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乡村遗产

作品:《总拿到奇怪角色怎么办?[无限]

    还没等郁汀缓过神来,就被身后的人握住肩膀转过身来,他猛然睁大眼想要看清楚那是谁,然而男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整个人就强势的被对方圈在怀中,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周围的哀乐声和哭丧声像是按下了暂停键般全部停止,身上那股阴寒感也瞬间消散。


    郁汀不知道男人是谁,也不敢挣扎,空间在这一瞬间停滞,燃烧跳跃着的烛火也被定格。


    他抬眼看向前方,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全都凝住,眼眶突出,面容诡异呆板像是恐怖片中的木偶娃娃。


    极度安静的环境下,郁汀发觉男人身体冷的不像是正常人有的体温,梦中皮肤接触的感觉如此真实,他放缓呼吸,这才觉察到这耳畔好像没有呼吸声,是鬼吗?


    或许是刚刚闻老爷子那一幕带给他的冲击太大,相较于周围充满攻击性的古怪东西,眼前人并没有让他太过恐惧。


    他颤颤的抬起手搭放在对方的胸膛上,呼吸一窒不出所料的没有感觉到心脏跳动。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或许是男人也感觉到了他的试探,轻笑一声。


    脚踝处的皮肤传来一阵粗糙温热的舔舐感,紧接着小腿被一阵毛发扫过,郁汀整个人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他小腿紧绷,察觉到整个腿被环绕住,那块被舔舐的皮肤逐渐传来刺痛感,浑身不可自控的泛起鸡皮疙瘩,他余光向下却隐约只见一片乌黑的毛发,是只黑猫。


    郁汀立马想到了假山林里的那只满是攻击性的黑猫,一爪下去可以挠出一条深可见骨的印记,那血淋淋的凄惨场景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死死咬住下唇,生怕动一下就激怒了它,郁汀双手紧紧拽住男人胸前的衣服,脸不自觉的面向里侧,贴在对方的颈弯处。


    哆哆嗦嗦的请求着:“可不可以让它走开?”


    像是能听懂他话里面的害怕和抗拒,黑猫用尾巴圈了圈他的小腿,用头蹭了蹭他的脚踝,小声“喵喵”叫唤着,但因为声音太过低沉粗旷,丝毫没有安抚效果反而让郁汀更加害怕。


    脖子上的手臂越抱越紧,郁汀的声音中还带着惊惶,年轻男人毫不留情的抬腿将猫踹开。


    猫在地上打了几个翻转,起身躬腰,浑身的毛发倒竖起来,凶狠的对着男人叫着,做出一副攻击姿态。


    凶狠的叫声破坏了这个凝滞的空间,屋外的风吹了进来,屋内的布幔幡帐开始翻飞哗哗作响,烛火也跳跃着。


    屋内的人也像是被惊动,脖子和手开始一卡一卡的开始摆动着,不像是常人能做出来的动作。


    郁汀看到周遭的异状,连忙回头看向那只黑猫,见它又要靠上来,无暇再顾及周遭,整个人把腿


    向上一抬,双腿盘到了男人的腰上。


    这是趋利避害下的生理反应,至少在目前看来身前男人的危险性是最低的,哪怕他没有呼吸算不上是一个人,轻松就能制住周围那群对他充满恶意的古怪东西,甚至还阻止了闻老爷子对自己的攻击。


    这个动作很好的取悦了男人,对方伸手稳稳托住他的双腿,低声笑了笑,像是夸赞的说道:“好乖。


    郁汀假装没有听到他声音里的调侃,他已经能接受梦境中的灵异现象,即使仍旧害怕,但是不会手足无措,甚至开始想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猫咪的怒吼声越来越大,像是被两人的忽视激怒,屋外的风越来越大,那股熟悉的阴冷感又开始向他袭来。


    这一切的异像似乎都是因为猫的怒吼声打破了平衡,郁汀着急忙慌的想要转过去,却被男人一把按住。


    他有些不耐烦的说着:“蠢货别叫了,叫的难听死了,他只能是我的。


    这里总共就他们三个能动弹的,郁汀很明确的知道这个极其带有指向性意味的代称说的是自己,他无暇去顾及男人话语中强势,如果再不让那只猫停止叫唤,整个灵堂就要失控了。


    郁汀没怎么用力就挣开了男人按住他头的手,转过身去,然而就当他看向男人的脸时,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并非是视觉意义上的看不见,更像是被设定了一样,郁汀能看到他的五官,却无法再脑海中反应出他的长相,除了感觉到很年轻外,再也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印象。


    两人视线相对的瞬间,男人勾了勾唇,声音轻缓却带着压迫感:“想看到我长什么样子吗?


    是一个问句的语气,却只给了他一个答案,郁汀颤颤的移开眼神,抖着唇小声的说:“不、不想。


    看着怀中胆小的人,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却莫名的让他有些不爽,他用力捏了捏掌心丰腴的软肉。


    “啊——


    部位太过敏感,郁汀腰线一颤,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侧,整个人向上弹了一下,被他捏的颤叫出声。


    处于攻击状态的黑猫听到他的叫声,停了一瞬,随即对着男人冲了过来,龇牙咧嘴的不停用猫爪挠着他的裤腿。


    郁汀低头看向那只猫才发现,除了表情凶狠外,似乎并没有对男人做出任何有攻击性的动作,只是能从它的低鸣声中感觉到他的急躁。


    黑猫不停的围绕着男人的裤腿攀扯,男人似是被他弄烦了,不耐烦的将它踹开:“蠢东西,我没有弄他。


    郁汀这才反应过来,一人一猫似乎是非常熟悉,或者说是一伙的,这话的意思是难道刚刚这猫是在担心他?


    他低头看向那只猫,那个


    近乎荒唐的猜测让他有些不确定的问身侧的男人:“它不是想咬我吗?”


    黑猫像是能听懂他的话,更加焦急的叫唤起来,灵堂一侧的烛火被吹灭了一支,如果说刚刚那群古怪的人还只是缓慢的动作,现在连表情都开始有了模糊的变化。


    郁汀有些惊慌的拽紧男人的衣领,眼尾还泅着一抹红,声音抽紧:“怎么办?你快让它别叫了。”


    男人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阴翳,看向那只不听话的蠢猫,脸色难看的不像话,声音发沉:“它听你的话。”


    这话说的有些无厘头,但是郁汀没有时间多想了,小声哄着那只猫:“可以安静一点吗?”


    实在是没有多少哄人的经验,更何况还是哄猫,话一出引来了男人的轻笑。


    然而这只猫太通灵性了,或者说是郁汀对它说话的表情太过温柔,让它有些晕头转向立马停住了叫声,甚至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如果郁汀能读懂猫的表情,那就知道它现在脸上有多么陶醉且热切。


    猫的叫声一停,灵堂内的异像立马停止住了,屋外的那阵狂风仿佛像是错觉。


    这画面属实有些诡异,郁汀整个人转过身,被男人半抱着坐在他的手臂上,小腿堪堪晃荡在男人的大腿处。


    而前一秒还凶狠露着獠牙的黑猫正歪着头对着郁汀摇尾巴。


    又好像是知道他害怕,它收起了爪牙,叫也不敢再叫了,怕郁汀移开落在它身上的眼神,只是用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郁汀。


    郁汀在男人不高兴的表情挣脱他的怀抱,蹲在了地上,试探性的伸手往前摸了摸。


    黑猫立刻把头往它手上凑,整个猫都在他的掌心下转动着,舒服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可即便如此,它还是有些不满足,扬起脑袋想要闻郁汀的掌心。


    郁汀害怕它又要舔自己,手向内一缩,猫连忙扒住他的腿不让他离开,急切的小声喵喵的叫着,可惜声音太过粗旷,显得有些凶凶恶恶。


    见郁汀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伸出手摸它,眼眶里闪过一抹委屈,对着年轻男人扬了扬脑袋,想要它帮自己沟通。


    可惜它找错了人,年轻男人巴不得郁汀不理它。


    看着蹲在他身旁,还带着警惕的郁汀,又看到那只碍眼的蠢猫,故意说:“它想要咬你的手。”


    郁汀本来还在怀疑,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反而打消了怀疑,因为黑猫在听到他的话后,猛的摇了摇头,接着用头对着男人的腿撞了一下,连爪子都不敢露出来。


    随即趴在郁汀的脚边露出肚皮,郁汀伸手摸了摸它的肚皮,它舒服的像是软了骨头,两只爪子在空中刨动着,喉咙里发出粗粗


    呼噜声。


    郁汀被它的样子逗笑了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慢慢的撸动着它的肚皮。


    黑猫对上了男人的眼神在郁汀看不到的瞬间闪过一抹得意。


    小畜生。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它。


    他伸手捏住郁汀的后脖颈将人提起来听不出什么语气却莫名让人感觉阴测测的:“你不会以为我是让你呆着这里和那只蠢猫玩的吧?”


    刚才的友好仿佛只是他的伪装现在才算是真正露出他的真面目。


    郁汀被他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吓的抖了下这才回过神来男人能制住灵堂内的一群怪物就注定了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紧抿着唇不敢出声低着脑袋也不敢抬头去看男人脸上的表情。


    男人感受着手下嫩生生的皮肤见他闭嘴不言冷嗤一声。


    “等到天亮的时候你去闻老爷子的房间找一尊神像把它推倒后用一块白布盖住。”


    说完停顿了一下:“记住其他的东西都不要碰把他推倒后用白布盖住就行了。”


    郁汀听到这话猛然睁大双眼神像?


    他怎么知道闻老爷子的房间有神像一般人供奉神像都不会供奉在卧室里面越是相信玄学的人越是忌讳这些。


    更何况抚仙村有仙人庙闻老爷子本就身患绝症为什么还要单独供奉神像?不怕惹怒仙人吗?


    很显然这个副本是个灵异本还是个存活本处处都是危机副本剧情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全都跟神像有关系现在又出来了另外的神像。


    副本的主线剧情就是要找出杀害闻老爷子的凶手很显然跟这个所谓的神像脱不了干系


    男人的要求正好给没什么方向的郁汀带来了线索虽然一整晚都在倒霉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郁汀在男人危险的语气中连忙点点头至于按不按他说的算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男人的要求是在让他冒犯甚至是抹杀神像郁汀不清楚这会有什么后果可是他直觉对方好像并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灵堂内的烛火开始昏暗起来郁汀鼻尖开始传来极其浓重的香烛味。


    男人松开捏住他后颈的手转而掐住他的下颚将郁汀的脸抬起来转向棺材语速开始变快:“记住一定要按我说的住不然下次在有这种情况我帮你了你你就只能去棺材里和他做伴了。”


    郁汀瞳孔一缩看向头颅歪向这边、乌黑的眼珠瞪向他的闻老爷子慌忙的将视线转回到男人脸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话语中没有开玩笑的成分不是威胁也不是夸张好像单纯的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这让郁汀非常的惊惧,男人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声音,整个人开始变得透明:“时间只有今天一天。


    捏住他下颚的手逐渐失去力道,周围的一切开始溶散,意识消失前,郁汀只来的及听到他最后一句话。


    “记住,不要做其他多余的事。


    随即,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等到他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然而在这个副本里,每次有人敲门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从沉睡中骤然被惊醒让他心脏突突狂跳两下。


    等到屋外的人进来才发现原来是昨晚的厨娘给他来送早餐,简单的道谢过后,连忙把门关上。


    郁汀垂着头做到床边上,头发蓬松柔软,刚从睡梦中醒来,头顶还有一缕头发不听话的翘起来。


    跟这一副慵懒的画面不搭的是郁汀苍白的脸色,他还清楚的记得睡梦中的事情,以至于想起来都后背发冷。


    他紧咬着唇,有些不死心的将裤腿提了起来,直到看到脚踝处的那一小块发红的皮肤,才终于是接受这个事实。


    那块皮肤是被那种黑猫舔红的。


    而这无疑是个噩耗,因为哪怕是在睡梦中受到的伤害,也会在现实的身体上反应出来。


    如果不是年轻男人,他很有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也再次让郁汀感觉到了存活本的可怕。


    果然比第一个新手副本的难度大好多。


    今天是进入副本的第三天,时间快要过半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想到男人严肃叮嘱的话,如果他不照做,恐怕今晚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而且男人似乎对闻宅的事都了如指掌,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故意模糊面容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脸,那极有可能代表两人见过,或者说有碰面的可能性。


    郁汀一下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真像他所猜想的那样,对方很明显不属于活人的范畴,却又在现实世界中有身份,除了他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人也是这样呢?


    一下子闪过许多复杂又恐怖的猜想,让他乱了头绪,或许找到神像后能得到线索。


    郁汀囫囵的吃了几口早饭,就出门往闻老爷子的卧房走去,他没有忘记对方的话,需要用一块白布把神像盖住,好在宅子里正在办丧事,多的就是白布。


    闻老爷子的卧房离他并不是很远,他避开人走过去,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抚仙村的最是忌讳神鬼,闻老爷子的房间自从出事后,房间内就在有没有人进来过,哪怕是有人经过,都会远远的避开,这正好方便了郁汀。


    他推开闪身进去,屋内窗户紧闭,视线有些昏暗,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刺鼻的血腥味,凳子


    和桌子歪倒在地上也没人挪动。正前方粗长的横梁上悬挂着一条白布,应该就是闻老爷子上吊的地方。


    桌子周围的地面上有一摊不明血迹,应该不是人的,更像是某种动物的,地上还洒了一层大米和很多符咒,像是化解怨气的某种仪式。


    郁汀脸色一白,即使是在白天也感觉后背泛起阴冷,乌黑的睫毛止不住轻颤,他攥紧掌心,环视了房间一周,并没看到哪里有什么佛像。


    他踱步走到一旁的书架前,只看到上面稀疏的摆放着几本书,他拿起一本书,看了眼木架上的灰尘,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已经许久没有移动过了。


    而另外一边的博古架上面全都是一些瓷器和玉器,也没有看到佛像的痕迹,按理来说如果是供奉神像,一般都会有神龛和供台,而在这一览无余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郁汀蹙眉思考,脑袋里一闪而过年轻男人的话,似乎是让他去找神像?


    他翻查了衣柜和抽屉,并没有看到有任何藏起来的神像,而对方似乎非常确定神像在闻老爷子的卧室。


    郁汀看向密闭的房间,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想到了各种悬疑电影中经常会用到的手法。


    暗室!


    封闭幽暗又极其隐蔽的地方,专门为掩盖某种不易于让外人发现的秘密。


    既然是暗室,闻老爷子又不良于行,开关肯定就在房间内的某个地方。


    这个机关不会太高,是一个正常人坐着也能接触到的地方,但是又要隐蔽不会很突兀,他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床边。


    可是他摸索了整张木架床也没有见到机关,甚至还将床褥掀开看了眼床板下有没有什么玄机,然而也是一无所获。


    嘎吱——


    紧闭的木柜突兀的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刺耳朵声响,毫无外力作用下满满的敞开一条缝,将神情高度紧张的郁汀吓得短促的叫了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开始他就觉得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人如芒在背。


    郁汀的心脏开始砰砰极速跳动起来,有一种即将发现某种不可控事情的预感。


    极度的不安感浮现上来,他紧咬着唇惊恐的看向衣柜,刚才明明看过了,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为什么会突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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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


    郁汀颤抖着攥紧手心,浑身绷紧的拿起一旁博古架上的一樽铜质飞马摆件,非常有重量的物件让他有了些许安慰。


    不管柜子里的是什么,他如果的将飞马摆件砸下去,只要是有□□的东西都会受到重击,如果是灵异体的话,不管怎么样也是逃不过的。


    他没有退路。


    郁汀小心翼翼的迈步向前走,后背朝向房门口,手举到半空中随


    时警惕着,直直的盯着衣柜门前那条漆黑的缝隙。


    他屏着气伸手慢慢地伸出手……


    而房门外的闻述礼站在窗户口,听到屋内在郁汀短促的叫了一声后,再也没有动静,冷峻的眉眼拧了起来。


    刚刚在廊桥上,他刚从灵堂守完夜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整晚他的脑袋都昏昏沉沉,脸上的倦容都掩盖不住,却在天亮后反而变得清醒。找佣人一问,才发现竟然已经快要九点了。


    闻述礼本来打算去找闻随商量一些事,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却意外看到郁汀直直的埋头快步朝老爷子卧房的方向走去,还时不时的看一眼周围。


    郁汀胆子小的不行,这个举止实在是太过反常,几乎都没多加思考,他就提步跟了过来,而等到他跟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这一行为有些不妥。


    不知为何,想到郁汀那张可怜羸弱的脸,准备离开的脚步止住,一反常态的做出了这个悖礼的举动。


    他告诉自己,或许郁汀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无辜和无害,或许老爷子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里面太久没有动静,顾不得会暴露自己,闻述礼黑沉沉的眼睛闪过一丝波澜,心底直觉异样一把推开房门。


    而房间内的郁汀猛的拉开柜子门后,一张黄色符咒随着这个动作带起的风飘了出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郁汀缓慢的舒了口气,用力攥到发白的指尖也慢慢松开,视线落到了那张落在地上的符咒上。


    上面写着“符令收镇凶神恶煞。


    朱砂鲜红,但是符纸却有些褪色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并不像是近段时间放进去的。


    也就是说在闻老爷子搬住进来之前,这张符就有人放进去了,郁汀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些古怪的族人。


    镇祟?


    这个房间里有什么需要镇压的吗?


    郁汀颤抖着手,看在覆盖在他影子下的那张符,莫名的感觉那股血腥味更加浓重起来。


    让他想要夺门而出,但是他还没有找到神像,余光看到那条悬在半空中的白绫,似乎是在晃动。


    可是门窗紧闭着怎么会有风?


    他脸色白了下,浑身紧绷着正准备转头,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啊——


    极度惊恐下,他再次吓的叫了出声,整个人往后倒退几步撞上了一边的博古架。


    背部突如其来的剧痛感让他瞬间红了眼眶,额头浸出了冷汗。


    伴随而来的还有瓷器落地的清脆响声,木架上的古董碎了一地。


    郁汀脸都白了一瞬,逆着光惊惶的看向门口,却在看见地上映照的人影时,才稍微松了紧提到嗓子眼的气。


    但是,整个人也


    没有多放松,闻述礼怎么知道他在这?


    他在门口站了多久?


    郁汀看不清闻述礼的神色,摸不透他的想法,看着男人一步步朝他走近,郁汀飞速的在脑海里思考着措辞。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闻述礼身上,没有注意到他头顶上一个玉雕葫芦正摇摇欲坠,伸手扶住博古架便要直起身来。


    电光火石之间,闻述礼快步走上前,一把握住差点砸到郁汀头上的玉雕葫芦。


    闻述礼看起来温文尔雅,近距离才发现身形很是高大,给人一种来自于天生上位者的压迫感。


    低头注视着人的时候,骨感立体的轮廓和深邃的眉眼,哪怕看不出什么神色,也让郁汀轻微变了脸色。


    突然,一阵沉闷厚重的摩擦声响起,两人同时转头看过去。


    只见床边原本光滑的墙面上赫然打开了一扇门,通向黑暗之中。


    郁汀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是没有料到他找了半天的密室就这样突兀的打开了,看起来那个玉葫芦就是打开暗室的机关。


    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仅供一个人进出的通道,以及充满着未知与危险的目的地。


    这一刻,看着身旁的闻述礼竟莫名的放下心来,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是发现了这个暗室,也不一定有这个胆量敢进去。


    闻述礼一向波澜不惊的脸在看到暗室的瞬间,浮现出一丝惊讶,看了眼郁汀语气不明的说道:“你是来找这个的?


    以前还会叫他“夫人,现在连称谓都省去了。


    郁汀胸腔里的心脏急速跳动两下,却还是马上摇了摇头,小声否认:“不是,我不知道。


    卷翘的翘毛不自然的眨动着,眼尾还拖着一抹薄红,要是郁汀现在面前有面镜子,就能看到他的心虚在脸上有多明显。


    “嗯。闻述礼收回视线,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漆黑的暗室口,闻述礼举着烛台往里照,脚下是一段向下的台阶,台阶太过于狭窄,堪堪容纳两只脚的宽度,台阶两侧是顺滑的坡道,这个甬道很明显更加方便于轮椅行走。


    还只是站在入口,就能感觉到混合着霉味的阴冷气息争先恐后的往外冒,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郁汀不自觉的向闻述礼身边靠了靠,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距离,闻述礼垂看了下两人紧挨的衣服下摆,握住烛台的手紧了紧,没有往旁边避开。


    他看向一脸惶然的郁汀,低声问:“你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进去。


    “我跟你一起。郁汀无声的咽了下口水,几乎都不需要思索的回答,他本来就是要进去的。


    黑暗的甬道内,完全都靠闻述礼手


    中的烛火照明,能见度仅限于方寸之地,郁汀紧紧的跟在闻述礼的身后,拐过一道弯后,两人的身影完全被暗黑笼罩。


    如果说刚开始还能保持着距离,就在他回头看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时,手就不自觉的握住了男人垂在一侧的手臂。


    越来越低的温度让他浑身开始发抖,说不清到底是冷还是怕,里面的味道也愈发刺鼻,不是一开始那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而是更加浓郁的油腻香烛味。


    郁汀心下猜想里面应该就是供奉佛像的地方。


    寂静的空间内闻述礼能听到郁汀稍显急促的呼吸声,在郁汀的手握上来时,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在发抖。


    “到了吗?”郁汀颤着嗓子闷声问。


    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在密闭的甬道内却格外清晰,闻述礼甚至还能听出掩藏在其中的微弱鼻音。


    “没有。”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郁汀就紧接着问:“还要多久?”


    不是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更像是极度惊慌下想要找个人和他说话,来平息未知的黑暗带来的恐惧。


    就像是有些人走在黑暗的道路上会大声说话甚至唱歌,以此来掩盖住心底的不安,因为极度的黑暗削弱了视觉的存在感,人就会寻求其他感官来维系安全感。


    闻述礼察觉到了,郁汀无意识向他索求安全感的行为。


    他停下来向前走的脚步,没有回答郁汀的问题,反而是转过身来,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跳跃不定的烛光照在两人之间。


    郁汀拽住他衣袖的手也因为这个姿势被迫松开,在看到对方紧蹙着眉心,似是挣扎和无法忍受的表情时,脸色白了一瞬,还以为是对方嫌他麻烦不愿意被他抓着。


    眼眶里冒出一股酸涩感,他紧攥住手心强忍住眼泪,勉强提起唇角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男人沉声开口说。


    “你要走我前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