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作品:《被纯恨男主强取豪夺后

    春雨绵绵,萧子规正在厅中处理公务,听雨俯身来报。


    萧子规放下文书,“你说她去了绸缎坊?还有其他地方吗?”


    听雨想了想,“从绸缎坊出来后,白姑娘又拐去旁边蜜饯铺买了几斤烤栗子。”


    “公子。”


    听雨见到柳嬷嬷暂停禀报,垂手立于一侧。


    最近倒春寒,比正月还冷些,府里正好有一些新鲜的嫩姜,柳嬷嬷就拿来做了姜撞奶送来给萧子规暖身。


    甜品放下后,她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离开,瞧着萧子规欲言又止。


    萧子规抬眸道:“嬷嬷有什么便说。”


    柳嬷嬷抿了抿唇,一副为难的模样。


    他几乎算是柳嬷嬷一手带大的,还是难得看柳嬷嬷露出这般嗫嚅的模样。


    “到底何事?嬷嬷尽管说。”


    在萧子规再三问询下,柳嬷嬷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将心中的话托出了。


    “白姑娘今日问老奴如何刺绣。”


    萧子规挑了挑眉。


    “所以。”


    “再过几日,便是公子的生辰,白姑娘问老奴的绣样是鸳鸯。”


    鸳鸯?


    萧子规凝眸看向窗外,雨水淅淅沥沥较之前似乎打了些,就原本舒展的芭蕉树叶也被打卷了边。


    他站在窗台看了会儿,目光从芭蕉叶移动到屋檐一角,哪里有只蜘蛛正在勤勤恳恳的织网,就是有点不太聪明,它织的网不仅网眼大,顶上还是破瓦,雨水说的漏洞打在本就不坚韧的网上,把小蜘蛛打得一颤一颤。


    “听雨。”他突然指着屋檐那处蜘蛛网道:“将蜘蛛网前的破瓦补上。”


    “啊?”


    他莫不是听错了吧?


    “还不快去。”萧子规冷冷看他一眼。


    听雨道了声“属下遵命”,一个旋身倒挂于屋檐下,帮小蜘蛛修起了瓦片。


    脑袋里满是疑惑。


    公子几时这般感怀,连蜘蛛吹风都见不得。


    当然这些吐槽,他只放在心中。


    当着萧子归的面,他是一句也不敢说。


    就在他勤勤恳恳给小蜘蛛修瓦时,他家公子已披衣往白知昙所居的小屋走去。


    萧子规到时,白知昙正坐在竹塔上,拿着针线和手上的绣地(注:刺绣底子)较劲,直到他走近,才抬起头来。


    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较劲。


    “你在刺绣?”萧子规难得的好奇。


    “对啊。”白知昙也难得的不带情绪好好说话。


    她这人性格就是这样,虽然骨头硬又倔强,但是懂礼貌,你敬她一尺,她敬你一丈,你跟她好好说话,她也没必要凶巴巴的。


    “好难啊。”


    从前在家的时候,她就不愿意学刺绣,头一回绣荷包,没想到这么难。本来想说有花样,对着学就行,没想到难成这样,活活把鸳鸯绣成了个野鸭子。


    萧子规看清了她的绣品,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可是稀奇,萧子规居然也有当着她面笑的一天。


    白知昙古怪的看向他,萧子规立即收敛笑容。


    指着那“鸳鸯”道:“你好端端的绣这个干嘛?”


    “做香囊。”她如实回答。


    明日她要去刺史府赴烧尾宴,也没什么礼物好带的,就送个亲自绣的刺绣香囊,主要还是送给沈彦宇。


    前些天她还在跟自己的良心做争斗,明明不喜欢人家,但为了能顺利拿到身契离开萧府,却要利用沈彦宇的一颗赤子之心。


    再发现连香囊都绣得这么丑时,就更愧疚了。


    唉,这不纯纯把人当傻子耍嘛。


    “这几日你往绸缎坊跑,就是为了买布料学做香囊?”


    果然她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萧子规的眼睛,白知昙点点头,“是啊。”


    “初次刺绣,绣写花草虫鱼比较容易些,不一定非要绣鸳鸯。”


    白知昙又诧异的看了萧子规一眼。


    这还是她认识的萧子规吗?


    怎么今天和她说话的语气这么怪?


    难道他吃错药,突然转性了?


    萧子规咳嗽一声,“鸳鸯难度高,绣的太丑,不好佩出去。”


    嗯?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她就知道萧子规没那么轻易改变,还是来嘲讽她的。


    白知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腹诽道:反正又不送给你,你倒是嫌弃上了。


    次日一大清早,白知昙就打扮齐整,带着绣好的丑香囊准备去刺史府。


    萧子规破天荒的身着与她同色的衣服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抬了抬下巴,“走吧。”


    白知昙顿了顿,上了马车。


    马车内忍不住狐疑的多看了他几眼。


    这两天萧子规怎么有点奇奇怪怪的?


    萧子规发现她在看他,眼神轻飘飘的瞥她一眼。


    向她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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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


    什么意思?白知昙不明就里。


    坐他马车要给钱的意思?


    正在不解间,马车已经停在了刺史府外。


    于是,白知昙不管身后萧子规还摊着的手,掀开帘子先下了马车。


    刺史府外,小厮拦住了白知昙。


    “请出示请柬。”


    “哦,对对,我有。”


    她从袖里掏出请柬递给小厮,“给。”


    “请进。”


    见白知昙大大方方的递出请柬,身后的萧子规蹙眉。


    她哪里来的请柬?


    刺史府单独给白知昙请柬之事,听雨也未曾向他报告。


    眼看萧子规神色不对,听雨默默得后退了两步,生怕引火烧身。


    萧子规进门时,先他一步的白知昙早就不知道转到哪儿去了,沈刺史见到他双眼一亮,赶忙迎了上前,“哎呀,萧大人来了,沈某真是喜不自胜啊。”


    萧子规同他寒暄两句,便心不在焉,四处搜寻白知昙的身影。


    又有刺史府的请帖,一进来又没了影踪?


    她与刺史府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


    不经意的打量面前留着八字胡,笑容可掬的刺史。


    在他的印象中他跟白昭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见白知昙手里的请柬并不是他给的。


    那又会是谁给的?


    “恭喜沈大人升迁,”


    萧子规行了一礼,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烧尾宴均安排在前厅吗?”


    这些常年混迹官场的官员都有一项本事,就是洞察力极强——话不必说全,就能猜处他人真正的意图。


    沈大人闻言,瞬间就明白萧子规是来“寻人”,寻的多半还是个女眷。


    于是回了一礼道:“此次烧尾宴承蒙各位同僚不弃,携家眷前来,未免招待不周,沈某的夫人特意在后厅另设花宴招待。”


    萧子规道:“沈大人客气。”


    话落,在沈府家奴的带领下往后厅走去。


    还未行至后厅,便于花丛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白知昙半身隐在花丛中,笑的羞涩。


    面前站在一个憨傻的胖子,手里捧着正是那绣了丑鸳鸯的香囊。


    萧子规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冲脑门。


    难怪一进门就不见了人影,难怪她有刺史府的请柬,原来是这里也勾着一个情郎。


    真是好样的,萧子规顶腮,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