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太子今天变前夫了吗

    姜水芙不知他何意,噙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他,无助极了。


    “孤记得与你说过,当孤的太子妃很辛苦,要学的东西很多,手段能力智慧缺一不可,却也很简单,你只要做好一点……”


    沈极昭停顿了,直直地将刀锋一般的眼神放在了明显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子身上。


    姜水芙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他在不满她,不满到会花费他最宝贵的时间出言警告她。


    “乖一点,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该做的不要做,不该妄想的不要妄想,不该侵犯的更不要侵犯,你的身份只是太子妃!”


    是太子妃,不是他的妻子,更不是他的爱人。


    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何原因生气,可沈极昭想传达给姜水芙的信息她全部接收到了。


    可她已经努力控制了,连传人问候他一句都不敢,他为何这么说她。


    她只是想与他做一对平常夫妻,奢望一点的不过是与他恩爱,携手一生。


    姜水芙感觉一股水润正在快速涌上,它的趋势猛烈,即将侵占整个眼眶。


    她的泪珠总是不听话,所以她快速遏制。


    “夫君,狸奴只是想讨你欢心,不敢奢求更多,更不会侵犯你,它的爪子不会亮出来伤人的,它知分寸,你不用担心。”


    沈极昭的眸子似寒潭,直直地盯着她,寒潭里冒起一层层波圈,提醒告诉她他的要求:


    “孤喜欢会挠人的狸奴,它的爪子要有用。”


    知分寸,还不够,要有用。


    狸奴要有尖锐的爪牙,对外界要有攻击性,可不能对着主人,在他面前,狸奴必须温顺地照着他的规矩来。


    姜水芙听着他的提醒无力垂眸,指尖颤动,他是嫌她无用了吗?嫌她帮不了他?嫌她只会做这些妇人之事?


    她只是想尽一份心意,让他尝尝她的手艺而已,普通百姓,都是这么过的。


    沈极昭站起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神情,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但他说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希望你将今天的话好好牢记,孤知道你学东西快。”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做了这么久的太子妃。


    沈极昭拍了拍身上干净的衣裳,多余地掸了掸。


    随后迅速起身披拿着置在架子上的衣袍离开了,他的脚步强健,经过姜水芙时只掀起一阵冷冽的风。


    “以后不要再做饭了,这种事只能由膳房来做。”


    这一句话,醍醐灌顶,冰得她浑身发冷。


    不是嫌她只会做菜,是嫌她做了菜。


    膳房备菜,是为职责。


    他人下厨,是为试探。


    而她做了大量合他胃口的菜,便是罪加一等,目的不纯,只因为他是储君。


    她不该窥探储君的喜好,侵入储君的要门。


    这越界了。


    他明明白白将他与她隔开,她只是一个不能知晓储君喜好,需要被储君防备的众人之一。


    他永远赏罚分明,大发慈悲地尝她的饭菜是弥补,毫不留情地警告她是惩罚。


    他永远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独留她一人狼狈不堪。


    姜水芙也明白了,他方才那动作一点也不多余,掸去的是她饭菜中的烟火气味。


    他不染尘埃,永远独坐高台,即便只是几丝红尘微粒,他也不愿忍受。


    姜水芙闻了闻自己的衣角。


    全是他厌弃的味道。


    他刚走,这一夜大雨,殿外粗壮的树枝被砸击得全都弯了脊柱。


    鲜嫩的落叶花瓣大片凋落,被男人践踏于脚底,碾个粉碎。


    *


    这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半月,东宫却一片热闹。


    皇家狩猎的时节快到了。


    经过前不久他的警告,姜水芙安安静静地待在东宫,除了处理事务她几乎不出去。


    她依旧是沈极昭贤惠的太子妃,是他口中学规矩快的女人。


    裁剪完衣物,收拣完必要的东西之后,已经是出发的前一天了。


    蟠桃犹豫着开了口:


    “太子妃,老爷准备的骑装当真不带了吗?那可是老爷早早就为您备下的呢。”


    姜水芙摇摇头,她不想招惹是非,太子妃不宜抛头露面。


    “可是太子妃穿上真的很好看,老爷不去,你穿着他送的衣服老爷也开心啊!”


    姜盛被派去扬州处理朝事了,此时不能与她们一起去。


    “他不喜欢……”


    短短四个字,蟠桃又记恨上了沈极昭,娘子明明对老爷送的骑装爱不释手,娘子一见就移不开眼了。


    她看得出来娘子很想穿着去打猎,骑马更是她的爱好和强项。


    这太子,真不是个东西,前几日还那般折辱娘子,简直比个混球还不如。


    总有一天,他会遭报应的。


    次日,宫中队伍庞大,象征着皇室尊贵的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出了宫门,权贵世家于宫外等候,他们的马车紧跟其后。


    围猎是盛事,除了皇室,权贵也是一大主力。


    路边百姓纷纷好奇地探出了身子。


    要说这百姓最想看的非得是当朝一心为民,为民求生,改革体制的太子沈极昭。


    沈极昭不喜闲坐马车,便骑着高头大马跟在皇帝左右护驾。


    好些个娘子妇人撒手绢,男人嘛则是吟诗歌颂。


    这样一来,风光可谓十足啊。


    由此可见,他的地位名声简直不可撼动。


    余下的有心一争的皇子们简直恨得牙痒痒。


    姜水芙在马车中也只能遥望受众人敬重的沈极昭。


    她自豪骄傲同时也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黎民百姓的心最真,对丰功伟绩的太子是仰望崇拜,而提起这么一个极为优秀的太子所娶的妻子,人们无一不遗憾感叹。


    姜水芙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好。


    随心而动鼓起勇气的行为只能被看作违背民风礼制、胆大包天、放浪形骸的异举。


    被世俗所不容。


    到达郊外的南畿盛苑已是两日后,围场被布置地十分完善。


    姜水芙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盛事,这次是作为皇室成员来的,感受多少不同。


    场中处处可见的彰显着森严的等级。


    姜水芙作为太子妃不禁挺直了身躯,做足了规矩。


    沈极昭是深夜才回到帐中的。


    这营帐虽然宽大华丽,但只有一张榻。


    沈极昭一进来见了这情况就蹙蹙眉,姜水芙装作没看见他的反应。


    “夫君,这几日你护着父皇,多有疲劳,妾帮你备了热水,快去缓解下吧,明日还要狩猎,妾帮你备了好些药膏,以备不时之需。”


    “夫君,妾为你准备了好多骑装,你要穿哪个,妾现在给你熨烫。”


    ……


    沈极昭不知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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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还是心情不好,没有说一句话,径直去沐浴。


    他一进去就傻眼了,一件水蓝色心衣赤裸裸地搭在屏风上,这心衣的尺寸大,现在还鼓鼓的,十分凸出。


    不难想象穿它的人有多饱满,走近了,还散发出一阵阵幽香。


    他闭眼不看,快速入水泡着身躯,脑子放空,他确实很疲惫,只不过他泡着泡着就开始烦躁,她的味道可真烦,一股子少女的娇气。


    他一呼吸全是甜腻的气息,她是糖做的吗?平日里跟她睡时也没见这么甜啊。


    过了会儿,水温慢慢变凉,他以为还在东宫,下意识就出声:


    “换水。”


    在外的姜水芙听见他的呼唤,在磨蹭纠结,营地不必比宫里,此时只有她。


    “怎么还不来?”


    他又是一声,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她提着小半桶热水慢悠悠地凑近他,他此刻衣物尽褪,她能看见他雄厚健壮的后背和块垒分明的手臂,她红了脸。


    慢慢把水倒了进去。


    终于倒完了,她也看了个够,身材真好,处处都让人流鼻血。


    坚硬又挺拔。


    她脸红得像螃蟹,不能再看了,她正准备出去,可是老天不如她的意:


    “搓背。”


    沈极昭叫她搓背!


    她惊了,他从来没提过这种要求,她的手十分无措。


    沈极昭拧拧眉,“孤的话你不听了?”


    姜水芙哪里再敢磨蹭,拿着布巾就碰上了他的肌肉。


    硬邦邦的,还有弹性,手感真不错,这种好事,竟然让她赶上了。


    她兢兢业业服侍他,十分开心。


    “前面。”


    他说什么?!


    他又要拧眉,她立即反应过来,颤巍地移到他的胸膛处。


    前面更加惹火,块块腹肌,感性锁骨,她快要冒烟了。


    房里此时氤氲十足,薄雾缭绕,他好像洞里幻化出的男妖精,她忍不住咽咽津液。


    “夫君,下面也要擦吗?”


    此时,一万匹烈马在沈极昭心里,眼里奔腾,狂欢,发疯。


    他猛然睁开了眼,出现了个最不可思议的人。


    “谁叫你进来的!”


    姜水芙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委屈地轻轻噘嘴:


    “没有夫君的允许,妾怎么敢?”


    沈极昭也意识到前因后果了,是他昏了头了,他太放松了。


    这屋里的香味还没消散,所以她来了,他也不能察觉她的气息。


    “夫君,妾还要继续吗?”


    他立即侧身,掩盖着他的身躯。


    “出去,你出去,孤不需要你,孤不要你的服侍。”


    姜水芙料到了,她点点头,虽然这事八成是个误会,但她还是大饱眼福了。


    她知足。


    她转身离去,快要出去时,沈极昭意外地让她别走:


    “等等!”


    她双眸瞬间瞪得浑圆,她可以继续摸看,不,服侍他了吗?


    “把你的心衣拿出去!”


    ……


    入睡时,姜水芙躺在他的身边,整个身子侧着偏向他,这是她的习惯。


    她突然问了句:


    “夫君,妾明日,可以骑马吗?”


    回应她的是沉默,他不同意,她不能去。


    嫁给了他,她没有贪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