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女伴小姐

作品:《至夜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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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生日之后要入职华悦?”


    冷序南之前人在港城都听到消息了。


    “终于还是迈出这一步了?”


    在这波人里,冷序南最了解祁知礼,他知道祁知礼一直不插手祁氏的原因,祁成蹊多次敲打都无果。


    所以他才疑惑,祁知礼怎么突然同意了进华悦。


    “我妈派了个人回来。”


    他脑子里想的是程诉。


    “她可是说出,我不去,就要架着我去的人。”


    那天凌晨,也是在这个位置,程诉撑在他面前,威胁他,还踩了他一脚。


    冷序南笑出声来,能这么管教祁知礼的,只有凌淑慎了,这位凌女士的大名,圈子里无人不晓。


    而她派回来的程诉,更是像祁知礼天生的克星。


    “陈明说,有个美女泼了你杯酒?”


    那天冷序南不在,过后听说这事儿,倒真想见见这是何方神圣。


    “过几天你生日,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呗。”


    “还真不巧,今年生日不在这儿过。”


    他留学回来后这几年,年年生日都在LOVE,但今年不行。


    “老爷子说要办个宴会,哪儿有时间和你们混啊。”


    他二十五岁的生日宴,办得还挺隆重的,不光给他过生日,更像是个发布会。


    宣布祁家这个小少爷要正式入职了。。


    “宴会完了不再聚吗,我们几个可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真不来?”


    “再说吧。”


    他最近被各种事情缠身,不知道有没有精力出来呢。


    但没明确的拒绝就是默认,冷序南心里明白。


    “你妹最近怎么没缠着你?”


    “小初考试呢,一考完马上就飞出去玩儿了,哪能见到她啊。”


    冷序南盘算着时间,凌若初今年十九,六月一到,就该高考了,要不以她那么黏祁知礼的性格,怎么会这么长时间看不见人。


    “你舅打算把她送去哪儿读书啊?”


    冷序南和祁知礼十几年的朋友,也算看着凌若初长大的,他没有妹妹,所以把冷若初当半个妹妹看,高考这样的大事,他就多问了几句。


    “还能哪儿,京大呗。”


    前几天凌若初给他打电话刚说过这事儿。


    “不是说打算送出国吗?”


    祁知礼轻笑一声,叹口气回他。


    “我舅哪敢把她送出去啊,小初那性格,送出去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乱子,京大校长和他之前是同僚,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舅才放心。”


    凌修远就这一个女儿,凌若初从小到大就不肯让他省心,他怎么敢让凌若初一个人出国读书,再三考虑之后,把人送到京大去了。


    “小初也肯?”


    “你说奇不奇,小初这回还真肯了。”


    凌若初的性格,祁知礼这个当哥哥的是最了解的,最烦的就是被凌修远看管着,从小就喜欢黏着他,要祁知礼带她出去玩儿。


    所以这次凌若初毫不反抗的答应了去京大读书,不光祁知礼惊讶,一旁的冷序南都说。


    “你们家小初最近转性了啊?”


    “什么转性,不知道又憋着什么招,准备打我舅一个措不及防。”


    冷序南大笑,想起凌若初之前干的事儿,觉得祁知礼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那她人现在在哪儿呢?”


    “去北美找她小叔了,顺便和朋友毕业旅行,可能要一两个月才回来。”


    “那岂不是错过你生日了?”


    “她记不记得我生日都难说呢。”


    每年自己生日时找祁知礼要礼物倒殷勤,祁知礼生日的时候,却没见她有什么表示,要不是凌修远提醒,她哪能记得他生日。


    “是吗?”


    冷序南觉得凌若初记忆挺好的呀,每年他生日都记得很清楚。


    “不喝了,回去了。”


    祁知礼放下酒杯,他只喝了一点,还不醉。


    冷序南鲜少看见祁知礼这么早离场。


    “要不你就留在环悦住呗。”


    住在秋水长天,祁知礼来去都没以前方便,喝醉了还得找人送他回去。


    “搬来搬去的麻烦。”


    “你搬过去就不麻烦了?”


    “不麻烦。”


    祁知礼笑一声,拿走搭在沙发上的衣服,头也不回的上车。


    冷序南喝了最后一杯,也撤了。


    司机把车停在楼下,祁知礼没要司机把他送上楼,他还挺清醒的。


    这栋楼住的人好像很少,只有寥寥几盏灯在亮,祁知礼看见二十八层东南角的房间有暖黄色的光。


    二十七和二十八层的格局完全一样,祁知礼回想房间结构,那应该是书房。


    她还在加班?


    好像是的。


    程诉正在和Lovien核对画廊新一季的展览,伦敦和京城的时差导致她很多工作都只能在晚上处理。


    微信的提示音突然响起,祁知礼没头没尾的给她发来一句。


    【开门。】


    祁知礼在门口?


    挂了Lovien的电话会议,程诉出了书房去给祁知礼开门。


    “怎么现在过来?”


    晚上十点多,本来程诉开完这个会就要去休息的。


    她穿着丝质睡袍,披了条毯子,看着门外的人。


    祁知礼倒是很不客气的进了门,像回自己家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是你几番催促我来签文件吗?”


    祁知礼入职华悦的手续,祁成蹊已经签字了,还差他的签名。


    程诉催促过他这件事,但祁少爷迟迟没有回音。


    “拿过来吧,我现在签。”


    大半夜的敲她门,就为了签文件?程诉觉得他好奇怪。


    祁知礼瘫倒在沙发上,领间纽扣松了几颗,眼睛微眯,说话也有点飘忽,应该是喝了酒。


    他如果没喝这杯酒,不知道有没有勇气签下这些东西。


    程诉还是照他的意思,将资料从书房拿出来,看他一份一份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她在旁边清点这些文件,确定没有遗漏。


    “你知不知道过几天的生日宴。”


    祁知礼忽然开口问她。


    “知道。”


    祁四少二十五岁的宴会,京城里没人不知道。


    “你要来的吧?”


    他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程诉摇了头。


    “为什么?”


    “这是你的私宴,和工作无关。”


    私宴?


    放在平常那确实是,但在他要去华悦的节骨眼上,那就不只是私宴了。


    其中的门道,程诉清楚,却装作不知。


    她不喜欢社交,在伦敦时也很少参加晚宴活动,更别说是祁知礼的生日宴,她本就不适合去。


    “那我要你陪我去呢?”


    程诉越是克制和疏远,越是保持分寸,祁知礼就越想靠近。


    “我没有邀请函,去不了。”


    这是个拙劣的借口,祁知礼作为生日宴的主人,他想给程诉多少张邀请函都可以。


    “是你说,会站在我身边的,怎么这么快,就不作数了?”


    喝了酒的祁知礼语速缓慢,逐渐靠近程诉,身上的灼热气息包裹住她。


    她好像刚洗完澡,和那天在祁公馆闻到的清冷木香不同,今天是很淡的花香,好像是鸢尾。


    理文件的动作停下,程诉却没回答祁知礼。


    “嗯?”


    祁知礼有种步步逼近的态势,手指缠上她的头发。


    程诉那天在车里跟他说,她在,祁知礼就真的记在了心里。


    生日宴上的应酬应该会很麻烦,他需要程诉在他身边,他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在身边。


    “好,我来。”


    程诉是个心软的人,更是个守信的人,面对祁知礼的质问,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祁知礼满意的笑了,将程诉整个人拉过来,直接拉到了怀里。


    鸢尾在祁知礼鼻尖的气息变浓,程诉本来在走神,被措不及防的抱住,眉头蹙起。


    她觉得祁知礼好没分寸,正要推开。


    “那到时候见,我的女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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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邀请函让她来,多没趣啊。


    程诉忽然僵住。


    “不要开玩笑了。”


    哪怕祁知礼现在将邀请函塞在她手里,她都不会觉得这么荒谬。


    听到他要她去生日宴时,程诉就知道祁知礼不会按常理出牌,但这个提议实在不妥。


    祁四少要找女伴,满京城的千金等着他挑,程诉太不够格了,既没有显赫的身份,又没有正经的名分。


    而祁知礼觉得,女伴这个角色,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


    “你是不是喝醉了?”


    有轻微的酒味散在空气中,程诉和祁知礼隔得近,清晰的闻到了这股味道。


    她把他今天的一切反常都归咎于醉酒,不想多计较,也推不开他。


    “嗯,我喝醉了。”


    头埋在程诉的脖颈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那股鸢尾香,他那天就想这样抱她了,今天姑且就认为他醉了吧。


    程诉感觉很痒,一直往后缩,特别抗拒和他保持这样暧昧的姿势,她比腰更敏感的地方就是脖子。


    客厅的灯是暖黄的,祁知礼瞥到程诉被照耀的侧脸,她睫毛在颤,少了疏离,多了居家的温暖。


    如果她一直是这样,好像很不错。


    “那你要怎么处理我这个喝醉的人呢?让我留宿?还是送我回家?”


    沉闷的呼吸落在她耳边,程诉忍不住看一眼倒在她怀里的祁知礼。留宿这个选项不在考虑范围内,她和祁知礼可不是这种能留宿的关系。


    “你起来,我送你回去。”


    这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让司机来接你。”


    程诉伸手拿茶桌上的手机,被祁知礼拦下。


    “我就住你楼下。”


    她还不知道祁知礼搬到二十七层住了,以为他会一直住在柏悦。


    “晚安,女伴小姐。”


    将祁知礼送进自己家,他转头对程诉说。


    程诉没说不,就是默认了这个决定。


    回到二十八层,核对完Lovien发来的文件,程诉打开邮箱。


    已经好几天了,程诉给凌淑慎发的邮件还是没有回信,也没有电话,伦敦那边的人也都不知道凌淑慎的去向。


    今晚祁知礼的叨扰,和迟迟没有回音的凌淑慎,让程诉莫名觉得心烦,好像有一口气在心口喘不上来。


    这样杳无音讯的做法,一点都不像凌淑慎平时的风格,她实在担心,总是失眠。


    比起她的失眠,祁知礼这一觉睡得极好,甚至在睡醒后,亲自帮程诉挑了礼服。


    一帮朋友得知祁四少要带女伴,还亲自选衣服的事儿,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之前不在没挂职,参与的宴会少,也从不带女伴。


    程诉是他头一个带的女伴。


    “祁少要带的是哪家的千金,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谁跟你好到能带去宴会上当女伴了。”


    豪门圈子里,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有两个红颜知己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儿,也会带出来玩儿,只要不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都随便。


    可祁知礼每回,都只喝酒,不谈感情。


    迄今为止,他一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不正经的也没有。


    “你们见过的,是我助理。”


    祁知礼在一片嬉闹声中回他们。


    “不会是上次泼你酒那个吧?”


    程诉在他们心中的印象,大概就是——泼祁知礼酒那美女。


    能一上来就泼祁知礼一身的,程诉是唯一一个,能让祁知礼被泼还不计较的,程诉也是唯一一个。


    “你们……不会有情况吧!”


    陈明提出了个大胆猜测。


    “阿礼不会对你那位助理一见钟情吧,我们不会要改口叫嫂子吧!”


    一见钟情吗?


    “那么多千金上赶着讨好,你却看上一个泼你一身的,你不会是受虐狂吧?”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滚。”


    什么受虐狂,只是感觉程诉和其他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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