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蓝调时刻
作品:《至夜沉沦》 -
“快介绍一下啊,我嫂嫂是干什么的,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凌若初被冷序南勾起八卦心,缠着祁知礼,使惯用的撒娇打滚那一套,一定要问出点什么来。
往常最管用的一招,今天却没用,祁知礼根本不理凌若初的询问,眼神下沉,显出一副轻蔑不爽的神色。
这样的表情往往代表生气,今天还掺了一点……吃醋,冷序南对祁知礼的情绪是了如指掌的。
“怎么有股酸味啊?”
“什么酸味,我怎么没闻到?”
冷序南故意调侃祁知礼的话,单纯的凌若初信以为真,使劲嗅了嗅,什么都没闻到,懵懂又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冷序南发笑,凌若初年纪还小,听不懂他说的,表情夸张又可爱。
“乖,跟我走吧,别打扰你哥和你小叔勇敢追爱了。”
已经有一个外国电灯泡了,冷序南拖着凌若初别在这儿继续碍事儿。
“哎哎哎,我还不认识嫂嫂呢,好歹给我介绍一下!”
凌若初才不想就这么走了,瓜还没吃到呢!
“你哥不会给你讲的,你跟我走,我给你讲。”
冷序南凑近凌若初耳边悄悄说,祁少爷喜欢却得不到的人,怎么肯轻易透露。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凌若初拉着冷序南迅速离开Chandelle。
“我哥的女朋友到底是谁啊,你快说你快说,他们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可不是你哥的女朋友。”
“你明明说我哥承认他是那个漂亮姐姐的男朋友,怎么又不是了,你居然耍我!”
凌若初又懵又生气。
“我哪耍你了,阿礼的确说是她男朋友,可人家想不想成为你哥的女朋友就不好说了。”
“什么!我哥居然没追到!这个漂亮姐姐看不上我哥?”
“人家可是你姑姑从英国专门调回来的,厉害着呢,说不定真看不上你哥哦。”
“这个姐姐居然是姑姑选的啊,那他们俩都见过家长了,这不必须在一起!”
“谁教你‘见家长’这词这么用的?”
这脑回路,真是清奇。
祁知礼的信息在这时候发来。
【别乱说话,看好小初。】
看好凌若初没问题,别乱说话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序南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中午的飞机餐好难吃。”
冷序南一遍回祁知礼消息,一边问凌若初。
“想吃什么?”
“我想吃满庭芳的佛跳墙,现在能吃到吗?”
这道菜是限量预约的,这个点儿早没了吧。
“你想吃什么吃不到?”
满庭芳就是冷家的产业,他们家大少爷带人来,哪有空嘴而归的道理。
凌若初在满庭芳吃得满足,祁知礼在Chandelle对着法餐味同嚼蜡,他不喜欢外国菜,更不喜欢程诉对面那个外国人。
但程诉好像很喜欢,一顿饭里露出的笑比在他面前一个月还多。
用餐结束,那个外国男人又要和程诉拥抱,祁知礼终于忍不住,出口叫了她。
“程诉。”
整个餐厅都听到了这突兀的声音,程诉目光落在祁知礼身上,外国男人也好奇这是谁。
“Ciel,quiestceMonsieur?”(Ciel,这位先生是?)
“C’estqizhili,lefilsdeMmeLingetmonnouveaupatron.”(他是祁知礼,凌女士的儿子,也是我的老板。)
她忽然在这看到祁知礼还有点惊讶,脑子里组织了好几遍措辞去向面前这个外国男人介绍他。
“Votrepatron??tes-vousrevenuenChineàcausedecenouveautravail?”(你的老板?你回国是因为这份新工作吗?)
“Onpeutdirequeoui.”(可以说是的。)
“Ilsemblequecenouveaupatronesttrèscharmantetvousafaitrenonceràtantd’offresetretournerfermementenChine.”(看来这位新老板魅力很大,才让你放弃了这么多份offer,如此坚定的回国。)
魅力很大,是指长得帅吗?听到这句话的程诉蓦的想笑,觉得Mathieu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很像是会以貌取人的人吗。
“Cen’estpasàcausedeluiquej’aidécidéderevenir,etiln’estpasconsidérmeunnouveaupatron.Jen’aipaschangédeposte.”(并不是因为他我才决定回国,他也不算是我的新老板,我并没有跳槽。)
叽里咕噜的交谈让祁知礼不明白,他不太听得懂法语,他们聊了些什么让程诉忽然笑了?
“你们说了什么?”
程诉凑近祁知礼耳边跟他解释了部分。
“你好,我是Mathieu,Ciel的朋友。”
Mathieu才想起被晾在一边的祁知礼,用不流利的中文和祁知礼打招呼。
出于礼节,祁知礼回了姓名。这场饭局已到尾声,Mathieu随后向程诉告别。
“J’espèrequevousprendrezsérieusementenconsidérationmaproposition,quemongroupeetmoi-mêmeapprécionsbeaucoup.”(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提议,我和我的团队都非常欣赏你。)
“Jevousremercie.”(谢谢。)
祁知礼只听见程诉回了一句话,Mathieu又抱了她,两个人的脸贴到一起。
Mathieu还没完全离开,祁知礼就把程诉拉到自己身边。
“他到底是谁啊?你和他很熟吗?怎么又亲又抱的?”
祁知礼拉着程诉不松手,声音中是急切的询问,周西不是说程诉来见客户吗,她是这样见客户的,在气氛旖旎的法餐厅?
“Mathieu是法国人,贴面礼是法国礼节而已,什么又亲又抱的。”
只是礼节而已,程诉在法国待的那半年不知道和多少人有过贴面礼,谁会在意这个。
“你不是到我身边来了吗?怎么还要管欧洲那边的事?”
“Mathieu和画廊的合作早就结束了,来京城是为别的项目,约我是为其他事。”
还有其他事,私事还是公事?合作都结束了还约程诉,祁知礼忽然警惕起来。
“所以是什么事?”
程诉如鲠在喉,没想好怎么回答他。
她如果说Mathieu是来挖她跳槽的,祁知礼会是什么反应?对自己的现任老板说她要去别的公司也太……还是不说了吧。
“是我不能知道的私事?”
祁知礼在关于程诉的事上,好像感觉格外敏锐。
“不算私事。”
跳槽这种事,应该不算私事吧。
“那就是公事,我是你老板,有什么公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的一再询问让程诉觉得有点聒噪,实在受不了了。
“他来挖我跳槽的,祁总满意这个答案吗?”
程诉扬起的笑简直假到不能再假,却还是维持面上温和,其实有时候她觉得逗一逗这个容易激动和炸毛的小少爷也挺好玩。
“你要跳槽吗?你不准跳槽!”
祁知礼在Chandelle门口截住程诉去路,牢牢抓住她的手臂。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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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不跳槽祁总说了不算哦,那得看我的意愿。”
温和的语气说出最有杀伤力的话,祁知礼一下有点慌。
“不行,当初是谁说会在我身边的?这才三个月,你就要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
但祁知礼却真像被抛弃的小可怜,就差哭出来了。
“我有说过我要跳槽吗?Mathieu只是挖我,我没答应。我要是答应了现在就和他一起走,买最近的航班飞法国了。”
“也就是说你会一直在。”
祁知礼脸上的表情瞬间转阴为晴。
“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程诉已经在凌淑慎身边待了七年,做到这个位置,也不是能轻易走的。
“你就要一直在。”
祁少爷有种莫名倔强在里头。
“我要亲自送你回去。”
程诉又坐上了祁知礼那辆柯尼塞格的副驾,在这个座椅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祁知礼在这强吻她。
只要想起,程诉就控制不住脸红发热。
那天也恰好是这个时候,夏日天空被晕染成半透的深蓝色,渗着点粉色霞光,地理上对这样的天色起了个浪漫名字,——蓝调时刻。
介于永恒与虚无,融所有悲伤和快乐于温柔蓝色中。
有一瞬间,程诉觉得她和祁知礼的关系很像这天色,处于入夜前,也处于黎明前,不算亲密,又不清不楚。
蓝调时刻出现的时间很短,那程诉和祁知礼这样的关系又会持续多久呢,没有人知道。
回秋水长天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程诉陷入思绪困境后出不来,从医院的那个晚上,不,应该从更早,从祁知礼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开始,她就陷入了无措,纠结,和心漾的雾团。
头发被半开车窗吹进的风扰乱,零零散散的掠过她清丽的脸。祁知礼修长的直接贴了上来,拨开头发,也拨开迷雾。
在餐厅里,冷序南隐晦的说他吃醋了,回想起来,的确有点,他想和程诉亲密接触,但又不喜欢别人和程诉亲密接触,喜欢延伸出的占有欲无解,侵占他全部感官。
“程诉,你知道贴面礼具体该是怎样吗?”
“知道啊。”
但程诉不解,祁知礼好端端的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你教教我,贴面礼该怎么做。”
“什么?”
程诉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和Mathieu可以贴面礼,和我不可以吗?”
祁知礼已经解开安全带凑过来了。
“你自己说的,没人会在意的,只是礼节而已,我也想感受感受法国的礼节。”
程诉很想说,他又不是法国人,现在也不在法国,感受哪门子的法国礼节。
可祁知礼就那么盯着她,仿佛今天感受不到这个礼节,就不会放过她了。
“就像这样。”
程诉倾身,在他的左脸和右脸各贴了一下。
“是这样吗?”
祁知礼摆出一副真认真学的姿态,摹着程诉的动作,对她又做了一遍。
但不是单纯的贴面,而是他的唇在她的左脸和右脸各亲了一下。
“不是,不需要真亲的。”
法国的礼节是不需要真亲的,真亲的是祁知礼对程诉的礼节。
程诉的脸被唇灼热了,还认真当着指导老师纠正祁知礼的动作。
“我知道了,是这样。”
他按程诉讲的,再做了一遍。
“嗯。”
回答得很轻,很没底气。
这哪是什么礼仪指导啊,该叫调情才对,那双桃花眼情丝漾漾,无形的缠在程诉身上。
祁少爷撩人是有一手的,轻易的就能叫人缴械投降,连程诉都不能例外。
她见过这双眼里盛着的许多情绪,觉得像此刻一般动情时,最惹人心颤。
程诉真快招架不住,就要由着他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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