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呼朋引类

作品:《我在古代游历的日子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免不了要在宅子里转上一转,到了后院,岳敕到底出身大族,心知关系再好,也该知道分寸,“咱们在庭院里转几圈就好,这书房重地,万一……”


    万一撞见什么隐秘就不好了。


    玲珑想了想,她还没来过这地方,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她扭头,看向红烧肉。


    红苕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到底还记得公子不喜欢让人跪着,她只微微福身,又道,“宅子久未住人,奴婢自作主张,便就领着人打扫了一番,还请公子责罚。”


    ?玲珑缓缓眨眼,怎么又是罚啊罚的?


    齐博文和岳敕却都听懂了言外之意,仆役们都能进的,想来是没有什么忌讳。


    不过,保险起见,齐博文还是扭头看了哥们一眼,“我们进去,没关系吧。”


    玲珑想了想,脑海里却又蹦出了一句话,她慢吞吞地回道,“吾之物,彼可自取。”


    俊秀的少年垂眼,声音低沉,听着颇为情深。


    齐博文却是一个激灵,感觉毛毛的,他摸了摸胳膊,颇为嫌弃,“你从哪学来的肉麻话,文绉绉的,酸倒牙了。”


    他还宁愿听到什么,我对你没有秘密可言之类的大白话,至少真诚。


    岳敕却是不同,觉得这话深情达意,颇为意思。


    红苕看在眼里,却是泪花闪闪。公子终于交到了知心友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寡言寂寥了。


    玲珑看着神色各异的人类,格外不解,唉,进去吧。


    她干脆推开了房门。


    里边却是黑漆漆的。


    这就显出没个大管事的不足来了,红苕到底年轻,有时候思虑不周,也没多带几个奴仆杂役随行,或许也是原先独孤家的主子们就不爱跟着人,也没想到这一茬。


    如今有客来访,倒是稍显寒酸。


    这会儿院中点了灯,就在红苕想着去取上几盏,把书房点亮时。


    一道身影嗖地出现了,马尾尖因着急停飘起,人却是站得笔直,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炯炯有神,他行了一礼,颇为殷勤,“公子可是要点灯?”


    玲珑点头,就见黑影一闪,身姿挺拔的侍棋,眨眼间又出现在她面前,书房里这才悠悠升起了烛光,亮如白昼。


    众人皆惊。小小书童竟有如此本事。


    玲珑的关注点却是不同,回想着侍棋的迅捷步伐,她有些惊奇。


    这就是轻身功法吗?


    她下意识伸手一拍,本以为又是半截的,结果……


    [检测到残缺功法,已拾取。]


    ……成了?!


    而在旁人看来,气质沉郁的少年,眉眼一挑,少有的喜形于色,倒映的烛光,落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里,仿若点亮了夜空的星辰,“好。”


    呃,点个灯就高兴了?齐博文和岳敕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的疑惑。


    可这落在侍棋眼中,便就让等待着下一步指示的前暗卫预备役,瞪大了眼睛。


    他何德何能,只是做了份内之事,就得了如此褒奖?!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侍棋瞬间明白过来,公子这是在变相安慰他,叫他不必为护卫不利自责。


    公子他真的是……太好了!


    直到关上门,那左右热烈的目光,才被隔绝在外。


    “呼。”岳敕忍不住替独孤兄松了一口气。


    这一通也太折腾了。


    齐博文倒是看出了点门道,他捅了捅呆呆的兄弟,直言道,“你不觉得,你这奴仆们,都有点太依赖你这主子了吗?做什么都要你发号施令……”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又徒然变得古怪。


    锦衣玉食的小少爷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他的好兄弟,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你,该不会是那种,疑神疑鬼,时时要人报备,操控他人行踪……”


    说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像。这是独孤吗?那必然不是。


    然而,没等齐博文的心放下。


    他就听到了岳敕一声惊呼,“这,这不是……”


    不是什么?


    见幼崽们都过去了,玲珑也跟着过去了,刚靠近,就对上了两双惊愕的眼睛。


    “你,没想到独孤你还有这癖好!”


    “唉,孤独兄何至如此啊!”


    玲珑百思不得其解,顺着两人的视线,就看到了被镇纸压住的两沓纸。


    嗯?


    她拎起了左边,愣了愣,“阿文的课业!”


    她拿起了右边,辨了辨,“阿敕的书单!”


    玲珑呆在原地,想了想,嗯唔,又想了想。


    好像……她是给过侍剑一沓练过的废纸,可那不是寄给老爷爷了吗?


    那会儿,晚上打坐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老爷爷说,到了书院要他寄信,于是,她临急临忙地掏出了一沓抄书的废纸,连夜让侍剑寄回去。


    还好那时候侍剑还没歇息。


    侍剑亦未寝:……


    该不会就把阿文的课业夹里头了吧!


    后来,她在书院的藏书阁看书,无意间翻了一本什么随园食单,里边的菜式简直叫她垂涎欲滴,于是,她当时就抄了些菜谱,放回了竹篓。


    然后,那时候阿敕不是要办学会,在拟书单。


    正好侍棋上门收拾脏衣服,询问她有什么要带的,玲珑又想起了那菜谱,让他把竹筐里那沓纸拿走,送出去给红苕。


    怪不得……玲珑登时回忆起自己茫然地看着食谱,阿文和阿敕翻箱倒柜、到处询问的场景。


    “原来是你!我说我临摹的大字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啊,这……无妨,那书单,敕也抄了许多。”


    嗯唔……嗯!


    一通赔礼道歉之后,暴怒的齐小爷才勉强原谅了某个“内鬼”,“看来我还得在你篓子上贴纸条,写个大大的‘独孤在此’。”


    岳敕倒是通情达理多了,“同舍之间,会弄混也是难免的事,正如独孤兄所言,敕也无不可告人之秘。”


    玲珑想了想,跟着点头。


    齐博文眯着眼,徒然生出了几分危机感,他看向少年老成的同窗,阴测测地说道,“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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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衣裳。”


    岳敕登时感觉有蚂蚁在爬,面团似的脸杀气腾腾,“齐博文!”


    两人又追着打了起来。


    玲珑站在中间,看着他们两转圈,发呆了一会儿,突然道,“洗澡。”


    嗯???


    咱们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快了?


    先前为着先吃饭,几人只是简单换了一身,可如今……


    岳敕穿着里衣,脚踩在石子路上,他捂着衣襟,罕见有些忸怩,脸上带着点红晕。


    这,他们,我……


    “害什么臊呢?没去过浴堂吗?”


    泡在池子里的齐小少爷如鱼得水,甚至觉得这温泉池子太小,放不开手脚,不过,到底是城里的温泉,倒是罕见,他也不挑剔了。


    宅子没什么特别的,唯一还算稀罕的,就属这后院的露天温泉,却不是寻常的大池,而是分成了几个小池,中间有假山遮挡,水汽升腾,若隐若现,既能互相攀谈,又有充足的私人空间。


    池子下面是圆润的卵石,周遭边缘的棱角也是细致打磨过,面上一层铺了玉石,支着也不觉得凉,齐博文靠在池子边沿,舒服地喟叹一声,“还得是独孤家……”


    回头他也让人弄一个,让姑姑也能时常泡泡,松快松快。


    至于玲珑,泡温泉,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本来她还想像从前那样,直接脱了下去,但看小伙伴们都是穿着里衣泡的,她有些不解,也还是留了一件,选了个池子下去了。


    除了是分开的独浴,温泉还有个特别之处,那就是,每个池子冒出来的水,颜色都略有不同。


    红的,黄的,绿的,蓝的……


    玲珑泼了泼水,浅蓝色的池水微波荡漾。借着水雾遮挡,她运转着的功法,又偷偷地修炼了起来。


    最后,岳敕还是磨磨蹭蹭地下了水,温水包裹着四肢,让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紧绷的精神也舒缓了许多。


    关于浴堂的事,半大的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敕还不曾,呃,去过浴堂。”


    “嗯?”齐博文翻了个身,趴在池子边缘,蹬了蹬腿,他想了想,“岳兄是岳州人士。”


    “我记得跟江州挺近。”


    江州这边都有浴堂,虽然名字还挺文雅,但也就那么一回事。岳州那边,应该也是有类似的吧。


    关于这个,岳敕也只能说,“家中甚严。”实则是囊中羞涩,主要是觉得有辱斯文,通常,他们一家子都是凑着时间晌午洗,还能省点柴火。


    齐小少爷就没这苦恼,因而一时也想不到是这个原因,但想到岳兄小小年纪,就一副老古板的样子,说不得大家出身就是这般姿态。


    相比之下,某人,呃,也像模像样的。


    说到这个,齐博文突然想起,“这么说,独孤你岂不是就没有寄家书?回头不得挨骂?”


    玲珑倒是不在意这些,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寄了?”


    “我当然,等等。”本还幸灾乐祸的少年脸色一僵。


    岳敕也想到了什么,笑意一滞。


    “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