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冰释前嫌

作品:《江湖风烟行

    她这话说的蹊跷,可顾岑风何等人精,只听归寒烟说到“这种地方”时加重的几分语气,便猜想她应是误会了自己什么。


    也不怪归寒烟会误会,毕竟一个男子到青楼来能干什么?


    只是,顾岑风实是没敢想,归寒烟竟会在意起他来,这才忘了解释。


    若不在意,又怎会介意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毕竟,长久以来,自己于她,不都是可有可无的吗!


    见归寒烟瞪圆了一双杏目,眉宇之间又饱含正气,还倒真像是他做了什么寡廉鲜耻之事,才活该被她训斥。


    想通此间关窍,顾岑风的心定了一定。


    “来群芳院,并非是我本意。”


    他本想道出自己寻她寻了大半个陵州城,却始终一无所获。若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听信了修海的话来这烟花之地打探消息,他是万不会来此的。


    只是顾岑风转念一想,还是将这话咽下,转言道:“是修海借着带我欣赏陵州风光的机会,好来此和他的粉头相会。”


    这么说,倒也不算冤枉了修海。


    他之前当自己病急乱投医才会听信修海的鬼话,想不到却真让他歪打正着见到了归寒烟,倒是因祸得福了。


    “这么说,你没有……”


    见归寒烟仍犹疑开口,顾岑风立刻正色道:“自然没有。你见这房中,可有除你我之外,第三个人在?”


    好像是……归寒烟撇过眼,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耳下。


    却在此时,她又听到顾岑风好整以暇的语气自一旁传来,“既是冤枉了顾某,归女侠是否还欠顾某一句道歉?”


    这话可听笑了归寒烟,她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去,“道歉?!我为何要道歉,我可是来……”


    说到此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站起身,快步走向了屋外。


    一出房门,归寒烟见对面修海房间的门还大开着,但里头早已人去屋空。她又立刻朝楼下奔去,蹬蹬蹬几步踏下楼梯。


    甫一在楼梯旁见着那老鸨的面,归寒烟立即居高临下地问她:“和那姓修的一道的花娘何在?!”


    那老鸨见归寒烟急冲冲的,却还想拿乔,她花枝招展地笑了笑,“公子找她何事啊?”


    归寒烟冷笑一声,当即伸手向下一捞,便揪起那老鸨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在她面前挥了挥。


    “不知我这一拳下去,可值多少银子的药钱?!”


    那老鸨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却忽然看见这人身后,站着和那修少爷一道来的公子。


    那老鸨瞥去好几眼求救的目光,可那公子却视而不见,始终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还不说?那我就……”


    眼见这凶巴巴的公子就要一拳揍在自己的脸上,那老鸨立刻求饶:“贵客饶命,贵客饶命哟!香香就在三楼……不不,我亲自去,我这就带贵客去找她!”


    ……


    那名叫香香的花娘一听到归寒烟问起修海的踪影,便立刻扑到软枕上哭得梨花带雨。


    “修郎……修郎他跑了!”


    闻言,归寒烟不禁眉峰一挑,难不成被自己吓跑了?


    她有那么吓人吗?!


    顾岑风抱臂等在内室隔断的帷幔后,他见归寒烟神情中只有惊讶不解,却无旁的什么。只暗暗地想,看来她来此找修海,并非如自己一开始所想的那般。


    顾岑风随即朗声问了一句,“敢问这位……香香姑娘,修海可说他要去哪里?”


    香香从软枕中抬起头,迷茫地想了想,“……他好像说要回去收拾东西。”


    顾岑风当即了然,他看着归寒烟,头向门外的方向扬了扬,“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他。”


    二人出了群芳院,先随归寒烟去了一趟南巷。


    到了她落脚的客栈,归寒烟轻按玉笛,奏出一段短促的笛声,小九随即从二楼飞出,落在了归寒烟的肩膀上。


    顾岑风正仰头看着四周简陋逼仄的环境,不经意间听到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他一低头,便正与一只鹰对上。


    小九一站稳在归寒烟肩上,一双鹰目立刻索向了他。


    顾岑风从未与一只鹰这么近过,几乎是条件反射,身子立刻向后仰了一下。


    “你怕鹰?”


    听着归寒烟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顾岑风又岂能让她耻笑?!


    他当下清了清嗓子,不以为意地否认,“那倒没有。不过我看你的鹰,倒是有点怕生。”


    归寒烟轻笑一声,看破不说破。


    “开玩笑,小九可是猛禽,没有天敌的那种。它不是怕生,而是……”她半侧过身子对视上顾岑风的双眼,笑着说,“它、只、认、我。”


    见他神情一滞,归寒烟立刻大笑着向前走去。


    落于她身后几步的顾岑风,反应过来归寒烟那几分逗弄自己的心思,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他随即大步跟上,问出方才便有的疑问:“我看这里很是简陋,你为何要住在这里,可是短了盘缠?”


    归寒烟摇了摇头,“不是为此。住在南巷只是因为这里不查户籍。”


    随之,她诧异地看了顾岑风一眼,“你不知道么?你明明和我一同出现在通缉令上,竟不担心住在客栈会招惹上官府的人?”


    “我猜……你没看过通缉令吧?”顾岑风淡淡一笑,虽是问她,话语中却满是笃定。


    “什么意思?!”


    听着顾岑风的语气,归寒烟立即警觉,难道通缉令上有什么猫腻?


    “这个不急,先找修海,之后再与你说那通缉令的事。”


    ……


    二人奇袭修海宅院,自然不走大门,只略施展轻功,便一同飞身翻入院中。


    待他们赶至内院,却见修海此时正指挥着仆人搬着好几口大木箱子。


    “快快快,动作都快点儿!”


    修海着急忙慌地催促着,一抬头瞧见管家张叔正小跑而来,他立刻问道:“信给我爹传出去了吗!”


    “少爷放心,方才已用信鸽发出去了……”张叔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少爷,老奴实在不明白,咱们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啊?”


    修海盯着仆人整理箱子,无暇顾及他,只啧了一声,“哎,路上跟你细说。”


    顾岑风看到这一幕,也属实不解。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要走?


    随即,他和归寒烟于暗处走了出来,开口便问:“修贤弟,这是要上哪儿啊?”


    修海太过专心,以至于乍然听见顾岑风的声音便被唬地跳了起来。


    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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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心神,这才僵笑一声,“顾,顾大哥……那个,方才……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看见什么?”


    归寒烟在一旁听得不耐烦,只道一句,“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等顾岑风再问,当即拉住他的右臂,让小九蹦了上去。


    “帮我照顾一下小九,我与这位仁兄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顾岑风顿时感觉小臂一沉,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见归寒烟已然起势攻了上去,他只好几不可察地将手臂移开一些。


    那厢,修海忽见有一人向自己袭来,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只能急急退后数步反手抽出折扇抵挡。


    他见归寒烟手中那支玉笛有些熟悉,似乎是那夺鹰的女子所持武器。可面前这人明明是男装打扮,只是少了点胡子。


    修海忽然灵光一闪,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是……”


    他话音未落,归寒烟身形已然快了三分。


    她手中玉笛飞转出去,一记鹞子翻身迅速绕至修海后背空挡,再顺势接住玉笛唰唰唰连点了他几道大穴。


    修海顿时身形一顿,随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我这是怎么了!”


    修海人虽倒了,可神智还清醒着,只是感觉浑身酸麻使不上力。


    归寒烟收了势,这才轻飘飘说道:“无事,只是动不了了而已。”


    闻言,修海顿成了一张苦瓜脸,他撒泼一般叫嚷着,“你!我招你惹你了啊!鹰你都带走了,为何还要如此对我啊!啊!”


    “行了!”


    归寒烟不料修海如此聒噪,直嚷嚷的她心烦,“闭嘴!再不闭嘴把你嘴也封上!”


    修海当即休声。


    归寒烟刚得片刻安静,却见修海瘫在地上,一脸委屈不忿的样子。可见他身子虽然动不了了,但是还能用脸控诉她的暴行。


    她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顾岑风,那眼神中明晃晃写着,你居然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


    顾岑风也颇有些无奈抚了抚鼻子,“老来子,你懂吗?”


    “我不懂……”归寒烟无语,随即瞪向修海,“你差不多得了,明明是你先虐待了我的鹰!”


    “我何时虐待你的鹰了!”修海当即又活了过来,回瞪着归寒烟,语气中尽是忿忿不平。


    “你还狡辩?!”归寒烟接过小九,蹲在修海面前给他看,“小九刚从你这院子离开,便蔫头耷脑地像是失了魂一样!”


    失了魂?


    修海忽然想到那秘药,随即心虚地移开视线,语气亦不复之前的理直气壮。


    “许是它舍不得我,不想离开呢……”


    归寒烟敏锐捕捉到修海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自然,她当即二指并拢合为剑指,大有修海不从实招来,她便一指头戳死他的意味。


    “说!”


    看着归寒烟暗含杀气的眼神,修海犹疑半晌,终还是迫于情势开了口。


    “我腰间的锦囊里,有它的解药。”


    归寒烟不料竟是如此,震惊的同时是更为滔天的怒火。


    “你竟敢对它用毒?!”


    “不,不是毒!”修海当即反驳,可当他对上归寒烟的视线,声音又逐渐小了下去。


    “是……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