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不要再喜欢狱寺隼人了

作品:《见崎同学好像喜欢你耶

    祢祢决定不要再喜欢狱寺隼人了。


    ‘不要再喜欢狱寺隼人了’这个想法并不是突然兴起、不可当真的,它确实有迹可循。


    ……不知道该用怎么的语句去具体形容。祢祢感到沮丧。


    她可以在自己的故事里找寻出自己对狱寺隼人的情感是怎样产生、又如何结束的节点——就像是恋爱小说里那样。


    但这却并不会让祢祢感到开心——怎么会有人因为这个开心呢?像小说一样弄清楚事情的起承转结有什么用啊?以后纪念她第二段恋情的开始和结束吗?好逊!!


    祢祢感到哀伤,连沢田纲吉的讲题请求都给(一点也不委婉地)婉拒了,蔫哒哒地叫他去找自己的家庭教师——Reborn的哥哥可是天才数学家,说不定Reborn本人也拥有数学家天赋,只是被中二病给掩盖了。


    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染上了中二病。


    沢田纲吉用担忧地目光询问她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有也不能去医务室,那个每次见到漂亮女生都要上来索吻的变态校医祢祢一点也不想见到。


    ……而且他一定也治愈不了她,毕竟她失去的不是别的,她失去可是爱情啊!!


    祢祢第二次恋情的终结原因……要追溯到上一次的数学考试了。


    这次考试的试题有些难,但对祢祢来说并没什么感觉。这不是说她有自信可以拿满分,而是她对于成绩方面本来就没什么执着,美佐纪也对这个没有要求。


    祢祢想大概是因为她中学时的成绩也不太好吧,据说她那时沉迷早恋,被神间外公棒打鸳鸯了好几次,屡教不改,顽固地很(←这句是神间外公原话)。


    当然,虽然没有要求,但能考好当然最好。毕竟祢祢还是很有架子的,‘天才美少女’这种人设她很喜欢,有种jump漫的美感。


    虽然她考不好的概率很低就是了——大概跟沢田纲吉这次考试能及格的概率差不多,几近于无吧。


    所以,这次考试,祢祢最担心的不是自己会不会考好,而是是沢田纲吉能不能考好,然后很快就又不担心了——沢田纲吉他包不及格的。


    果不其然,沢田纲吉这次考试不出众人所料的是不及格,班上的人也就不再大惊小怪了,因为沢田纲吉的不及格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不值得再那样夸张地表现了,那样反而会让自己成为惹人发笑的对象。


    而祢祢拿了满分。


    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祢祢拿满分就像沢田纲吉考不及格一样常见。但祢祢久违地感到有点高兴,因为这次考试确实不算简单,周围的同学也朝她投以敬佩的目光,老师面色和蔼地给予她夸奖。祢祢更高兴了。


    很多时候,不是你做到了什么事会感到高兴,而是周围人在真的你做到了这件事后给予的正面回馈带给你正面的情绪。


    祢祢如此想着,侧身看沢田纲吉:“没关系的,阿纲——这次考试确实很难,18分已经很了不起了。”


    沢田纲吉盯着她整整齐齐满是红圈的试卷:“……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祢祢无视他的抗议,一边跟他讲最近打的游戏一边跟他分享自己藏在桌肚里的薄荷巧克力,末了还要来句“好想吃马卡龙啊”,然后询问他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甜品店,她可以带上京子,但交换是他必须带上狱寺隼人。


    沢田纲吉:“……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真是一点也不会看眼色呢,”祢祢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叹:“要是把这点聪明用到考试上、嗯……也不一定能及格吧?”


    “……没有你聪明真的是很抱歉呢。


    “哎呀,跟我道歉有什么用。阿纲你还是抓紧时间努力吧——不然可真是对不起我和Reborn。”


    “……怎么又扯上Reborn了?”


    “他不是你的家庭教师吗?真可爱。下次出门把他带上吧?我请他喝咖啡——话说他这么小年纪就喜欢喝浓缩?不加糖也不加奶,真是厉害呢。”


    “啊,真厉害呢。”


    “好敷衍!!再这样你就把我的薄荷巧克力还回来吧!!”


    “……可是它已经被我吃掉了了啊!!”


    “那就用你的超能力把它取出来吧——反正阿纲你衣服一脱什么都做得到嘛。”


    “——但这个是绝对做不到的吧?!!”


    这份欢乐一直持续到老师第二次叫到祢祢的名字。


    “刚刚不是已经叫过一次见崎同学了吗?”


    有同学忍不住问,视线在祢祢和老师手上的试卷上徘徊。


    老师也玩笑说:“难道见崎做了两份试题吗?那可真是够厉害的,都是满分呢——要多向见崎同学学习哦。”


    众人哄堂大笑,祢祢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两声,然后意识到大家其实是在笑她,于是顿时笑不出来了。


    祢祢:“……”


    她想到老师的话,忍不住去想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两份试题,答案当然是没有。


    讲台上的老师很自然的将那份多余的试卷剔到一边,继续将剩下的试卷分发,分发到最后,没有得到试卷的是……


    “……哇哦。”


    有人发出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气氛音。


    祢祢顿了顿:“狱寺君……?”


    狱寺隼人没什么表情地从老师手上抽回试卷,用凶恶的眼刀逼退了想要开口询问的老师和那个瞎起哄的学生,看着很是淡定地回了座位。


    但就是没有转头看一眼事件的另一名主人公祢祢一眼。


    教室里安静了两秒,老师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接着讲起来。


    祢祢忍不住侧头去看,狱寺隼人正认真地盯着试卷瞧,仿佛上面有上面难以解答的高深难题——但他明明考了满分,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这种乖学生的姿态真的一点也不狱寺隼人,太违和了。


    ……而且他为什么要在试卷上写我的名字呢?


    祢祢抿了抿唇,撕了一下页纸,在上面写下这句问话,团成纸团,瞄准,发射——它在沢田纲吉面前飞掠而过,然后成功降落到了狱寺隼人面前摊开的试卷上。非常完美。


    祢祢期待地看着银发少年抬手拿起小纸团……然后头也不抬地丢进了桌洞。


    祢祢:“……?”


    祢祢咬了咬牙,不信邪,又一连发射了好几个,都被对方看也不看地收起来了——看样子是打算下课丢到垃圾桶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祢祢感到焦躁。


    没心思去听台上的老师讲什么,她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一边每隔几分钟就丢纸团骚扰狱寺隼人,目光更是一刻也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但平时比爆竹还容易爆炸的狱寺隼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用那种野猫一样会挠人的视线瞪她,叫祢祢很不高兴。


    等到最后,她已经懒得往纸上写字了,就只是条件反射般以一种规律的频率朝狱寺隼人丢小纸团。


    ……这真是纯骚扰了。


    看着纸团源源不断地从面前飞过,沢田纲吉想。


    课程结束后,祢祢并没有像沢田纲吉想的那样扑上去质问,而是沉默地收拾好桌子,拉着他去中庭吃便当,而且还提出就他们两个人去。


    沢田纲吉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狱寺隼人。


    祢祢加重语气:“阿纲!”


    她手下用力攥紧他的手腕,气势汹汹的样子。


    他神色为难,又看了一眼狱寺隼人。


    “我都听十代目的。”他低着头轻声说。


    祢祢时候心情更差了,拽着沢田纲吉就朝门口走:“那我们走好了!”


    “等、等等一下啊!!我还没有拿便当!!”


    山本武插话:“祢祢,我也不可以一起吗?”


    祢祢看他一眼,有些纠结,但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珠滴溜溜一转,开口:“不用,你去陪狱寺吧。”


    狱寺隼人当即开口拒绝,但祢祢余光飘过去,他还是没有看她。


    于是她也迅速扭过头去,决定不再去看他。没等山本武还要说些什么,她拉着沢田纲吉迅速冲出了教室。


    ·


    “……所以,你觉得是狱寺君怕考不好故意填了你的名字??”沢田纲吉神色古怪:“怎么可能?”


    “那不然是怎么一回事嘛!”


    祢祢眼睛红红,要哭不哭的样子:“还能是他写顺手了吗?怎么可能!这是我的名字,他怎么可能写顺手!他是会经常写我的名字还是会一直想着我以至于写错呢?我自己都还不怎么顺手呢——我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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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年绫濑和神间!!”


    “也许……”


    “——所以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阿纲你就不要找借口了!我知道两个朋友关系不好会叫你很为难,我会尽快调整好的。”


    “……”


    “——有没有一种可能……”


    “没有其他可能了。”


    祢祢失去高光:“他就是讨厌我讨厌到这种地步了。”


    她叹了口气,难过的说:“虽然很难相信他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人类的情感是很复杂,而喜欢和讨厌又都总是来得莫名其妙,说不定狱寺就是特别特别讨厌我,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我决定不要继续喜欢狱寺隼人了。”


    “啊,好、嗯……??”


    祢祢低头喝了一口汽水:“居然这么快啊。”


    “……?”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居然失了两次恋,还真是失败呢。”她忧郁的说,眼里闪着碎钻似的泪花:“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么没有魅力的女孩子么。”


    “……你每天收到的那些情书是摆设么??”


    “好像大多数都是恶作剧,只写了表白的话,却没有写人名,偶然有几个当面告白的也都不讨我喜欢。”


    她剪短了些的发梢被风吹得贴着面颊,又被自己抬手拨到耳后:“我在中国上学的时候也没有收到过告白——不过我想这个是因为那里的校规不允许恋爱,但是我有看到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偷偷约会——幸好那里没有云雀恭弥,感觉那里的学生没有并盛的结实,被抽进墙里的话说不定会死掉。”


    她用筷子戳了戳米饭,挑食般每次只夹一点放进嘴里慢吞吞咀嚼,然后再咽下去。


    “感觉我的恋爱被搞得乱七八糟的——突然来又突然去,跟被诅咒了似的。”她顿了顿:“之前有跟美佐纪约定在16岁之前不谈恋爱来着,不过后来被我违约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


    沢田纲吉:“……开始迷信了么。”


    祢祢瞥他:“你不是也有超能力吗?就是不穿衣服会变厉害那个很变态的超能力——那个科学吗?”


    “……那个才不是超能力!”


    祢祢哼笑两声,心情好了不少,低头往嘴里扒了两口饭,然后又百无聊赖的将视线放在沢田纲吉身上,觉得他被太阳穿透后显得颜色更浅的蓬松棕发像是金毛狮王,于是忍不住又笑起来。


    沢田纲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祢祢却突然止了笑。


    ……那是怎样的一眼呢?


    祢祢觉得那和他平常的任何一个笑都没什么两样。但因为太常见了,所以她一直没有想过去仔细看。


    放在光下、清晰地去看见。


    祢祢突然发现沢田纲吉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他拥有所谓的包容性。他身周的空气似乎带着阳光的温暖和春风的轻柔,像是一望无际的天幕。


    有种刻板印象里人''妻一样的宽容又慈祥的气质。


    这种气质……很吸引人。


    仔细想想,沢田纲吉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她说什么话、开什么玩笑、做出什么古怪的举动,他都这样包容地全盘接受,像是片温柔的海,任她在浪花里沉沉浮浮自由漂流。


    祢祢突然觉得自己难以直视他。


    然后听到自己的心跳击鼓似的响——她已经很熟悉这种症状了。


    沢田纲吉疑惑地看向她。他看见祢祢定定盯着自己,那种直勾勾的、探寻又打量的、富有穿透性的视线叫人坐立不安。


    然后她又突然起身,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大惊:“你在干什么啊?!”


    祢祢捂着被自己打红的脸,眼泪汪汪地含糊开口:“对不起,沢田纲吉,我有罪。”


    “……为什么突然开始叫全名啊?!你哪里有罪了?打自己干什么?!”


    “你是个好男人。”


    她没理会他的问题,继续自顾自说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


    沢田纲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前后颠倒了吧?!我可是男生,怎么当妈妈啊?”


    但祢祢却只是又低声前后颠倒地说两句“对不起”“我有罪”就低头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