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31

作品:《新酒与飞鸟

    玻璃杯里的冰块折射出扭曲的光斑,庄淙的指腹擦过她唇角的酒渍,在人群的欢呼声里忽然收紧手掌,骆嘉踉跄的跌进他怀里。


    酒馆里《亲密爱人》的前奏恰好在此刻响起,他贴着耳际低语,带着威士忌气息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你信不信我现在拿出结婚证给他们看。”


    骆嘉的心跳在庄淙的威胁下骤然加速,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箍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脸颊因愤怒和羞耻而泛红,她低声斥责道:“你疯了吗?放开我!”


    庄淙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冰冷:“疯?或许吧。但比起你,我可做不出睁眼说瞎话的事。你不是想玩吗,我陪你玩到底。”


    骆嘉咬牙切齿:“你敢。”


    “威胁我?”庄淙眯起眼睛。


    “是你先威胁我的。”


    两人始终保持着这一个动作,周围的起哄声渐渐减弱,众人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纷纷噤声,段思谊见状,连忙起身打圆场:“好了好了,游戏而已,还玩吗骆嘉,我有点困了,想回家。”


    骆嘉趁机挣脱庄淙的束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段思谊说道:“走吧,我也累了。”


    周叙有些失落,身边朋友碰了他一下:“赶快追上去加个微信啊!”


    庄淙悄悄把腿伸出去使坏,昏暗的环境下,周叙被绊了一下趴在地上,摔倒的动静甚至惊动了酒保。


    身后同伴惊呼,争先恐后的扶他起来。


    庄淙讪讪地开口:“抱歉啊。”


    “没事。”


    “怎么办,人已经走了。”同伴替他着急。


    周叙望着门外叹了口气:“算了,可能我们有缘无分。”


    庄淙依着沙发把玩打火机,金属盖开合间蓝焰映着眉骨投下阴影,他幸灾乐祸地把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你们慢慢玩吧,我也走了。”


    他的背影保持着若无其事的状态,实则脚下步伐在不断加速,出了门直接跑起来。


    骆嘉和段思谊走出酒馆,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


    段思谊挽着她的胳膊,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骆嘉勉强笑了笑:“没事,刚才有点喝多了。”


    段思谊叹了口气:“庄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也太巧了吧。”


    “可能真是巧合。”骆嘉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几栋高楼,“离家近,而且我之前也跟他提过一嘴。”


    段思谊拍了拍她的手:“回家好好休息吧。”


    两人走到路边,正准备打车,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她们面前。


    车窗摇下,庄淙的脸出现在她们视线中。


    “我送你们回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段思谊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骆嘉,她冷冷地回绝:“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


    庄淙的眼神暗了暗,语气依旧平静:“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


    骆嘉依旧不为所动:“我们已经分居了,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庄淙紧握着手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不是还没离吗。”


    骆嘉的心猛地一紧,但她依旧保持着冷静:“你不想离婚,但我也不想再纠缠,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她拉着段思谊转身走向另一边的路口。


    庄淙转头让代驾在路边稍等一会。


    他下车追上去抓住骆嘉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皱眉:“当心我大喊说你骚扰!”


    庄淙得眼神骤然变得阴鸷,盯着她道:“你喊,看看最后闹大了是你难堪还是我难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庄淙,我们之间从开始就没有任何感情,何必现在要互相折磨,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因为我的出现填补了你心底缺失的那一部分,让你拥有了一个家,这是一种爱的错觉。这个位置,谁都能替代我。放手吧,对你我都好。”


    庄淙笑得有些凄凉:“放手?骆嘉,你从来就没给过我机会不是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想过要和我好好过日子,当初结婚也是你同意的,凭什么你想结就结,你说离就离,不可能。”


    “行啊没事,那就耗着,我耗得起!”骆嘉抬起她高昂的头颅。


    庄淙一副看穿她的眼神,轻嗤一声:“爸妈还不知道吧。”


    骆嘉一怔,猛然抬头。


    光嘴上硬气,忘了现实。


    父母那边是一道难关。


    在常景殊看来,离婚事件丢人的事,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咬牙过下去的原因之一。


    如果知道骆嘉有离婚的打算,她肯定会暴跳如雷。


    “有本事你能找到让他们相信的理由一直在家住下去。”


    骆嘉瞪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庄淙看着她们上车,车子缓缓驶离。


    以前他不明白乔澍说爱一个人是会成为一个偏执的疯子——起初是想要每天见到她,当她的出现逐渐填满了你的生活后,就不止是停留在‘看见’上。


    结婚是他的计划,但骆嘉的出现是意外,动心更是意料之外。


    曾经只想要一个能相敬如宾共度一生的人,但贪婪的欲望无止境扩大,他现在想要爱情。


    乔澍笑他终于铁树开花。


    庄淙知道骆嘉的态度依旧坚决,也清楚自己没有任何把握去控制这段婚姻的走向,但他不愿意放手。


    ————


    回到家后,骆嘉躺在床上,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庄淙在酒馆里的样子,他那双深沉的眼睛,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执拗和占有欲,让她心里莫名地烦躁。


    她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庄淙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她也清楚,自己对他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只是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荒唐和错误,她不想再继续下去。


    第二天下午,骆嘉午睡醒来家里空无一人,常景殊在上班,骆应晖不知道去哪了。


    群里发来开学通知和一些注意事项,骆嘉接了杯水刚坐在电脑面前,常景殊打来电话。


    “你和庄淙到底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庄淙他妈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准备离婚。”


    骆嘉沉默了几秒,听她的语气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嗯,是的。”


    常景殊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语气变得急促:“是庄淙对你不好吗!还是他在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都不是。”骆嘉深吸一口气,“是我早就想离了。”


    “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你为什么不想过!”


    “因为我不爱他。”


    “不爱的话当初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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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选择结婚!”常景殊还在大卖场工作,说话的声音有限,她低声怒吼。


    骆嘉没有回答,待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反问常景殊:“你想好什么时候跟他离婚吗。”


    “现在是说你的事!”


    骆嘉说完话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有些发白。


    骆嘉知道常景殊不会轻易接受这个事实。


    “你……你说什么?”常景殊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隐隐的颤抖,“你当初结婚,是为了让我离婚?”


    骆嘉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板上,斑驳的光影像是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妈,当初你跟我说,只要我结婚,你就和爸离婚。我以为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做,你就能解脱,获得新生。”


    “造孽啊!”常景殊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你傻吗!?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骆嘉的喉咙有些发紧,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的边缘:“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是妈,你和他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我不想再看你每天强颜欢笑,不想再看你为了维持这个家而委屈自己。我以为只要我结婚,你就能无所牵挂了。”


    “太荒唐了,这简直太荒唐了!”常景殊连说两遍,音量提高,很愤怒,“你太不为自己负责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用这种方式来帮我。我和你爸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不该让你来承担。”


    “当初去贵州你怎么不说这是你们的事,是你把我拉进你们的事情里,也从未考虑过我的承受能力!”骆嘉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实话告诉你,他妈说我们家家风不正,而且从始至终就没看上过我,既然我和庄淙从一开始结婚就是一个错误,而现在这个错误有了正当离婚的理由,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


    两人沉默了约一分钟,常景殊开口:“这事你爸得知道,把庄淙他妈说的那些话告诉他,其他话不要多说,事到如今有他表嫂一份‘功劳’,得让他知道这个好嫂子干的‘好事’。”


    ————


    晚上骆嘉打电话问常景殊几点到家,电话接通后,她说自己和骆应晖现在在派出所。


    “发生什么事了!”骆嘉慌张问道。


    事到如今,骆应晖把一切因果全怪在常景殊头上,说是她毁了骆嘉,毁了这个家,说自己恨死常景殊,扬言要把她碎.尸。


    他的眼神恐怖得不像开玩笑,车子逐渐开向人群稀少的地方,常景殊因为害怕报了警。


    派出所一共打了三次电话,前两次骆应晖都强调是家庭矛盾不需要去派出所,民警询问常景殊需不需要帮助,她说完‘要’后对方立刻命令骆应晖把车开到所在区域的派出所,否则马上定位他。


    常景殊不想让骆嘉掺和进来,死活不说在哪个派出所。


    撂了电话后,骆嘉出门扫了辆共享单车从最近的派出所一处处找。


    晚高峰的路况有些拥堵,庄淙把胳膊架在从窗户上等红灯,非机动车道处一闪而过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他认出那是骆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