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10紧贴在苏均身上，能见度非常低，只能隐约看到建筑轮廓。


    "大哥9:50了"，它在苏均耳边提醒，信子颤动的频率变快，"那东西是海里爬出来的，你闻到的海腥味儿就是它们的味道"


    "呦，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他还以为7410就是个摆件，虽然这些信息他早就判断出来了。


    "我是蛇哎，能分辨出气味的"，7410骄傲地仰起头，"不仅如此，我还能感受到气温在下降哦"


    一会儿多半会下雨。


    "所以你别磨蹭了，快回去吧"


    "不急，再等等"


    还等？


    真是嫌自己命长，路都看不清苏均还要干嘛？


    7410想说话被苏均捂住嘴巴。


    "嘘，别出声"


    "？？？"，7410满头雾水，苏均动了。


    他摸索着前行，随后助跑借力跃起。


    "卧槽！"


    大哥什么都看不清你别乱跳啊！


    7410紧闭双眼，已经想到苏均落在地上和雾里的怪物打起来了。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苏均轻盈跃到另一处矮楼。


    "你看得见？"


    "看不见"


    他只是每天晨跑的时候记下了建筑位置以及距离，粗略地判断出大概位置。


    "………"


    7410惊愕的张着嘴，"你记忆力这么牛逼？"


    苏均无语，这点东西记不住，他拿什么去记机关分布图。


    蠕动声就在他不远处，苏均紧贴在墙壁听着动静。


    回想着前两天晚间的变化。


    第一天风平浪静，第二天起雾下雨，第三天雾浓从海里爬上来未知的怪物。


    他跟着怪物走了一段距离。


    这些怪物只是在游荡，并没有入侵袭击人类。


    是没到时间，还是没有触发狩猎条件？


    苏均闭上眼，小镇全景浮现在脑海，详细到街巷，建筑高度，楼间距都一目了然。


    在睁眼，苏均弓起身子，宛若一头夜间蓄势待发的豹子，快速向前冲去。


    7410胃里一阵搅动，它盘在苏均胳膊上，被苏均带着从一个建筑荡到另一个建筑，晃得它在苏均身上忍不住吐了。


    "呕！大哥你慢点"


    就在7410要吐在自己身上时，苏均嫌恶地抓起蛇，丢了出去。


    "啪！"


    7410撞在玻璃上，眼珠子瞪得凸起，一点点从玻璃滑落掉在地面。


    不过很快它就飞速爬起，回到苏均身边，"你是要杀了我么！"


    "聒噪"，苏均娇唇翕动，无情的一批。


    7410在后面无能狂怒，气得龇牙咧嘴。


    苏均熟练地摸着窗沿，别开条缝，插入铁丝，拉开把手，随后翻窗落地，安全回到旅店。


    他低头看一眼食指上黏着他的不明物体，眉头皱了下，随手脱下雨衣扔在一边。


    窗外此刻下起小雨。


    绵密的雨声遮掩了雾里诡异的爬行声。


    苏均拉上窗帘，提着那桶海水倒进浴缸将手放了进去。


    附着在手指上的不明生物飘起来，安静的沉在缸底。


    "咕噜"


    一串泡泡向上盘旋，浮在表面，折射着七彩的光。


    苏均看着那东西，伸手把泡泡戳破。


    "咕噜"


    又有一串泡泡飘在水面，像是在和苏均炫耀。


    他现在可以确定，这玩意有思想，并且它在吐泡泡给自己看。


    是楚沐阳的可能性很大。


    苏均转过身坐在床边，用手捂住脸，7410以为苏均要见到楚沐阳心情不好，压下火气，心想它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和苏均一般见识了。


    才想过去安慰，飘过去瞥见苏均扬起的唇…


    他在笑？


    还笑得那么惊悚。


    指缝间泄露出来的眸光阴冷，7410身子一抖，"大哥，你…终于还是被他逼疯了么？"


    苏均把楚沐阳孵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反应。


    它咋觉着苏均好像很开心呢。


    "你不懂"


    苏均压抑着想笑的冲动，声音隐忍得有些发颤。


    上个世界的仇，他可是记到现在，新仇旧恨一起算，他一定会给楚沐阳一个深刻的回忆。


    "我确实不懂…"，7410望向浴缸，"你要把它孵出来？"


    "当然"


    不孵出来怎么弄死他？


    7410提出一个关键问题，"那万一…他不是楚沐阳呢？"


    苏均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是不是那个死玩意，试试不就知道了。


    羊皮卷上说，人鱼卵孵化过程非常快，最慢七天，快的可能两三天。


    他还有些时间。


    苏均洗漱完，关灯掀开被子闭上眼。


    在苏均睡下后浴缸中的东西动了，泡泡不断有从外壳涌出，不过一会儿功夫整个水面被泡泡铺满。


    第四天，浓雾散去，天空中乌云密布，不见明朗的蓝，雨还在继续，温度下降到10°。


    天气不好路上的行人也没有多少，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多半是玩家。


    苏均昨天请假，今天没有急着去工作，他推开浴室的门。


    探头看向浴缸，只见密密麻麻的泡泡下，一个半米长的黑色椭圆形物体静静的躺在那，外形越看越像一只贝类…


    "我的妈呀，它一晚上长这么大？"，7410吓了一跳。


    成长速度确实很快，要不了多久就有东西在里面出来。


    苏均随手拿来条毛巾沾湿，挥开泡泡观察着外壳纹路。


    颜色变得不一样了，先前还是乳白色，现在变得乌漆麻黑。


    苏均脑袋里跳出一个词，拟态。


    根据周围环境，改变颜色或者花纹么？


    就像章鱼一样？


    那是不是说明，人鱼也是一种拥有超高智慧的生物？


    苏均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杏眸敛起，闪过精光，他退出洗手间。


    "这个天你还要出门？"，7410跟在苏均身后，见他往身上套雨衣，疑惑地歪歪脑袋。


    "出去交流下经验"


    昨晚上听着没事发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发现屋里的生物。


    楼下那个老人不在，门是开着的。


    他根据吴钊给他的地址，在楼下好巧不巧碰到那天和他争执的男人。


    男人看到他明显一愣，随后往他身后瞅了瞅，见他是一个人，冷笑出声："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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