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空气里弥漫着慵懒而温暖的气息。电视开着，放映着一部不知名的电影，声音调得很低，像是背景音一般，平静地流淌着。


    夏栀窝在沙发里接妈妈的电话，手机贴着耳边，聊了几句，语气轻松，偶尔低笑，像是在应付母亲的例行关心。


    江驰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翻看什么消息，但注意力其实一直分散着，耳朵悄悄侧向她的方向。


    忽然，他听见夏栀说：“是啊，妈，五一快到了。”她顿了顿，随即笑着补充：“我什么安排？当然是回家啊。”


    江驰手里的动作一顿，心里微微一动。


    母女俩又闲聊了几句，电话挂断了。


    江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片刻后，忽然开口：“五一你回家吗？”


    夏栀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


    江驰盯着她，顿了一秒，不急不缓：“那我呢？”


    夏栀抬眸，眼里带着一点不解：“？”


    江驰靠近了一点，目光认真而专注，缓缓道：“什么时候我去拜访叔叔阿姨？”


    夏栀正低头喝水，闻言差点被呛到，猛地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错愕：“？”


    她盯着他好几秒，脑子里缓慢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


    ——这话的潜台词，莫不是在要名分？


    江驰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故作随意道：“怎么，怕我见家长？”


    夏栀回过神来，放下杯子，偏头看他：“不是。”她顿了顿，嘴角微微一弯，“就是……有点突然。”


    江驰低低笑了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手心，指腹轻轻摩挲着，语气正经得不像话：“早晚要见的，早一点晚一点，有区别吗？”


    夏栀歪着头想了一下，抬眸看他。


    江驰被她盯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想什么呢？”


    夏栀眨了眨眼，缓缓道：“或许，五一，我可以带你回家？”


    江驰原本随意的神情一滞，惊喜几乎是瞬间浮上眼底，他直起身，盯着她，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真的吗？”


    夏栀笑了笑，耸耸肩，“我再给我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话音落下，她起身，拿着手机朝卧室走去。


    客厅里，江驰本来还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可当卧室的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视线不时地往卧室门的方向瞟去。


    会不会太快了？阿姨会不会觉得他们发展得有些突然？叔叔呢？他要怎么介绍自己？要不要提前准备点见面礼？


    江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可向来自信镇定的他，此刻竟然难得地有点紧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夏栀走出来，脚步缓慢，面色沉静得有些异常。她没看江驰，而是径直走到落地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侧脸在阳光下映出浅淡的阴影，神情看不清喜怒。


    江驰心里一沉，起身快步走过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夏栀垂眸不语，唇角抿紧，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像是刻意压抑着情绪。


    江驰的心脏猛地揪紧，“阿姨说什么了吗？是……不同意吗？”


    他本以为夏栀会安慰他几句，可她依旧沉默，肩膀甚至微微抖了一下。


    江驰心下一紧，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夏栀——”


    下一秒，他怔住了。


    夏栀的眼角带笑，咬着唇角，憋得辛苦，肩膀抖动的不是压抑，而是努力忍笑的样子。


    “……”


    江驰愣了几秒，眼神从紧张变成了不可思议，“你……？”


    夏栀终于忍不住，笑得肩膀微微颤动，声音轻快：“我刚才跟我妈说了，我们五一回去。”她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弧度，“丑女婿要见岳父岳母啦。”


    江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眼底的惊喜瞬间涌了出来。他猛地将她拽进怀里，抱紧了几分，语气里带着庆幸：“夏栀！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夏栀在他怀里笑得肆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对不起，逗你太好玩了。”


    江驰眯眼，低头看她：“好玩吗？”


    夏栀心里警铃大作，立刻举手投降：“再也不敢了。”


    可惜，认错得太快，诚意不够。


    江驰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低沉：“晚了。”


    夏栀一愣，下一秒便被江驰打横抱起，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江驰！你干嘛？”


    江驰慢悠悠地朝卧室走去，语气慵懒又危险：“让你了解一下，什么才叫真正有诚意的认错。”


    夏栀还要挣扎，可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江驰低头堵住了唇。


    卧室的门被踢开，留下一室暧昧流转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春日的气息，像是一场悄然盛开的缱绻梦境，提前预告了即将到来的美好假期……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阳光明媚，晴空澄澈。


    高速公路上，车流如织，有人踏上归途，有人奔赴旅程。远方的青山隐约浮动在空气的微光里，公路两旁的新绿在阳光下愈发鲜亮，映衬着初夏的气息。


    江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夏栀家的路上。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夏栀的父母，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一向从容稳重，可此刻，手心里还是微微出了点汗。


    后备箱里塞满了精心准备的礼品，从酒水、燕窝到进口水果、养生茶，他事无巨细地准备了一整车，甚至还特意买了两套给未来岳父的茶具和岳母的护肤品。


    夏栀看着，哭笑不得：“你怎么跟走亲戚似的，准备这么多？”


    江驰认真道：“第一次见叔叔阿姨，当然要准备好一点。”


    夏栀笑了一下，忽然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绷紧，连后背都挺得笔直，明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从容，可眼神里的紧张却怎么都藏不住。


    她忍不住笑了笑，轻声安慰：“放松点，我爸妈很好相处的。”


    江驰侧头看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僵硬：“嗯，我努力。”


    ——


    一大早，林青韵便早早起床，忙碌地准备午饭，厨房里弥漫着鲜香的味道。


    自从前几天，夏栀在电话里说自己五一要带男朋友回家，林青韵的心就没真正平静下来过。


    那天挂电话前，她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这小伙子是做什么的？”


    “自己创业，做科技行业，算是业内小有影响力的公司。”


    林青韵听得出女儿虽然语气淡淡，但是透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心里也不禁放下心来。她握着电话，思索了几秒，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叫什么名字啊？”


    “江驰。”


    这个名字落入耳中，林青韵心中顿时了然。想起夏栀那年发烧口中喃喃的名字。


    她明白，女儿的心里一直有个叫江驰的男孩，只是这些年她从未主动提起。她想着，如果有缘，终究会再遇见，如果没缘，时间也会冲淡一切。


    可她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久，夏栀带回家的第一个男朋友，竟然真的就是那个名字，一直停留在她心里的人。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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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挂了电话后，她心情激动，快步走到客厅，满脸欣喜地冲着正在看报纸的夏志远喊道：“老夏！宝贝女儿有男朋友了！”


    夏父手里的报纸微微一顿，抬头看着妻子，语气淡定：“哦？谁啊？”


    林青韵眼里满是掩不住的喜悦，笑着说道：“就是那个……你还记得吗？那年栀子发烧时，嘴里念叨的名字——江驰！”


    夏父一愣，放下报纸，回忆了片刻，眉头微挑：“哦？是他？”


    林青韵用力点头，忍不住笑了：“是啊！你说是不是缘分？这么多年过去了，最后还是这个小伙子！”


    夏父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五一见见再说。”


    林青韵回想着那天的情景，早已开始在心里盘算起一桌好菜。她在厨房一边备菜，一边心里暗暗期待着那个即将上门的年轻人。


    临近中午，门铃终于响了。


    林青韵摘下围裙，招呼夏志远：“老夏，肯定是栀子他们来了。”


    门一打开，她先是看到站在门口的宝贝女儿，然后，目光落在夏栀身旁那个高大的身影上。


    小伙子一身熨帖的衬衫西裤，身姿挺拔，五官英俊，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夏栀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唇角带笑，开口介绍：“妈，这就是江驰。”


    江驰立刻微微前倾身子，“阿姨好，我是江驰。第一次来家里，给您添麻烦了。”看得出来，他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是声音里还是带着点紧张。


    林青韵忍不住笑了，她摆摆手：“哪里，哪里，快进来。”她侧开身子，示意他们进门，目光再次落在江驰身上，眼睛里不禁泛上笑意。


    江驰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进门，玄关处瞬间被摆得满满当当。


    夏栀一手拉起江驰的手，一起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夏明远正故作镇定地坐在沙发上，这时，终于抬头看了过来。他慢慢站起身，眼底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江驰心里微微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镇定，微微弯腰，声音诚恳：“叔叔好，今天来打扰了。”


    夏明远打量了他一眼，语气不疾不徐：“江驰是吧？欢迎，快坐。”


    江驰心中虽有些紧张，但仍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温和地回应：“谢谢叔叔。”


    至少，未来岳父的态度不算太严厉，他暗暗松了口气。


    夏明远看着他，微微点头，“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辛苦了，路上还顺利吗？”


    江驰语气恭敬：“还好，今天天气不错，路况也通畅。”


    “嗯，那就好。”夏明远放下茶杯，顿了顿，又随口问道，“平时工作是不是很忙？”


    江驰如实回答：“公司事务确实比较多，不过时间相对自由，有时需要出差，但总体还是能平衡的。”


    夏明远点了点头，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道：“听栀子说，你创业开公司，那是挺不容易的，得付出很多努力。”


    江驰坐姿端正，态度谦逊：“是的，创业确实不容易，幸好有团队一起努力。”


    看着两人这么一问一答，夏栀难得见到江驰这么“拘谨”的样子，看向林青韵，母女两人相视一笑。


    夏明远微微颔首，似乎对江驰认可了几分，顿了顿，又看了江驰一眼，沉声道：“栀子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们能走到一起，肯定也有自己的眼光。”


    这话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父亲特有的试探与衡量。


    江驰心下一凛，立刻正色道：“能和夏栀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运。”这话说得毫无保留，透着一股真挚的坚定。


    夏栀在旁听着，悄悄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染上了一丝温柔，脸颊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