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春遇

作品:《春未尽[追妻火葬场]

    周五下午,阮星禾给系里大一的学弟学妹上了两节专业课,课上完后被围着要联系方式,维持基本礼貌,她再三拒绝,但少不了仍然锲而不舍的个别人。


    离开院楼,列表里的好友申请挨个儿点了拒绝。


    阮星禾打算直接回宿舍,半路接到西门保安大叔的电话,说是有快递在他那儿,翻了翻物流信息,还真有,快递员刚才给她打过电话,但那会儿在上课没接。


    申城戏剧学院是国内最好的艺术院校之一,出过不少圈内红人,目前的在读生也有很多走红的,管控进出人员这方面比较严格,一般陌生人除非联系上在校关系,否则一律不给进。


    申艺有东门和西门,东门是正大门,出行很方便,西门偏,离院楼什么的也比较远,基本上很少有人出入。


    快递就在保卫亭放着,阮星禾不着急,慢悠悠走着。


    她刚入学那会儿很喜欢有事没事就在学校里闲逛,用眼睛把那些拥有历史价值的老建筑摸索了个遍,也很享受随处可见的艺术氛围,杂乱的心情会变得不错。


    距离上一次闲情逸致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临近毕业,事情很多。


    到保卫亭,阮星禾推门进去,里面是空的,她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快递。


    人呢?


    阮星禾拧眉,给保安大叔敲了电话过去,第一遍无人接听,她继续打了第二遍,响了几秒之后那边接了。


    保安大叔问是谁,阮星禾温声解释。


    “哦快递啊,你那个快递现在在——诶诶诶,你们几个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保安大叔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吵得很,再加上他说话嗓门本来就大,震得阮星禾的耳朵疼。


    三分钟后,阮星禾总算断断续续理清原由。


    东院楼那边有学生发生矛盾,东门保安在交班,只剩一个人在值守,脱不开身,西门这边平常一向也没什么人进出,所以就让西门的保安大叔去处理。


    这本来也不关阮星禾的事,她是来拿快递的。


    好巧不巧,快递被保安大叔放在巡逻车上开走了。


    “……”


    阮星禾无语,东院楼实在太远了,她懒得走,还是先这里等保安大叔回来吧。


    保安大叔听她这么说,还挺高兴,立即道:“那同学你正好帮我守一下校门,有人进出你就让他们登记一下,我处理完立马回去,谢谢啊!”


    得,快递没拿到,还得到‘保安’体验卡一张。


    阮星禾很尽职尽责,不管进出她都盘问清楚,然后再登记,干起来新鲜劲很足,倒也不无聊。


    时间过去半小时,保安大叔的巡逻车没一点影子,阮星禾昨晚没怎么睡,今天起得也早,这会儿正是缺觉的时候。


    昏昏欲睡中,倏地被亭外几声喇叭震醒,吓得她瞌睡全离家出走。


    道闸外停了一辆红色超跑,牌子很好认,法拉利的。申艺有钱少爷小姐多得是,成天可见的豪车,没什么稀奇。


    刚才那几道接连的喇叭可以算得上扰民,礼貌欠佳,阮星禾故意磨蹭不出去,亭室窗和门是透明玻璃的,超跑虽然紧闭车窗,但车主对毫无动作的阮星禾一览无余。


    双方较着劲。


    三声喇叭三分钟,时间一到,阮星禾拿着登记的小本本到闸门边,什么都没说,干站着,整整三十秒,车里人没一点动静。


    “……”


    她明白了,这是还在较劲。


    “同学,进校门需要登记信息”她不得不提醒,语气还算客气。


    过了两秒,驾驶位车窗缓缓下移,阮星禾只能看见半张带着墨镜的侧脸,轮廓精致,棱角清晰,薄唇挺鼻,一手松耷耷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握着手机,懒懒靠着低头,姿态漫不经心。


    他甚至眼都没抬。


    如果她没有主动打破局面,对方会一直较劲,他是一个自矜傲慢又自大的家伙。


    富家公子哥的通病,但他好像不太一样。


    长得顺人心,却更讨人厌。


    阮星禾翻开小本本,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姓名,院系”


    车主似乎终于较完劲,屈尊抬眼,语气不咸不淡,“来接人”


    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阮星禾心里翻着白眼,再加重定义,这确实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你的姓名和她的姓名院系,并且需要打电话确认哦”


    阮星禾挤着笑,反正看着挺阴阳怪气。


    ‘讨人厌的家伙’眉眼皱了,墨镜后的那双眼直勾勾盯着阮星禾,她不知道对方什么眼神,但她能猜到。


    ——你是不是在整我?


    没错,是的。


    根本不需要打电话确认,后续保安亭会自己核实。


    她就是故意的。


    那又怎么了?


    阮星禾一点不心虚,声音催促,“请你配合,不要浪费时间”


    对方在找茬,配合不了一点。


    “你们举报电话是多少?”他很客气,有商有量。


    墨镜拉下一半,眼尾勾起一抹轻傲的弧度,‘计较到底’四个字明晃晃。


    怎么这么眼熟?


    阮星禾人一愣,半眯着眼,挤出来的笑容眨眼消失,翻书都没她变脸快。


    原来是这个渣滓,难怪那么讨人厌。


    她确信对方不是来找自己的,那晚她没露出什么破绽,而且显然,对方压根儿没认出她。


    那是来找谁?


    不可能是方渺。


    阮星禾紧了紧手心,警惕盯着车里的人。


    不管找谁,校门是肯定不能让他进的。


    撕了一页纸,快速往上写了串号码,毫不客气扔到车上。


    “欢迎举报”


    人直接进了亭室。


    宗珩被她一连串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搞懵了几秒,冷眼盯着,脸沉了。


    小纸条刚好落在方向盘上,上面数字笔迹清晰了然,他看着冷笑,心底郁结一团火。


    他有火向来是当场发泄,从不憋着,别说对方是个漂亮女孩儿,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他跪着。


    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副驾躺着的手机忽的震动。


    “有事说事”气焰十足,语气冲得厉害。


    电话那头安静几秒,“小珩”。


    这一声,沉稳中透着温厉,足以让宗珩气焰全消。


    “哥”


    他老老实实收回脚关上车门。


    亭室里的阮星禾刚好也接到电话,是保安大叔的,他路过女寝楼下,快递就放那儿了。


    ‘保安’体验卡就此结束,离开前她看了眼还停留在道闸外的红色法拉利。


    刚才还开车门气势汹汹,怎么这会儿没动静了?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是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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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揍他一顿,不够。


    等宗珩再次抬眼,亭室里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满肚子火气憋不住,他直接给孟一徜去了电话,让他挑个能扛得住打的拳馆等着。


    引擎声接连轰炸,宗珩转动方向盘,车拐回到公路上,停留,埋在墨镜后的眼睛转回到亭室里,小纸条早被他捏的不成型。


    ‘嘟’了不到两声——


    “您好,这里是申城精神卫生中心,很高兴为您提供——”


    电话立马掐断。


    “操!”


    宗珩脸铁青。


    油门一踩,引擎再度发出震耳的咆哮,如同一头吃了瘪的猛兽在街头释放它的怒潮。


    狂野、张扬,无可抵挡。


    …


    遇见混蛋,阮星禾心情很不美妙,脸上挂着霜,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敲打着键盘。


    宗晴抱着怨进来,表情顿了顿,不自觉熄了声,反应过来脾气收不住,凭什么?她还有气呢,二哥说好来接她,现在连电话都不接,白白在楼下吹那么久的风。


    门‘哐’地一声摔上,相比较之前她其实已经在收着了。


    阮星禾身体一动不动,宿舍里多个人她跟看不见似的。


    谁招惹她了?


    宗晴边放东西边观察,电话也没接着打,眼神里的好奇满的快要溢出来。


    察觉视线,阮星禾淡声问:“有事?”


    宗晴一个激灵,慌忙看向别处。


    不是,她慌什么?


    宗晴反应过来,又沉默着瞪回去。


    …


    从拳馆走一遭,大汗淋漓,郁结的心情总算是发泄出去,宗珩原打算回去睡觉,孟一徜死要拉着他去喝酒。


    “全身被你打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怎么着也得补偿我”


    宗珩被缠烦了,“去哪儿?”


    “跟我走就得了,今天带你去个新场子”


    出拳馆之后,宗珩看了眼手机,全是宗晴的未接来电。


    眉头皱了皱,手机丢去一边,红色法拉利‘嗖’地一下轰出车库。


    该死的申艺!


    该死的‘小保安’!


    孟一徜一朋友在和平街新开了家夜店,半个月前就开始邀请他,也应了声要来,今天爽约就不太像话,所以他强拉着宗珩过来凑个热闹。


    一个宴厅大的包厢,灯光昏昏暗暗,二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带着伴,人群中心坐着今天的新晋老板。


    宗珩来申城也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孟一徜带他满城疯玩,一众朋友也都认了人,孟一徜对宗珩的态度他们有目共睹。


    孟一徜是申城公子哥中站在上层的那一批,连他都被对方呛声不敢回嘴,现场没人敢怠慢。


    人一来,孟一徜朋友就利索安排上主位,但人客客气气礼数周全,没打算抢今天主角的风头。


    “你们玩你们的,大孟,去开酒,开多少我结多少”


    宗珩自个儿开了瓶珍稀年份的威士忌,坐去边缘,姿势慵慵懒懒,暗杂灯光下,气质说不上来的桀骜。


    “得嘞”孟一徜热场子招呼着,“怎么还还愣着呢,没听见吗,今晚有人买单,大家敞开了喝——”


    人潮拥呼,此起彼伏,节奏强烈的电音从四面环绕的音响中涌出,酒杯碰撞,酒精在空气中散发着沉醉奢华,将狂热和放纵推向高潮,令酣畅气氛瞬间达到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