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作品:《温咬[先婚后爱]

    天色越来越暗,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半人高的野草上。


    陈风茵抱着胳膊蹲在路边,不停张望,祈祷着姐姐能快点来。


    忽然,远方似乎有个黑黑的影子。


    她屏住呼吸,捏着手机,小心脏怦怦乱跳。


    手机就停留在拨号页面,上面已经输入了110,只差按下拨通键。


    她看着远处的人影,有些高有些瘦,但明显不是姐姐的身影,那人迈出的步伐很大,看上去像个男的。


    陈风茵连忙捂住嘴,快速往后跑,将手机屏熄灭,蹲在野草里藏起来。


    这里荒无人烟,最近的山庄也要走十里路,她想要呼救几乎不可能。


    她看了好多新闻,都是一些偏远农村的单身老男人,路上遇到女学生,直接绑回家藏在地窖里,谁也不知道失踪的女学生去了哪......


    该不会,她遇上的这个就是吧。


    只见那个身影越走越近,还东张西望,像在找什么东西。


    陈风茵吓得都快不敢呼吸了,她死死捂着嘴,将头埋得很低很低,整个人淹没在杂草堆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喘息。


    然后,她听见熟悉的声音。


    “陈风茵,你在哪?陈风茵,听得到吗?”


    那是尤霄的声音。


    原来是他!


    “我在这——”


    她猛地从草堆里站起来,却一个重心不稳,朝前栽去。


    好在一双手接住了她。


    陈风茵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跌进了少年的怀抱,耳边是夹着泥土气息的冷风,鼻尖萦绕着少年身上特有的薄荷香,以及微微的汗味。


    她扬起头,鼻子一酸:“尤霄,我还以为是坏人来了。”


    “笨蛋。”少年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哪有坏人走路和本少爷一样帅的。”


    “帅吗?”她吸了吸鼻子,“天太黑,没看出来。”


    “好了,别哭了,眼睛都红了,兔子似的,丑死了。”


    尤霄伸出手,嫌弃地用胳膊上的衣服擦了擦她的眼睛,然后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可别感冒,万一上学传给我就麻烦了。”


    陈风茵乖巧地点点头:“今晚回去我会吃点药预防的。”


    她将两只手从宽大的袖子里穿出来,尺码明显不合适的校服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她看了眼旁边穿着短袖的尤霄,问:“把衣服给我,你自己冷不冷啊?”


    男生双手抱胸,淡淡道:“还行,我比较怕热不怕...”


    “冷”字还没说出口,胳膊上就一热。


    只见少女将右手从袖口里抽了出来,然后挨着他,将右半边的校服披在他的右肩上。


    “这校服宽,咱们可以一人一半。”


    她冲他笑,两只眼睛弯弯的,比那月牙还勾人。


    尤霄感觉自己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好在天色够暗,谁也不会看见。


    “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咱们班其他同学呢?”陈风茵放下心来,开始打听情况。


    “他们在离目的地不远处休息,我自己开校车过来的。”


    “你开校车?”陈风茵大吃一惊,“那车呢?”


    “车开了一会就没油了,剩下的路我跑着过来的。”他漫不经心地答,说得像散步一样轻松。


    陈风茵听得心惊肉跳。


    看不出来,他这么小小一个少年,竟然敢在大晚上开那么大的车,还跑了一段路。难怪,他身上刚刚有些汗,说话也有点喘......


    陈风茵看着他,额头上还有些闪闪发亮。


    她便伸出左边胳膊,转身贴在他额头上,帮他擦汗。


    尤霄身子一僵,机械地转过头:“陈风茵,你别乱动。”


    “我给你擦汗呐。”


    “你......”他挪开额头上的胳膊,“你别把我校服弄脏了。”


    她“噢”了一声,又小声嘀咕:“刚刚你还不是拿校服给我擦眼睛。”


    尤霄脸红了红,找补道:“你们女生比较干净。”


    陈风茵便立马凑过去,盯着他白净的侧脸,笑嘻嘻道:“你明明也很干净啊,脸比我还白。”


    尤霄脸一沉:“你知不知道说男生脸白不是什么褒义词?”


    “可是,真的就很白啊。”


    借着月光,她又凑近了些,仔细地看。


    他皮肤很好,光滑又白皙,这么近距离看都没有毛孔,真的很干净。


    “咦,现在有点红了。”


    “......”


    陈风茵还想说点什么,眼前便闪过一道白光,她下意识地伸手遮住眼睛。


    “有车来了。”尤霄说。


    “那可能是我姐。”陈风茵语气明显欢快起来。


    尤霄有些不满:“你看到你姐来,好像比我来的那个时候更高兴。”


    陈风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那当然,你来了只能跟我一起吹风冷,我姐来了可以带我们回家。”


    只见黑色的奔驰正好在他们身边停下。


    “茵茵!”


    从驾驶座下来一个容颜姣好的女人,几乎是一个跨步往前抱住了陈风茵。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姐,我没事,我同学来找我了。”


    陈风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俊逸的少年披着宽大的校服外套,笔直地站在野草堆边,一脸冷静。


    而自己妹妹,则显得跳脱很多。


    陈风意:“谢谢你啊。”


    少年沉默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她揉揉妹妹的脑袋:“走,带你回家去,得给你煮个姜汤,免得感冒了。”


    陈风茵瘪嘴:“啊,我不想喝姜汤,我吃点药就好了。”


    “随你,先回去再说。”


    她将陈风茵送上副驾,然后让那个男生坐后排。


    等所有人系好安全带后,陈风意问:“他住哪?”


    陈风茵犹豫道:“他家地址有点复杂,你把他送到市区就行,他家司机会来接他的。”


    陈风意:“人家特意来找你,我们就把人家丢市区路边?”


    后排一直沉默的少年忽然开口:“姐姐,你按她说的做就行,麻烦了。”


    陈风意从后视镜瞥了眼,看他神态自若,应该不论身处何地都能自己回去。


    “行。”她也不再多问。


    开往市区的路上,陈风茵忽然想起什么。


    她转过头,问后排的尤霄:“不对啊,咱们就一辆校车出来的,你把车开走了,他们怎么办呀?”


    尤霄靠在椅背上,懒懒掀了掀眼皮:“管他们死活。”


    陈风意听到后愣了下,这小子这么没人情味,怎么会特意来找她妹妹。


    陈风茵大喊:“天呐,你该不会是偷偷开校车回来找我的吧?”


    尤霄没答。


    陈风茵又喊:“大家该不会要在冷风里坐一整晚吧。”


    尤霄:“你想什么呢?他们其中有人随便打个电话,都能叫个保时捷车队去接。”


    陈风茵“哦”了声,“也是,大家都有钞能力嘛。”


    陈风意插嘴问了句:“茵茵,你是怎么会被落下的?”


    话音刚落,车里就安静下来。


    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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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见她没有想回答的意思,陈风意语气严肃:“陈风茵,姐姐问你话呢,你听见没?”


    “听、听见了。”


    “实话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风茵别过头看向窗外,小声道:“就是我自己贪玩,忘了上车。”


    陈风意狐疑地扫了她一眼:“荒郊野外有什么好玩的,还能让你忘了上车?”


    她看不见妹妹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陈风茵吞吞吐吐:“呃,就是下车玩手机,玩忘了呗。”


    陈风意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平时也没见你沉迷手机啊。”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后排的尤霄忽然说:“她是被骗下车的。”


    陈风意提高音量:“什么?”


    陈风茵也提高音量:“尤霄!!!”


    “班里几个女生说要跟她一起捡树枝,等露营的时候用,然后将她骗远了,自己跑上车,说人到齐了就让司机开走了。直到我睡醒后,才发现她不在车上,就回来找她了。”


    尤霄说的云淡风轻,将自己是如何回来的过程一笔带过。


    听完这番话,陈风意恨不得立马掉头,回去找那群女生算账,但她忍住了。


    “她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就......恶作剧吧。”


    陈风茵始终看着窗外,神色不明。


    陈风意气得胸闷,但也没有继续追问,直到把后排的男生送到市中心,然后又一路沉默着开回家。


    等陈风茵洗完澡,喝了药。


    她打开房门,赫然发现姐姐就坐在床边。


    “姐?”


    “今晚一起睡,关灯。”


    “哦。”


    “躺进来点。”


    小学过后,她就跟姐姐分房睡了,只有在彼此有心事的时候才会躲在一个被窝里,絮絮叨叨一晚上。


    十次里有九次,都是她去找姐姐。


    这次姐姐主动来找她,她心里有些忐忑,隐隐约约猜到姐姐会追问她被大巴车落下的原因。


    安静地躺了三分钟,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有些疑惑地侧过头:“姐姐?”


    陈风意闭着眼睛,用手拍了拍她的手:“睡吧。”


    陈风茵呆呆地看了姐姐好几分钟,她此刻双眸微闭,盈润的嘴唇卸下了红色的膏体,冷白皮在昏暗的夜色下柔和些许,整个人少了白日里的矜傲,像睡美人一样,安静又温柔。


    她不禁双手攀上姐姐的胳膊,树袋熊似的缠上,然后沉沉睡去。


    过了许久,直到身边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陈风意才缓缓睁开眼。


    她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伸出左手。


    妹妹出生的那天,她便是用这只手戳了戳婴儿粉嘟嘟的脸蛋,龇牙咧嘴:“啧,好丑。”


    妈妈在产房哭笑不得:“你出生时也是这样啊!”


    婴儿好像听懂了般,哇哇哭起来,像是很委屈自己的容貌被嫌弃一样。


    陈风意有些慌了,手足无措地摸摸妹妹的脸,摸摸妹妹的脚,想要安抚她。


    可谁知婴儿越哭越大声。


    陈风意怕了,轻拍着婴儿:“好了好了,别哭了,就算你长得丑,你也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定会好好护着你,不让你受一丁点儿欺负。”


    这话说完,婴儿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小小软软的婴儿用稚嫩的手抓住了小女孩的一根手指,就像抓住了脐带那样,安静下来。


    连陈风意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看着自己被肉乎乎小手圈住的左手食指,心里便萌生出了一个想法:这辈子,她都要好好守护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