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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要亲自去吗？”


    这个考察不算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原定计划是找个小职员走个过场就行，周西怎么也没想到程诉提出要亲自去。


    听说上午程助理从会议室出来脸色很不好，跟祁总吵架了，居然吵到程诉要用出差来逃避的地步了吗？


    “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但今晚就得到深城，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我已经定好机票了，京城的事这两天你来处理。”


    “我知道了学姐。”


    周西回答的语气看似平静，其实情绪特别激动，他在想祁总到底做了什么，让学姐赶着连夜出京。


    他这个助理夹在他们俩中间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比如提醒一下他的老板，他学姐已经悄悄走掉了，他要不要去追回来。


    今天最后一架飞往深城的航班是在晚上，程诉上飞机时天已经黑了个彻底。


    应飞行要求，她的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收不到任何电话和信息，可她握着手机心慌得很。


    程诉知道，她就是在逃避现实，从中秋夜以来，祁知礼时刻和她腻在一起，也在不断提醒她他们之间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以至于程诉还没有时间能去静下来思考，祁知礼就更没有了。


    今天在会议室那事儿，程诉确实有点生气，在那么多人面前搞小动作，不知道该说祁知礼太大胆，还是程诉太怯懦，她太怕被人发现了。


    因为潜意识里，程诉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对，她不该这样和祁知礼滚在一起，无关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所以这次临时出差，与其说是怕祁知礼得寸进尺，不如说是程诉需要一点空间说服自己。


    祁知礼应该会很生气吧，如果发现她已经离开京城，程诉想着，祁知礼大概没遇到对他避之不及的女人。


    事实证明，她也的确挺了解祁知礼的，一下飞机就是电话轰炸。


    “你去深城了？”


    “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走了？”


    祁知礼平静语气下是怒气冲天的前兆。


    他特地买了程诉喜欢的那家苏式甜点，去敲二十八层的门却没有回应，用密码开门后，更是发现程诉根本不在家里。


    而他是怎么知道程诉去深城的呢？


    是周西打电话问他，Verda项目招待会的流程需要他亲自确定一下，因为联系不到程诉，只能他来决定。


    “学姐今天去深城考察了，人在飞机上手机关了机，所以得您亲自签一下字。”


    祁知礼这才知道，程诉悄无声息放了他的鸽子。


    “你现在马上回京，项目考察我会派其他人过去。”


    “我都已经到了，还是等考察结束我在回京吧。”


    程诉没松口。


    “程诉，你现在真不回来是吗？”


    电话那头没声音，祁知礼就知道答案了。


    “啪”的一声，电话断了。


    或许是祁知礼最近对程诉太顺，她忘了祁知礼是个有脾气的少爷，不合他心意的事儿从不惯着，稍不注意就引他生气了。


    程韵开她那辆招摇的粉色汽车来机场接程诉，程诉时常感叹，她姐到现在还有十足的少女心。


    “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


    刚接了祁四少泼天的怒火，程诉脸色能好到哪里去，但还是跟程韵说没事。


    “你来深城是做什么？”


    程诉向来不喜欢出门的人奔赴千里来深城，程韵不信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来做项目考察。”


    “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可不像是心思在工作上的样子。”


    “说吧，遇到什么事儿了？”


    “是工作还是……感情？”


    “哦～是感情啊。”


    程韵洞察人心的本事一流，程诉一句也没答，她就从微妙的反应中解读出了正确信息。


    被猜中心事的程诉装作看风景，掩饰浑身的不自在。


    “和我说说，你的感情遇到什么问题了，是不是和你那个老板有关呐？”


    程韵爱听八卦，更爱听关于她这个不动如山的妹妹的八卦。


    和自己的老板睡了这件事程诉觉得太难以启齿，即使是在血缘亲情的程韵面前也很难说出。


    “你啊，像块不开情窍的木头，得要什么人才能让你铁树开花呢？”


    程韵知道问不出什么，可还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期待。


    程诉笑笑，觉得程韵的比喻太精妙，而铁树本身就没办法开花。


    车窗透进来的风吹乱发丝，深城地处亚热带，临近十月依旧有接近三十度的气温，空气潮湿又燥热，程诉觉得待在这里好像比待在京城让她更加焦躁。


    祁知礼挂掉那个电话后就再也没有消息，程诉盯着那些简短的聊天记录，那张脸就不自觉的浮现在脑海。


    程诉以为离了他就不会那么胡思乱想，却没料到想得更多。


    那祁知礼在想什么呢，也在想她吗？或许是在想怎么教训她。


    Verda的亚太区总部在深城，他们似乎也很重视和华悦的合作，得知祁总身边颇得青眼的程助理亲自来，Verda派了个级别不低的总监接待。


    考察是走个过场的事，程诉是为了躲人，Verda这边也就是带着程诉参观参观，最后再握握手相互吹捧一番。


    只是没想到，总监握着程诉的手还没放，办公室尽头，祁知礼和Verda亚太区负责人站在一起。


    程诉略有慌乱的缩回手，心跳极速升高，陡然出现的英俊面孔让她措不及防，潜入池底。


    祁知礼见到程诉，眼神沉了沉，晦暗不明的瞳孔让程诉拿不准他的心情。


    “剩下的细节等回京城我们再继续沟通吧，今天就先这样吧。”


    Verda负责人应和着，祁知礼却心不在焉，似乎只想快点脱身。


    “程诉。”


    不再是柔肠百结的嗓音，反而有股冷漠气，还带着些上位者的威压。


    负责人和总监听到声音都停了话，沉默观察着二人之间的玄妙气氛。


    “我和我的助理就先告辞了。”


    祁知礼面对程诉与众不同的态度，太难不引起人注意了。


    程诉被祁知礼的气场压的心慌，或许也是觉得她逃避这件事做法本身就有问题，更是心虚。不敢和祁知礼多停留，和接待她的那位总监说完匆忙说完“告辞”，程诉是被祁知礼拉着走出Verda大楼的。


    在车旁等待的司机见祁知礼出来，将车钥匙给了他。


    “你怎么来深城了？”


    程诉来深城才不到二十四小时，祁知礼就追过来了，动作也太快了。


    事实上，在知道程诉去深城那一刻，他就订了时间最近的机票，一下飞机就来Verda堵她了。


    祁知礼昨晚在想，程诉为什么要躲他，他对她还不够好吗，还是因为在办公室生了气还没消。


    那他就追来深城哄她回去就好了，他一向很舍得付出感情，付出行动。


    刚刚见到她和那个总监有说有笑，祁知礼甚至还有点醋意，程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真的这么开心，还是跟他在一起太不开心了？


    想到这些，他脸色就不好看，强烈而直白的占有欲是他无法控制的对程诉的喜欢。


    “你住哪儿？”


    祁知礼不回答程诉的问题，程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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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还没消气，乖乖指了酒店的位置。


    她一个人出差，住的大床房，祁知礼开门就将她推倒在床边的沙发。


    “和我说说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躲我躲到深城来了。”


    程诉这会儿不能说自己不是在躲他，毕竟事实都摆到眼前了，她心虚了。


    “我……”


    祁知礼不想听程诉说，他怕程诉说的不是他想听到的，只能用吻堵住她的嘴。


    “祁知礼！你冷静一下！”


    程诉其实并不太喜欢这种以吻交流的方式，用力推开祁知礼的同时，单薄衣衫有些紊乱。


    祁知礼触碰程诉红润的脸颊，眼底的眷恋藏不住，明晃晃的显露。


    “是因为我在会议室里亲了你吗？”


    “那我以后不在公司亲你了，回家再亲你。”


    祁知礼语气忽然软下来，靠在她肩头，他知道了程诉不想被人发现，他以后会控制好自己的。


    “你别生气了，现在和我回京城行不行？”


    会撒娇会哄人的男人是真的很让人心生怜悯啊，程诉那么克制自己都忍不住去抱他，安抚他。


    “等项目考察结束了我就回去。”


    “我说了可以派其他人过来。”


    “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


    理由太冠冕堂皇，即使程诉现在抱着他，也盖不住她不想和祁知礼回京城的事实。


    “你为什么不愿意？”


    祁知礼不明白，他第一次低声下气的跑那么远来哄人，程诉还是无动于衷，要知道向来都只有别人哄他求他的份儿。


    “祁知礼，你冷静一下，我也想冷静一下。”


    冷静？在情绪最浓烈的时候泼盆冷水，就是为了叫他冷静？谁谈个恋爱谈成这样？


    祁知礼听到这话眼角都气红了，程诉却还是那幅理智的，不动声色的样子，半点情绪也没给他。


    “那你冷静吧，别回来了！”


    他脾气上来了，甩手就走，他没把程诉哄好回京，倒是把自己哄生气了，而程诉竟然也一点都不拦他，好像巴不得他走。


    站在门口，祁知礼向里头望了一眼，其实只要程诉开口叫他一声，他就不会走了，他就能接受他放他鸽子和回避的态度。


    可程诉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还待在那张单人沙发里，眼睁睁看着祁知礼摔门而出。


    可她是真的需要点空间冷静，去说服自己，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在深城没待够一天，祁知礼立刻就回京城了。


    总裁和总裁助理先后去深城做Verda项目考察，让华悦员工以为上头很重视这个项目，一点都不敢马虎，可递上去的方案被屡次被祁知礼驳回。


    只有周西隐约知道内情，祁知礼去深城大概是去找程诉，但好像没哄好，最近几天心情特别不好。


    但可怜他们这群打工人。


    程诉前前后后加起来在深城待了快一周，临走时还是程韵送的她。


    “这次回去想好怎么解决你的问题了吗？”


    程诉摇摇头，她没想好，但不得不走了，项目考察结束，她没有再待这里的理由。


    祁知礼多少天没给她发过一条消息，一看就是还在生气着。


    “你到底有什么顾虑？”


    程韵只见过一面祁知礼，很多细节她不知道。


    程诉想了想，还是想问问程韵这个问题。


    “如果知道一段感情很大可能不会有结果，你还会投入和付出吗？”


    “那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没有结果呢？”


    程诉太先入为主，她总以为明月贺延的结局就是她以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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