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梅花三弄

作品:《雪溅白虹

    三皇子和五皇子心知肚明,陈斯不敢因为这种事得罪两位皇子。得是多傻的人才会为了个平民女子的名声而把夺嫡之事戳穿,成为当朝皇子甚至皇帝的眼中钉,把自己的仕途甚至性命搭上?此时却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想听听他怎么解释这题目的来源。


    陈斯还没开口,白瑶却突然站了起来。


    “万成,你和郑琳琳不是一伙的吗?”白瑶的声音天真无邪,说出的话却刀锋凌厉。


    众人脸色又一变,本紧盯着陈斯的目光又一瞬间汇聚到白瑶和万成头上。


    白瑶骄纵,陈斯纨绔,京城里两个混世魔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要人相信他们二人串通一气,不如相信百越和南诏亲如一家。


    如今这二人却共同针对万成和郑琳琳……众人对谁更令人信服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


    “郡主,下官与你无冤无仇,莫要口说无凭啊。”万成目光扫向白瑶,隐有恐吓之意。


    秦昭的叮嘱犹在白瑶耳边:他们要是吓唬你,你就哭,你就喊我七哥如果在肯定不会让他们敢这么干对我说话。


    白瑶受了惊吓般看万成一眼,而后嘴憋起来眉头皱起来,眼看着泪水就要在眼眶打转。


    还未待白瑶将情感酝酿足,五皇子接话了:“瑶瑶,你说他们是一起的,有什么证据呀?他们若真做错事,那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可以斩首的哦。”


    白瑶说了非常符合她在众人心中印象的一句话。


    她问道:“如果我说了我知道的,他们就会被斩首,那我还说不说呀?”


    “要说,如果是真的,就要说。”五皇子笃定道。


    “那我可就都说了,”白瑶直盯着五皇子,没有再回头看任何人,“第一场考试,我和郑琳琳吵架,考试结束后,本想直接离开考场,却见到她向国子监里面走去,我就跟着,想抓到她的马脚。”


    “然后呢?”


    郑琳琳和万成都被人控住不能说话,俱面色铁青地听着白瑶把她当时听到的话一字一句复述出来,包括郑琳琳以陆江姐姐为要挟,令她做郑琳琳背后执笔之人,否则就给她姐姐断药;因为滕小晓曾经把陆江从郑宅偷出来,她怕自己假冒才女之事被揭露,还要郑太医去下药害滕小晓;万成去国子监祭酒那里讲了陆江坏话从而掉包了报考名单,不让陆江参加春闱;与万成勾结是各取所需,万成想挤掉祭酒大人,郑琳琳想当状元从而嫁给五皇子,等等事件。


    白瑶话音落下,没人回应。


    如果说方才陆江指控郑琳琳时,考场的安静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楚,那此时更是连空气都凝固了。


    郑太医给滕小晓下药,五皇子是不知道的。但五皇子知道,他让万成给秦昭下药,波及了滕小晓。


    滕小晓一个人,差点受到两拨人的侵害。


    当着如此多人,既然有人喊冤案,就一定要审。但是谁审,怎么审?一旦谁说出哪句不该说的,就会攀扯到自己身上。


    五皇子看向三皇子:“三哥,既然女子春闱让本王负责,本王就继续追问下去了。”


    三皇子示意请便。


    五皇子回身把猫交还给黛黛,而后转身说道:“瑶瑶,你方才说的话,信息量非常大,我要逐个问。”


    五皇子语言表情温和至极,白瑶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净愣怔片刻才想起来点头。


    “万成与郑琳琳,跪下听审。”


    这二人对视一眼,安静跪了下去。


    “祭酒大人,方才白瑶说的,考试报名被替换的事情,可是实情?”


    国子监祭酒年逾五十的人,闻言当即跪下,沉声答道:“罪臣知错。”


    “你知的是什么错?”


    “罪臣不该盲目听信万成的一面之词,认为陆江姑娘是忘恩负义之人,背刺郑琳琳。一气之下擅自从礼部取回报考名单,把陆江的名字拿掉才交上去。”


    “那你后来又怎么知道陆江是好人的?”


    “是陈斯公子来找我。”国子监祭酒说着话,看向观众席里早已站起来的陈斯。


    陈斯从后排走出来,未至走到五皇子跟前,便也跪下来。


    “去年郑姑娘生辰时,曾在府上设宴,下官与陆姑娘有过交谈,便知道她颇有才情,事后便将此人忘之脑后。又到本次贵女春闱,下官才与滕小晓提及此事,二人商议着把陆江的名字也报上去。在国子监授课时,下官还曾将陆姑娘从郑宅接出来,想一起上课。没料到郑琳琳姑娘说陆江是家奴,不允许上课考试,曾在国子监还起过争执。”


    此言一出,在场考生纷纷点头。她们是亲眼见到此时貌若端庄的郑琳琳是如何对陆江拳打脚踢,把她扯出教室,滕小晓阻止不及又追赶出去的,此时纷纷低语道:“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陆姑娘一直低着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原来是姐姐捏在人家手里。”


    未待众人声音落下,国子监祭酒又道:“第二次考试后,陈斯来找我,我才知道陆江之事,却也将信将疑。心道给她个机会参加考试,对旁人也无碍。若她真有才华,便可自证。若她只是信口雌黄诬陷郑姑娘,便也会当众还郑姑娘个清白。如今看来,陆姑娘确有真才实学。”


    五皇子沉默不语,三皇子频频点头。


    无论第二场考试她是否提前看了郑琳琳的答卷,单凭第三场考试的情况,陆江的才学,大家都看在眼里。


    “臣私自两次替换考试名单,请两位皇子治罪。”


    “念在你第二次替换名单是弥补第一次的过错,算你无罪。”五皇子道。


    还未待祭酒谢恩,五皇子又道:“你怎么证明,陆江第三场考试没有被提前透题,没有看郑琳琳第二场考试的答卷呢?”


    万成抓住机会质问:“是啊!如果她提前不知道第三场考试的题目,如何能把自己这一出案子当众说出来呢?祭酒大人这你怎么解释?”


    “第三场考试题目,是昨天晚上在礼部连夜编制,今天早上才拟定好装进信封,与本官前后脚到的国子监。下官早知道自己有罪,便故意没有参与编题。连陈斯我都让他离远远的,免得说不清楚。这一点,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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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与编题和运题的官员都能作证。”


    在场有几个考官是参与了编题运题的,还不知道祭酒大人当时举动是何用意,眼下才恍然大悟。


    “至于第二场考试的答案,也是按规定封存的。虽然女子春闱不及真正的春闱,但由于春闱舞弊案余波尚在,下官不敢不严格春闱规定将答案封存,封存过程受大理寺严格监控,可请大理寺官员对峙。”


    五皇子当即叫侍从去请大理寺官员。虽然证人未到,但在场都知道他说的就是实情,因为国子监祭酒犯不着编一个如此容易被证伪的谎言。


    关于陆江和郑琳琳的才华,以及报考名单的事暂时有了定论,接下来的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


    “瑶瑶,你说郑琳琳与万成提到,挤掉国子监祭酒,是怎么回事?”


    “万成说考上状元就能当五皇子妃,说您不敢不听皇上的,还让郑琳琳当上皇子妃后,提拔他当祭酒。”


    “这可真不是,谁说我要娶皇子妃了?”五皇子笑道,又看向三皇子,“三哥,你要娶妻吗?”


    三皇子一摊手:“咱这大老粗,给父皇过完生日就回北疆了,上哪有心思娶王妃?”


    白瑶闻言却急了:“五哥,你不娶妻吗!你这么大了,要娶妻了呀!”


    “娶是要娶,但现在不是时候,咱们后面再说这事,”五皇子诧异看向白瑶,心道忘了白瑶也喜欢自己这茬了,忙继续问案情,“还有一点,他们说的,郑太医给滕小晓下毒,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知道!”陈斯答道。


    五皇子看着依旧乖乖跪着的陈斯,心里不是滋味,喊道:“站起来回话。”


    “下官追求滕小晓多年,诸位皇子大臣应该都知道,所以下官对滕小晓的事情就颇为上心。前阵子,滕小晓为操持贵女春闱过于劳累在课堂上昏倒,五皇子您是知道的。”


    五皇子点头,心中的弦绷紧了,生怕陈斯说出哪句不该说的。


    滕小晓可不是因为劳累昏倒的,但皎月凉十分罕见,寻常太医应该看不出问题来。


    “后来郑太医来了,给滕小晓瞧病,要给她喝药,但药是尚未诊断便带来的。下官心底觉得奇怪,去追问郑太医这药的来历,是否安全。为向臣证明药确实没有问题,他将这药喝了下去。”


    在场依旧沉默,安静听着陈斯说话。


    “下官见他喝过药后面容行动如常,便信服离开。没想到过几日后,在酒桌上听人说郑太医暴毙在太医院的药柜前,面容可怖,应该是要找解药,还未待找到便气绝身亡,”陈斯越说声音越急促,怒色浮上脸皮,“下官便私自去追查,发现他当时要给滕小晓喝的是一种叫汝窑朱的毒药,喝了之后皮肤变会像汝窑开片一样龟裂,裂隙中尽是红色血肉,若不及时救治活不过五日。下官听着心惊,想着若下官心爱的姑娘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下官会如何心痛!”


    五皇子听着触动异常,想回头看看黛黛,却生生克制住。


    若他此时回头了,则会发现,黛黛方才一直抱着的三花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