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作品:《迷途失焦[离婚综艺]》 拍完离婚照,夫妻双方分开,各自乘车前往下一个地点,秦喻绯和沈粲是最后一对拍完的夫妻,到达指定地点时其他人已经在了。
秦喻绯从车上下来,看见陶荧荧正忙活着做饭,其他人都坐在折叠椅上闲聊天,她打了声招呼就过去找陶荧荧。
“喻绯,你回来了。”陶荧荧见秦喻绯回来,跟她打了声招呼,手里还忙活着切牛肉,也就匆匆抬头,又低头忙手里的活儿。
一共要准备六个人的晚餐,是个不小的工程量。
陶荧荧手脚很麻利,风风火火的身影穿梭在灶台,房车,营地之间。
秦喻绯一来,就来到陶荧荧身边:“荧荧姐,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去歇会儿吧,这我来就行。”陶荧荧干练地说。
“我在路上歇够了,你别跟我客气,我是真想帮你。”
“真没跟你客气……”陶荧荧见秦喻绯态度坚决,拗不过去,这才改口,“好吧,那你帮我洗一下那边的胡萝卜,然后削皮,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秦喻绯马上拿起一个胡萝卜冲洗。
胡萝卜本身就是干净的,秦喻绯不一会儿就洗完了。
“洗好了,荧荧姐,这个用什么削皮?”她问。
陶荧荧正炒着辣椒,被呛得咳了几声,目光四处流转,从某处抓起削皮器递给秦喻绯:“用这个吧。”
秦喻绯接过削皮器:“荧荧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陶荧荧笑意盈盈,一点儿没耽误手里的活儿。
秦喻绯对着手里的削皮器上下左右来回翻看半天,最后猜想应该是把刀片放在果皮上推动就可以去皮,上下推动,橙红色的皮丝滑脱落,逐渐上手。
小炒牛肉出锅,陶荧荧将菜盛出来,低头瞥见秦喻绯削得得心应手,不禁欣然:“不错啊,削得挺好。”
“谢谢荧荧姐。”秦喻绯也开心。
陶荧荧又开始着手准备下一道菜麻婆豆腐,一边备菜一边跟秦喻绯闲聊:“你们俩怎么去了那么久?”
“有点远。”秦喻绯抬头看了一眼,沈粲还没回来。
“你俩没吵架吧?”陶荧荧见秦喻绯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秦喻绯摇头,“没吵架。”
“那我怎么看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嗯……”秦喻绯喃喃,“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回来的路上,那句“我爱你”在耳边久不消散,秦喻绯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沈粲那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单膝下跪,献上用野草做的婚戒……
她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甩出去,每一帧都实在荒唐。
“什么事?”陶荧荧起锅烧油。
秦喻绯低声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想跟我和好。”
调料下锅,与热油接触的一瞬间迸发出激烈的响声,烟雾缭绕,呛得陶荧荧又猛咳了几声。
“你刚才说什么?”陶荧荧没听清秦喻绯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秦喻绯说,“可能是我的错觉。”
“什么错觉?”陶荧荧摸不着头脑,透过烟气依稀看见沈粲走过来,站在不远处望着秦喻绯。
“你回来了。”陶荧荧说。
“回来了。”沈粲淡然回声,少见地对陶荧荧笑了下。
秦喻绯抬头去看,正好对上沈粲投过来的目光,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需要我帮忙吗?”沈粲问。
“不需要!”秦喻绯和陶荧荧异口同声。
“好。”沈粲也没多说,转身离开。
他走后,秦喻绯低声喃喃:“我看根本就没想帮忙,假客气,真虚伪。”
一旁的陶荧荧还沉浸在沈粲的那个笑容里,许久没有回神,丝毫没注意到锅里已经糊了。
秦喻绯指着锅里:“荧荧姐,糊了!”
陶荧荧这才惊觉,忙来回搅动,所幸糊的地方不大,补救回来了。
“你刚在想什么呢,荧荧姐?”秦喻绯把胡萝卜放下,用手背揩去额上的汗。
陶荧荧支支吾吾:“可能,我也出现错觉了。”
怎么感觉今天的沈粲有点儿不一样呢?
说不上来的感觉。
“胡萝卜切好了,接下来我做什么?”秦喻绯问。
陶荧荧看了一圈:“要不,你再帮我把胡萝卜切成丁?”
她不太确定地问:“你、会吗?”
秦喻绯诚实地微笑摇头:“不会,但是我想试一试。”
“好吧,”陶荧荧也是确实忙不开,“那你小心一点儿啊,别切到手。”
“好!”秦喻绯满口应下。
秦喻绯从小没做过饭,厨房里的事情都不怎么熟悉,她拿起刀,对着胡萝卜陷入深思。
切成丁的话,应该是先切成条,再切小块?
在脑袋里把切丁的过程预演一遍过后,秦喻绯正式着手,陶荧荧偶尔看她一眼,动作稍显笨拙,却异常认真。
有这种态度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她想。
秦喻绯将切成条的胡萝卜全部码好对齐,从头开始切丁。
虽然大小不一,但也确实算得上是“丁”,第一次切成这样,秦喻绯还算满意。
陶荧荧这边把调料全部加进锅里,准备下一道菜,顺便和秦喻绯闲聊:“话说,你跟沈粲是不是没有照过婚纱照?”
秦喻绯:“嗯……荧荧姐,你怎么知道的?”
“啊,就是……”陶荧荧脑袋飞速转动,“那年你差点儿拿影后的时候我看到过营销号对你俩结婚的报道,好像没有婚纱照吧……”
总不能说,她当时翻遍全网,别说婚纱照,愣是连两人的合照都没有找到。
多亏这个节目,她总算有机会看看他们俩的合照。
“嗯……”秦喻绯低下头,“确实没有照过。”
陶荧荧为自己的天衣无缝的说辞沾沾自喜:“不过啊,你当时明明势头那么盛,后来怎么就……”
她没忍心再说下去,可是还是精准无比地扎到了秦喻绯心底最痛的地方。
秦喻绯思绪抽离,下一秒被指尖传来的疼痛拉回,眼前红色蔓延,液体缓缓流淌。
“哎呀,流血了!”陶荧荧大叫。
一声大叫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到这边,秦喻绯懵懵然地抬起手,看着血液汩汩流淌,只听见陶荧荧在耳边大喊:“快冲洗冲洗!”
“荧荧姐,我没事……”
不过是黄豆大的伤口,她不懂为什么陶荧荧要这么紧张。
可是她还是按照陶荧荧说的,用纯净水冲洗伤口,冲了大约十秒钟,再次抬手,仍旧血流不止。
陶荧荧扔下手里的活,跑回房车找急救箱。
秦喻绯:“不用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粲拉过秦喻绯的手,眉心紧蹙。
秦喻绯无奈:“怎么连你也……”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见沈粲将流血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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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喻绯有些茫然。
沈粲第一个冲过来,其他人紧随其后,见此情此景,所有人都抻直了脖子看,徐子元有点儿不理解:“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秦喻绯说,“就破了一点儿皮而已……”
王扬云淡风轻地侃侃而谈:“沈老师这是在用最原始的方法治疗呢,人夫妻俩情趣,你不懂。”
“你懂,就你懂!”陶荧荧取完药箱回来,头顶上一股忍了很久的无名火,“就知道坐那儿聊天,也不过来帮忙,人喻绯根本没做过这些事情,不小心受伤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还是不是人啊。”
“我这不是没做过,怕做不好。”
“没做过不会学吗?谁生下来就会做饭?”
几句话把王扬怼得哑口无言,卷起袖子准备开干,徐子元和程晓曼也被指桑骂槐,不好意思再坐着,一起来帮忙。
陶荧荧把药箱丢给沈粲:“你带喻绯去旁边包扎一下吧,这里的事情你们别管了,人手够了。”
沈粲把秦喻绯的手从嘴里拿出来,攥住她的手,说:“好,辛苦了。”
陶荧荧点点头。
秦喻绯被沈粲牵着来到折叠椅上,她坐着,沈粲半跪在旁边,从药箱里找出棉签和碘伏,沾了药水,握住秦喻绯的手。
“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一下。”沈粲说。
“要不我自己来吧。”秦喻绯说。
沈粲像是没听见,低头小心翼翼地去擦秦喻绯的伤口。
药水触碰伤口的刹那,疼痛感强烈冲击,秦喻绯疼得想缩回手。
“别动,”沈粲说,“很快就好。”
他抬眸,眼神柔和,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可是疼……”
“疼就不继续了吗?”
秦喻绯愣了愣。
好熟悉的一句话,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场景完全不同。
“继续。”她忍着沙沙的疼。
也许来自于身体的记忆,秦喻绯总觉得,他既然这么说了,最后总归会是个好的结果。
涂上药水,贴上创可贴,沈粲才终于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从地上起来,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我能抽根烟吗?”沈粲问。
秦喻绯低头看着自己被缠了创可贴的手指:“抽吧。”
风从秦喻绯吹到沈粲,烟刚好不会传到秦喻绯这边。
沈粲沉默地吸烟,烟抽了半根之后,他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对话很熟悉?”
秦喻绯身体一滞,抬头看向沈粲,望见他眼底似是而非的笑意,两颊泛起绯红。
她知道他们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指尖轻轻弹掉烟灰,沈粲缓缓吐出一口纯白色的烟气,锐利的五官在烟雾缭绕中如同荒原中捕兽的陷阱,隐秘而危险,嘴角笑意逐渐浮现,点到为止。
他说:“看来你也没忘。”
“沈粲,你……”秦喻绯眉尾压低,“真无聊。”
他轻笑,眼波流转,最终定格在她身上。
“挺难忘的,”他说,“毕竟是第一次。”
秦喻绯悠悠地瞪了沈粲一眼,嗔怪:“说话注意场合。”
“好。”沈粲抬手,目光留在秦喻绯脸上,缓缓吸烟。
火星丝丝燃烧,白色燃尽,成为灰尘掉落。
“可以吃饭啦!”耳边传来陶荧荧的呼喊。
“来啦!”秦喻绯起身,径直从沈粲身边掠过。
心跳得厉害。