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刺客

作品:《捡了个小郎君

    何方霖诧异地抬头,看她面上尽是冷淡,不由解释道。


    “姑姑能成为皇后,是因为护驾有功。”


    “当年秋猎,陛下被一群黑衣人袭击。虽然有护龙卫与暗卫,可是依然有一支冷箭直射陛下心口。”


    “当时,倘若不是姑姑以身相护,陛下他…幸好,老天有眼。姑姑虽然身受重伤,却也保住了一条命。”


    姜妺淡淡道了句是吗,“那这还真是巧了呢,不知那黑衣人是何来头?”


    何方霖摇头,当初刑部与提刑司查了许久,可最终一无所获。那些黑衣人来得诡异,身手不凡,与护龙卫交手虽不占上风,却不损一兵一卒。


    这些黑衣人倘若说与何清宜没有半分关系,姜妺说什么也不相信。


    “何大人,姜姑娘,奴婢来迟了。”


    何方霖话音刚落不久,宫女便撑着伞匆匆赶来。


    “不迟,刚好。”


    姜妺站起身,接过宫女手中的另一把伞转身笑着递给何方霖。


    “多谢何大人带我走这一趟,大人快先回去吧,若是淋了雨,染上了风寒,妺儿心中难安。”


    “姜姑娘万万莫要如此说,现下雨小了些,姑娘快些回宫,莫要受了凉。”


    何方霖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关心道,姜妺淡笑着点头。


    “如此,妺儿先行告辞了。”


    “姜姑娘慢走。”


    少女的背影像极了纤弱的兰叶,嫩绿的裙摆又似风雨中摆动的莲叶,一摆一动,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何方霖也不再停留,撑起伞踏进了一片泥泞之中。


    ……


    啪嗒啪嗒的敲击声一直在房中响起,风声雨声嘈杂,让人睡不安稳。


    床榻上的少女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攥着胸前被子,不停地发抖。


    “……娘……”


    血色,大片大片地染红了纱幔、地毯、衣裙。沙哑的痛哭声断断续续,连屋外的风雨都隐藏不住女子的哭喊。


    “我好疼啊,好疼……”


    “相公,你帮帮我,帮帮我…”


    颤抖的手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襟,露出的手臂、手背、指节,全都血肉模糊,尽是深可见骨的齿痕、刀疤。


    姜妺倒退了一步,不甚打翻了一旁摆放的花瓶。


    “妺儿…出去……”


    女子满是血红的双眼本应该可怖,姜妺却只看到了慌张与安抚。


    “乖,别看,出去。”


    “呼——”


    姜妺猛得坐起身,梦中的场景是多年前无意间她在母亲房中撞见的一幕。


    少女蜷缩着身子,纤瘦的脊背不停地颤抖,渐渐打湿了膝头的衣袖、被子。


    “啪嗒…”


    轻微的响动让姜妺一顿,迅速擦去脸上泪水死死盯着帐子尾端。


    那里有一个窗口,她夜里睡觉前刻意在桌案上摆一个花瓶。只要有人开关窗子,便能碰到花瓶中的花枝。


    方才的声音,正是花枝与花瓶碰撞的声音。


    来人没想到会有此异动,长臂一伸便扶住晃动的花瓶。鹰眸犀利地盯着安静的床帐,好似要透过层层纱幔看到里面的身影。


    姜妺紧张地舔了舔唇,手中紧紧攥着药粉,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帐子,不敢移动分毫。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让姜妺越发紧张,唯恐让来人发现她已经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不过几息。姜妺不知道,全神贯注精神紧绷的她没有心思去计算过了多久。


    “唰——”


    面前的帐子措不及防地被猛得掀开,说时迟那时快,姜妺迅速撒出药粉腰身一扭避开了捅过来的匕首。


    “唔…”


    掌心方才不小心擦过那匕首,姜妺却不敢去瞧,死死盯着扭过头来的男子。


    刺客方才那一击只刺中了床褥,猩红的眼瞳野兽一般地让人心惊胆颤。


    姜妺看他并未被药粉药倒,心中既紧张又害怕。对上那双眼瞳,姜妺紧紧攥着掌心。


    掌心的刺痛让她稍稍冷静,脑子里迅速思索着,她现在高声向禁军呼救,是刺客先杀了她,还是禁军先赶到?


    若是她往外跑,又有几成胜算?


    姜妺脑中迅速盘算着,左手摸向床缝。那里有她藏进去的金簪,是她白日悄悄打磨的。


    眼见那刺客猛地扑来,姜妺狼狈一躲,左手用力刺向刺客眼瞳。


    “碰——”


    金簪被匕首一切两半,左臂也因为惯性被匕首划破。姜妺身子顺势一滚,又避开了刺客一击。


    疼意惧意让她微微颤抖,眼眶中泪水迅速凝集。


    别看她与霍宁说得如何信誓旦旦,当她真的面对要杀她的刺客之时,心中如何不怕?如何不慌?


    药粉也无用,偷袭也不成,姜妺打定了主意就是死也要拉他垫背。


    一边惊声尖叫,一边抓起手边瓷枕用力砸向扑过来的刺客。


    “滚啊!!走开!走开!!”


    “嘭!!!”


    鲜血顺着刺客的额头缓缓流下,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姜妺衣襟。


    姜妺白着脸,那匕首离她的眼瞳只有一指的距离,可是刺客却诡异地停了下来缓缓直起身。


    姜妺用力一推,那刺客便踉跄地站在她床边。


    看他如同丢了魂一般怔愣,姜妺心中疑惑,颤抖着微微喘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想到方才自己说的话,姜妺试探性地开口。


    “退后。”


    那刺客果然听话地往后一退,姜妺惊疑不定地舔了舔唇,又说道。


    “刺你自己一刀。”


    刺客毫不犹豫地一刀扎进腰腹,姜妺吓得一抖,看他果然像是被她操控一样听话,这才全身一软跌坐在床上。


    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眼眶涌出,姜妺呜咽着擦了擦眼泪,顾不得身上伤口,迅速爬起来想将那刺客捆起来。


    “彭——”


    还未等她下床,窗口便被人击碎。又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姜妺压下快要涌出口的尖叫,大声道。


    “拦下他!!”


    刺客迅速与那黑衣人打了起来,姜妺看他们缠斗不休谁也打不赢谁,忙下床抓起桌上茶壶用力砸了过去。


    黑衣人正一手抓着刺客手腕,另一只手就要点中刺客穴道。脑袋便被掷过来的茶壶砸中,滚烫的茶水又让他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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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的脑袋上雪上加霜。


    黑衣人疼得低呼,满是杀意的眼瞳死死盯着白着脸的少女。


    看他手像是要去摸暗器,姜妺迅速躲在柱子后,伺机冲向外室夺门而出。


    “呃…你……”


    黑衣人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双目猩红的刺客,最后吐出意味不明的字节便扑通一声倒地,没了气息。


    姜妺是第一次见着死人,上一次在船上,霍宁将她的脑袋压在他怀里,这才让她没有受惊。


    “呜…”


    姜妺靠着柱子跌坐在地,双手紧紧捂着嘴不敢哭出声音。


    满身是血的刺客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屋子里,血腥味混着窗外的土腥让人作呕。


    姜妺想逃,却不知外面是不是有更多的刺客等着她自投罗网。可在这屋子里,又何尝不是笼中之鸟。


    姜妺不知道这个刺客还能不能打败下一个,此时不过丑时一刻,漫漫长夜,她还能看到明天的日出吗?


    死死掐着手臂上的伤口,剧痛让她无暇再胡思乱想,摒弃杂念之后,姜妺环视四周。


    本应该守夜的宫女如今死一般的安静,姜妺不敢去看她是活着,还是等着她出去杀她。


    而夜里巡逻的禁军也不见踪迹,她方才的尖叫,刺客与黑衣人打斗的声音,都足以引起禁军注意。


    会是嬴煜吗?


    姜妺下意识摇头,他既然将她留下宫中,便没有理由找刺客杀她。


    胡乱擦了擦脸上泪水,姜妺撑起身子跑到黑衣人身边。在他身上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


    姜妺又在刺客身上搜罗了一遍,同样一无所获。姜妺不死心,扯下他的面罩问道。


    “你是什么人?你的主子是谁?为何要来杀我?”


    宛若木头一样的刺客只是怔愣地看着她,见问不出什么,姜妺正要找地方躲起来,便瞥见刺客腰腹的撕裂处好像有什么东西。


    姜妺抑制住颤抖的手撕开他腰间的衣物,染血的皮肤上有一个曲折的刺青。像是蜿蜒的藤蔓,又像是扭曲的文字。


    “风?”


    想到黑衣人死前不可置信的模样,姜妺迅速拉开他的衣物,果然也在他腰腹发现了同样的刺青。


    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多如牛毛,据她所知,只有一个名字中带有风字的,便是天玑北地的风雨楼。


    风雨楼楼主风不误,曾到辛夷山庄请父亲打造过暗器。


    姜妺忙解下黑衣人腰带,在中央软甲处果然发现了小小的记号。那是辛夷山庄的标识,一朵极其简单的辛夷花。


    心中猜测得以证实,姜妺却越发眉头紧锁。


    风雨楼与辛夷山庄之间有过生意往来,风雨楼不可能会接下杀她的任务。


    是谁?


    姜妺没有一丝头绪,也不知今晚还会不会再有黑衣人过来杀她。


    姜妺丝毫不敢放松,躲在床柱后面死死抓紧从黑衣人手中拿来的匕首。


    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鼓噪的雨声像是紧锣密鼓的声响,像是戏子登台前的鼓点。


    姜妺压低了深沉的呼吸声,眼睛死死盯着破洞的窗口,像是下一瞬便会有恶鬼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