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床都塌了

作品:《咸鱼小妾

    隔着星月的碎芒,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一声清脆的鸟鸣突然乍起,打破了沉寂的夜色。ωww.xSZWω㈧.NēΤ


    两人循声望过去,就见斑驳的树影之间,一群小黑点儿扑打着翅膀排成长队飞向远处。


    “臭鸟,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温婉嘀咕了一声,再抬头的时候,原本坐在房顶喝酒的人影便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人真的离开以后,便收回目光。


    她打了个哈欠,关上窗户,挡住了夜里的凉风。


    *


    假山后的小道上,沈御抱着酒坛,脚步虚浮的往前走着。


    是他眼花了吗?


    他刚才竟然看见了温婉!


    她站在窗户边上,穿着一身月白的里衣,月光落在她的面上,只余下些许清冷的轻痕。


    将军府后宅的女人,今日不是都在堂屋里见过吗?


    那这个长得像温婉的女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里。


    难不成是府中的丫鬟?


    可丫鬟是不会有独立的小院子的。


    距离太远,那人七分相似,但绝不可能是她。


    怎么可能呢?


    那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这会儿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睡容安稳,做美梦呢。


    就算只是长得相似,他竟也想再去仔细看上两眼。


    时间会磨灭一切痕迹,包括记忆里那人的模样,他怕……


    怕以后会想不起来她的模样。


    沈御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酒意上头,他的思绪越发凌乱许多。


    借着酒意,他想去看个清楚,便真的沿着那个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脑袋就晕乎得厉害。


    沈御吃过肉味,在军营里那群口无遮拦的兵油子,又时常谈论勾栏里的姑娘,他知道有些酒能助兴。


    想到这里,他脚步一顿。


    “曹!”


    鹿茸酒,也有助兴的作用?


    眼看就要到先前那个姑娘的院子了,他却犹豫了。


    这种时候,他去一个姑娘家的院子里,肯定是不妥的。


    可转念一想,这偌大个将军府都是他的,他就看两眼而已,又不做什么,即便是喝了一坛子助兴酒,他对自己的自制力也依旧有信心。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沈御最终决定还是去看一眼。


    很多年以后,他无数次的回想这个时候,都无比庆幸。


    多亏了他酒壮人胆,多亏了他对温婉的思念已经到了一个忍不住的地步,多亏了哪怕明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她,他也依旧想看看那张相似的容颜。


    屋子里的油灯还亮着,窗户边上,灯光映出一个摇曳的剪影。


    屋里的人捧着一本书,似乎翻书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睡不着的时候,又困又爱看话本,连习惯都和温婉很像。


    沈御骑在墙头上,看见这一幕,越发控制不住。


    他翻下院墙,将空了的酒坛子随手放在树下的石桌上。


    来到窗外,他正琢磨着要用什么方式才能不引人注意的看清里面人的模样。


    突然,屋子里的人站起身,速度极快的拉开了窗,然后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从窗户里扔了出来。


    “狗东西!这里是将军府,还敢翻女眷的墙!”


    “看我不砸死你!”


    一块砚台,直直的飞向沈御的脑袋。


    换了平时,他急速的飞箭都能轻松躲过,但现在,他竟然痴痴地愣住了,任由砚台砸在他的额头上。


    疼痛袭来,砚台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轻响。


    温婉正准备扯着嗓门儿喊人,势必要闹出点儿动静,引来将军府巡夜的人。


    谁知道她声音还没发出,窗外的人飞跃而入,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用的,还是带着凉意的唇?


    温婉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断放大,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也放肆包裹了她的周围。


    阿柴?


    沈御吻住她的唇,带着疯狂的思念,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她一定不知道,在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她也一定不知道,当他吻住她的时候,眼眶曾不自觉的湿润,需要闭上眼睛才能止住盈盈水光。


    相比于男人的克制,回过神来的温婉却是肆无忌惮的。


    她搂住他的腰,没有丝毫犹豫的给予他全部的回应。


    窗户还开着,树梢上停留的飞鸟往屋子里瞧了一眼,它们看不懂交缠的两个人在做什么,不过,空气中的暧昧气息却弥散开来。


    几只鸟儿实在是耐不住这气息,叽叽喳喳的飞走了。


    “流氓!关窗!”


    温婉气喘吁吁,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


    宽肩窄腰的男人,露出八块腹肌,坚硬流利的肌肉线条在烛光下泛着小麦色的诱惑光芒。


    温婉看得面红耳赤,却又目光灼灼不忍错过半分。


    沈御抬手握住她的脚踝,瞳孔一缩,下一瞬,喉头滚动吞了吞口水。


    他恶狠狠的扫了一眼窗外,树梢上的鸟儿似乎感觉到了杀气,这下全都飞走了。


    温婉嘴角一扯,“那也得关窗!”


    这是她的底线。


    沈御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去把窗户关上。


    几乎在关窗的瞬间,房间里就传来女人的一声轻叫。


    可惜,这声轻叫只发出一半,又被堵住了,再之后,屋子里归于沉寂,什么也听不见了。


    *


    温暖的阳光,穿透纸糊的窗户落在室内,留下一缕缕夹杂着尘埃跳跃的光影。


    不算大的雕花红木床,此刻歪歪斜斜,一只床腿折了半截,帷幔也狼狈的挂在一旁的床柱上。


    温婉睁开眼睛,入目的痕迹,赤果果的提醒着她昨晚的战况。


    身旁,男人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一抹餍足的笑。


    果然,开了窍的男人,素了几个月之后,就跟发狂了的公狗一样,下起手来没轻没重。


    战场上下来的兵油子,粗糙得不像话!


    温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想到接下来的问题,就巴不得直接晕过去算了。


    “狗男人!这下咱们完蛋了!”


    “我们给大将军戴绿帽子,还把大将军的床睡塌了!”


    她气呼呼的小拳拳垂在他胸口,没用多大力气,对沈御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


    沈御幽幽转醒,当看见温婉的时候,浑然不管她气呼呼的脸,又一口亲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