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落照黛紫鹿冥玄
作品:《恶妖前夫只想和我做恨》 《落照篇》
兄长黎苍烟的抛弃和百年牢狱生活,始终是落照心中的一个解不开的结。
自从创立旭晟山后,他总是能梦到哥哥黎苍烟。
每每他都是眼角带着泪醒来。
爹娘被害后,他和兄长黎苍烟相依为命。
为了躲避追杀,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姓氏,只唤对方为苍烟或是落照。
那时的二人虽然食不果腹,四处奔逃,但总归还有着彼此作为依靠。
少年落照拿着半块馊了的黄馍,混着吧嗒吧嗒掉的眼泪吃下:“哥,你以后有什么愿望……”
许是生活太苦,落照总是喜欢畅想未来,想着兄弟二人不会再被追杀,而且赚了不少钱的日子。
比他高上许多的青年苍烟,怜爱地抚了抚他的头:“我只希望落照能够长寿,一直一直快乐地生活,活到一千岁,一万岁。”
每每想到这,落照的唇角便会溢出讽笑。
那个为他许愿的兄长背叛了他,但他这个随口的哄小孩痴傻愿望倒是成真了……
*
那夜,落照的小徒弟莹缟羽双目红肿地回来了,经过一番了解,他得知了情况。
黎阴,这号人物跟他一直追查的兄长有好多点都对得上。
于是第二日,他便亲自拜访了这位梧伤地下城的城主黎火熏。
一切真相都已明了:地下城的那位已故的东罔神黎阴正是他的兄长黎苍烟,而所谓的梧伤族人不过是一群阴气怨气极重的恶鬼。
这些年的绘鸢城行尸作祟案也解了,控制那些行尸的怨气正是来自于这群梧伤鬼。
兄长的背叛抛弃,爱徒的悲惨遭遇,让落照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黎火熏不是也想当神么,他不是想让地下那群鬼也来到地表生活么?
好啊,那就如他所愿。
正好,他也能趁这个时候将所有的怨气和阴气清除个干净……
*
《落黛紫篇》
落黛紫一直欠莹缟羽一个道歉。
她并没有完成莹缟羽给她的嘱托,将黎攸困锁在枫渔镇的罔象洞中,反而叫她逃了出来。
其实,落黛紫对黎攸的感情是复杂的。
她们,应当还算是堂兄妹,哦不,或许应当是祖祖祖祖祖母和祖祖祖祖祖孙女这种的才对。
她是黎攸的祖祖祖祖祖祖母,不知应该是多少个祖,总之很多就对了。
很多的时候,落黛紫其实很羡慕黎攸,至少她在努力提升自己,不像是她,自出生以来都活在焦躁和悲伤的家庭氛围中。
作为修真大派旭晟山的掌门独女,落黛紫并不幸福。
落黛紫并不知道梧伤族人的具体情况,她只知道父亲落照是个极为偏执的人。
他对她那从未谋面的伯伯有着异常的偏执,那感觉不知是爱还是恨。
落黛紫的母亲橘娘也是位修者,她本名并不叫橘娘,而是唤步橘,可嫁给落照后,人们便称她作橘娘,或是落夫人了。
可落照却说。
“唤橘娘好,女子就应当名字娇软些,这样才会惹人怜爱。”
“步橘,布局,不惧,不拘,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安分的女子名儿。”
“什么,既然你不愿,那还是唤落夫人好了,这可以证明,你是我落照的妻子。”
分明她有自己的姓氏,可成婚后却被冠上了另一个姓氏,这让她好似落照的附属品。
但其实并不是的,旭晟山的大小事都是步橘操心,这也并非她的事业心强,而是落照太过懒惰且无用。
相反,步橘自小便被灌输了娇妻的思想,她传统的观念告诉她,这家外面是男人的世界,家里面才是女子的,她人生最大的成功便是嫁一个厉害的男人,然后依靠他,伺候他就好了。
旭晟山掌门算不算好。
在世俗的眼中应该算是好了,可她却错了,落照只是因为无故的长生才吸引了一批慕名而来的修真者,其实他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本事。
相反的,他只偏执沉溺于寻找千年前他那位兄长的下落,将旭晟山的大小事尽数堆给了步橘。
落黛紫也是怨恨黎攸的,不,或许她真正怨恨的不是她,而是黎苍烟,若不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曾抛下落照自己逃命,她的父亲至少就不会这般疯魔,她的母亲也就不会如此辛苦。
*
《鹿冥玄篇》
鹿冥玄和黎攸从小一起长大。
鹿冥玄很小的时候就对可以发声的物品感兴趣,小小的她总是在外面捡了草叶直接放到唇边。
她能将一切可能不可能的东西都吹响,且吹出个调来。
而黎攸就是她最好的听众。
黎攸第一次从地表回来后,给她带了一根竹笛。
那时的鹿冥玄别提有多兴奋了。
可黎攸却低垂着头,满目窘迫:她说她的钱只够买这种笛子,等她有了足够的银钱后再给她买个更好的。
梧伤地下城中没有这种乐器,鹿冥玄递到唇边一吹。
那物登时发出了美妙的旋律,她对它爱不释手。
“阿攸,这对我来说已经够好了,谢谢你!”
事后的鹿冥玄又想:这地表的东西真贵啊,她给黎攸的那些小白石子足够买好些新鲜的野兔小鼠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东西竟比梧伤地下城的那些吃的都贵。
待到黎攸死了,她真正进入了地表人的世界后,她才明白,他们那些小白石子,在真正的地表世界,连一粒米渣都换不来,就别说笛子了。
而小黎攸那时是拾了很久的垃圾才为她买上的那么一支,一支早已被地表人淘汰,他们根本看不上眼的玩意。
他们和地表人的差距真的太大了,是自出生起便已然有了的,根本无法赶上的差距。
*
很小的时候,黎攸被寄养在鹿家,她和鹿冥玄自小长大的感情也是从那里开始的。
那时的她还不是梧伤神女,而黎火熏也只是个不务正业,收黄泥坛的穷小子。
当时因为黎鹿两家有点交情,黎墨和鹿兴炭这才应允了帮忙看着黎攸。
那时候的黎攸,最常说的是对鹿冥玄的羡慕。
她羡慕鹿冥玄有自己母亲,也有一个经常呆在家会管他的父亲,不像是她,既没有母亲,就连父亲也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不去管她。
但待得时间久了,这种羡慕黎攸也不说了,因为她发现鹿冥玄的父亲母亲根本就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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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懂点事后,这种情况就反过来了。
鹿冥玄开始羡慕起了黎攸。
鹿冥玄羡慕黎攸可以去到地表,去见更大的世界,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羡慕她有个爱她的父亲,有个是地表人且飞升了的母亲。
但到最后才发现,黎攸是最该心疼的那个。
得知真相的那日,看着地表混乱的场面和满身溃伤的黎攸,想着自己也是这一切的推手,鹿冥玄崩溃了。
她浑浑噩噩地走向一边举剑应对疯癫梧伤人的白衣修士,张开了双臂。
现在的她只求一死,以死谢罪。
可那日,一只骨瘦如柴的血手拉了她一把,只听清脆一声响,她毫发无伤,可黎攸送她笛子却被那修士斩成了两节,落在了地上。
她登时抢到地上去捧那两节破败的竹节。
赤红的双眸像是要喷出火来:“你做什……”
她的后半句还未出口,就又是狠狠一怔。
方才拉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赠笛人。
回过神来的鹿冥玄狠狠一个扭头,拢起地上的笛子便夺路而逃。
鹿冥玄当真不知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见黎攸。
可她少女依然跛着脚上前,递给她一把崭新的莹白玉笛:“阿玄,你不知情,我不怪你。”
“呐,这是答应你的新笛子,有些晚了,不好意思。”
少女面上仍然噙笑,说的几句话也很是轻柔。
但就是这样轻飘飘的几个字,却狠砸在了鹿冥玄的心口。
黎攸的笑太具有迷惑性了,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以笑面对待所有人,以至于人们都以为她不会痛,也不会伤。
鹿冥玄大扑一下,猛地抱住了黎攸,泪水像雨点般砸了下来落在了她染满鲜血的裙摆之上:“别笑了,别笑了,我求你,求你,你哭吧,你哭吧,你可以痛的,可以痛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浑身染血的少女只是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那动作像在安慰:“阿玄,不说那些了,帮我个忙,好吗?”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鹿冥玄看着再次被黎攸递过来的那支玉笛,又抬头望了望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鹿冥玄总是自以为是地以为,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全部的她。
可直到那一日,鹿冥玄才了解了她真实生活世界的一角,她才了解到了真正的她。
鹿冥玄很开心,自己一直喜欢和东西当真能帮上黎攸的忙。
那群疯癫的族人听到她的笛声后,当真清醒了不少,这是她第一次觉察到,她那总是被贬的一无是处的喜好也是有用的。
这都多亏了黎攸。
然而,就在鹿冥玄尽情吹曲的时候,黎攸就那般在自己的面前消亡了……
以后的以后,鹿冥玄攥着黎攸的血阳珠,去地下十八层取了她的塑像,在那一夜跑上了旭晟山,恳求落照能够找寻一下她的魂魄,可那狠心的男人却将她丢了出来。
她抱着她沉重的塑像回了精灵村,开始继承了她的遗志,学着她的样子,承担起了保护族人的工作,直到最后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