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作品:《仙君攻略指南

    旭日洒金波。


    云逐月伸了个懒腰,嘴角咧起。


    昨晚她可是做了了极好的梦!


    她梦到,那不染纤尘的长离仙君,竟是真被她拿下,褪下那冰冷到逼人的寒霜,挽住她的手,唤她“阿月”,又与她同床共枕相拥而眠,还和她琴瑟和鸣妇唱夫随。


    她甚至梦见,长离渡劫飞升成功,身着彩霞祥云纹仙羽衣,头戴百凤翎编而成的发带,面如太虚最初之景,气若浩瀚沧澜之势,剑气凌苍穹,威压镇万灵,于无数破镜虚实重叠而出之刻朝她伸手,抚顶结发授长生。


    梦中做仙人的感觉确实很好,身轻如鸟雀之翼,寿长比天地之息,但总是有哪里怪怪的。


    云逐月翻了个身,做起身来,想起来了。


    梦中,她虽说被长离带上一道登仙,成为修真界唯二真神。


    但是!!


    她是被缚仙绳困住的啊!!


    云逐月甩甩头,心中怒斥自己居然这个时候还敢某种属性大爆发,又发现房中竟多了个不速之客,正要惊恐大叫,在看清这登徒子是谁后勃然大怒:“阿离你这死孩子!什么时候敢进我房间了!”


    阿离正规规矩矩坐在她床头,一双幽深墨瞳瞥着她,都怪她方才刚睡醒,脑子还处于迷迷瞪瞪的浆糊形态,否则,就阿离的这个位置,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到。


    他看着她,未回答。


    云逐月道:“你今日怎起如此早?”


    这小子平日起得比她还晚,眼看着那金纹百花图腾雕刻的窗外晨色熹微,一轮圆日正慢吞吞往上磨蹭。


    阿离不该起这么早。


    阿离摇头。


    云逐月正疑惑,却听阿离道:“不是今日。”


    不是今日又是什么意思?云逐月道:“你这孩子,说话愈发谜语人,给我好好说话!什么叫不是今日?!”


    闻声,阿离看着她,神色淡淡,回答的话语却令她瞪大眼睛。


    “昨日。”


    云逐月卡住,瞧着阿离那双幽黑的眸子,哆哆嗦嗦问:“你是说,你在这里,呆了一夜?”


    阿离点头。


    云逐月瞬间窜回被窝中,将脑袋藏入,不敢露出半分。


    太奇怪了,简直是太奇怪了!


    素日阿离同她都不愿多说一句话的,更不用说共处一室,一共才两晚,还都是她怕阿离被冻傻才强抓进她房间的。


    阿离的态度可是自始至终都很抗拒的!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同沈砚舟说完话后,便回了去,似乎还遇到了阿离,但她同阿离发生了什么,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难不成,是她昨日趁头昏眼花、昏昏沉沉,将阿离欺负了去?


    至于阿离为何在她房内,那定是她昨晚迷迷瞪瞪将阿离抓来,逼迫他呆在这里!


    天杀的,她可真可恶啊!


    云逐月抓耳挠腮想,最终只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虽说还有一种可能是她并未对阿离做什么,是阿离自己来她房间的,但她从那厚重的被单中露出一双眼睛,暗中打量早已发现她从被单中露出的阿离多时,确信,单纯呆傻的阿离是定不会主动来她房间的。


    她信不过她自己,可她信得过阿离啊!


    瞬间,云逐月看阿离的眼神多了三分愧疚三分怜悯四分假装无事发生,轻咳一声道:“咳,小阿离啊,你看,我也醒了,你也该回去了不是?这里还是人多眼杂的,虽说咱俩是纯洁的姐弟情,但在这里共处一室还是不太好的对吧,这万一有人看到到时候随意非议你我,就怎么都说不清了……”


    她本以为阿离同往常那般不做反应,却见阿离眨眨眼,道:“非议什么?说清什么?”


    “额……”


    阿离还是太年轻,心思太单纯,怕是无法理解男女之情,同呆阿离解释没啥意义。


    云逐月打哈哈了句:“哈哈,没啥,没啥,你且出去、回你的房间罢!”


    阿离仍在原地不动。云逐月道:“你这坏小孩为何还不走?”


    阿离瞅了瞅门,道:“门锁了。”


    云逐月:……


    她立即从被窝中窜出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到门前,果见门上插销插得乱七八糟,若是个力气寻常之人,一时半会还真搞不开,忙抬手加以灵力才得解开,拉开门,殷勤请阿离出去。


    阿离乖乖出门,云逐月这才舒了口气,关上门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捂住嘭嘭直跳的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完全就不记得昨日见完沈砚舟后发生了什么,似乎是见到了阿离来着,但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丝毫印象。


    况且,她迷迷瞪瞪成那样了,也不至于就用那么大的蛮力把门插上吧?


    不过谁知道的,瞅着阿离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可怜模样,那除去她还会是谁?


    .


    仙舟稳稳停住,云逐月推门,来至甲板,见已聚集不少修士,正倚在边缘朝下看,一个个脑袋伸老长。


    她没好意思再喊阿离,总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怪,但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便独自一人依在边缘,朝下看。


    仙舟之下云海翻腾,昨日本可看清的山川墨点,此刻竟是拢了层纱般,朦朦胧胧,却是怎么也看不清了。


    “看不清对吧?很正常,不然你猜雾都这个名字是如何来的?”


    沈砚舟不知何时侧身倚在她身边的围栏处,手支着下巴,看了眼仙舟下的雾气,又开始瞅她。


    “你是说,我们已经到了?!”云逐月道,沈砚舟努努嘴:“喏,你看。”


    云逐月闻声朝下看去,只见巨大的仙舟船身伸展而出十六只万鹤朝天纹船桨,如十六只巨大翅膀,缓慢摆动,仙舟缓缓降下。


    “喂,小师妹,”沈砚舟嘴角勾起,忽地凑近,挑眉,“师兄来问你,为什么雾都常年弥漫着大雾?”


    云逐月确实不知道,摇头,秉持着没有答案也要乱蒙的精神,想走没想道:“里面的戾气太重,冤魂得不到超度,反正话本子中都这么写。”


    “你能不能少看点志怪故事?”沈砚舟戳戳她的脑门,道:“你看周遭的环境啊。”


    云逐月探头朝下望,道:“什么都看不清啊。”


    “倒也是……”沈砚舟觉得颇有道理,又解释道:“雾都之所以雾气浓重,因为身处三山交接之处,唯一没有靠山那面的还是个巨湖,喏你看,就是那个,泛着微光的那个。”


    他凑近,遥遥指了方位,一手搭在她肩上。


    云逐月仍旧没看清,但她注意到了沈砚舟搭在她肩上的爪子,立即狠狠拍下。


    沈砚舟立即收手,凑近嘴边吹了吹被拍到发红的手背,撇嘴,又道:“所以啊,水气缭绕却终年得不到消散,城里就只好大雾弥漫喽。”


    云逐月道:“哇,你好棒哦。”


    “喂,你说话怎么就这么敷衍?”沈砚舟不满道,云逐月一脸震惊:“什么?你竟是这般想我的,真叫我寒心!”


    “额,你……”这下沈砚舟又开始不知所措,软了嗓子道了句:“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无故揣测逐月师妹,这下好了吧?”


    “不好,因为我方才的确在敷衍你。”云逐月道,眼看着巨大的仙舟就要靠岸,果真如沈砚舟所说,三座冲天高山矗立,几里外,一座孤城被无际巨湖夹在三山之间。


    “好你个小丫头!”沈砚舟不怒反笑,抬手狠狠弹了她的脑门。


    “二师兄?”


    一道怯懦女声遥遥传来,是江应怜款款而来,朝着沈砚舟含笑点头:“应怜见二师兄与……姐姐,相谈甚欢,便也想来畅谈,只是,应怜自觉唇苯舌拙,素日不敢贸然寻二师兄谈心,便是因此,应怜不如姐姐牙尖嘴利,唯恐二师兄会嫌弃应怜……”


    说着,便眼眶微红,要掉下泪来。


    沈砚舟听完,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虽说他确实更喜欢同逐月师妹相处,但毕竟应怜也是他的师妹,即便前些日子因庶出话题闹了些许不快,但正如应怜所说,她或许只是不会说漂亮话、性子直了些罢了,总归是小姑娘,没多少坏心思的。


    那么他这一路,仅与逐月交谈相处,竟是真忘了还有这么个师妹,眼看应怜师妹都红了眼眶,他心中不断自责,可真真是他的不是!


    沈砚舟软了嗓音,道:“哪里的话,一路对应怜师妹颇有疏漏,是师兄不是。”


    “这,应怜怎敢叨扰师兄……”


    “同门之间互相照拂本就应当,哪有叨扰一说?”


    “应怜,多谢师兄……”


    云逐月听得头疼,抬眼瞥了江应怜,江应怜也是,从来了便一直痛沈砚舟交谈,是半分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虽说她也没有要搭理江应怜的意思,但正与人交谈,忽然被人横插一脚,还是被冷落的那个,岂有不膈应一下的道理?


    云逐月笑道:“砚舟师兄说得对,同门是应当互相照拂,妹妹灵力本就略显低微,我们定会照拂,妹妹断不必担心。”


    她一提到“灵力低微”,沈砚舟便疑惑道:“说到这个,虚雾境对修为有严格限制,江师妹修为不过练气,灵根也……是用了何法子……”


    江应怜的目光有明显躲闪,朝着甲板上人群快速瞥了眼,待瞥到一人后才收回,道:“二师兄真是说笑了,应怜能有何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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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逐月注意到,江应怜看的那人便是同一群站都站不直的任家修士一道,打着哈欠、走路歪歪扭扭的任鹤鸣。


    沈砚舟也道:“是,虚雾境并无弄虚作假的法子。”


    他也瞧见了江应怜在看任鹤鸣,道:“江师妹与任师兄很是相熟?”


    江应怜道:“不过点头之交……”


    这话刚说出口,任鹤鸣也看到了江应怜,许是不满她同云逐月走太近,远远大声招呼:“应怜!来鹤鸣哥哥这~”


    鹤鸣哥哥……


    云逐月捂住嘴,以防陈年老饭吐出。


    江应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很是不好看,心中暗骂,任鹤鸣这狗杂种,如若不是她出击沈砚舟与裴凌川均无甚成效,又见苍苓不成,怎会将目光放他身上?!若不是他给了法子让自己能参与虚雾境,她现在有把柄在他手中,她是万万不会再同他有任何纠缠的……


    更可恨的是,这杂碎竟在沈砚舟面前,表现地他们二人如此亲密!这让沈砚舟日后如何看她?她又如何拿下他?!


    倒是云逐月这贱人,怎么就三言两语同沈砚舟相谈甚欢了呢,倒显得她是多余那个了……


    真想将她漂亮的小脸蛋划花,看她没了这副招摇狐媚的脸,还如何勾引的起来!


    在她想得恨恨出神之时,云逐月提醒:“妹妹,你的鹤鸣哥哥在唤你呢。”


    江应怜的心绪立即被唤回,快速瞥了眼沈砚舟的神情,见他颇为好奇,而除去此后并无其余,咬唇,眼帘低垂,将恨意遮挡,道:“姐姐为何如此。”


    这话说的,倒像是云逐月无故寻她开心了,虽说云逐月确实是这样。


    云逐月一脸讶然:“妹妹这是何意?为何,为何要……”


    说罢,她抬手,高声怒道:“任鹤鸣你过来!”


    任鹤鸣一脸迷茫,云逐月这貌美小妞就没主动搭理他过,他方才还想,这般脾气火爆、难以接近的姑娘,即便是再漂亮又如何,他是断不会放在心上,谁知她这么一喊,任鹤鸣觉心中是喝了蜜一般,甜的发齁,立即挤开前面的修士,屁颠屁颠跑来,故作深沉道:“何事?”


    说罢,又嗔怪:“云姑娘,方才高声呼唤,怕是不少道友均误解你我二人关系,鹤鸣尚还独身,还请云姑娘日后莫要给鹤鸣添这般麻烦……”


    “谁管你有没有麻烦?”云逐月翻了白眼,道:“你是不是欺负我妹妹了?”


    任鹤鸣正做着美梦,心道,旁人误解更好呢,他便不解释,好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和云逐月有什么事,却又听得她如此说,一愣。


    不对啊,应怜明里暗里可是一直告诉他,云逐月平日没少欺负她,怎么这么一看,云逐月还挺关心她?


    “喂,我问你话呢!”见他愣神,云逐月重复,“你是不是欺负我妹妹了?!”


    她这话就很容易将人带偏,先不说江应怜与任鹤鸣素日常在一起,还有他方才的那句“鹤鸣哥哥”,若是再加上这个“欺负”,听起来就更带了丝多余的意味。


    任鹤鸣没反应过来,道:“没有啊,我同应怜情投意合,怎就欺负了?”


    他这句“情投意合”一出,江应怜的眼眶立即红了。


    蠢货,真是蠢货!


    为何要在二师兄面前说他们关系非同一般?!私下说不就好了么?!


    她红着眼白着脸,道:“任师兄,任师兄这话是何意?”


    边说,边对任鹤鸣使眼色,示意先否认关系,日后再解释。


    任鹤鸣确实蠢,丝毫未看出江应怜意思,怒道:“你这贱人!边抛媚眼,边不记得我们的关系了?!你可别忘了你是如何求我的,又是如何才能来此……”


    他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能再说了,若是让旁人知晓,是他同江应怜用了禁术双修大合之术令江应怜暂时沾染他的灵力,才得以参选的,那他俩都得受罚!


    他的后半句收了音量,的确没几人能听到,但前面可是吼出来的,一时间,江应怜只觉周遭霎时安静起来,无数双眼睛往她身上打量,意味颇为意味深长,还有不少窃窃私语传入她的耳边,总归是些说她“翻脸不认人”“负心”之类的。


    顿时,江应怜一股气未提上,两眼发黑,身躯发软,直直朝后倒下,跌入一个暖香怀里,还未来得及思考这香味她为何会有印象,又听得怀抱的主人怒道:“任鹤鸣!你为何要将你同我妹妹的关系公之于众?!你看我妹妹都被你气倒了!”


    方才任鹤鸣的声音还算不得多大,也只有小范围的人能听到,这下,这一声可谓铆足了劲,中气十足,恐怕是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应怜两眼一翻,彻底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