬴桓不会这么蠢。”
姚镜云淡淡道,姜妺皱眉微微思索道。
“难道,嬴桓并没有除去我们的意思?”
“姜姑娘所言不差。”
护龙卫首领收起剑,上前一步道。
“陛下让属下告知夫人,过去之事已成过往无法改变,逝去之人也已归尘,何不放下仇恨?”
姚镜云嗤笑道,“倘若,我不愿呢?”
首领也不急,只是将一背包递给姜妺。
“若是夫人愿意,此后天地之大任由夫人游走。若不愿,荼姑娘便是第一个去陪先帝之人。”
“你们抓了阿蕊?!”
姜妺怒目而视,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夫人,碧华宫之人武功再高,他们也不会过多插手此事。离开浮屠山后,重伤的诸位,如何抵抗?”
首领继续道,“陛下不想与夫人为敌,更不想伤害无辜之人。只是逝者已矣,过往种种,夫人何不放下?”
听他多次提及逝者,姚镜云眼眸一动,盯着首领看了片刻,见他脸上笑意不变,良久才道。
“过去我早已经放下,若是我想报仇,这二十年来有的是机会。”
“如此,属下会如实告知陛下。荼姑娘依旧在那客栈,我等不会伤害她的,诸位自可去寻,告辞。”
看着那些护龙卫消失不见,姜妺紧紧抱着母亲手臂。
“他说的逝者,是何清宜?”
姚镜云微微点头,一个能狠下心弑父之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仇怨,自然可以割舍下身为罪魁祸首的母亲。
姜妺眼神复杂地看向护龙卫离开的方向,记忆中那张和善的脸,让她不寒而栗。
“好了。”
秦云锡擦了擦额头汗珠起身道,姜妺几人听到声音,果然见霍云舒有了呼吸。
“只是她心脉尽碎,我此刻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为她吊一口命罢了。”
霍宁心中的喜意褪去,眼眶不由泛红。
“姑姑她…”
“我在谷内可以每日为她施针,不过,也只能维持月余。”
姜妺攥了攥衣襟,想到奇异志不由喜道。
“奇异志中可有什么药草可以救舒姑娘?”
秦云锡微微一顿,点头道。
“我记得师父曾经提到过,这世上有一种草可以断肢再续,起死回生,名曰天名精。若是能找到它,便能救她。”
霍宁大喜,起身郑重拱手道。
“劳烦秦先生为姑姑施针,我这就启程寻找!”
……
拤族族长颤巍巍地探出头,山顶上守了几日的带刀侍卫总算尽数离开。
有妇人打扮之人往他们把守的山洞内一瞧,忙扭过头快步离开。
洞内的五人早已尽数没了气息,血腥味混合着石楠花味令人作呕。
一片脏污的粘液上躺着浑身青紫的少年,空洞死寂的眼瞳怔然地望着洞外。
刘孚烬的头颅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洞内看了许久,将所有的不堪尽收眼底。
少年死寂的眼瞳忽得动了动,折断的手臂费力地往前爬,身上的婚服早已残破不堪,正如他几经摧残的身躯。
尖锐的剑尖穿过男子赤裸的后背,少年爬起身,愣愣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痕迹,良久裂唇一笑。
眼泪早已流干,此刻涌出的,只有刺穿咽喉处流出的血。
意识模糊之际,张凌轩好似看到了那张容颜,想要伸手去碰,又怯懦地收回满是脏污的手。
斜阳残照,滚滚而来的血流渐渐没入尘土,夜幕降临,将一切的丑恶落下帷幕。
……
云隐谷中挂起的白帆在朝阳中染上了一层光彩,遥遥望去,策马而上的两个少年人脸上尽是喜意。
“谁呀?”
吱呀一声打开大门,阿福打着哈欠还未听到回答,脚边呲溜窜出的猫儿惊散了瞌睡虫。
“诶呦!元宝跑了!”
待阿福追出门一看,便见门口抱着少女脖颈撒娇的猫儿。
“少庄主!你可回来了!”
霍宁背着挖回的药草笑吟吟地看向相携而来的两个闺友,姜海楼正低声吩咐阿福备水备饭,戚百草惊喜地接过他的竹笼询问种种。
“阿娘!”
姜妺将猫儿塞给身旁少年,扑向伸出双手的母亲。
此时秋叶萧萧,露头的朝阳正好,驱散了一路的晦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