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71章

作品:《狐与宦

    “咦?郁大人你傻坐着干嘛?”芫花困困的,她三两下蹬掉鞋子,如往常一般,躺在床上,她拉了被子盖脸,十分善解人意,“郁大人你快去擦罢,我不看你!”


    真是体贴的狐狸,若不是她一脸坏,郁决就真的要信了。


    郁决拿她没办法,正无措,忽摸到手边有条带子,他拉了半截出来,打眼一看,是一条不知甚么玩意儿上的系带,料子厚,不透光。


    他没多想,把系带拉出来,想用她绑芫花的眼,然后,他就看见芫花脸色变了,又意外又懵懂,芫花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凝着她的神情,郁决狐疑地把整个系带拉出,一件小小的,紫色的菱形衣物。


    那是芫花的小衣。


    “……”郁决怎么也想不到,芫花进被窝,第一件事竟然是把小衣扒了,她应当是没扒完全,小衣还在身上,结果被他带出来了。


    郁决想对了,芫花就是躲在被窝里脱她的小衣,以前有一次她坐在床上脱,被他一顿斥,她就不敢再当他面脱了。


    怎么换了个办法脱,他看起来也要生气的样子?


    芫花试图解释:“郁大人,睡觉得脱呀,要不然很难受的。”


    郁决把小衣塞回被子里,他垂下眼,探不清内心。对芫花,他很有些不可告人的阴私,可他不太下得去手。


    他站起身,避开了这个话头,“你拿被子蒙眼,不许看我擦身子。”


    “……哦,”芫花心里奇怪,他怎么又不理她了,她嘀咕着,钻进被子里。


    但是,作为一只天生的狐狸,她不可能就这么乖乖的,虽说她觉得那地儿不好看,可……她莫名的还想看,好像看了一次不大够,还想看第二次第三次。


    她这么想,就这么做了,悄悄扒下被子,露一点点眼睛去窥。


    谁曾想郁决压根就没去擦身子,好像看透了芫花,就站在床边等她探头。


    芫花被郁决逮个正着,和他的凤眸冷不丁地对上,芫花瑟缩着回被窝,却被郁决拎鸡崽般的揪住衣领,被整个儿提起来。


    “哎呀,大人,好冷哦,快让我睡觉罢。”芫花干笑。


    郁决没有想罢休的意味。


    芫花闷头一想,坏郁决这种小气鬼,自己吃亏了定然不肯放过她,那她得做甚么,让他觉得没吃亏。


    做甚么?


    让他看回去呗,还不简单?芫花可骄傲了,她修的可不仅仅是皮囊,身子也是漂亮得不行呢!


    芫花说干就干,开始褪里衣。


    “你脱甚么?”郁决松手,芫花啪嗒一下砸坐回床上,她委屈地瘪嘴。


    芫花憋了一朵泪花出来,莹白的指拭泪,满目娇媚可怜,她又刻意卷了妩人的调,听上去就很有勾引人的腔调,“欺津,你不要生气呀,芫花也给你看身子,咱们就扯平啦。”


    她看出来了,今天郁决很怪,大概就是因为他知道她扒他亵裤了。


    郁决有些不满,又有些难掩的激动,可他面上始终没甚么表情,却不同于平常,他拉被子,圈在芫花身上,“谁要和你扯平。”


    他想,她是少宫主了,何必继续勾引她,莫不是勾引成习性,她改不回去了。


    可他又很欣喜她的举动,贪婪地还想要她捧出更多。


    但,凭什么呢?


    她凭什么为他捧上所有呢?


    蛇含虽是一只狐狸,但很明显,蛇含已通人事,她还不算,蛇含会告诉她,他对她所做的,没有一件是拿的出手的光彩事。


    可是,他好想再贪婪一些,他永远不足餍,如果他退缩,那就有下一个颂筠涣,有下一个采戎,有千千万万的人挡开他和她。


    芫花歪着脑瓜看郁决,费劲地去读他眼底的意思,可惜不懂,但她觉得他那样儿很好看,大抵是个狐狸就好色罢。


    芫花还是没继续动手动脚,要是把坏郁决折腾到了,他又病倒,啧啧啧——


    肩膀忽然凉了,芫花惊讶地抬眼,刚张口就有一物探索入口,是郁决冰凉的指尖,如灵巧的蛇在游动,钻来探去。


    芫花闷着呜呜几声,肩侧袭来微弱的咬痛,她不知何时,肩膀的衣裳挎去。


    后背空空,没有东西支撑芫花,芫花就这样软躺在床上,眼前拂来郁决的长发。


    垂落的长发间隙中,芫花看见了屋顶房梁。


    芫花承着郁决的动作,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熟悉,好像有过两次,她莫名地觉得脸热,支支吾吾:“郁大人……我有点不舒服,想、想小解。”


    那只手离开口唇,沾着剔透的银丝,芫花好奇地瞪大眼,去看郁决的手指,却没看见郁决莫测的神情。


    郁决撤走动作,好像不打算继续了,芫花忽觉心里空空,意识到这点时,她有些讶然。


    她怎么会对这种想小解的感觉感兴趣!?


    郁决垂直眼皮,极力地控制想要掐拧的冲动,他舍不得。


    跟魔障般的,他忍不住,又像是得了癫症,想要抱她,掐她,疯狂地咬她,也想让她打自己,一个巴掌也好,同样地还之以啃咬更好。


    甚么时候有了这种卑鄙下流的想法?


    很久以前。


    芫花假死以后,这样的想法更甚,连对一具尸首都有这样脏污的想法。


    可她一定会觉得他犯癫症,于是他甚么也没做。


    郁决在反复地挣扎中,起了身,他蹭蹭芫花的脸,要走。


    芫花不肯依了。


    “我好难受呀大人,”芫花躺着,勾勾郁决的手,她没有注意到,她勾的是他修得圆润的指甲。


    耳朵和尾巴适时露出来,它们齐心对着郁决,对他一个阉人,施展所有招数。


    “你去吹吹冷风,一会儿就好了,”郁决虚眯起眼,眸光阴鸷骇人。


    “可是你每次都把我弄得很难受!”


    芫花抖了抖,可不知是不是狐狸天性驱使着,她很大胆,不依不饶地坐起来,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解身上的燥意,只能任凭行为反应,被那股叫不出口的感觉操控。


    然后,她去撩郁决的衣,和他一样的动作,由她来做,啃咬他那不算太宽的肩膀。


    所谓,生来一副狐狸精胚子,她应当符合。


    胸腔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了,郁决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他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慌乱。


    乱摇的茸尾像有了神识,卷上郁决的手腕,耳朵一弯一展,都比芫花本人更直白地表明意图。


    郁决把他尖细的声儿展给芫花听,他最惯用这种方式,提醒她,他是一个太监。


    芫花却甚么都没想,尖细的声,清润的声,都是郁决,没有区别。


    芫花就是一只狐狸,不可避免地被动物习性控制,她抬腿,不轻不重地撞了下郁决的腰身。


    郁决读懂她肢体的意思了。


    这样可真好。


    他犯癫症,她犯天性。


    郁决缓缓下看,舌尖触了触自己的下唇。


    ……


    芫花衣衫尚全,唯一处糜乱旖旎,她呆呆地盯屋顶,余光里看见郁决用着他那神色淡然的脸,若无其事地拿帕子擦嘴。


    芫花脸上更烧,她怀疑自己是得病发烧了。


    郁决将一切收拾好,竟没有再叫芫花埋到被子里,背对着她,在挡风后一遍又一遍擦身。


    芫花没心情看了,她转了个身,等郁决回来。


    半晌,屋里黑了,是郁决吹了灯。


    他抱她,恨不能把她嵌进身体里,平坦的一处相贴,好似万千阻隔都已溃败。


    郁决蹭芫花的发顶,一句话没说。


    芫花闭眼回想了下,太监行不行,她觉得应该再衡量衡量。她腿间轻轻挪蹭,双腿交换位置,带动被子窸窸窣窣一阵响。


    寂静的夜,能闻心搏。


    两人都没能睡着,芫花开始想盟鸥门的事儿,郁决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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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悦与兴奋后落入无尽悔恨与折磨。


    他想,又一次哄骗她。


    哪里是狐狸勾引督公,分明是督公勾引狐狸。


    “郁大人,你能走的话,我们明日就走罢,”芫花突然说话,“塘州城有些小地方经常人口失踪,大多还是女子,盟鸥做了那么多生意,手里钱却没几个,先前我觉得采戎此人奇怪,叫了人看守,却没什么消息,虽说这俩事暂时不搭边,但我总觉着会有联系。”


    毕竟这怪事儿平日不多,如今连着几桩怪事儿,还能想不到一块儿去吗?


    “听你的。”郁决依旧蹭芫花的头,他不再伏在她身上,虽然他很喜欢那个姿势,但那个姿势已经给不了他安全感了,他只想抱紧芫花,唯恐她离自己半寸远。


    “好挤,”芫花蹙眉。


    怀里的人不见了,多了一只狐狸。


    .


    说走就要走,芫花确认郁决能走,只是不能动得太过,便去糜山里采了些草药呀,野菜呀,折了些木柴呀甚么的,尽可能地给雉玉母亲留东西,又留了一笔钱,尽管雉玉母亲说不需如此,但芫花还是尽量补偿她。这样做完,芫花才推走了轮椅。


    冬日风寒,恐郁决吹风吹生病了,芫花把自己的兜帽给他盖上,她头一次露出真面。


    他们沿着河流一路朝下走,也不知河流通向何处,有河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办法联系东厂的人和鹊丘宫的人,反正一直走就好,总比原地等待强。


    一路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些毫无意义的话。


    芫花觉得郁决的话变多了,他更愿意主动开口,而不是只回答她了。


    郁决问她:“为何要继续在我身边。”


    芫花说:“因为没有人和我说话,很无趣呀。”


    没有人么?


    多的,郁决不再问,比方说你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给,只顾吓唬他,什么为何不传封信来,他统统不问。


    这些质问都没有意义了,他再次见到她,甚至与她更亲近,他觉得自己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再得寸进尺,怕美梦破碎。


    他们走了很远。


    又走了几步,芫花从郁决口中得知,他下塘州要查办江湖门派,郁决也得知,上回芫花接手第二批青铜炉,就是想引采戎上山。


    采戎正义凛然,是盟鸥的大当家,先前救助百姓,近来半年,不知为何,盟鸥门越来越衰落。


    塘州城少了那么多姑娘,以前的盟鸥门,一定出手相助,可现在,采戎却完全不知情似的,还时常做一些和以前不相符的行为。


    就像是一个人,被劈成了两半,两半各做着自己的事,割裂不成形。


    比方说采戎当时在山下,东厂已经来了人,芫花再三劝采戎上山,他依旧不肯,死活要回去,后来却主动上了山。


    当真是被迫么,既是被迫,为何不早早就上山,跟她在山下拗个什么劲儿?


    “我问蛇含,蛇含说懒得管,”芫花如是说,“郁大人,采遥是不是投靠你了?”


    她很敏锐。


    “是,”郁决不作瞒,他无端地信任芫花,信任她会向着他,而不是成为“荔夷”。


    当然,她不向着他,他亦认。


    芫花看见兜帽搭在郁决身上有些歪了,她伸手拉正,她弯弯唇角,“那好,我明白啦。”


    你明白甚么?


    郁决不懂。


    芫花看出他的困惑,跟他解释:“我只想把陆婶的皮拿回来,偶然得知这些事,本来不想搭理的,可郁大人你要管,你要管我就同你一道,我们要快些回京城才好呐。”


    闻言,郁决抬头,深深看向芫花。


    他神色莫测,芫花顿时紧张:“郁大人,你不会不要我了吧?不要赶我出府呀!”


    赶她走她就咬死他!!


    郁决刚要开口,倏然听见前方有人声骚动。二人都听出来了,东厂的人,还有蛇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