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春梦

作品:《伪装渣女纪事

    极域,魔族的领地中第一大城,这里与荒芜的九尧城相比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简从宛与获罪的狼族被押送到了一座尤为瑰丽的殿宇门前,这里门前与房檐上爬满了鲜红的曼珠沙华,其上飞着各色彩蝶。如果忽略牌匾上面写着‘西帝妖府’几个字,恐怕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出私人的府宅。


    魔兵正在给每一个从启秽钟里放出的狼族铐上枷锁,被误以为是狼族抓来的简从宛也不例外。


    面前的魔兵正专心致志地给简从宛拷上镣铐,突然听到简从宛开口自报家门,说是想要求见尊主。


    这样的事情他见多了,不过都是将死之人的挣扎而已。一会儿这群人被送到西帝妖府审判后,马上就会被送往无妄崖处死。


    于是他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搭理简从宛。


    简从宛见这人不理睬自己,转动被拷住的手腕艰难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肩膀:“喂,我跟你说话呢,我不是狼族,我是时章的朋友,时章你知道吧,就是魔尊大人的儿子。”


    这魔兵手中事情忙完,抬起眼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她:“你不想死也换个说辞吧,尊主只有太子一个孩子,哪里有个什么叫时章的儿子。”


    完蛋,时章这是还没有认祖归宗是吗?


    简从宛又换了个说法,“只是现在不是而已,不过我真的不是狼族,不信你闻,我身上没有一点儿妖族的气息。”


    魔兵看了她一眼,暗暗骂了一句神经,随即走开了,徒留简从宛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所有狼族很快被戴上了镣铐,他们全都被送进了西帝妖府,这个掌管着西方所有妖族的魔族机构。


    九尧城城主和几位长老走在最前头,简从宛挤进了女眷之中,跟着她们朝里走。


    还未看清这西帝妖主的样子,便听到了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这西帝妖主是个女子。


    “哦?罪族来了,咏苍呢,滚出来!”她话锋一转,畏惧不已的咏苍便跪在了她面前,霎时间,狼族哗啦啦跪了一片。


    一个长相妖媚、身姿绰约的女子落入了简从宛的视线,她那双上挑的狐狸眼仿佛能勾人心,连简从宛一个女子都不自觉地被她的容貌所吸引。


    若是裴思故在身旁,定会告诉她,她面前的这个西帝妖主便是前不久从北丘逃出的那只万年狐妖——浊青。


    浊青裙裾生风地走到咏苍跟前,留着红色长甲的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声音轻柔无比:“咏苍啊~听说你们狼族触怒了尊主?”


    咏苍梗着脖子,磕磕巴巴答是。


    “没关系的。”浊青收回了手站起来,正当简从宛以为这位西帝妖王不会发难之际,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到了咏苍的脸上:“没脑子的混帐东西,竟然敢悖逆尊主,还妄想伙同太子与魔后绑架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儿子,你们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她青色狐狸眼环伺着整个狼族,最后,将视线落到了还没来得及低下头的简从宛脸上。


    浊青盯着她一闪而过的脸,又碰了碰自己的面庞,嘴角勾起一抹笑,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她施法将挡在简从宛前头的狼族挥开,走到了简从宛跟前。


    “小姑娘,我认得你。”她笑着,露出属于狐狸的尖牙。


    简从宛抬起头,望进这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里。


    “你知道我是谁?”


    “简、从、宛,那个带着我们尊主儿子从不周山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的姑娘。”她的手缓缓摸上简从宛的脸颊,嘴里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这般好看又嫩的皮子,怪不得尊主的宝贝儿子喜欢呢。到时候他不喜欢你了,我便将你的脸皮剥下来换到我脸上。”


    她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简从宛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这狐妖,要不要这么恐怖。


    看见她这般举动,浊青咯咯咯笑了几声,站起来时手轻轻一点,便将简从宛的镣铐给解开了来。


    “行了,尊主已发令,若找到你,即刻送往魔殿。小从宛,你先在旁边等等,等我处理完狼族,便带着你进宫。”


    她说罢,就预备开口下令让外面周围守着的魔兵将狼族压往无妄崖。


    简从宛没有忘记她的承诺,她要保住狼族的性命为时章所用。她伸手抓住了浊青的小臂,开口道:“这位姐姐,能不能先留下他们的姓名,待我去见过时章后,再行发落。”


    浊青的带着钩子的眼上下扫着她,随即附在她耳边说:“你是想要替他笼络人心吧,毕竟……他如今可是尊主的儿子,往后又会不会是下一个魔尊呢?”


    简从宛瞳孔一缩,她的心思那么明显的吗!


    浊青了然地拍拍她肩膀,“小姑娘,我已经活了万年,况且我可是只狐狸,你应该知道的,狐狸呀,最是狡黠,善察人心。那我便替你禀了尊主吧,看他愿不愿意将这份人情送给他的宝贝儿子了。”


    她摆着腰肢走到了最前面,下令将所有狼族给关起来,择日发落。


    至于简从宛,则被带到了西帝妖府的后院儿,也就是这狐妖的居所。


    “这位姑娘,妖主吩咐我将您带下去歇息,您需要什么,尽可以同我说,明日妖主便会带您进魔殿。”


    简从宛微笑着道了一声谢,跟着这位使女走进了屋中。


    她从没想过时章竟然是魔尊的儿子,以后不岂不是六界横着走了,那她是不是也算抱上大腿了。


    同时也她不由得感慨,时章明明从出生便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可竟然在外颠沛流离了如此多年,吃尽了苦头,当真是个小可怜。


    简从宛住在西帝妖府一间客房里,即便是客人的居所,也难以掩盖主人的风格,屋中每一件摆件都精致万分,一看便价值不菲。


    好多天没能睡好觉的简从宛一进屋就躺进了那张又大又软的榻上,那一瞬,简从宛感觉身体里的没一块肌肉都得到了放松。


    她舒服地喟叹一声,紧接着方才那个送她前来的使女又敲响了她的屋门:“简姑娘,我给您送一套衣服来。”


    “请进。”


    那使女将一套新衣服放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这是妖主吩咐要给您的新衣服,您明日起身便可换上。那我便不打扰您休息了。”


    使女走了,简从宛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走到桌边。


    她拿起这套衣服,被这华丽的衣衫惊艳得咋舌。


    这衣服深紫色,通体流光,上面绘着一种独属于魔族的纹样,看起来尤为精美,乍见时简从宛觉得这这衣服美极了,可是越看越觉得这衣服莫名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


    她将这身衣服折好放回了原处,重新回到那张软塌之上。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有危险了,她沾到枕头的那一瞬便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也正因此,她入了一个梦,一个从未有过的春梦。


    而春梦的对象,便是时章。


    她梦见两人在一张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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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云覆雨,不知疲倦地纠缠,时章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惹得她一阵又一阵战栗。


    她环抱着时章的脖子,他额间的汗珠如同灼热蜡滴砸到她身上,烫得她的皮肤骤缩。


    她口中断断续续唤着时章的名字,希望他停下,却又不希望他停下。


    这样如梦似幻的感觉,让简从宛沉溺其中。


    她盯着时章那张充满情欲的脸,望进他深邃的眼睛,莫名觉得悲伤。


    他们是不可能真正在一起的,永远不能。


    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时章俯下身用唇瓣拭掉,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阿宛可是太快乐了?”


    简从宛别过眼,哽咽着说:“别怪我,我不想伤害你的。”


    时章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将额头与简从宛相贴:“你说的什么话,无论阿宛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简从宛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她在心里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到后来,早已无暇去想别的,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时章带走,带到了她那被放大的无数倍的感官之上。


    她嘴里像个幼兽一般不断发出嘤咛,身体像一块纸片一般被轻易地翻来覆去。


    “时章,时章……”她嘴里不断唤着时章的名字。


    旖旎的梦中,她极尽欢愉。


    现实里,早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来唤她吃饭的使女敲了好几声门,声音由轻到重,直到彻底将简从宛从梦中唤醒。


    敲门声还在持续,简从宛清醒的一瞬,好像溺过水一般大口呼吸起来,她听着门外使女的声音,竟有些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


    直到使女再次唤她用膳,她发懵的脑袋才反应过来回答:“好,你进来吧。”


    得了准允的使女推门而入,托盘中装着热腾腾的食物。


    “妖主特意吩咐为您准备了人间的吃食,还请慢用。”


    扑鼻的饭菜香气涌进简从宛的鼻腔里,她那许多天没能好好吃一段的肚子咕咕开始叫起来。


    她坐到了桌边,看使女不疾不徐地给她布菜,整个人都快着急死了。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跟使女说:“你先下去吧,一炷香后来收走便是。”


    使女闻言离开,没了旁人在侧,简从宛便毫不顾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没过多久,这一桌子的饭菜便被她一扫而光。


    她拍了拍鼓起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吃过了饱饭,简从宛又开始回忆起刚才那个旖旎的梦,那梦简直真实得不像话,即便只是想想,也让简从宛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她用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起那些有的没的心思。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完全入戏,对于时章的关心再也不是虚情假意。


    吃完晚饭,她在屋子里走着消了消食,天刚擦黑便洗漱睡下,往生镜被她压在枕头底下,令她得以安然入睡。


    魔界没有黑夜白昼,简从宛无从得知何时该起床。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昨日那个使女唤醒的,她害怕浊青久等,动作麻利地收拾完穿上了昨日送来的那套新衣裳。


    这套衣服不知是被什么熏香熏过,飘着一股好闻的香气,她深深吸了一口,心情莫名愉悦。


    桌子上还放着一根钗子,简从宛将一头长发用钗子挽起,露出纤长洁白的脖颈。


    她走出屋门时,浊青正在院中亭子里喝着果酒,见她样子,浊青轻勾嘴角:“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