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 2

作品:《冷蕾丝

    付竞泽挂电话出来,冰尤正托腮看着他。


    笑里全是表演成分。


    舀冰淇淋的勺子没放稳,从碗边滑落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k到处找你,我一会开车送你回去,剩下那辆先找个地停一晚。”


    他漫不经心做了安排,丝毫没给冰尤提意见的余地,直到坐下也没多透露别的信息。


    她一反常态的点点头,眼球干净的像玻璃弹珠,手指拨开缠在一起的发丝,一副乖乖认命的姿态。


    “都听你的。”


    冰尤只是轻低了下头,就把“顺从”两个字表现的入木三分。


    付竞泽不相信她会这么好说话,虽然还没弄清楚她玩的哪出,但还是把手肘撑在桌上离她更近了些。


    严肃提醒她。


    “别耍花招。”


    她无奈地笑笑,把散落的外套挂在香肩上。


    那样子像在说“你不信我就算了”。


    随后她站起身,朝卡座外挪了挪,面对付竞泽紧盯的目光,她指了指洗手间的门。


    “那里面你也要看着我吗?反正我是不介意啦……”


    她嘴唇勾出一个弧度,眼上的细粉伴着盈盈笑意闪动,放荡又可爱。


    付竞泽没理她,把头转向窗外,揪起面前的吸管喝了一口可乐。


    硬朗的侧脸看着就冷,肩颈线条流畅,敞开的衬衣领口下,凸起的喉结移动。


    冰尤心满意足地离开,红底高跟“哒哒”碰着大理石砖,身上的貂皮毛绒绒的,随着步伐煽动。


    乌云再次袭来,天暗的不行,窗外黑压压一片。


    雷声滚动。


    要不是借着门口加油站的灯光,公路上的状况都很难被看清。多数人都选择了相对安全的大路,因此在这条小路段经过的车少之又少。


    眼看着又要下雨。


    付竞泽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是深夜,电量也告急。


    顺视线平移到一边的桌面,可乐杯旁干干净净,钱包已经凭空不见。


    被耍了。


    他回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木质的门沿轴承上里外摆动,里面没有半个人影。


    餐厅的大门似乎刚刚被关上,一丝室外的阴风顺门缝吹了进来,门头上挂着的风铃直响。


    他抓起手机站起身,但还是晚了一步。


    窗外,女孩高挑的背影已经走到了银色跑车旁边,狂风肆虐她身上一切能被吹起的东西。


    黑发,裙摆,外套的毛边。


    她在冷灯下白的反光。


    冰肌雪骨,人如其名。


    混乱的状态在她身上反而更鲜活,付竞泽苦笑着不愿挪开眼睛欣赏。


    车灯亮起,她成功把车门拉开。


    就是这样紧急也不忘回头。


    隔窗送给他一个wink。


    付竞泽转身紧跟出去,却被服务生的手臂拦住去路。


    对方神情正义,举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不好意思先生,您现在恐怕不能离开……我们店里都有监控!”


    那张纸是从账单撕扯下的一角,边缘参差不齐,上面用口红大大写着几个字母。


    SOS。


    付竞泽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搞得像落水狗,一张嘴解释不清,摸摸口袋,发现另一辆车的钥匙也早被顺得干净。


    怒极反笑,他用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按下发送键给k。


    【跑了。】


    下一秒,手机关机。


    *


    次日,天气大晴,万恶周一。


    冰尤的感冒进入了白热化。


    她昨晚下高架之后就随便开了间房过夜,一早又收拾好自己赶来了学校。


    头疼的厉害,作业一笔没动。


    原本想请假来着,奈何今天日子特殊,她怎样也不愿意错过。宁可一上午都趴在课桌上补觉,也要保证人完完整整地坐在教室。


    虽然是私立,环境也没多自由。


    她因为在学校装太乖,已经被其他同学边缘化处理了。省了好多不必要的社交,也没搭伙的朋友。


    学校里甚至流传过一个帖子。


    说冰尤到现在连男朋友都没谈过,五米之内男人近不了身,那意思她扮纯,是只会学习不懂情趣的闺房玉女。


    她当时在论坛看到这条的时候,嘴都差点笑裂了。


    不过就是做到这份上,也有人眼红。


    年级里有一伙女生就定时定点围她,知道她家有钱,就打着“交个朋友”的旗号切了她不少票子。


    不过冰尤也分得清缓急,因小失大总归不好,所以乖乖交着“保护费”,维持着难得坚持到现在的人设。


    下课铃一响,教室瞬间热闹。


    她被噪音吵醒,艰难地从课桌上爬起来。


    今天脸上没挂妆,很素,由于皮肤白,就连眼下的乌青也像点缀。校服扣得整齐干净,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冰尤,该上体育课了。”


    隔壁桌的女孩轻声提醒,又怕扯上关系,说完这句就走了。


    她点点头,清了清嗓子。


    几缕发丝挂在耳朵和脖颈间,缓慢垂落,伴随脸颊压在手臂的潮红,散发出混沌的水汽。


    嘴唇分明没涂唇彩,却像掰开的石榴,马上就要滴出水分。


    几个男生在讲台旁站着不走。


    看到冰尤醒来的动作慢慢吞着口水,有的手里忙着擦黑板,有的手里忙着扫地。


    就是眼神齐齐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随手盘的头发倒很像故意设计,散乱无序不过别有风味。


    一把扯下皮筋,黑发散开,人也清醒起来。


    穿上制服外套后,她带着风从几人面前经过,捂着后劲活动着筋骨。离开教室那刻,所有男生的目光都还停在她消失的门口。


    不过几秒,冰尤又折返回来。


    纯粹明媚的脸出现在几人面前。


    “哎,今天教务处查楼吗?”


    她声音清澈,忍着头痛客气地笑。


    男生们已经乱了阵脚,放下手上的工具相互对视了一下,只有最前面的一个用理智支撑着回答。


    “啊……噢!主任说这个课间就会来,现在估计还没轮到咱们班……”


    “谢谢。”


    冰尤扬了下嘴角转身下楼,三步并做两步走了几阶,很快到了最后一个平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下雨,今天异常热。


    为了装乖她连制服裙都没裁,裙摆一直遮到膝盖处,粘在身上特别不舒服。


    她手还在整理,就看见几个女生堵在楼梯口。


    和她预料的一样。


    这一伙人,最后一天也不肯放过她。为首的女孩浓妆艳抹,耳钉打满了耳朵,挥着手招呼她赶紧下来,表情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


    冰尤慢慢走下最后几步。


    女生靠近鼻尖,在她身上嗅了嗅:“哟,我们冰尤又去哪勾引男人了。”


    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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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付竞泽车上待太久,古龙水混合木调香水缠在身上,洗都洗不掉。


    *


    背骨碰撞。


    她整个人被甩在墙上,身体也被几只手牢牢嵌住。


    女生一个耳光扇在冰尤的左脸,那声音一听就是来真的,引得走廊上零星几个学生回眸。


    只是大家都知道她一直以来的为人,没人敢上前多管闲事,纷纷移开视线装没看见。


    冰尤侧着脸呼吸,睫毛微颤,疼痛难忍。


    女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语气更狂妄:“听说你要转走了,怎么?是我没让你满意,急着摆脱是吗?”


    她带着质问的态度,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冰尤确实要转走。


    今天是在这的最后一天。


    她会不会把几个女生霸凌的事捅给学校都是小的,未来的日子没了她这份经济来源,一伙人相当于突然少了一大笔钱。


    这样的结果女生肯定不能接受。


    冰尤从鼻腔发出一声轻笑,眼眸对上女孩的眼睛。


    “姐,捞了笔大的,你翻翻我兜。”


    她表情还是一样的乖顺谄媚,惹人怜爱又想要欺负。


    女生闻言示意其他人把手放开,自己则是顺着她的身体摸来摸去,原本有几个根本不用搜的位置也被随意侵犯。


    她就是想羞辱冰尤,让她难堪。


    最后,手终于滑向了制服外兜一处鼓起来的地方,掏出一看是个钱包。


    黑色荔枝纹,贴皮十字。


    付竞泽那只。


    女生也识货,脸上立刻流露出惊喜,摸着钱包的厚度,更是嘴角咧到了眉毛。


    一群人围着不放,都在等她把拉链拉开,一睹里面到底有多少票子。


    冰尤松了松肩膀,目光聚焦在女生的表情上。


    随着拉链一响,校卡首先映入眼帘。


    女生手上的动作骤然停顿,眉头拧成一团,脸上先是失神,然后是长久的静默。身边一堆不明所以的人还在为钱兴奋,使劲扒着钱包准备瓜分。


    拉链被迅速拉上。


    就在其他人还在疑惑的时候,冰尤却先开口了。


    “不要吗?孝敬您的。”


    她把脸贴女生很近,一如既往地甜而不腻,“孝敬”两个字特意咬重,强调了一番。


    就在这时,走廊拐角传来浩浩荡荡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片混乱。


    中年男主任视察,带了俩老师巡楼,走到门口发现明明快到上课时间了,还是有不少学生堵在楼道不走。


    一进来就看见几个惯犯聚集在这里。


    “你们哪班的!”


    所有人的动作都被迫打断,注意力集中在主任的呵斥上。


    女孩迅速把钱包丢回到冰尤手上,趁乱跑离了现场。


    冰尤站在原地没动,眼圈竟然有些泛红,嘴角时不时开始抽动,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主任身后的其中一个老师认识她,立刻把她拽到旁边,手还落在她手臂上,上下安抚。


    确保她情绪没有问题后开口:“主任,这孩子我们班的,很好的孩子,就因为被欺负今天就要转走了。”


    冰尤把钱包揣回兜里。


    眼泪只转了一圈就浑然消失在眼眶。


    项圈留下的擦伤在脖子上生疼,她抬手抚在伤口处,确保它藏在衬衫之下。


    面对老师们关切的目光,吃力地回敬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