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初冬缱绻

    余光触及到男人眼底的迷恋,她不用想就知道他这是透过她在看谁。


    她闭了闭眼,额头的疼痛早已麻木没有知觉。她不知道这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如果不是这张侧脸,她或许还在饭店后厨洗碗当服务员,甚至还要警觉身边随时出现的咸猪手。然而悲伤的是,自己自以为的两情相悦,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所以在两人好几次情事上,他都是关着灯,借着落地窗外的月色看着她被月色映照下的熟稔的侧脸。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才最像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果然很像。”赵先征抬起手轻柔抚摸着她的侧脸,眼底的偏执流露出来。“但是你为什么会选择跟他结婚呢?明明我们才是最相配的!”


    温微听出他话里的质问与偏执,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与不甘。她睁开眼,对上男人执拗迷恋的双眸。


    沉默几秒,她绽开笑颜,双手捧着他的脸,语气温柔:“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她依旧是这个回答。她知道或许赵先征听进去了,但清醒过来的时候又会忘记,或许是不想记起,也可能压根不在乎。


    所以在男人扑过来咬着她的唇瓣时,温微就已经娴熟知道,赵先征再一次将她当成宋予初了。


    她十七岁便跟着赵先征,安安安安分分接受他所有的安排,他会让她学很多东西,会特意磨练她的爱好与性格。


    他对她不算严厉,很多时候看向自己的时候都很温柔。这是除了母亲以外,很少会有这么一个人对她这么好。


    她沉沦了,可想而知就事情。


    在他们有了第一次之后,本以为一切会按着两情相悦的事情发展,但是后面她想错了。


    她发现赵先征只喜欢盯着她的侧脸,接吻喜欢蒙着她的眼睛。


    后来她遇到了宋予初。


    身边很多人觉得她的侧脸与宋予初很像,除了眼睛,整体轮廓也有几分相似。


    当初她不以为然,后来发现随着年龄增长,她的五官却偏向于温柔风,与宋予初明艳大方的五官有了偏差。


    所以,赵先征带她去整容。


    照片建模是宋予初。


    一切都已昭然若揭,可她还是执迷不悟,觉得赵先征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直到她进了三楼那间被锁上的房门。


    里面皆是宋予初的照片——


    各式各样、不同年纪、表情各样,甚至还有各种偷拍的照片。


    她觉得,赵先征活得像个偷窥狂、变态。


    那一刻,温微已然想放弃赵先征,可却找不到突破点让她勇敢去放弃。


    喜欢一个人真的很难与过去说再见。


    赵先征说得很对,她这个人就是自私的、有报复心的,她的确想将这一场闹剧闹大,想知道赵先到底心里有没有她。


    结果就是,并没有。


    知道结果的那一刻,她并没有因此难受,更多是坦然接受。毕竟今天这一步是她放弃赵先征最重要的一步。


    她也应该按照约定。


    放弃他。


    -


    宋予初还是被裴言行硬拉着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本以为没什么大致问题,却在出来那一刻,倏忽想到什么。


    她扭头直愣愣看着身后办公室,脑海里一片空白。直至检查报告出来那一刻,宋予初都坐立不安,下一秒,广播声响起——


    “31号,宋予初。”


    话音刚落,她还没动身,身边男人就站起身拉着人往办公室里走。


    里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男医生,带着粗框眼镜,看到他们,和蔼一笑让他们坐下。


    “我看了你们检查报告,倒没什么其他问题。”医生说话忽然一顿,表情略显严肃盯着她,又垂眸看向她的手臂。“你手臂这里之前是不是受过伤?”


    见宋予初没说话,医生继续说:“你可以跟我说说什么症状吗?”


    宋予初抿紧唇,对此一言不发,扯过自己衣袖往下拉,试图掩盖自己的手臂。


    “你不说也没关系。”医生表示理解,“只不过你这拖久了会随着年纪增长,感知受冷能力就越差,从另外一种含义来说,与手部残疾没什么区别。”


    裴言行虽在顾时礼那里得知大致情况,但是医生亲口说出来,心里堵塞得不好受。


    见宋予初始终不愿意说出口,想让医生到此为止了,刚离开椅子一寸距离,宋予初的声音从身前响起。


    “手发麻、发冷,天气潮湿寒冷都情况下会发疼,疼得手臂麻痹而脱力。”


    医生若有所思点头,“想看来的确是神经受损了。多久了?”


    “……十四年。”


    那一刻,他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去一样难受而又刺痛,一种说不出来得酸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十四年……


    是她出国的那一天。所以她是默默承受了十四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其中包括她的父母。


    宋予初对这件事不愿意多说,他找不到苗头,只能将那么一点希望寄托到她的父母身上。


    可意想不到的却是,连之倾与宋德对此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受伤的。


    而这一刻,他知道了,也心疼了。


    “十四年?这中途都没找过医生看过吗?”


    “看过。”宋予初垂眸,“后面好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放弃了。”


    “做过什么手部训练吗?”


    “有过。”


    “是什么?”


    宋予初犹豫几秒,表情认真问他:“赛车算吗?”


    医生:“……”


    裴言行:“……”


    医生轻咳几声,缓和表情问:“你康复训练玩赛车,你会觉得手臂肌肉收放力会影响到操作吗?”


    “刚开始会有一点。”宋予初说,“那时手太疼了,挺影响心情,那时也挺颓废的,就想发泄。玩赛车很容易脱力,后面手疼自己硬撑,久了就还好了。”


    “这也挺好的。”医生没再多问,“只不过后续还是遵循医嘱好好进行康复训练。”


    “好。”


    宋予初以为没什么问题了,站起身想走。倏忽,手臂被人拉住往椅子上拉。她疑惑扭头看他,男人紧绷着身,面色平静却夹杂着紧张。


    “那医生,她这个手臂还能康复吗?”他的嗓音轻颤。


    “这个难说,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病根也肯定种下了。”医生说,“这种概率问题,或许后续照顾得好,能恢复也是可能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那她这手为什么总是发白发紫?”他又问。


    “神经是喜热怕冷的,平时我们人体遇寒发紫发白很正常,只不过她手部神经因受损本就敏感、迟缓需要,平时可以买个热水袋什么的保温就可以了。”


    明明患者是她,裴言行却像好学者一样孜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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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询问医生各种关于她的问题。


    手部神经受损这个问题早已伴随她的成长而发展,对此,宋予初早已经看淡这些了,甚至不甚在意。


    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他不仅猫粮好几个热水袋轮着换,甚至还买了好几对毛绒手套。


    颜色、样式都是她不喜欢的。


    很幼稚。


    眼见人执意要给她戴,宋予初先一步拒绝:“这个好丑,我才不戴。”


    “不丑,你戴着都好看。”他直接忽略她的拒绝,强硬给她戴上。


    晚上睡觉时,这人还紧握着她的手,塞进被窝里给她取暖,她很想说没必要,但这人有时候的确跟她一样,执拗不愿意听。


    良久,久到宋予初快要睡着之时,他的声音传来:“十四年,你那个时候才十岁。你那个时候肯定很疼吧。”


    宋予初意识朦胧,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她不太想得起来那个时候的感觉了,也记不清了。


    所以疼不疼,她也不知道。


    或许这个隐匿多年的秘密被裴言行知道,不知怎地,内心好像一下子释怀了。


    她知道裴言行想知道这些,直接开口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男人沉默几秒,“怎么弄的?”


    “车祸。”


    过年前夕的车祸,她弟弟的头七天正好大年初一那几天。也是自那以后,宋予初不太喜欢过年,她的父母也是如此。


    其实这件事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也知道裴言行不用多问就知道,所以这件事在这个问题结束之后,谁也没再继续开口。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裴言行问。


    这个是他从宋予初父母口里得知的。听到这个消息那一刻,他很惊讶,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宋予初有弟弟,更别说见面了。


    她敛下眼底的悲哀,过了好一会才说:“他六岁那年就去世了,是我害的。”


    这个是宋家亲朋好友那早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但是裴言行他们不知道是肯定的。


    当初连之倾怀孕时正巧赶上宋德工作最繁忙的一年,合作方、开发商接二连三送上合作。宋德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商人,送上门的合作,他不可能不要。


    正因为如此,在自己妻子怀孕之时,也能果断将妻子送到宜城让她的父母照顾。


    去宜城那天,连之倾并没有显怀。后来生下宋为谦之后,也并没有将他带回京北,


    主要原因是宋德不准,他觉得京北,富家孩子太多,灯红酒绿富贵迷人眼,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次要原因是宋氏发展愈发高涨,商业价值也在同年追上了裴氏。他怕他们知道他的软肋。


    自那时起,宋予初就知道,宋德将宋为谦看得很重。


    所以在他心脏病去世的当天,宋德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一刻,恨不得去死的人是她。不仅是她,连带着周围亲戚也一样。


    他们聚拢在她的病床前,指着她指桑骂槐。


    “当初就不应该把这小妮子带过来,本来好好的,非要带出去玩。”


    “这丫头不行,一看就心机重,怕弟弟抢了家里家产就将人害死,这以后还得了!”


    “她没来宜城的时候,阿谦就算患有心脏病也活着挺好,这将人带来不到两年就将人害死。早点送出去好,现在克弟弟,以后都不知道得克死多少人。”


    “看她这死气沉沉的模样,怪不得宋家会这么丧气,再不送出去,宋家基业迟早得毁在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